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緋聞 (1)

顧長廷忙完了就找不到趙簡人了, 索性出了辦公室也活動一下。

趙簡不知道去了哪裏,半天不回來, 不過小助理趙丹晴倒是知道趙簡去了哪裏,并不是趙簡跟趙丹晴說了什麽, 而是正巧被瞧見了。

趙簡出公司的那會兒, 趙丹晴在一樓前臺那地方拿快遞, 正巧就看到趙簡出了公司, 進了對面的咖啡廳,所以顧總一問,趙丹晴就與顧總說了。

顧長廷進了咖啡廳一瞧,還真就看到了趙簡, 不知道趙簡來這裏做什麽,再一瞧, 不只是趙簡一個人, 還有趙簡的三弟在,陶棋哭得那叫一個稀裏嘩啦的,特別悲慘。

趙簡趕忙站起來,真是手足無措, 說:“媳婦兒, 我什麽也沒幹,我沒有欺負他啊。”

陶棋瞧見顧長廷來了, 也吓了一跳,不過他哭得直抽氣,想要停下來也停不住, 嘴裏頭含糊不清的說:“顧大哥,不管我大哥的事情,不是……不是大哥……”

他一邊抽噎一邊說話,再配上少年青澀的模樣,那就更可憐了。趙簡覺得,不知道為什麽,顧長廷聽了這話,反而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似乎坐實了就是自己欺負陶棋。

顧長廷拿了紙巾遞給陶棋,說:“別哭別哭,臉都哭紅了,有什麽事情,你可以跟我說,我會幫你的。”

趙簡無辜的縮在一邊,看着顧長廷安慰陶棋,安慰了好半天,陶棋才不哭了。

顧長廷将陶棋帶走了,先帶回公司裏,讓他去洗把臉,休息一會兒,等着休息好了,喘口氣兒之後,就要帶陶棋回家,讓陶棋跟着他們回去吃飯。

陶棋洗了一把臉,淚水倒是沒了,不再哭得像個小花貓,不過眼睛和鼻頭都紅彤彤的,倒是有點可愛的模樣。

顧長廷讓趙丹晴給他倒了一杯溫水,問:“你從家出來,現在住在哪裏?”

“住……住在……”

陶棋含糊不敢說,偷偷那眼睛瞥了好幾下趙簡。

趙簡有點頭疼,他也不知道陶棋住在哪裏,但是陶棋那眼睛瞧他,他就覺得不太妙。

說實話,陶棋的演技真的實在太差了,他看了幾眼趙簡,結果都被顧長廷給瞧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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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廷說:“你們兄弟兩個打什麽眼色呢?是不是沒有住的地方?”

“不不不……是有的……”陶棋趕忙說:“就……就……就離這裏不遠,也就幾站地……”

陶棋墨跡了半天,終于還是說了,的确離這裏不遠,也就三公裏,非常順當,但是趙簡一聽,怪不得不說呢。

那地方是出了名的亂,說是紅燈區也不為過。

陶棋是從他養父哪裏偷偷出來的,出來了身上也沒有錢,被星探發現了,他還以為就能自己養活自己了,哪知道當藝人和他想的一點也不一樣。

陶棋簽了合同之後,演過幾次路人甲,不過因為演技不行,不是科班出身,所以就算顏值夠了也被淘汰了。

後來似乎經紀人覺得他沒什麽價值,就把他給放棄了,差不多放養。陶棋和四個小藝人一起,住在公司給他們租的地方,不過那個地方的确很亂。

顧長廷一聽,臉色就不怎麽好看了,回頭瞪了一眼趙簡。

趙簡那叫一個冤枉,說:“媳婦兒,我不知道。”

陶棋也趕緊說:“顧大哥,我大哥他真的不知道,我不想麻煩家裏人,畢竟我都已經滿十八歲了。”

顧長廷說:“那地方那麽亂,萬一你出了什麽意外怎麽辦?還是別住那裏了,跟我們一起住吧,反正我家裏地方還是挺大的,就是離這邊稍微遠了點。”

