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一份大禮 (1)

顧長廷臉一下子就紅了, 趙簡非常的無奈,說:“媳婦兒, 他喝多了,別理他。”

陶棋義正言辭的說:“我沒喝多, 我清醒的很呢!”

趙簡聽他口吃都不清了, 再多說兩句話, 估計舌頭都要給咬掉了。現在趙簡就是有點犯難, 一會兒怎麽辦陶棋弄走。

陶棋喝多了,話變得特備多,一直在向顧長廷和趙簡訴苦,一直在說:“為什麽他不喜歡我?哼, 他那麽大年紀了我還嫌棄他呢!”

顧長廷忍不住說:“這會兒我相信是陶棋強吻黎先生的了。”

趙簡覺得實在好笑。

陶棋又拉着顧長廷的袖子,問:“顧大哥, 你……你說, 怎麽才能讓他喜歡我?他總是把我當孩子看,我……我不是孩子了啊。”

顧長廷有點頭疼,他完全不知道怎麽回答陶棋,他又沒有什麽談戀愛的經驗。

顧長廷因為是雙性人, 雖然內心想要和正常人一樣, 好好交往一個人,然後好好過日子。不過後來他發現, 正常人的生活他根本沒辦法過,所以對于談戀愛什麽的,根本不抱希望了。

若不是之前童小姐悔婚跑了, 顧長廷或許只會壓抑着自己,并不會去找趙簡。

顧長廷和趙簡兩個人一上來就結婚了,中間并沒有談戀愛的過程,所以對這個一點也不在行,被問得是啞口無言。

趙簡瞧顧長廷頭疼,眉毛都扭到一起去了,那表情實在是有點可愛,忍不住就在旁邊笑上了。

顧長廷說:“你笑什麽,給你弟弟出主意,我怎麽知道要怎麽辦?”

趙簡說:“我也不知道要怎麽辦啊,我和媳婦兒那是水到渠成,兩情相悅,根本沒有這麽多頭疼的事情。”

顧長廷被他說的都不好意思了,幹脆不去理趙簡。

陶棋則是木呆呆的,一臉羨慕的說:“嗚嗚嗚,真好,我也想要和他兩情相悅,但是他不喜歡我,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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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摸着陶棋是被趙簡的狗糧給氣哭了,又開始哭起來了,淚腺那叫一個發達,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就往顧長廷身上蹭。

趙簡一瞧,趕緊把陶棋拉開,陶棋軟塌塌的,都沒有力氣了,往另外一邊一靠,就靠到了牆。然後陶棋就拍着強說:“大哥,你說怎麽辦?”

趙簡:“……”

陶棋把一面牆當做趙簡了,對着牆開始自言自語,還舉起紅酒的瓶子來,倒了滿滿一大杯,說:“對對對,大哥你說的好,我給你倒一杯酒,你喝酒。”

那麽一大杯紅酒,陶棋說完了,端起來“咕咚咕咚”直接就喝了。

顧長廷和趙簡都看傻眼了,趕緊去搶紅酒杯子,不過陶棋也喝的差不多了,喝了半杯,剩下半杯就灑在了衣服上,弄得滿身都黏答答的。

趙簡頭疼的厲害,說:“媳婦兒,這樣不行,我得把這個醉鬼弄回家去,不然他要搗亂。”

顧長廷說:“我剛才喝了一杯酒,我讓小趙過來一趟,開車送你們回去吧。”

趙簡說:“不用不用,我們打車回去就行了。一會兒這小子要是在你車上吐了,更糟糕啊。”

趙簡決定把顧長廷送回家去,然後再回來找顧長廷。這個時候,別墅保潔的阿姨應該是在的,正好擺脫保潔阿姨照顧一下陶棋就好了。

趙簡想的特別好,将陶棋往後背上一背,就将人帶走了,就陶棋那小身板,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顧長廷還想把他們送上出租車再回公司,不過趙丹晴打了電話來,說是有點急事兒。

