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番外失憶篇3

“我在東區看見……”

“他說他不想見你。”

“不過是個小情人而已,你不會當真了吧?”

“可能他還在吧,要不你去找找看?”

在我轉身跑開後,付景的嘴角揚起了微笑。

我不是沒有過懷疑,只不過是高估了自己,還因為我迫切的想要見到那個人。

我遇上了東區的人,打了一架,在回家的途中發生了意外,有人故意開車把我撞傷。

我拖着被撞斷的腿在地上爬了一段,最終還是被人給帶走了。

縱使這段的記憶已經模糊,但是滾燙的血液不受控制地從身體裏流失,那種感覺回想起來依舊讓我渾身發冷。

毫無保留地抛棄了我,是我腦海裏對妙妙留下的最後印象,或許我在期望那個把我抛下的人不是他。

“你為什麽會讓我等了那麽久?為什麽你不回來找我呢?”

回憶起當時的情境,我的身體不由得發冷,江越把被子給撈過來,把我裹成一個阿拉斯加人。

江越摸了摸我的額頭:“很冷嗎?現在有沒有好一點?”

我一把拍掉了他的手,擲地有聲地說道:“渣男!”

“???”

我像個大俠甩披風一樣把身上的被子給甩開,抓着他的衣領氣勢洶洶地說道:“我想起來了,你把我标記了之後,又這樣那樣地玩弄我,最後拔吊無情把我抛棄了!”

江越心說你都想起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你怎麽沒有回想起本文第一章 裏那個強行把無辜路人學生帶回家,要人給他圓生兒育女夢的那個家夥是不是叫付庭宣?

面對已經在撒酒瘋的我,江越在循循善誘:“你是不是想起什麽了?我想你是有什麽誤會……”

“哪裏誤會了,你分明就是不要我了……”

我突然注意到房門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打開了,門縫裏露出他們兩個小腦袋,阿營抱着耀耀,兩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在看着我倆,仿佛在看一場家庭倫理劇。

可不能在孩子面前吵架,我還記得要保持我高大偉岸的父親形象。

“你們什麽時候在那裏的?”我幹咳了兩下,用低沉穩重的嗓音問道。

“你們在吵架嗎?”阿營眨着大眼睛犀利地問道。

“爸爸……”耀耀咿咿呀呀的說着,阿營抱着小小的他就好像在抱着一個熊娃娃似的,他在手腳亂舞的想要往這邊來。

“沒在吵架……”我說道。

阿營眯起了眼睛:“真的?你們剛剛說話的聲音好大……”

“我們沒在吵架。”江越湊過來往我臉上啾了一下,“我們只是在鬧着玩。”

江越喪心病狂地給兩個年幼的兒子喂了一把狗糧,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下床走到了門口,蹲下身對兩個小孩說道:“大爸爸病了,我要照顧他,所以阿營能幫忙照顧一下弟弟嗎?”

全家的希望江營挺起了小胸脯:“當然可以,我可是哥哥!”

“阿營真懂事。”江越摸了摸他的腦袋。

“爸爸你也辛苦了。”阿營同情地拍了拍江越的肩,然後沖着房間裏的我大喊道,“大爸爸你要好好休息!晚安!”然後抱着懷裏的耀耀回房了。

盡管江越對阿營照看弟弟的技術有點擔心,但是眼下還有另一個孩子更需要照顧,決定還是先狠下心,讓耀耀委屈一個晚上。

我還在因為剛剛臉上的那一啾臉紅心跳,看到他回來就冷下臉。

江越問我:“你剛剛問我為什麽不回去找你是嗎?”

“可以離開我,你應該很高興吧?”

“我回校之後沒多久,就受命上了戰場,戰場上不允許私自對外使用聯絡器,我也……沒想過要聯系你,我想你大概早就把我給忘了。”江越看着我說道,“因為,我也以為你不喜歡我。”

我呆了兩秒,漲紅了臉反駁道:“我哪裏看起來像不喜歡你了!”

雖然我對當時的記憶不甚清晰,但是想也知道以我的個性喜歡一個人肯定恨不得對着天,對着地,對着鮮花彩虹發誓這輩子都只愛他一個人!我從不吝于表達我的愛!