陶棋一聽,趕忙搖手,說:“不不不,我不想打攪你和大哥的生活。”

趙簡這會兒心裏都在滴血,之前家裏住進來一個鄒從就已經夠亂了,現在又要來個陶棋,什麽新婚二人世界都是扯淡。

陶棋推辭了半天,顧長廷都不允許,說是如果陶棋找到其他住的地方,就可以自己去住了。

下班回家的時候,顧長廷開車,趙簡坐在副駕駛,車後座上就坐着一個拘謹的陶棋。

一路上顧長廷怕陶棋緊張,還特意溫和的問了問陶棋晚上想吃什麽,回家可以給他做飯。

陶棋又是感動的不行,說:“我什麽都吃。”

三個人到家還算是順利,停好了車子,就把陶棋帶進了別墅的大門。

顧長廷一進門就聞到了飯香味兒,就瞧餐桌上擺着一大桌子的晚飯,一瞧就是鄒從做的,色香味兒俱全。

趙簡一瞧,也瞧出來了,肯定是鄒從回來了。

顧長廷說:“這回好了,不用做飯了,快來吃吧,還是熱的呢。”

陶棋一聞到這香味兒,口水差點都流下來,饞的眼睛都開始亮精光了,趕忙跟着顧長廷去洗手間洗手。

顧長廷讓趙簡上樓去叫鄒從,不過趙簡上樓找了一圈,發現鄒從竟然并不在家裏。

找了一溜夠,趙簡才在茶幾上發現小紙條,鄒從留了紙條,說晚飯給他們做好了,不過他不回來吃,不用等他。

鄒從也不知道去哪裏了,也沒有說。

最後還是顧長廷,趙簡和陶棋三個人坐下來吃的飯。

陶棋吃的酒足飯飽,因為還在長身體的時候,吃的那叫一個多,都快趕上趙簡了,不過他的身材可沒辦法和趙簡相提并論,小了好幾圈似的。

一頓飯吃的挺和諧,并沒有什麽意外。陶棋雖然演技差,但是這個人很乖,不會亂說話,這還是讓趙簡挺滿意的,是個挺招人喜歡的少年。

飯後顧長廷就讓趙簡去洗碗,然後自己帶着陶棋去收拾房間,好讓陶棋在客房住下來。

趙簡有點不放心他們兩個獨處,不過沒有辦法,媳婦兒都發話了,他只好默默的洗碗,準備快速洗碗,就殺上樓去監視。

等趙簡殺上樓的時候,陶棋和顧長廷正相談甚歡,不知道說了什麽,兩個人都在笑。

趙簡一瞧,心裏直醋得慌,說:“媳婦兒,你們笑什麽呢?”

顧長廷只是挑了挑眉,并不告訴趙簡,這讓趙簡更吃醋了。

“叮咚”一聲。

陶棋身上響了一聲,是他的手機。

陶棋吓了一跳,趕忙拿出來手機按了一下,然後快速的塞回了口袋裏,做賊一樣的。

趙簡說:“好了,媳婦兒,我們讓他休息吧,咳咳,他第一天到這邊來,肯定不适應的,是不是?別打攪他了。”

趙簡真是義正言辭,說瞎話的時候臉不變色心不跳的。

陶棋還配合的點了點頭。

顧長廷一想也是,說:“那你早點休息吧,明天早上我開車送你,正好順路。”

陶棋乖巧的說:“謝謝顧大哥。”

“不用謝。”顧長廷說。

趙簡終于把顧長廷拐回了房間去,然後迫不及待的就把門關上了,順便将顧長廷壓在門板上,低下頭去抵住顧長廷的額頭。

趙簡委屈的說:“媳婦兒,我吃醋了。”

顧長廷好笑的說:“吃什麽醋?他是你弟弟啊,我對他好,不也是因為你嗎?”