顧長廷沒辦法,只好回了公司去,趙簡帶着醉鬼陶棋去打車。

這會兒因為不是上班時間,也不是下班時間,所以出租車不是很多,來來往往的車也很少。

趙簡背着一個人,倒是有不少路人都打量着他,看的趙簡直發毛。

有幾輛出租車迎面過去了,不過很可惜,都沒有停下來了,畢竟陶棋醉的這麽厲害,司機都怕陶棋吐在車裏頭,不敢載他們。

趙簡很是無奈,準備如果再打不着車,就打電話叫免費司機過來,至于免費司機,自然就是唐季開了。

唐季開的影視公司離這邊不遠,就不知道唐季開現在是不是在影視公司裏頭,若是不在,那就太不方便了。

趙簡正要掏出手機來,忽然一個人就在他們面前停下來了。

那個人看起來不年輕了,不過保養的不錯,看起來像是三十出頭的樣子,不過說起話來,嘴角處的皺紋還是會暴露他的真實年齡。

那男人長得高瘦,身材很好,臉也非常不錯,他帶着很大的墨鏡,還有棒球帽,有點明星出街的打扮。

男人疾步走了過來,就站在他們面前,驚訝的摘下墨鏡,說:“陶棋?陶棋?這是怎麽了?”

男人叫着陶棋,還打量了幾眼趙簡。

趙簡不知道這人和陶棋是什麽關系,不過有點擔心這人會覺得自己是人口販子。

男人打量了幾眼趙簡,說:“這我先生,請問你是?”

趙簡說:“我是陶棋的大哥。”

男人一臉驚訝,說:“陶棋的大哥?不好意思,我是陶棋的老師,我叫岑槳。”

趙簡不追星,對于影視公司也過問的很少,所以并沒有聽說過岑槳這個名字。

岑槳十年前可是紅透半邊天,現在卻上街都不需要保镖了,人氣一落千丈,根本沒有人能認出他來。

岑槳說:“陶棋怎麽喝的這麽醉,他上午還來上課了,這是怎麽了?”

趙簡不敢說怎麽了,陶棋好不容易睡着了,這才剛消停。

岑槳說:“我的車就在那邊,要是不介意的話,我開車送你們回家吧。”

趙簡看了看左右,還沒有出租車來,他是挺想趕緊把陶棋送回家的,畢竟顧長廷還在公司,也不知道出了什麽急事兒,趙簡還想要回去看看。

不過趙簡剛要答應,忽然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就停在了他們面前。

車後座的門立刻打開了,走下來一個穿着西服的男人。

趙簡一看,竟然是黎先生。

“黎先生?!”

沒想到岑槳竟然還認識黎先生,看到黎先生突然出現,實在是特別的驚訝。

或許是岑槳的生意太大了,把醉醺醺的陶棋給弄醒了,他嘴裏嘀咕着:“黎先生……什麽黎先生?”

陶棋迷迷糊糊的擡起頭來,就看到從車裏走下來的黎先生,然後……

陶棋瞬間就哇的一聲哭了,一邊哭一邊說:“爸爸,爸爸……嗚嗚你不要我了嗎?”

趙簡現在很想把陶棋扔下就跑,他哭得聲音也太大了,路人都往他們這邊看。

岑槳吓了一跳,驚訝的說:“黎先生是陶棋的父親嗎?”

黎先生沒有回答,伸手把陶棋從趙簡背上抱了下來,說:“陶棋交給我吧。”

陶棋被黎先生抱着,立刻像是八抓章魚一樣摟着黎先生的脖子,挂在他身上當樹懶,也就是黎先生身材還挺高的,不然一準被不老實的陶棋給墜倒了。

将陶棋交給黎先生,趙簡還是挺放心的,就沒說什麽,倒是松了口氣。

黎先生抱着陶棋上了車,沖着趙簡點了點頭,然後就關上車門,叫保镖開車了。

趙簡如釋重負,他和岑槳也不熟,所以幹脆說了一聲就離開了,趕緊回了公司去找顧長廷。

趙丹晴打電話叫顧長廷回公司,顧長廷過了馬路,進了公司,就看到趙丹晴已經在一樓等着顧長廷了。

趙丹晴手裏頭拿着一封請柬,紅色包金邊的請柬,看起來非常考究,不知道是哪裏來的。

顧長廷問:“怎麽了?什麽急事兒?”