“你這人,說話輕浮,沒一點正型。好不容易覺得你是在追求我,你突然就說要用錢來買我的身……”那個時候從內心深處翻湧出的失望和難過,把剛剛萌芽的愛情小火苗給澆滅了。

簡單來說就是騷話說多遭報應了,這話虎哥也對我說過,我看起來就像個浪蕩公子,一點都不像會把心交出來的樣子。

我一臉懊惱。

“再加上……湯叔說在我離開後,他會馬上着手安排給你動手術摘除掉Omega腺體,他讓我走後再也不要聯系你了。”

我感覺脖子一陣發涼,下意識地伸手捂住了後頸,冰涼的皮膚下微微突出的那處依舊安好。

“之後的聯系中,我發現你沒有再出現發情期,我想你不是去做了這個手術,就是已經把标記給洗掉了。”

我:“其實都不是……”

“要是當時我能再多關心你一點就好了,對不起……”江越見到我一臉迷茫醉醺醺的樣子,自嘲一笑,“反正你也記不得,我解釋這些有什麽用?”

我試圖想要想起之前的事情,但是現在這個被酒精鏽過的腦袋實在轉動不開:“我當時沒有好好地對你表白過嗎?”

“沒有。”他搖頭,唯一的一次是在保護所裏重逢之後。

“早知道你會在意這個,我願意每天都對你說。”我漲紅着臉醉醺醺的,卻說得無比認真,“我喜歡你,我愛你。”

他第一次坦率的回應:“我也喜歡你。”

我難過地反問:“那你不愛我嗎?”

他的臉微紅,雖然不好意思,卻也很認真地回應:“我也愛你。”

江越并不喜歡這麽直白的表達,他不好意思是一方面,怕我會得意忘形是另一方面。

在破釜沉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江越已經做好了我會失控得四處撒歡的準備。

我只是開心地抱住了他,抱着他晃阿晃,恨不得把他嵌進懷裏,再不分開。

我從未在他口中聽到這句話,原來我一直都很想聽這句話。

他扶住了我的腰,摸了摸我腦後的大包:“你都想起來了嗎?”

“想起來什麽?”我張口就是一嘴酒氣。

問一個喝醉的人有沒有恢複記憶,想來也确實不大靠譜。

于是江越又問:“那你現在還喜歡妙妙嗎?”

我依舊陷在自己的人設裏轉不過彎來:“喜歡……”

我的腮幫子被兩只手指給掐住了:“嗯?以後只能喜歡我一個人了。”

“豪……”我的臉被擠壓變形,宛若豬頭。

他過來親了我一下,我瞬間心花怒放,開心得不得了。

我撲了過去:“我還要……”

“你身上臭死了,去洗澡。”江越從床上起來,“我去看一下阿營和耀耀。”

然後他像逃一般地離開了這個房間。

“等等我……”

江越跑到隔壁的房間去哄孩子,順帶平複一下心跳。

“爸爸你的臉怎麽那麽紅?”阿營問道。

“沒什麽。”江越處變不驚地說道,直到看到阿營用水彩筆在弟弟的臉上畫起了人體藝術。

阿營離當場去世就差那麽點兒了,好在他隔壁房間的父親,也就是我剛好拯救了他。

江越暫時放棄教訓阿營,回房查看我的狀況。

我沖着江越喊道:“親一下怎麽了!”

我想要抓住江越的手,結果被他一拳打在臉頰上,我難以置信的說道:“說好喜歡我的呢?親都不讓親!”

江越就在一旁看着我跟衣帽架互毆,我在把衣帽架打得轉了個圈後,上邊的支架朝我的臉撞了過來。

他無可奈何的說道:“好了。”然後一把把我抓過來,親了一會才放開。

“這樣可以了嗎?”

———————————————

第二天,我整個人暈暈沉沉的,感覺好像魂兒都飄走了一半,連眼皮睜開的力氣都沒有,躺在床上不願意醒來。

我感覺到有一雙手在扒我的衣服,一直在我的胸前游走。江越真是個小銀娃,平時一副冷漠禁欲的樣子,但還是對我這種Omega沒有什麽抵抗力。

就是把我壓得有些喘不過氣……

“nienie……”

“唔?”