趙簡一聽,似乎是這個道理,忍不住笑了起來,說:“媳婦兒這話我愛聽,我突然發現,媳婦兒的嘴兒好甜,我要嘗嘗看。”

趙簡開始不正經了,顧長廷一下子臉就紅了,伸手推了推他,說:“我要去幹活了。”

趙簡說:“幹什麽活啊?”

顧長廷說:“手裏頭還有一堆的郵件沒有回複。”

趙簡摟着他不讓他走,說:“媳婦兒,你這樣會累壞的,還是先放松一下吧,好不好?”

自從顧長廷拿到了公司百分之三十八的股份之後,的确比之前要忙一些,不過顧長廷覺得,也不算很累,只是正常而已。

趙簡摟着他耍賴,用嘴唇去蹭他的耳垂,弄得顧長廷不堪其擾,腿都有點發軟了,靠在門板上,差點要出溜到地上去。

顧長廷感覺心髒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趙簡這個傻大個,荷爾蒙全開的時候,是相當有魅力,搞得顧長廷頭暈目眩。

顧長廷幹脆伸手勾住了趙簡的脖子,擡起頭來,主動的就吻住了趙簡的嘴唇。

趙簡立刻美得不得了,引導着顧長廷加深這個吻。

顧長廷雖然相當青澀,不過看起來非常好學,趙簡教他什麽他就照着做什麽,搞得趙簡很快就臉紅脖子粗,真想把顧長廷直接生吞下肚。

兩個人吻得氣喘籲籲的,顧長廷感覺自己腦子裏都一片空白了,攀住趙簡肩背的手,都已經沒了力氣,整個人都在往下滑。

趙簡喘着粗氣兒,立刻将顧長廷一把就抱了起來,然後大步走到床邊,将人放在床上。

顧長廷感覺天旋地轉的,腦袋都暈了,這才醒過夢來。

趙簡一臉兇狠野獸的模樣,死死盯着顧長廷,眼神深不見底,瞧得顧長廷一陣陣心慌。

顧長廷似乎知道他想要做什麽,不過顧長廷真是沒有做好準備,立刻攔住了趙簡,說:“我……我還有工作……”

趙簡喘着粗氣兒,瞧顧長廷慌張的避開自己的目光,感覺有點心疼。忍不住就伸手去摸顧長廷的臉,說:“媳婦兒,你不用怕,我是真的喜歡你,你什麽樣子,我都喜歡。”

趙簡趕緊深吸幾口氣,然後就站了起來,遠離了大床,說:“媳婦兒你先工作吧,我去洗個澡。”

顧長廷點了點頭,瞧趙簡要出去,奇怪的說:“怎麽不在這裏洗?”

趙簡手都搭在房門把手上了,回頭笑着說:“不行啊媳婦兒,我得去沖個涼水澡,再自己解決一下生理問題,可能需要挺長時間的。屋裏的浴室還是留給媳婦兒你用吧,我回客房去洗。”

顧長廷聽他如此大大咧咧的說出來,臉色騰家夥就紅了,都不敢看他了,趕緊讓他去。

趙簡出了顧長廷的房間,唉聲嘆氣就回了客房去沖涼水澡,想着看來自己還有一段時間需要禁欲,也是不容易。

趙簡真的去了很長時間,顧長廷瞧着郵件,心裏一點也不平靜,總是想到趙簡,然後就開始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比如說……

腦補了趙簡沖涼水澡的樣子,又腦補了趙簡自己解決問題的樣子。

顧長廷臉更紅了,跟着了火一樣,郵件也看不下去了,幹脆跑進浴室去洗澡,感覺自己也需要沖個涼水澡才行。

趙簡回來的時候,時間都不早了,十一點多鐘。趙簡也知道自己去了很長時間,想着媳婦兒不會都已經睡了吧?