趙丹晴立刻把請柬交給顧長廷,說:“顧總,剛才有一位先生送來了請柬。那位先生還沒走,我請他到一樓的待客室稍等了。”

顧長廷拿過請柬一瞧,應該是壽宴的請柬,他打開來一看,頓時就愣住了。

請柬上寫着,淩正中老先生八十大壽,邀請顧長廷參加,希望他能出席。

請柬倒是寫的很簡單,不過顧長廷看着這幾行字,愣是看了足足十分鐘沒回神兒。

小秘書趙丹晴有點擔心,叫了顧長廷兩聲,不過顧長廷沒聽到。

那邊趙簡将陶棋扔給了黎先生,急匆匆的就趕回來了,沒想到趕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顧長廷站在一樓,竟然還沒上去。

趙簡趕忙跑過來,說:“媳婦兒,你怎麽在這裏呢。”

趙簡聲音很洪亮,吓了顧長廷一跳,這才回過神來,“啪”一聲,就把請柬給關上了。

不過趙簡眼神特別的好,所以一瞥之下,就看到了請柬裏的“淩正中”幾個字。

淩正中是誰,其實和趙簡沒什麽關系,以前也沒有打過交道,應該很陌生。不過趙簡倒是知道他,不為別的,因為他是顧長廷的外公,趙簡自然要打聽打聽。

淩正中是顧長廷的外公,當年顧長廷他爹和淩家的千金結婚的時候,淩家可要比顧家混的好一些。顧長廷他父親就是想要攀關系,才和顧長廷母親結婚的。

結婚之後,誰料淩家一個決策失誤,損失了一大筆錢,差點就破産。

當時顧長廷的父親就後悔了,覺得自己不應該和顧長廷的母親結婚。後來淩家面臨決斷,想要顧家幫忙,但是顧長廷的父親拒絕了,跑到國外去躲着,說自己很忙,一直沒有見淩家的人。

最後淩家的人被迫退出了本事,到二線城市重新發展去了。也是差不多的時候,顧長廷的母親生了顧長廷。淩家本來就已經沒什麽利用價值了,結果淩小姐給他生下來的還是個怪物,顧長廷的父親真是差點氣死。

顧長廷從小就沒有見過淩家的任何人,淩家的人沒有再回過本事來。不過聽說,這些年總算是緩過勁兒來了,比顧家過的要好了不少。

淩家的家主一直都是淩正中,就是顧長廷的外公,今天都已經八十了,年紀很大,不過意識清醒,身體有些不太好,卻不願意放權,還坐着淩家家主的位置。

如今淩正中要過八十大壽了,突然把請柬送到了顧長廷這裏,說是想要請顧長廷去參加。

顧長廷一瞧就出了神,他有點迷茫,不知道淩家是什麽意思。他對淩家的感情挺複雜的,陌生極了,但是想到母親,又有些搖動。

顧長廷不曾見過淩家的人,在顧長廷小時候,甚至長大了,淩家的人都沒出現過,沒有管過顧長廷一點事情。顧長廷還以為他們是陌生人,卻忽然接到了請柬。

趙簡連忙說:“媳婦兒,你沒事兒吧?”

顧長廷搖了搖頭,說:“沒事兒,只是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又有點想念我母親了。”

趙簡伸手撈住顧長廷的肩膀,将人往自己懷裏一帶,說:“媳婦兒,別難過,有我在呢,以後都不叫你受一丁點委屈。”

顧長廷笑了,說:“我知道。”

趙簡說:“媳婦兒,要是不想去就別去了。”

小秘書趙丹晴這個時候,小聲的說道:“顧總,送請柬的那位先生還沒走呢,他說……他說還有點話跟顧總說,是關于顧總母親的事情……”

顧長廷聽的一愣,說:“我母親?”