我一睜眼,看到有個小寶寶坐在我的胸口。

“耀耀喝nienie!”小短手往我的胸口上拍,這力道差點沒把我拍暈過去。

“哎喲,我的小祖宗……”我把耀耀從身上抱起來,盡管他身形比同齡的要嬌小,但是體重卻是實打實的,一個屁股墩坐到胸口差點沒把我坐到當場去世。

“neinie……”小手小腳在空中搖晃着要往我的胸扒過來。

我抱歉地說:“對不起耀耀,你爸爸并沒有那種東西。”

等等,耀耀肯定是江越放過來的,而且耀耀之前從未如此期待胸部。難道說……江越覺醒了那方面的愛好,在向我暗示什麽?

我正想着,江越就進了房間,端了碗湯放在床邊的櫃子上。

他說:“把湯喝了。”

看着那碗泛着白色的濃湯,我心情複雜地問道:“下奶的嗎?”

江越一臉疑惑:“什麽?”

“沒什麽。”我一臉視死如歸地把他遞過來的下奶湯(其實是醒酒湯)給喝了。

雖然有些重口,又有點羞恥,但是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懶癌發作的我又躺了回去等漲奶,抓着耀耀的小腳丫跟他玩得不亦樂乎。

耀耀被我逗得咯咯直笑,松散的小睡衣的胸口下面赫然出現黑乎乎的一巴掌護心毛,把我給吓了一跳。

“這什麽?!”我震驚地撩起耀耀的小睡衣,看到他白白嫩嫩的身上有着濃墨重彩的後現代人體藝術。

“阿營畫的,我已經訓過他了。”昨天還給人小孩畫了一臉的小豬,忙活了許久才洗掉的。果然不能完全相信阿營能照顧好弟弟,那小子被罰洗一周的碗,現在嘴巴翹得都比鼻子高了。

我撩起耀耀的衣服在四處看:“這也有……這也有……怎麽小丁丁上也有!”

江越悠悠地說:“那個是他自己畫的。”

“五彩丁丁……洗不洗得掉啊?你還笑,要是讓你以後的媳婦看到的話怎麽辦?”

看到耀耀天真無邪的眼睛,我伸出手指戳他肉肉的小臉,逗得他哈哈直笑。

“頭不疼吧?”江越坐到床邊問道。

“不疼。”我給耀耀穿好衣服。

他臉上風輕雲淡,感覺身體卻有些緊繃:“昨天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記得什麽?”

“……”昨天的親口告白的記憶,跟着酒精一起消化掉了?

感覺氣氛有些凝重,我便問道:“昨天怎麽了?”

“你再好好想想。”

“嗯……”我閉上眼睛,做出一副拼命思索的樣子。

當我掀起眼皮去偷瞄他的時候,我讀到了他臉上的情緒——難過,失落,像是在等待一場宣判。

在發現我看他的時候,他馬上就把表情給斂了,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上什麽表情,就對着我淺淺地笑了一下。

“算了,記不起來也什麽。”他安慰我,更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我抱着被子扭到了床沿邊:“要不你說說昨天發生了什麽?搞不好我就想起來了呢?”

看到我眼底裏越加放肆的笑意,江越是又喜又氣:“你真是……”

江越俯身把我親上了。

我戲精附體宛若一個被強迫的柔弱小Omega一樣推他:“你別這樣!”

他卻不由分說地把我壓倒在床上,強硬地親了一通。

雖然我試圖表現出一個被人強迫的Omega,但一看就是恨不得貼過去,眼睛閃閃發光,分明喜歡得不得了。

我說道:“現在你知道我等你一年等得有多難受了吧?”

“嗯,我現在連三天都受不了。”

“你喜不喜歡我?”

他坦然道:“喜歡。”

我美滋滋的說:“我就說像我這樣優秀的Omega怎麽會有人能拒絕得了我呢?”