他從客房出來,正往顧長廷的主卧去,就看到一個人影在樓梯口偷偷摸摸的。

趙簡立刻快步走過去,就瞧那人影好像要下樓,手裏抓着一個發亮的東西,應該是手機。

趙簡還以為是鄒從回來了,不過再一想,鄒從又沒有門鑰匙,回來肯定需要叫門的,肯定不是鄒從。

他再一瞧,竟然是陶棋。

陶棋聽到了後面的聲音,回頭一瞧,就看到了趙簡。這可把偷偷摸摸的陶棋吓了一跳,差點從樓梯上滾下去。

趙簡趕忙拽了他一把,這才沒讓陶棋變成皮球。

陶棋吓壞了,抓着樓梯扶手,瞪着大眼睛。

趙簡說:“你這是做什麽呢?”

陶棋結結巴巴的說:“我……我想出去一趟……”

“出去?”趙簡奇怪的說:“都十一點多了。”

雖然對于夜貓子來說,十一點才是夜生活的開始,不過顧長廷住的別墅地方偏僻,十一點的時候,外面就已經很荒涼了,連個出租車也沒有,要想出去必須開車,不開車的話,就要走個把鐘頭才能看到車的影子。

陶棋更是結結巴巴了,說:“我不想打攪你和顧大哥的,我有急事兒,必須現在出去……早上我肯定會回來的,不會叫顧大哥發現的。”

趙簡說:“不是這個問題,這麽晚了你出去不安全,而且這邊沒車,你要走出去嗎?”

陶棋被問得一愣一愣的,他又沒來過這邊,所以不太清楚情況。

就在陶棋啞口無言的時候,他手中攥的手機又響了,“叮咚叮咚”的,應該是短信,一下子進來了好幾條。

陶棋趕忙拿起來瞧,瞧了之後有點着急,恨不得腦門冒汗。

趙簡并沒有要偷看陶棋手機的意思,不過因為陶棋個子不高,趙簡剛才跟他說話,正低着頭,很順利的就看到了陶棋的手機。

進來了幾條短信,一條短信上寫了個地址,另外幾條短信是催促陶棋快點過去的。

估摸着對方催的特別緊,陶棋很着急的樣子。

趙簡無意間就看到了那個地址,很短,不過正巧趙簡認識那個地方,竟然是一家娛樂城地址。

并不是什麽高檔的娛樂城,跟夜總會沒什麽區別,裏面非常的亂。

趙簡立刻皺了眉,說:“你要去這個地方?”

怪不得要大半夜才去,半天這種地方也不開門營業。

陶棋被他一說,臉色通紅了,趕忙把手機藏起來,垂着頭不說話。

趙簡一想,陶棋是個藝人,的确有很多藝人接不到通告,沒有片酬,所以只能去接一些陪酒的活兒,這倒是的确能掙不少錢。

趙簡嚴肅的瞧着他,說:“你私下接這樣的活兒,公司知道了會處理你的。”

別的不說,雖然陶棋不出名,不過是唐家公司的人,公司裏的一些制度,趙簡還是知道的。

陶棋連忙搖了搖頭,說:“不是我私下接的……我也不想去。”

趙簡一聽,有些納悶了,說:“不是你私下接的?”

他說着臉就有點黑,陶棋看起來也很不情願,不過像是不去不行的樣子。如果不是陶棋私下接的,肯定就是經紀人給他安排的。唐家的公司裏向來很愛惜藝人的名聲,明令禁止經紀人給藝人胡亂接一些陪酒的活。

不過公司那麽大,難保沒有兩個蛀蟲,為了掙大錢,很多經紀人還是會不擇手段。

趙簡說:“是你的經紀人私下給你接的?”