趙簡眯了眯眼睛,似乎不太愉快了,不知道淩家要搞什麽鬼。顧長廷二十多年的人生他們都沒出現,現在顧長廷好起來了,他們卻突然出現了,還說什麽關于顧長廷母親的事情。

顧長廷說:“人在哪裏?帶我去看看吧。”

趙簡立刻說:“媳婦兒,我跟你去。”說着還抓住了顧長廷的手,十指相扣,生怕顧長廷把他撇下似的。

顧長廷點了點頭,說:“好,我們一起去。”

趙丹晴帶着顧長廷和趙簡去了一樓大廳一間待客室,推門進去,果然就看到一個男人坐在那裏。

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頭發有點花白了,看起來有點唯唯諾諾,面相長得比較老實,并不是奸詐的模樣。

那人看到有人進來,立刻站了起來。

顧長廷打量了幾眼那個人,以前沒有見過,所以不知道是淩家的什麽人。

趙丹晴說:“顧總,就是這位先生。”

趙丹晴給男人引薦了一下顧長廷,男人不着痕跡的看了看顧長廷,然後又去看了幾眼顧長廷身後的趙簡,但是趙丹晴沒說趙簡是什麽人,男人似乎有點摸不着頭腦。

那男人趕忙笑着說:“長廷,我是你姨夫,你可能不記得我了,我叫陸創威,是你小姨的丈夫。”

顧長廷笑了笑,說:“不好意思陸先生,我們以前可能就沒有見過面,所以……”

陸創威尴尬的又笑了笑,摸了摸額頭上的汗,說:“長廷,這次我來找你,首先是你外公要過八十大壽了,你外公年紀大了,想起你來,所以想讓我接你回去瞧瞧。你也知道,年紀大的人,可能就沒什麽心願了,就是想要一家人團聚。”

顧長廷不置可否,說:“陸先生,我聽秘書說,您有關于我母親的事情,不是嗎?”

“是是是。”陸創威說:“的确是有,是這樣的。我們在淩家的老宅裏,找到了一些你母親的遺物,你母親有東西留給了你,不過我們一直都沒有發現。”

顧長廷聽到母親,忽然鼻子有點酸,說:“請問陸先生,是什麽東西?”

陸創威說:“是一處別墅,你母親生前住過的地方。你母親寫了一封信,說是要把別墅留給你,還有一些錢,和一些她的首飾,說是以後等你娶媳婦的時候,給你留着的。”

陸創威說着,就拿出一張照片來,遞給顧長廷,說:“這是這棟別墅。”

顧長廷接過照片,照片上照的是一棟小別墅,很清淨很別致的樣子,并不是在什麽高檔小區裏,旁邊還有一片地,上面種了一些不知道名的小花。

顧長廷不知道這是哪裏,他從來沒有去過,他幾乎不記得自己的母親了,腦子裏模模糊糊的,只有一個很朦胧的剪影。但是他記得,小時候母親對他很好,抱着他給他講睡前故事,告訴顧長廷,他并沒有什麽不同,他很正常,以後會快快樂樂的長大。

顧長廷想起往事來,眼睛都紅了。

趙簡走到顧長廷身邊,拍了拍顧長廷的肩膀,說:“媳婦兒,別傷心,你要是想去瞧瞧,我陪着你去。”

剛才陸創威還在猜測跟着顧長廷的高壯男人是什麽人,結果聽到趙簡管顧長廷叫媳婦兒,吓了一跳。

不過陸創威還是抹了抹汗,說:“長廷啊,別墅就在淩家老宅的旁邊,并不是很遠。你要是願意的話,回去抽空見見你的外公,我們帶你去你母親曾經住過的地方。”

顧長廷将照片收起來,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微笑着說:“那麻煩陸先生了,我會按時參加壽宴的。”

“好好好。”陸創威立刻說:“我先回去通知老爺子,老爺子聽說了肯定會高興的,你可要來呀。”

路窗外聽他答應,非常的高興,囑咐了顧長廷幾句,然後就跟着小秘書趙丹晴離開了。

陸創威一走,顧長廷就又坐下了,坐在沙發上,瞧着手裏頭的照片。

趙簡将房門掩上,免得有員工路過瞧見他們。

趙簡坐在顧長廷身邊,說:“媳婦兒,你還好嗎?”