“既然想起來了,就不要裝了。”江越說道,“感覺我每天都在照顧三個孩子。”

我繼續裝傻充愣:“嗯?你在說什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虎哥帶我喝的那場酒,半醉半醒間竟是回憶起了不少事,記憶多半都已經恢複了。

“你偷笑得太明顯了。”他捏着我的臉。

“原來你一直在意我當時包養你的事情。”我在床上坐起身,一本正經地說,“這個我必須要解釋一下,其實我一開始沒想這樣的,都怪湯叔,是他出的馊主意,沒經過我同意就說我要包養你。”

江越危險的眯起了眼睛:“湯叔……”

我還在說:“我沒想到你會生氣,我确實也沒禁住誘惑,你要罰我也行……”

江越挑眉:“怎麽罰?”

“要不從現在開始你來包養我吧?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我對他抛了一個媚眼,“我保證什麽play都能滿足你,不論是穿男友襯衫,水手服還是女仆裝,廚房play還是浴室play野戰play産乳play我都可以配合的!”

“這可是你說的。”江越挑了一下我的下巴。

“嗚唔……”一旁的耀耀抓着我的睡衣磨牙。

他漂亮的眼睛看着我,看得我小心髒撲通撲通直跳,感覺我的性福生活即将要到來。

————————————

“桌子下邊記得也要拖……”江越坐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指着右邊,“別偷懶,把椅子推開,拖仔細一點……”

我拿着拖把吭哧吭哧在那拖地。

“地拖完之後把衣服拿去晾了。”

怎麽回事?這個月嫂play?長工play?你包養一個脆生生的Omega不拿來醬醬釀釀做羞羞的事情,而是拿來做家務?我說的做什麽都可以不是做家務啊!

我看着他在一旁把耀耀逗得咯咯直笑,就可憐巴巴的看着他。

“不是說了做什麽都行嗎?不做數了?”

“做,做,最好是晚上也做點什麽……”

“那晚上你就幫耀耀洗澡,順便把他的衣服手洗了。”江越說。

“……”

這三天就好像在大夢一場,如果不是失去記憶,我不會發現自己其實這麽在意那一年的孤獨,車禍那天會失去耀耀的恐懼,這些都悄悄的潛伏在心裏的深處,是我曾經在心裏未化開的結。

我在想着他為什麽不回來,而他在戰場上差點沒能回來。

好在我們還是重逢了。

“你在發什麽楞?”江越見我拖着地還在傻笑,便說道,“動作麻利點,一會兒還要出門呢。”

收拾完屋子後,地主少爺江越便帶着他的付長工和兩個兒子出門上醫院了。

到醫院檢查了一番,确定我身體倍兒好吃飯倍兒香,身體好得像頭牛一樣後,江越終于安心下來了。

為了慶祝,我們決定到超市采購一番今晚做頓大餐。

我在超市的肉食區走來走去,想到這些東西即将會變成鮮嫩流油的熟肉,口水就控制不住的分泌。

一個巨大的膨化包裝袋在向我走來,仔細一看下面還有兩條小短腿。

“要這個……”包裝袋後面的耀耀奶聲奶氣地說道,“狗狗……”

我想也不想就點頭:“好好好……”

江越:“你給他買狗餅幹做什麽?”

江越的消費觀念就是不買沒用的東西,并且從來不在這點上寵孩子。

“耀耀,這個是狗狗吃的,我們不能吃,我們不買這個好不好?”我扯着他手裏的狗糧,可是耀耀的小手抓得緊緊的,看上去非常喜歡上邊的狗狗圖片。

“哇啊啊啊~”被我搶走之後,他哇哇大哭起來。

“怎麽了?”在一旁看調味料的江越把視線轉了過來。

“唔……”耀耀立馬不哭了,逃避似的沒有對上江越的視線。

等江越把視線轉回去,又立馬張嘴嚎了起來:“我要狗狗……”

江越聞聲又把視線轉了過來。

“狗狗~汪汪汪~”耀耀開始賣起萌。

等江越的視線再度離開後,耀耀跺起了小腳:“哇啊啊~”

“……”我戳着他的小胸脯,“你這是欺負我呢?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這個奶粉不錯,我在網上經常看到有人推薦。”

這個聲音無比耳熟,我循聲望去,果然是妙妙。旁邊跟着她的丈夫,她拿起一罐奶粉,正在給丈夫懷裏抱着的小孩看。

我看她的孩子長得白胖白胖的,手腳都跟米其林似的,比耀耀還要大上一圈,我就想看看她到底喂給她家孩子喂了什麽。

我正偷瞄呢,突然感覺到頭皮被一陣劇痛,一個冷冽的聲音從耳後傳來:“你在看什麽?”