陶棋無奈的點了點頭,說:“嗯……”

趙簡一聽,頓時就很是生氣,這種事情正巧被他給碰到了,趙簡哪裏能不生氣。

還有更巧的事情,陶棋的手機突然就響了,這回不是短信聲音,而是來電鈴聲。

陶棋吓了一跳,趕緊把手機靜音。雖然聲音沒了,不過電話并沒有斷,對方正孜孜不倦的打着。

趙簡一瞧,就看懂陶棋手機上的帶電顯示,寫的是“經紀人”三個字。

趙簡幹脆說:“手機給我,我幫你跟他說。”

陶棋趕忙搖頭,說:“不用了不用了,我還是自己處理吧。”

趙簡說:“怎麽處理?這可不是好事兒。你以後要是紅了,被人扒出來這些,指不定怎麽做文章。”

陶棋垂着頭,說:“可是經紀人說,要是這次不去,我就永遠也別想接通告了。”

趙簡一聽,這叫一個來氣,說:“你把手機給我,我來跟他說,不會影響你的工作的。”

陶棋将信将疑,不過因為趙簡氣場太足,陶棋有點害怕,就把手機塞在了趙簡的手心裏。

趙簡拿起電話,按了接通,電話那邊立刻就響起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中年男人特別的不耐煩,說:“陶棋!你還想不想幹了!再給你半個小時,你要是來不了,你就等着被雪藏吧,你可在公司簽了十年的合同,我告訴你,你十年就別想掙一分錢,看我餓不死你!”

趙簡聽着中年男人一通斥責,沒有着急說話,陶棋都聽到電話裏的聲音了。

趙簡等他說完了,這才不緊不慢的說:“私自給藝人接這種活幹,我看準備餓死的人是你吧?”

“喂?你誰啊?”對方聽出來電話裏的人不是陶棋了,奇怪的說:“陶棋人呢?你誰啊,還多管閑事兒。”

趙簡說:“不用管我是誰,你被解雇了。”

趙簡說完就挂了電話,然後拉黑了經紀人的電話號碼,将手機還給陶棋,說:“這麽晚了,回去睡覺,公司之後會給你安排新的經紀人。”

陶棋一臉不可置信,看着趙簡的眼神都變了,特別崇拜的樣子。

陶棋說:“真的嗎?”

趙簡點了點頭。

陶棋有點不敢相信,但是想想,趙先生好像和唐家的小少爺唐季開認識,或許也是個厲害的人。

陶棋猶豫了一下,準備往自己的房間走,說:“真的不用去了嗎?”

趙簡覺得頭疼,說:“是是,回去睡吧。”

陶棋聽他這麽說,立刻就跑了,好像特別高興的樣子。

趙簡嘆了口氣,在回顧長廷房間之前,還靠在樓梯口給唐季開打了個電話。

這都要十一點半了,唐季開已經睡了,不過手機沒關,一下子就被吵醒了,接起電話來,含糊不清的喂了一聲。

趙簡說:“這麽早你就睡了?”

唐季開哈切連連,說:“是呀,我還是個孩子啊,需要早睡早起,而且也不需要夜生活,不是嗎?這麽晚了你還給我打電話,你怎麽有了媳婦兒還是沒有夜生活啊。”

趙簡:“……”

趙簡說:“我跟你說個正事兒。”

唐季開說:“你說……我困死了……”

趙簡說:“那個陶棋的經紀人,背着公司私自給陶棋接一些陪酒的活,你把他辭了吧。”

趙簡說完了,電話裏一陣沉默,趙簡還以為電話斷了,一瞧還是通話中,心想着難道唐季開睡着了?

“喂?別睡,你聽到我說話了嗎?”趙簡說。

“聽到了。”唐季開說:“我只是在思考人生。”

趙簡:“……”

唐季開說:“我在思考,我到底是不是你親弟弟啊,我都懷疑,那個陶棋才是你親弟弟了……”

趙簡說:“我看你不困了,在這裏跟我臭貧。”

唐季開不服氣的說:“大半夜的我都睡了,你就跟我說這個事兒,你不會自己打個電話去公司裏處理了嗎?我到底是不是你親弟弟啊。”

趙簡說:“我不是現在身份不方便嗎?行了,不打攪你了,你幫我處理一下,知道嗎?別忘了。”

陶棋的經紀人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在圈子裏也做了二十來年了。不過手上沒什麽特別知名的藝人,幾乎都是二三線,不然就是十八線的藝人,像陶棋這樣的。

