21 番外失憶篇1

我在床上翻了一個身,伸手抱住了睡在身旁的人。

哦,我的小心肝兒,我的小寶貝兒,每天能跟你一起起床是我最幸福的事情。我睜開眼,準備給懷裏的人兒一個甜蜜的早安吻。

懷裏的人睡顏安靜美好,柔軟的頭發垂在眼前,美得好像一副畫一樣。

不過,這人……是誰啊?

我為什麽會跟一個不認識的男人躺在同一張床上?還是光着膀子?

難道我們昨天喝多了把衣服吐髒了所以才睡一塊?是這個發展嗎?

我在床上坐起來,帶起了他身上的被子……這人身上不僅有好多小草莓,還有牙印,天哪,我簡直就是個禽獸!

不!我是個有喜歡的人了,怎麽會犯這樣的錯誤?!

我腦子裏完全沒有昨天的記憶,莫非是這小子是觊觎我的權勢地位,故意爬上我的床勾引我?

想到這裏,我的臉逐漸冷了下來:“小子,你給我起來。”

那漂亮的眉頭輕輕皺了皺,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的大腦還未反應過來,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

糟糕,這樣有點可愛啊。

不不不,我不是那種見色起意的人。

我低吼道:“你給我滾下去!”

漂亮的小子依舊一臉茫然。

“是誰教你來爬我的床?”我按壓住內心即将爆發的火山,生怕自己忍不住出手捏住眼前這個漂亮細長的脖子。

小子睡眼惺忪地從床上坐起來,伸手摸向了我的額頭。

“沒燒啊?”難道是腦子出問題了

我把他的手給拍掉了:“我也是你能随便碰的嗎?!”

初生牛犢不怕虎啊,連我的臉都敢摸!

他呆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什麽,過來親了我一下。

嗯,嘴唇軟軟的,觸感很好。

但我可不是什麽色令智昏的人,就算是他長得再好看,我也是不會動搖的!

“小小年紀不學好,勾引人的本事倒是學得不錯。”我冷漠的說道,“不過想必你也知道我有女朋友了,即便你在我身上耗費再多的心思,我也絕對不可能接受你的。”

“女朋友?”他像是發現了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付庭宣,你在說什麽?”

我捏住他的下巴說道:“小子,你膽子挺大的啊,敢直呼我的姓名?”

他說:“你又看了什麽亂七八糟的小說了?”

我一本正經的說道:“什麽小說?本少爺從來不愛看小說。”這個來歷不明的小子怎麽會知道我喜歡看小說?!當然不管怎樣我是堅決不會承認我愛看狗血愛情小說的!

“……”眼前這人仿佛已經看穿了一切的表情,讓我莫名有些心虛。

我記得今天跟死對頭鐘樹約了架,于是我不準備再管這個小子,翻身下床收拾。

這一動起來我才發現,我渾身上下都隐隐作痛,就好像昨天被人打了一頓。

這個小野貓還真是難纏。

“昨天的事情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我拿起床頭的錢包,然後把包裏的一沓現金甩在了床上,無情地說道,“這些錢你拿着,給我滾得越遠越好。”

“那是我的錢包。”坐在床上美好得像個天使一樣的他開口道。

“……”我在錢包裏翻到了他的證件。

場面有點尴尬……

我瞄了一眼證件:江越?出生年月……

“你竟然是未成年?!你才多大就開始做這種事情了?!”

江越皺起了眉頭:“你又在瞎說什麽?”

我倍受打擊,喃喃說道:“不應該啊,我一不喜歡男的,二不喜歡未成年……”

江越拿出了手機,指着上面的日歷問道:“你以為現在是什麽時候?”

看到上面的日期後我虎軀一震:這不是……三年後了?難道我穿越了?