“呀!”江越懷裏的耀耀的小肉手正在拉扯我的頭發,一邊撒嬌着,“要狗狗~”

“你先放手,那就買……”

江越在一旁悠悠地說:“不能買沒有用的東西。”

“要狗狗~”耀耀的手勁加大了。

被這兩人這麽一鬧,妙妙一家早不知道跑哪去了,後面我頂着頭上一個巨大的呆毛繼續逛超市。

為了安慰沒有得到狗狗的耀耀,我瞧見商場門口有狗狗模樣的搖搖車,便拿着身上僅有的錢——一個硬幣投了進去。

搖搖車響起:“爸爸的爸爸叫爺爺,爸爸的媽媽叫奶奶……”

耀耀坐上去後可開心了,咯咯笑得不停,但是這機器一動起來就跟瘋狗一樣,把耀耀的小身軀都搖出了重影,眼看着就要從上面掉下來。

太危險了,于是我就抱着耀耀一起坐上去了。

“爸……爸……的爸……”

剛剛還像只瘋狗一樣的搖搖車,在我的屁股底下艱難的抖動着喊爸爸,最後越搖越慢,宛若死狗一樣不動了。

“怎麽不動了?”我在上面疑惑地問道。

“狗狗不動了!”耀耀拍着狗頭疑惑的四處張望。

“我才沒坐多久啊……”我下來四處查看,也沒能讓車子動起來。

“狗狗……”耀耀不明所以的自己晃了晃,見還是沒有效果,就可憐巴巴的看向我。

這可憐巴巴的樣子把我給心疼壞了,于是我抱着那個大狗,人工搖了起來。

等江越和阿營提着購物袋從商場出來的時候,就瞧見我在門口舉起搖搖車晃個不停。

“付庭宣,你在做什麽?”我的背後響起了一個冰山般的聲音。

幾分鐘後,我和江越在一旁給工作人員道歉。

工作人員:“以後不能這樣啊,我們還以為你觸電了……”

江越:“對不起……”

在我們的背後阿營和耀耀一起坐着搖搖車上,面無表情的阿營和興奮的耀耀形成了鮮明對比。

走出超市的時候,外面已經夜幕降臨。

江越:“你剛剛在看什麽呢?”

我求生欲極強地說:“我剛剛不是故意要去看妙妙的,我只是看她家小孩白白胖胖的,就想看她喂了什麽。”

江越:“哦?”

想着他是在吃飛醋了,我就說道:“胖其實也沒什麽好的,你看他家孩子胖得都吃不到自己的jio,孩子該失去多大的樂趣啊!我就是想怎樣才能讓耀耀也胖一點兒,都怪我當時……”

“我小時候也這樣,直到上中學前都比同齡人個小。”江越安慰我,“不用擔心,你照顧得很好,他以後慢慢會長高的。”

我牽着牽引繩,另一端是小小的耀耀,他手裏拿着一塊雪糕,小臉吃得粉嘟嘟的。

阿營把自己的那份吃完了,看着弟弟的那份就流口水。

“給哥哥吃一口吧?”

耀耀的小腦袋點了點,雙手把雪糕舉到阿營面前。阿營大口一張,咬掉了四分之三。

耀耀看到消失大半的雪糕呆了三秒,然後哭着跑着去追阿營:“還給我!”

我手裏還拿着他的牽引繩,被他帶着往前跑。

得逞的阿營哈哈直笑,突然從地下迸出一道水花,噴了他一身。

“哈哈哈哈哈。”我捧腹大笑。

耀耀的腳下也竄出一道噴泉,把他吓得跌坐在地。

我們身邊陸續噴出一道道水花,原來是我們跟着亂跑的阿營跑到了定時噴泉裏。

“你們快出來……”話還沒說完,江越也中招了,他的眼鏡上都是水花,看到一向一絲不茍的他也有這麽狼狽的時候,我幸災樂禍的大笑起來,結果被突如其來的噴泉噴了一臉水。

路燈陸續亮起,與星星點點一起照亮了回家的路,淋成了落湯雞的一家四口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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