公司的确不讓經紀人給藝人接陪酒的活兒,不過有規定就有人偷偷違反規定,反正不知名的藝人也沒多少人關注,他們根本見不到公司高管,也沒辦法去告狀,一有風吹草動,就被經紀人給壓下來了。

經紀人給陶棋打電話,本來就生氣,哪想到還有個陌生人說他被開了。

經紀人壓根不相信,又給陶棋打電話,結果電話就打不通了,氣得經紀人都快要炸了,嘴裏不停的罵着髒話。

“周先生。”

經紀人突然被人叫了,吓了一跳,趕緊回頭,就看到包廂的門打開了,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走了出來。

經紀人看到那男人,立刻乖的很孫子一樣,低頭哈腰的說:“黎先生,黎先生,您怎麽出來了?”

這位黎先生看起來非常不好相處的樣子,嘴角微微向下,眼睛有些狹長,一身得體的黑色西服,看起來價值不菲,絕對是姓周的經紀人惹不起的大人物。

黎先生有些不耐煩的,看了一眼時間,說:“人怎麽還沒有來?”

姓周的經紀人慌了,趕忙說:“陶棋他……他有點事情耽誤了,要不然,要不然我給黎先生換一個?我剛簽的一個藝人,剛滿十八歲,比陶棋長得還好看,水靈靈兒的。要不……要是黎先生非要陶棋的話,那……那我明天,對對,最遲明天,我就把陶棋送到黎先生別墅去,好不好?讓陶棋乖乖躺在您的床上。”

黎先生本來就有些不高興的樣子,聽了經紀人的這話,臉色更是不好,沒有立刻說話。

姓周的經紀人頭上都冒汗了,看起來黎先生來頭很多的樣子。

黎先生幹脆說:“你把陶棋住的地址給我。”

經紀人趕忙一連串的答應,然後查了一下,将地址念給黎先生。

黎先生一聽這地址,臉色更是黑了,二話沒有說,轉身就走。

經紀人追在後面,哈着腰一直道歉,但是黎先生并不再理他,快速走出了娛樂城。

保镖跟随着黎先生,請黎先生上車,然後關上車門,問:“先生,現在去哪裏?”

黎先生将地址念給保镖,說:“去這個地方。”

雖然經紀人把陶棋的宿舍地址給了黎先生,不過可想而知,黎先生跑過去也撲了個空,根本沒有找到人。

陶棋的舍友都是小藝人,瞧見一位有錢先生大半夜來找陶棋,還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黎先生。

只是舍友也都不知道陶棋去了哪裏,說陶棋沒有回來,可能在外面過夜了。

趙簡打完了電話,這才進了屋去,顧長廷還沒睡,不過已經洗完了澡,換了睡衣,正坐在床上拿着平板電腦看郵件。

趙簡瞧他顧長廷這模樣,感覺自己應該再去沖一次涼水澡才對。

趙簡硬着頭皮進來,爬上床去,規規矩矩的,可不敢再做什麽了,不然難受的絕對是自己。

顧長廷瞧他受氣包一樣,有點好笑,說:“時間晚了,睡覺吧。”

趙簡老老實實的點頭。

顧長廷把平板放在一邊,趙簡瞧了一眼,說:“媳婦兒,你在看陶家的公司?”

顧長廷點了點頭,說:“是啊。那個陶燕芹三番兩次的找我不痛快,那我也不能叫她痛快了,是不是?”

趙簡笑了,說:“媳婦兒說的對。”

顧長廷說:“陶家賬做的一團糟,而且欠債很多,我大體看了看,想要整垮陶家并不難,不過需要跑跑腿兒。”

陶家欠了一堆的債,拆東牆補西牆,表面上看着的确光鮮,但是實在不堪一擊。

顧長廷琢磨了一下,決定親自去跑跑腿兒,這樣只要斬斷陶家一條債務鏈,陶家立刻就會崩盤,絕對會運轉不過來,資金不能流轉,就離破産不遠了。

顧長廷說:“到時候陶家的大門口估計會被追債的堵滿了。”

趙簡說:“媳婦兒真聰明。”

顧長廷說:“快睡吧,明天還要請唐先生吃飯,我還要安排一下,親自去跑陶家的事情,肯定特別的忙。”

趙簡一聽,明天還要請唐季開吃飯呢,不知道唐季開又要怎麽鬧騰,想想就讓人頭疼。

趙簡和顧長廷本來都打算睡下了,燈都關了。趙簡還琢磨着,要不要假裝翻個身,然後把媳婦兒抱在懷裏睡?媳婦兒會不會把他一腳踹下床?