江越看着我,見我的模樣不像是在故意搞什麽play,便一邊觀察着我一邊沉思着什麽。

他從床上下來,換好了衣服。沒想到他個子竟然和我相當,甚至比我還高出一小截。

他說:“我先去做早餐了。”

我把自己收拾了一番,然後也出了房間。

看到那麽長那麽寬敞的一條走道,往下望是寬廣的大廳,這個宅子竟是比我原來的家要大上兩倍有餘。

我不禁感嘆道:我竟然給江越這個小男寵買了這麽大一個豪宅!過了,真是有點過了。

金屋藏嬌,霸道黑幫太子的通病。雖然說他長得确實不錯,可我只鐘情于我的妙妙,怎麽會突然想要養個男寵呢?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突然發現江越和妙妙的眉毛有些相似,莫非我是因此才會鐘情于他?

我心思複雜地下到一樓,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電視上說着的新聞時間确實是三年後,看來我的記憶真的穿越了。

江越在飯廳喊道:“庭宣,過來吃飯。”

我緩緩走過去,氣勢好比T臺上走秀:“男人,你不能直呼我的名字,你要叫我——宣哥。”

江越無語的看着我,最後妥協:“少爺,來吃早餐吧。”

“嗯~”我深沉的點了點頭。

就聽見一陣啪嗒啪嗒的小腳步聲,然後有個軟乎乎的東西抱住了我的腿。

這小東西實在太小個兒了,我剛剛都沒有注意到他。

有個小豆丁抱着我的腿,他擡起粉嫩的小臉,張嘴露出幾顆牙,奶聲喊道:“媽媽!”

這個腿部挂件好生可愛,我的心也不由得融化了。

我問江越:“這是你給我生的孩子嗎?”

江越:“嗯,可以這麽說吧。”

“嗯,不錯,你的肚子還算争氣。”

江越:“……”

就着小鬼抱着我大腿的姿勢,我在椅子上坐下,一幅高高在上的樣子:“不過,別以為你有了我的孩子就妄想當上付家主母的位置。”

“是的,少爺。你能把耀耀抱到兒童座椅上嗎?”

我把這小鬼抱起來,被舉高的他咯咯直笑,小短腿還在空中晃啊晃,然後被我塞到了兒童座椅裏:“這孩子叫耀耀?多大了?”

“一歲六個月了。”

我面無表情地說道:“嗯。不過,我們付家向來都是鷹的教育,我不會因為他是我的孩子就心軟,如果他達不到我的要求,那麽他不配繼承我的一切。”

這孩子很可愛,可惜他終究不是我和我所愛之人的結晶。

我努力讓自己的眼神變得冷酷無情,但是視線一落到耀耀身上,立馬融化了。不行啊,真的好可愛啊,這肉乎乎的小臉好想戳一戳,翹着小腳哼歌怎麽這麽可愛,真不愧是我的孩子!

可是我的心裏明明只有妙妙,為什麽還會和別的人在一起?想到這裏,我的心泛起了陣陣漣漪。

如果不是這個小妖精勾引我,那就是我自己意志不堅定,沒有把持住犯下了錯誤。

我真是個罪惡的男人。

“媽媽~”小鬼拍着他的小桌子,嘴巴裏咿咿呀呀說着一些意義不明的話。

“我不是你媽媽。”我抱着胳膊對這個奶娃娃訓話,“作為一個一歲的孩子,你比一般人還要弱小,如果你不能變得強大起來,那麽你遲早會被這弱肉強食的世界所淘汰……”我接過江越遞過來的碗,一邊訓話一邊身體不由自主的給他喂飯。

“媽媽~肉~”耀耀肉乎乎的手指指着我手裏的碗說道。

“你要叫我父親大人!”

“能!”

