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深夜潛入得怪異

兩人穿過第一進院,走近第二進院,蜿蜒曲折的游廊上緩慢而頻率規則地行走着一道黑色的人影,他行走的步伐實在太過詭異,身上漆黑的袍子長長地托在地上,身板僵直而不動,好似飄蕩一般的詭異。

兩人警覺地不敢再動,躲在一旁的假山旁,靜靜地觀察着這個不辨身形的人影。

花九堇緊緊盯着那道漆黑的人影,內心漸漸湧起一股巨大的恐懼,那個人影的身前還有一個支起的黑色圓潤的東西,好似多出來的一截肢體。

花九堇又盯着那道緩慢移動的身影看了好久,屏住的呼吸才慢慢地舒緩過來,可轉念一想,心裏更大的恐懼又從心底翻湧着充斥進大腦。

那道黑暗裏的人影提着一盞燈籠,可是他卻沒有點燃燈芯,他提着一盞漆黑的燈籠走在漆黑的游廊之間。

在這漆黑的夜晚,眼前的一幕讓本就對秦府的詭異懷有恐懼之心的花九堇更是控制不住地心驚膽顫。

“閣主,那個人提着一盞漆黑的燈籠?”杉山司文低沉的男性嗓音傳入花九堇的耳膜,他嘴邊呼出的溫熱的氣息不禁讓花九堇突兀的一顫栗,他的語氣同樣是疑惑,還帶着緊張的顫音。

一瞬間,花九堇條件反射性地将高大的杉山司文拉到假山的背後,捂住他的嘴,同時也屏住自己的呼吸。

雖然花九堇并沒有看到那個漆黑的身影發現他們,但花九堇直覺那個黑影聽見了這邊的動靜,可杉山司文的聲音真的是很小了!

花九堇兩人僵硬着全身躲在假山後面,血液在血管裏都變得滞緩而無力。

那道黑色的身影,他動作很緩慢地停下腳步,然後像一具木偶般緩慢而僵硬地轉過身來。

他的瞳孔在稀薄的月光下都分辨不出任何的顏色,沒有眼白和瞳孔,只有一片如混沌的墨汁般的黑色。

但是不知怎麽的,他的目光似乎就是望向那座花九堇兩人躲藏的假山的方向。

等到花九堇再次從假山後面探出視線來,那道漆黑的身影早就消失了。

按照他原先行進的速度,不應該就這麽快地消失在游廊上。

“走吧,我們還是先回去吧。”花九堇拍了拍杉山司文的肩膀。

“走走走,半夜三更的連個光都沒有,吓死我了。”杉山司文拍着胸膛,一臉受驚吓的模樣,巴不得立刻遁走。

兩人回到邢番閣,各自回卧房就寝休息。

周圍是一片混沌模糊的光線,這個空間巨大的可怕,又尋不着方向,花九堇疑惑地在原地轉圈,自己不是回了卧房麽,怎麽突然出現在這裏了?

這裏是哪裏?

一道黑色的詭異身影突兀地出現在花九堇的面前,花九堇輕輕地邁進腳步,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個黑色的背影。

他黑色的袍子下擺長長的托在地上,花九堇一個不注意就踩上了地面上黑色的袍子。

完了!花九堇大驚,轉身想逃,但是身體除了前進竟不能再有任何的移動。

那道黑色的身影開始緩慢地轉動,他在一點一點地轉過身來,僵硬而機械的動作仿佛一具被抽走了靈魂的傀儡。

他轉過身來,露出半邊慘白的面孔,又轉過一些來,整張臉都暴露在了花九堇的視線下。

他的面孔很白,非常非常的白,好像在他的皮膚上抹上了一層白色的面粉般的詭異。

他的瞳孔只有一片毫無光澤的漆黑,好似地獄潛逃出來的脫離靈魂的殘存肉體。

他黑色袍子的領子高高豎起,遮住了他的半張臉。

突然他擡起手臂伸手,惡作劇地拉下袍子高高的領子,露出了他掩藏的下半張臉。

那是怎麽樣的一張臉!

一顆顆白色的牙齒鑲嵌在血紅色的肉龈上,上下兩半嘴唇好像被什麽怪物給用蠻力撕咬掉了,只剩下一個鮮血淋漓的大缺口,映襯的紅色牙肉和白色的牙齒,恐怖而駭人。惡鬼大概就是長這個猙獰的模樣。

花九堇渾身顫抖着,一顆顆飽滿的汗珠從皮膚的表面不受控制地滲出,花九堇恐懼得想大聲尖叫呼救。

可是發不出聲音。

花九堇用力地大張着嘴呼喊着‘救命’,可是沒有聲音,她猙獰而扭曲的面容好似要哭出來。

突然眼前又憑空出現七八具一模一樣的黑色背影,他們一個個地轉過身來,然後扯下高高豎起的領子,露出和第一個黑袍人一模一樣的面部慘狀。

一片漆黑的眼眶,猙獰裸、露在外的牙齒肉龈,被怪物撕咬而走的上下唇瓣。

花九堇掙紮着想要逃離,可是渾身被巨大的恐懼攥住無法移動。

那七八道放入惡鬼一樣的身影突然動作迅如閃電地朝花九堇撲來,好似一只只饑渴難耐的鬼怪,他們一一張大裸、露在外的恐怖的上下牙盤,一顆顆雪白的牙齒堅固仿若蠻獸的獵齒。

他們一齊将花九堇撲倒在地,然後張着鮮血淋漓的巨大口器,高高地揚起頭顱,又兇猛地利咬而下。

花九堇痛苦而瘋狂地掙紮起來,耳邊‘汩汩’飲血的聲音,和‘嘶啦’血肉咬扯的聲音令花九堇痛苦而滾燙熱淚從眼眶裏不受控制地無聲落下。

他們在吃人啊!活生生地撕咬!他們在吃我啊!!