在趙簡還沒思考完的時候,顧長廷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就響了。

顧長廷伸手将手機拿了起來一瞧,驚訝的說:“鄒從的電話?”

“這麽晚了,他幹什麽?”趙簡說。

“不知道。”顧長廷将電話接了起來,就聽到鄒從那邊立刻說:“長廷,你睡了嗎?”

顧長廷說:“正要睡。”

鄒從趕忙說:“這樣啊,那你方便不方便出來一趟啊。”

“出去?幹什麽去?大晚上的。”顧長廷說:“還有你去哪裏了,怎麽還不回來。”

鄒從咳嗽了一聲,說:“我在大街上啊,被狗仔堵住了,你能開車出來接我一趟嗎?不然我回不去了。”

顧長廷聽得更是一頭霧水,說:“被狗仔堵住了?”

趙簡在他旁邊,斷斷續續的聽到了一些,一想就明白了,鄒從肯定和宋有呈在一塊呢,不然不能夠被狗仔給堵住。

顧長廷似乎也是這麽覺得,說:“宋先生是不是在你旁邊?”

鄒從咳嗽了一聲,說:“對啊,都是他惹得麻煩!都怪他。”

“你們在哪裏,我現在開車過去。”顧長廷說。

鄒從高興的說:“長廷啊,你果然夠意思,我把地址發給你,你小心點啊,別讓那些狗仔看到。”

顧長廷說:“知道了,你們等着就行。”

顧長廷挂了電話,就從床上爬起來,下床去穿衣服,說:“你先睡吧,我出去接一趟鄒從和宋先生,不然他們真回不來了。”

趙簡趕緊也下了床去套衣服,說:“媳婦兒我跟你一起去。”

顧長廷笑了,說:“你跟着我去做什麽?你又不會開車,我一個人就行了。”

“不行,”趙簡說:“大晚上的,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趙簡非要跟着,顧長廷沒辦法,眼看這都十二點了,明天還要早起,其實他想讓趙簡早點休息的。

最後還是兩個人一起出了別墅,開車往鄒從給的地址去了。

離顧長廷的別墅還真是不近,那邊也是一片別墅區,比顧長廷的別墅可高檔多了,看起來像是富人聚集地。

今天鄒從晚上做了晚飯,不過自己還沒吃,就接到了宋有呈的電話,幹脆就留了個紙條,自己跑去找宋有呈了。

這邊是宋有呈的一處別墅,比較隐蔽,連他的經紀人和助理都不知道的。不過也不知道怎麽的,竟然被狗仔給發現了。

鄒從本來還不太在意,不過誰料,剛開始就一兩個狗仔,後來竟然來了一堆的狗仔,在別墅區外面蹲着,而且四處向人打聽宋有呈是不是住在這裏,大有一種要挨家挨戶敲門找宋有呈的架勢。

鄒從怕被狗仔拍到什麽,大明星宋有呈大半夜的和一個陌生男人獨處一室,絕對能寫個大新聞,尤其還是宋有呈剛搞了個大新聞的前提下,估計娛樂圈都能爆炸了。

鄒從着急了,宋有呈倒是不怎麽急,鄒從覺得這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想了半天辦法,決定給顧長廷打電話,叫顧長廷偷偷把他們接走。