江越在一旁看着我熟練地喂食,心說:哪怕是失憶身體還是挺誠實的啊。

“吃完飯,我們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我為什麽會突然失去了三年的記憶,我自己也迫切的想要找到原因的,更別說我還覺得自己的腦袋還有點隐隐作痛。

去醫院前,我們把耀耀寄放到江越的朋友家裏。

那對夫妻非常友善,他們的孩子也很喜歡耀耀,一見到就圍着他轉。

在醫院檢查一番後,醫生說是腦袋受到撞擊造成的臨時性失憶,當然我是完全對受到撞擊的事情沒什麽印象的,奇怪的是江越也不知道我腦後為什麽會有個大包。

不過醫生說我身體素質不錯,也許不久後會自動痊愈。

江越還在跟醫生詢問我的狀況,我便走到一旁撥通了湯叔的電話。

“喂?湯叔。”

“少爺?”電話另一頭傳來熟悉的聲音,“你怎麽給我打電話了?你的頭沒事吧?”

“我的頭現在不是最主要的。”我立馬就切入正題,“重要的是我現在失憶了,我一覺醒來現在已經是三年以後了!我現在怎麽會跟一個男人在一起?妙妙呢?妙妙去哪裏了?”

我這一串連珠炮彈的話讓另一頭的湯叔有點招架不住:“少爺你說什麽?你失憶了?”不是故意在和江越玩什麽play?

我說:“你告訴我妙妙去哪兒了?”

“妙妙?她早就已經結婚生孩子了。”

我仿佛聽見轟隆一聲,一個驚雷在我的頭頂響起,瞬間世界都變成了灰色。

我的手機慢動作地摔落在地上,啪叽一聲。我的心也跟玻璃一樣,摔得細碎細碎的。

這時江越已經從診療室出來了,見我怔在原地便問道:“怎麽了?”

我問江越:“你跟了我多久?”

江越:“兩年半?”

“那妙妙呢?”

“妙妙?”江越已經很久沒有從我的口中提到這個名字了,聽到之後眉頭皺了一下。

“沒錯,就是我愛的人。”我看着他,不死心的再次确認,“你知道她現在怎樣了嗎?”

江越理所當然的回答:“她?已經結婚生子了。”

和湯叔說的一模一樣!我不願接受這個事實:“說好的與我厮守一生呢?說我的相伴到老呢?”

“她現在已經嫁人好好過日子了。”

江越心說你怕是把她給你戴綠帽的事情給忘得一幹二淨了。

“她現在在哪兒?我要去見她!”我要去問問她,為什麽要違背我們的誓言!

于是我撿起了電話,湯叔還沒挂,于是我急迫的向他問到了妙妙的地址。

“少爺,你要去找她?你問過江越……”

我沒等他說完就把電話給挂了,對旁邊的江越說道:“走。”

我坐在副駕駛座上,眼神憂郁地對江越說:“去xx小區。”

很快我們便開車來到一幢公寓樓前,沒等多久,我想要見的人就出現了。

她看上去比之前圓潤多了,打扮也不像之前那副太妹樣,樸素的裝扮不施粉黛。她懷裏還抱着一個小孩,看上去已經非常有母親的樣子了。

她在笑,但可惜這個笑容不是給我的,她在和孩子一起在門口送丈夫上班。

啊,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裏,看着他們有多甜蜜。啊,愛情這杯酒啊,誰喝都會醉,曾經的愛情啊,一去不複回。

等等,那個丈夫我看着有點眼熟。

我在腦海裏搜索了一下,猛然發現這人好像是付景的手下的司機。

付景?!果然是在他故意給我下套!想到妙妙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她就經常去做頭發,好幾次負責開車接送的就是這個小子!

我頓時那個怒火上湧,撸起袖子來就準備等妙妙和她的孩子走後,把付景的心腹套上豬籠好好揍上一頓。

我守在路口暗處觀察,渾身散發出一股冷冽殺氣,就連想要過來我面前這根電線杆撒尿的小狗,看到了我都夾着尾巴繞着走。

見我火冒三丈的在電線杆後邊摩拳擦掌,氣得渾身冒煙的樣子,江越便從車上下來。

“我們回去吧。”

“我現在就要去把那臭小子揍一頓!我要打斷他的腿!我要打斷他的xx!”