顧長廷點了點頭,說:“沒什麽,就是有點想念我母親了。”

趙簡摟住他,親了親他的頭發,說:“媳婦兒,我在呢,你想去看看的話,我陪着你。”

顧長廷說:“好啊,反正陶家的事情快處理完了,咱們也能抽空出去一趟。”

趙簡笑了,摟着顧長廷又在他的臉上親了好幾下,說:“媳婦兒,你是要帶我出去度蜜月了嗎?”

顧長廷被他說的不好意思,剛才那點傷感的氣氛都被破壞了,說:“什麽度蜜月,你就不能正經點。”

陶家的事情的确已經快接近尾聲了,淩正中的壽宴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因為在外地,他們要提前去幾天,不過現在動身也還太早了。

顧長廷安排了一下,将事情都排開了,還多預留了幾天時間。他聽趙簡總說什麽度蜜月,幹脆多留兩天,也能和趙簡出去走走,就算是放松一下。

距離陶燕芹跑到顧長廷別墅前下跪,過了差不多一個星期的時間,陶家真的是徹底支撐不下去了,宣布破産,灰溜溜的從本市搬出去了,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估計是害怕被追債。

陶燕芹不想走,她過關了奢靡的生活,讓她天天吃糠咽菜,還不如殺了她來的爽快。

陶燕芹到顧家老宅去,好不容易見到了顧先生,梨花帶雨的哭訴了好久。顧先生現在是恨不得拿刀捅死顧長廷,對顧長廷咬牙切齒,陶燕芹把自己說的凄凄慘慘,顧先生就打算把陶燕芹接進顧家去住,還放話要娶陶燕芹。

顧長廷一大早到了公司,就聽說了顧先生的豪言壯志。顧長廷倒是一點也不生氣,反而笑了,似乎還挺開心的。

趙簡瞧着顧長廷抿嘴一直笑,說:“媳婦兒,你想到什麽壞點子了?”

顧長廷說:“沒有什麽壞點子,只是覺得,有人老糊塗了,前面有個火坑,我都沒推他,他竟然就要跳進去。”

顧先生要娶陶燕芹,可把陶燕芹美壞了,天天裝的小鳥依人,把顧先生哄得一愣一愣的。

正巧,陶燕芹馬上就要二十歲了,就可以結婚了。顧先生腦袋一熱,就決定陶燕芹滿二十歲的時候,帶着她去領證。

顧先生這麽做,就是想要惡心死顧長廷,不過顧長廷覺得,被惡心死的,絕對是顧先生。

陶燕芹滿二十歲的當天,顧先生就帶着陶燕芹去領證了,兩個人雖然沒辦婚禮,不過已經算是合法夫妻了。

顧長廷和趙簡正在公司開會,正巧這天是周一,有例會要開,顧先生跑去領證,所以當然不會來開例會。

好多顧家的人聽說了,都覺得特別荒唐,背地裏議論了好幾次。

例會開完了之後,顧長廷和趙簡就回了辦公室,小秘書趙丹晴立刻就來了,說:“顧總,這個……這個是請柬……”

顧長廷笑着說:“又是請柬,最近我還挺忙的。”

趙簡就在旁邊,從趙丹晴手中接過來看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說:“媳婦兒,這可不是請柬,這是演出門票。”