花九堇突然一下子坐起身,貼身的衣物早已濕透。

原來是夢啊!

花九堇靠在床頭,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好像一個缺氧瀕臨死亡的将亡者般的急切。

花九堇靠在床頭,再也無法安然入睡了,這個詭異的夢就如一個揮之不去的可怕夢魇,只要她一閉眼就能瞬間纏上她心頭。

或許一開始接受這個任務就是錯誤的,可是自己沒有拒絕的餘地啊。

總是這樣……

花九堇孤坐到天亮,早晨起來後,杉山司文他們看見的便是花九堇一臉疲倦,哦不,說疲倦還是委婉的。

閣主的眼底有着烏青色的痕跡,臉色蒼白而無力的模樣好似被邪惡的髒東西吸食了大半的精氣,整個人好像散發着一股死人的腐臭味。

“閣主!閣主!你沒事吧?”杉山司文搖晃着好似神游的花九堇,彎腰認真地與花九堇開始連聚焦都變得艱難的眼睛對視,他淡金色的瞳孔裏透露着一種擔憂與焦慮。

閣主的樣子怎麽都不像是看着沒事。

“啊?哦,我沒事。你把最近幾月京城年輕男子女子失蹤未解決的案例給我拿到書房來。”花九堇覺得今天精神有些恍惚,可能是昨晚沒睡好的緣故。

“好的。”杉山司文一般應着,還是不放心地看着花九堇的面孔,欲言又止。

花九堇坐在雕花鋪就着柔軟狐貍毛的檀木椅裏,纖細的指尖一張一張地翻閱着。

總覺得這失蹤的八、九人的面孔似曾相識,可花九堇清晰地記得自己都不認識這些年輕貌美的大小姐和英俊的青年啊。

花九堇窩在舒适的椅子裏,一遍一遍地翻閱着失蹤人口的檔案,眼皮越來越重,昏昏欲睡,可自己一旦進入沉睡狀态,昨夜的夢魇又清晰地浮現出來,瞬間又驚醒,順帶汗濕了一身的衣物。

花九堇就在強烈的困意和強行的驚吓中來回煎熬,又是一天。

入夜,情況也沒有好轉。

就這麽煎熬了一個星期之後,花九堇已經被這個奇怪的夢魇折磨得精力耗盡,身體瘦的脫形了,連走路都開始搖搖晃晃。

花九堇的部下被自己的閣主吓壞了,可是又沒有辦法。

這一日,皇太後身邊的那位公公又來了。

“花閣主,太後有請。”

花九堇跟在公公身後,一步三搖地渾渾噩噩地在皇宮裏如個傀儡般游蕩着,好似一個被牽引的木偶。

陽光下,花九堇那雙妩媚的雙眼,此刻眼白呈現一種渾濁的灰色,而這種灰色似乎在一點一點地加深。

好似等她的眼白全部衍變成黑色後,她就成了一具沒有靈魂的傀儡。

花九堇其實已經連話都聽不大清楚了,只是身體已經習慣了太後身邊的公公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便是太後有事找自己,自己便要跟着他進宮。

可惜,自己好像已經不行了,再也不能幫她執行任務了啊。

就這麽莫名其妙地要死了呀,果然秦府有古怪,可是自己已經不再有力氣探明原因了。

傾薇顏一把接住朝自己迎面倒下,骨瘦如柴,只剩一層皮囊的花九堇,她将冰冷的唇瓣映上花九堇的唇瓣,一顆圓潤的小巧的銀白色珠子從傾薇顏的口中渡入花九堇的口中,然後鑽入了她的身體。

作者有話要說:

會不會說本妃子不務正業,因為還有兩篇長篇在連載……

本妃子(一臉自我感覺良好的樣子):會不會!?會不會!?寶貝們,告訴本妃子你們是不是這樣想的??(叉腰威脅狀){(?ω??)面帶桃花}

吃瓜群衆:會!當然會啊!

本妃子(歇斯底裏,嚎啕大哭):你們不愛我了!不再愛我了!!!!(癱軟在地,小手帕掩面,抽抽噎噎)

吃瓜群衆:……?_? ...心塞

吃瓜群衆:不會,不會,當然不會,我們是愛你的(紛紛肯定地點頭)

本妃子(大驚):什麽!竟然不會!!你們一點都不關心本妃子!(啊啊啊,又是大哭)?(?ー`?) 搞事情

吃瓜群衆(??゛紮心了老鐵):還不快去碼字!!!!!(哪來那麽多戲!以為自己是二哈呢!!)┐(?~`;)┌悲傷辣麽大

好吧,二哈戲真的是很多啊!(●??)b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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