江越心說這些事你之前就幹過了,他勸道:“現在付景的勢力大着呢,沒必要去惹他。”

江越一邊說一邊從後邊架住馬上就要沖出去的我,想要把我架回車裏。

“誰怕他啊!讓他來啊!當初他被鵝追着咬屁股的時候,還是老子幫他把鵝趕走的!他現在就這麽對我!”

就因為你一直把這事兒挂嘴邊,所以他才想搞你的吧。

“別鬧,我們先回去吧。”江越溫熱的鼻息撲在了我的後頸裸露的皮膚上,我感覺到身體一陣戰栗,腦子嗡嗡作響,腿也突然一陣發軟。

我感覺臉上熱得厲害:“我怎麽了……”

“你發情期到了,我們現在回家吧。”

什麽發情期?

江越把我推上了車,然後開車回了家。

回到家就直接把我拉到了卧室,二話不說開始脫我的衣服。

小浪蹄子,衣服脫得挺快。

“你,過來。”我招手,等他湊近過來就按住了他的脖子,“坐上來,自己動。”

“好,我來動。”

我早在回來的過程中就有了反應了,現在渾身發燙急迫的想要一個發洩口。此刻我早就把妙妙給抛到了九霄雲外,眼裏就只剩下眼前一個他。

“你手在幹嘛?”

“讓你适應。”

“不對啊?不對啊這是?”

“可以了。”

“啊?啊!”

“過來一點,還沒有全部進去……”

“不不不……”

“你別亂動……”

“……”

不對啊?不對啊?哪裏都不對啊!

我坐在床上,拿煙的手微微顫抖。

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我回味無窮……不,是怒上心頭!

這小子放肆,連我都敢日!

不過是我疏解欲望的工具,竟然這樣對我!雖然他确實做得還可以,不,應該說是相當可以,甚至我還想要預約下一次……

不對不對,我搖晃着腦袋,我愛的人是妙妙才對。

這時江越從端着飯菜進了房間,他看到我用力的晃着頭,便過來坐在了床邊。

江越先是摸了摸我的額頭看看有沒有燒,然後又給我摸了摸腦袋上那個被敲出來的大腫包。

“你現在感覺怎樣?”

你試試被按着捅一中午看看?

我雲淡風輕地說:“沒事,我很好。”剛剛你把我玩成一個破布娃娃,還有臉問嗎?!

“你看起來臉色有點不大好。”

我倔強的說:“沒什麽,心裏不舒服。”

“因為妙妙?”

我這才想起來妙妙,就說:“沒錯,我那麽喜歡她,怎麽會跟你搞到一起?”

江越的眸色暗了暗,說道:“我遇見你的時候,你已經跟她分手了。”

我馬上反駁:“我那麽喜歡她,怎麽可能會跟她分手!”

江越的臉好像黑了下來,俊美的臉上籠罩一股黑氣:“有多喜歡?”

我直言不諱的地說出內心的情感:“非常非常的喜歡!雖然我們是分開了一段時間……”

我的記憶十分模糊,但是隐隐約約又回憶起了些什麽:“她不告而別,我一直在等她回來……我找了她很久,去了很多地方……”

在我的記憶中,我一直在等着一個人回來,等了很久。

我望着窗外的景色一天天的變換,夏季雨天池塘裏溢出的雨水,秋天院子堆積起來厚厚的落葉,每一處都在訴說着我從未表達的思念。

為什麽不回來呢?她為什麽還不回來?

我感覺到腦後的那個傷處在隐隐作痛,感覺馬上就要想起些什麽了:“我在找她的時候被人偷襲了,我……被車撞了,所以我應該是因為這個失憶的……”

“你記錯了。”

我反問:“哪裏錯了?”

江越說:“你找的不是她,是我。”

“什麽?”

“你等的也是我,愛的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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