顧長廷也瞧了一眼,竟然是顧先生送來的結婚請柬,新郎當然就是顧先生,而新娘則是陶燕芹了。

他們兩個人領了結婚證,準備這周末就辦婚禮,雖然匆忙,卻要辦的聲勢浩大。這不是,迫不及待的就把結婚請柬給顧長廷送過來了。

顧長廷拿着請柬笑的很開心,說:“這場婚禮,絕對非常熱鬧。”

趙簡挑了挑眉,覺得的确應該是這樣。

顧長廷當初結婚的時候,陶燕芹和她二伯還來鬧場,想讓顧長廷和趙簡難堪。

顧長廷笑着說:“風水輪流轉,這現世報來的太快了。”

趙簡說:“媳婦兒,顧先生一把年紀了,會不會受不住刺激,一下子厥過去?”

顧長廷說:“那就提前叫好救護車吧。”

顧先生竟然要大張旗鼓的和陶燕芹辦婚禮,顧家聽到這事情,一下子都炸鍋了。

最近顧家的公司是蒸蒸日上,以前那麽多人不服氣顧長廷,都罵顧長廷是怪物,現在可沒人敢了。顧長廷就是他們的搖錢樹,甚至是他們的額靠山,顧家的人還要指望着顧長廷給他們掙錢,給他們撐腰呢,誰敢對自己的上帝不尊敬,這不是斷了自己財路?

以前顧長廷的爹一直想要當顧家的家主,然而他努力了一輩子,就是沒有被承認。

而現在,雖然顧長廷不住在顧家,甚至不回顧家老宅一次,但是顧家的人已經對顧長廷馬首是瞻了,一有個什麽動靜,全都去打探顧長廷的動向。

顧先生要結婚了,顧家的人就全都來打聽顧長廷的意思。

這次婚禮,顧長廷可是要去的,畢竟有熱鬧看,他怎麽能錯過這樣的熱鬧?若是錯過了,恐怕這輩子都見識不到了。

顧家的人特別奇怪,顧先生和一個小姑娘要結婚了,顧長廷不生氣,還要去參加婚禮。

雖然大家奇怪,但是顧長廷去,顧家的人就都打算去瞧瞧,說不定有好奇看。

明天就是顧先生婚禮的日子,顧長廷特意早點帶着趙簡回家去。

回到家之後,就看到陶棋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呆。沒瞧見鄒從和宋有呈兩個人,不知道是不是又跑到哪裏去了。

顧長廷說:“陶棋?做什麽呢?”

陶棋都沒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被顧長廷一叫吓了一跳。

陶棋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說:“沒什麽啊,我剛才有點困,差點睡着了。”

趙簡一聽差點笑了,陶棋一臉氣哼哼的樣子,眼睛還瞪得那麽大,那是要睡覺的樣子嗎?

顧長廷說:“鄒從和宋有呈呢?”

陶棋指了指樓上,尴尬的說:“咳咳,在樓上房間。不……不過可能一時半會兒不會下來了,晚飯應該不用等他們吃。”

顧長廷一聽,挑了挑眉,大白天的,天還沒黑呢,這兩個人又開始放浪形骸了。

宋有呈的事情還沒算完,趙簡讓唐季開幫幫忙,也好順便撬走宋有呈這顆搖錢樹。不過唐季開特別能沉住氣,這都一個星期了,還不開始動手。唐季開說了,還不是動手的時機,要玩就玩一票大的,現在翻盤給敵人的沖擊力太小,所以讓宋有呈耐住性子。

宋有呈真是一點也不着急,他留在娛樂圈,就是想要掙夠了錢,然後去找鄒從複合的。現在他錢已經掙夠了,計算隐姓埋名和鄒從去過日子,一輩子的錢也夠用了。

所以宋有呈不在乎,被人罵就罵了,他就是不想鄒從誤會自己和範欣兒有什麽。

鄒從卻挺在乎的,他知道宋有呈不容易,所以不想讓他就這麽毀了。

唐季開聯系了宋有呈,讓他窩在顧長廷那裏,別出門,一切都別管,唐季開自會給他安排。

宋有呈一聽,非常樂意,幹脆天天和鄒從膩在一塊做些不可名狀的事情。

顧長廷說:“那我們一會兒就吃晚飯吧,不用等他們了。”