鄒從也不是開車來的,宋有呈那幾輛私家車,每一輛狗仔都認得,他們自然不能開着宋有呈的車出去,只能等着顧長廷救場了。

顧長廷把車開到了地方,遠遠的就看到了好多架着攝像機,舉着照相機的狗仔,人數可真不少,把他吓了一跳。

顧長廷趕忙給鄒從發了個短信,告訴鄒從他到了。

趙簡瞧着外面的架勢,有點頭疼,這大半夜的,也夠鬧騰的。

鄒從和宋有呈很快就來了,打扮的那叫一個低調,跑着就過來了,打開車門坐了進來,鄒從就說:“走走走,快點走,別叫他們發現了。”

顧長廷也不敢停留,他還是頭一次幹這個,趕緊開車就走了。

鄒從松了口氣,宋有呈把帽子摘下來,一臉氣定神閑的樣子。

顧長廷忍不住說:“怎麽這麽多狗仔?你們幹了什麽嗎?”

“我什麽也沒幹!”鄒從立刻摘清楚自己。

宋有呈淡淡的說:“也沒什麽,是那些記者大驚小怪。他們可能很久沒有八卦爆了,要揭不開鍋了。”

趙簡挑了挑眉,拿出手機随便在網上搜了一下宋有呈的名字,結果真是鋪墊蓋地的消息,多的數不勝數。

趙簡随手點了一條,還真是大消息,忍不住驚訝的回頭瞧了一眼宋有呈。

宋有呈倒是淡定,鄒從雖然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不過看起來很高興,嘴角一直挑着,心情很好的樣子。

顧長廷也發現,鄒從昨天還唉聲嘆氣的,然後徹夜不歸宿,今天就心情好到可以飛起來了。

顧長廷忍不住說:“鄒從,你笑的要流口水了。”

鄒從被顧長廷說的一愣,差點跳腳,說:“什麽流口水,我才沒有笑。”

顧長廷說:“有什麽好事兒嗎?”

“沒有。”鄒從立刻說。

顧長廷趁着紅燈,回頭看了一眼,就看到鄒從和宋有呈坐在車後座,兩個人竟然還手拉手。當然是宋有呈去拽鄒從的手,鄒從甩了兩次,沒甩掉,也就沒有再甩了。

顧長廷挑了挑眉,說:“你們複合了嗎?”

鄒從臉上有點發燒,一看就是別扭的毛病發作了,說:“誰跟他複合?我還沒想好。”

宋有呈一聽就笑了,側身探頭到鄒從耳邊,說:“你沒跟我複合?那我們現在算什麽?難不成是炮友?”

鄒從頓時鬧了個大紅臉,瞪着眼睛去瞧宋有呈。

宋有呈雖然說得聲音小,不過車子就這麽大,還挺安靜的,也沒有放音樂,所以前排的顧長廷和趙簡還真是聽得清清楚楚。

鄒從感覺自己已經無地自容了,很想把宋有呈從車上踹下去。

宋有呈又說:“我可是為了你,得罪了經紀人和公司,你要是再不要我,我恐怕就賠大發了。”

鄒從瞧他賣起可憐來,演技那叫一個好,幹脆不看他了。

顧長廷說:“你們兩個到底怎麽回事兒。”

宋有呈只是微笑不說話,鄒從是被他笑的臉色通紅,不好意思說話。

趙簡倒是說:“媳婦兒,到家你上網搜搜就知道了。”

顧長廷恍然大悟,說:“說的有道理。”

四個人回到顧長廷家裏的時候,都已經兩點多了,宋有呈很自然的就跟着鄒從回了房間去睡覺。

顧長廷實在是好奇,其實也是有點擔心鄒從,就真的上網搜了搜,還就叫趙簡說準了,一搜就搜了出來,怪不得會有這麽多狗仔出動。

那天宋有呈開車到小村子找鄒從,不過沒有找到鄒從,反而遇到了顧長廷和趙簡。

當時趙簡和宋有呈說了,讓宋有呈有了新女朋友就不要來打攪鄒從。宋有呈說那是公司給他安排的捆綁炒作,并不是真的。但是趙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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