陶棋幫忙去做晚飯,他留在客廳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調了靜音,倒是不會出聲擾民。趙簡探頭一瞧,原來是黎先生打的電話。

電話沒人接,很快就斷了。趙簡再一瞧,好家夥,陶棋的手機上有一百多通未接電話,全都是黎先生打的。

趙簡有點頭疼,這兩個人,看來還是沒和好呢,也不知道陶棋受了什麽刺激,怪不得會坐在這裏苦大仇深的發呆。

顧長廷和陶棋在廚房做飯,顧長廷跟陶棋說:“過兩天,我和趙簡要出去一趟,鑰匙留給你一副,記得晚上鎖好門,知道嗎?”

陶棋驚訝的說:“出去玩嗎?”

趙簡在外面聽到了,扯着脖子喊道:“度蜜月。”

陶棋羨慕的說:“這麽好啊,我也想去。”

趙簡:“……”

趙簡差點氣死,這不開化的小孩,都說了是度蜜月,哪有三個人一起度蜜月的。

陶棋嘆了口氣,說:“我也想出去玩玩,最近好心煩呀。”

“怎麽了?”顧長廷奇怪的看着陶棋,陶棋唉聲嘆氣的,好像還真是有點心煩的事情。

陶棋狠狠的切着菜,說:“公司之前一直安排我學習,好不容易有新的任務了,但是!但是有人從中作梗!破壞我的工作。”

陶棋還不敢跟顧長廷說自己是演員,就怕趙簡的事情穿幫了,所以說的很含糊其辭。

不過趙簡是知道的,一琢磨,突然明白是怎麽回事兒了。

顧長廷還以為陶棋在公司裏受了別人的氣,這種從中作梗的事情,顧長廷也不是沒經歷過。

顧長廷說:“別生氣,這樣的事情,你以後還要經歷很多的,有些人就喜歡給別人穿小姐使絆兒。”

陶棋受教的點了點頭,繼續狠狠的切土豆。

趙簡有點擔心,說:“別把手切下來。”

“啊!”

趙簡剛說完,陶棋就應景的切到了手,瞬間就流血了,切了一個大口子。

顧長廷吓了一跳,趕緊說:“快,上點藥。”

趙簡頭疼,說:“媳婦兒,我帶他去上藥吧。”

陶棋趕忙說:“沒事兒,沒事兒,小口子,我就是一不小心。”

趙簡瞧他血流不止,說:“走吧,別搗亂了,我給你貼個創口貼。”

最後顧長廷一個人做飯,趙簡帶着陶棋去上藥止血貼創口貼了。

陶棋疼得直吸溜冷氣,不過不敢出事兒,讓趙簡給他貼好創口貼。

趙簡說:“那個從中作梗,給你穿小鞋兒使絆兒的人,是黎先生嗎?”

陶棋一聽就來氣,沒好氣兒的點頭,說:“不是他還能是誰?”

趙簡一聽,果然是這樣的,說:“黎先生剛才又給你打電話了。”

陶棋一臉苦大仇深,瞪着眼睛不說話了。

趙簡覺得,自己真的養了一個在青春期的大兒子,說:“你們又怎麽鬧別扭了?上次你喝多了,還是黎先生把你帶走的,也沒見你回來不高興啊。”

上次陶棋喝多了,被黎先生帶走了。陶棋抱着黎先生又哭又鬧的,還吐了滿世界都是,不止吐,吐完了還就要強吻黎先生。

醒過來之後,陶棋還以為自己做夢,哪知道在床上一翻身,就看到了他爸爸。

黎先生被陶棋鬧騰的不行,才睡下,累的眉頭緊蹙。

陶棋吓壞了,立刻穿了衣服就跑了。

黎先生是帶着陶棋在旁邊酒店臨時住下的,陶棋急匆匆的跑了,前臺直看他。

從那之後,黎先生可算是找到了陶棋,自然要關心陶棋現在生活。陶棋住在顧長廷和趙簡家裏,黎先生也算是放心,但是陶棋的工作,黎先生就不放心了。

說實在的,黎先生對藝人沒什麽好感,因為娛樂圈實在是太亂了,尤其是那些沒靠山沒後臺的藝人。

黎先生就怕陶棋在這個圈子裏吃虧,尤其陶棋年紀也不大,從小被黎先生捧在手心裏長大的,生怕他受一點委屈,沒吃過苦,人情世故也懂的很少。

陶棋在經過一段時間的課程之後,經紀人給他接了一個通告,先拍個MV,在MV裏面做個配角。因為陶棋年輕,顏值高,所以應該還是不錯的選擇,能奠定一下人氣。

不過巧了,這個MV裏面有個接吻的鏡頭,其實可以弄個錯位吻,畢竟是唯美風格的,所以搞個剪影錯位吻也是可以的。

陶棋第一次接這樣的通告,有點緊張,不過還是答應了。

可是誰知道,他答應的第二天,黎先生就知道了。陶棋的通告,黎先生不知道為什麽,摸得門清,然後就動用了一點小手段,給陶棋把這個通告推掉了。

陶棋還在準備迎接自己的第一份工作,哪想到第二天就聽說黃了!

陶棋氣得要死,從公司出來還正好看到黎先生的車停在馬路邊上,立刻沖過去,氣沖沖的找黎先生理論。

趙簡一聽,說:“黎先生肯定是怕你吃虧。”

陶棋氣得臉都紅了,說:“他就是想搞黃了我的工作,然後讓我乖乖的跟着他回去。我才不要他給我找個小媽,我都跟他說了,我喜歡他,他不能接受我,我也不能接受他給我找個媽。”

趙簡趕緊安撫炸毛的小貓咪,說:“嗯……說不定其實是黎先生吃醋了,不想讓你和別人接吻,是不是?”

陶棋一聽,瞪大了眼睛,一臉呆萌的樣子,說:“真的嗎?”

趙簡笑了一聲,說:“咳咳,我下樓幫我媳婦兒做飯了。”說完就趕緊跑了,畢竟他也只是胡說八道的,他怎麽知道黎先生是怎麽想的。

趙簡安撫好了“大兒子”,回來綁着顧長廷做飯。

顧長廷一邊做飯,一邊說:“要不然,咱們去參加壽宴,也把陶棋帶上吧。”

“什麽啊?”趙簡這會又差點切到了自己的手,說:“帶他去做什麽?”

顧長廷說:“散散心啊,陶棋看起來挺心煩的,不如帶他出去散散心,心情肯定就好了。”

“媳婦兒,不用管他,小孩子心性而已,一天就好了。”趙簡說。

顧長廷瞧了他一眼,說:“他可是你弟弟,怎麽能不管他呢?陶棋才十八,正是青春期的時候,不能放着不管,小心出事兒。”

趙簡欲哭無淚,心說陶棋不是我弟弟,他是我兒子,是我小祖宗。

之前有個鄒從做電燈泡,現在又有個陶棋做電燈泡,趙簡覺得他要和媳婦兒過個二人世界,真是太難了。

陶棋從樓上下來,就聽說顧長廷要帶他出去玩,散散心,立刻高興的差點蹦起來。

陶棋說:“顧大哥真好,那個地方我還沒去過呢,有什麽好玩的嗎?”

趙簡說:“去參加壽宴,有什麽好玩的。”

陶棋就說:“壽宴我也沒參加過啊,那肯定有好吃的了。”

趙簡覺得,陶棋像是顧長廷的親弟弟,顧長廷對陶棋比自己好,好醋心……

第二天顧長廷和趙簡要去參加婚禮,這個可不能帶着陶棋去。畢竟他們不是去玩的,而是去看熱鬧的,說白了,其實顧長廷是去砸場的。

陶棋很高興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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