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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妄涼挑了挑眉，“你不是一直在懷疑我有生死簿碎片嗎？”

“所以你到底有沒有。”唐餘看着他，雖然是問話，但是感覺一點都不關心的樣子，似乎就像是随便問問。

沒有正面回答，也沒有避開這個問題，沈妄涼繼續看着手中的信件，“生死簿這東西啊，說它是好東西吧，它其實是這個世界最大的禍害，有相當一部分戰鬥都是因為它，但是說它是禍端吧，這根本不是它的錯，因為它只是死物，掌握它的人的欲望，才是戰鬥的罪魁禍首。”

唐餘點點頭，“看樣子是有的。”

沈妄涼笑了開來，沈妄涼不愛笑，笑的時候也是輕微的彎彎唇角，這一次看到了唐餘才知道這個人為什麽不愛笑，因為這人一笑起來，似乎滿身的成熟和穩重全都消失了，他就像是一個妖孽，散發着妖異的光，讓人想要伸手掐死他。

“別笑了。”唐餘拍拍沙發，“正面回答問題。”

“我确實有生死簿，但是不是現在，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沈妄涼收起笑容，臉上帶着嚴肅，“有人從我手中搶走了它，因為我是個人類，他說我不配擁有生死簿。”

和沈妄涼對視一眼，唐餘點了點頭，“你願意把生死簿借給我用用嗎？”

“你似乎沒有聽到我在說什麽，我說，生死簿不在我這裏。”沈妄涼看着唐餘，壓根不打算改變自己的說法，唐餘嘆了口氣，繼續戴着耳機聽起了歌。

沈妄涼把信放在桌子上，開始思考這個事件該從哪裏着手，思考了良久後，他轉頭看着唐餘，唐餘還在聽着歌，連姿勢都沒有變化，“你為什麽想要生死簿？幹什麽用？”

“你打算借給我了？不借的話就什麽都不要問。”唐餘閉上眼睛，“作為人類，你要有自知之明，知道太多對你來說不是什麽好事。”

既然這個人不打算說，沈妄涼也不會打破沙鍋問到底，他進入書房，抱出了一個筆記本電腦，“孕婦失足一屍兩命，在這裏應該會有新聞的，不會連一點線索都沒有的。”沈妄涼開始搜索近期的新聞，“這樣女人的身份就出來了。”

“你不是陰陽先生嗎？為什麽不用陰陽術追尋？”唐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果然是個弱雞的人類啊。”

“不是每一個擁有陰陽眼的都是陰陽道術的好苗子。”沈妄涼壓根不把唐餘的話放在心上，“我要是會陰陽道術的話，第一個就把你封印起來。”

唐餘笑了起來，“你真是有趣，我幾百年沒有聽到過有人類敢說把我封印起來了。”

“那是因為，他們也是一群菜雞，很慫的那種菜雞。”沈妄涼這樣說着，但是眼神裏并沒有什麽鄙視的神色，估計就是說着玩玩的，唐餘笑呵呵的聽着沈妄涼說他們壞話，覺得很是新奇，不管是沈妄涼這個人，還是沈妄涼這番話。

“所以，你就是那個最特殊的菜雞，因為你的膽子很大。”唐餘伸手在電腦鍵盤上點了一下，沈妄涼停住了手，面前的屏幕正在發生變化，一道道人影出現，血手從內部抓在屏幕上，帶下一道道血痕，就像是有東西想要從裏面爬出來。

唐餘一臉贊賞的看着面前的電腦，語調裏都帶着躍躍欲試，“人類真是神奇的生物，他們創造出了璀璨的文明，以及這神奇的科技，甚至創造出了另一個網上世界，而與此同時，這個世間因為缺乏管束，逐漸的變成了罪惡的溫床，誕生出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你說，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看着唐餘，沈妄涼合上了筆記本，“你的意思是，其實網絡上也有鬼，這些鬼同樣隸屬于你，想要知道什麽事情問你就好？”

“聰明的人類。”

“什麽代價？”

“代價嘛。”唐餘抓了轉眼睛，“我還沒有想好，就先欠着吧，等什麽時候我想起來，就問你要。”

一番話讓沈妄涼有點驚奇，他原本以為唐餘會趁此要求借生死簿，看樣子唐餘真的很會做人，甚至很會規避危險，如果他真的要借生死簿，沈妄涼絕對會把這家夥暴打一頓讓他明白惹怒前輩的下場，接着直接抹掉他的記憶。

直覺？就像是那些野生動物一樣，他們生活在危險的叢林裏，只能靠着天生的能力和直覺，戰戰兢兢的活着。

唐餘開始命令數據網絡裏的小鬼們尋找線索了，沈妄涼靠在沙發上，“你活着的時候，還是皇權時代吧。”

看了沈妄涼一眼，唐餘‘唔’了一聲，“我當時的君王是子桑溫貫。”

“是他啊。”沈妄涼眨眨眼睛，“說起子桑溫貫，他在歷史上可謂是個大人物，一來，這是個比較厲害的皇帝，差一點就完成了世界的大統一，二來，這人據說是個暴君，也不知道是誰是假。”

唐餘并不想要繼續這個話題，也不再回應他，沈妄涼一看就明白了，這人是不喜歡子桑溫貫的，看這人的氣勢，生前應該也是個人上人，難道是那種狗血的前朝太子嗎，被子桑溫貫逼死？

“線索來了。”突然，唐餘指了指電腦屏幕。

一聽如此，沈妄涼立馬整理情緒，開始記錄電腦上出現的東西。

“段雨星的小三叫方柔，今年只有23歲，孩子三個月，摔下樓後還沒有死，在送去醫院的途中曾經抽搐的喊出段雨星的名字，在醫院門口咽氣，母子兩人的靈魂也不見了，原本附近的鬼覺得她是去投胎了，這會兒想想，應該是出了什麽事情了。”唐餘饒有興趣的看着這件事情的發展，“真是有意思，沈妄涼，我發現和你認識以來，真是什麽玩意兒都往外蹦。”

“怕就怕在，這又是什麽奇怪的遠古咒術，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法子。”沈妄涼皺眉，看上去很煩惱，“你有什麽想法嗎？”

“想法？”唐餘想了一下，“可以找找古書籍什麽的。”

沈妄涼明白了，這個人就是來玩的，壓根不打算管這裏的事情，在明白這事情不是鬼女搞的事，而是人類那邊又做了什麽，他就不打算繼續管了，他把人和鬼分的太開了。

“你要回去了嗎？”沈妄涼繼續記錄着東西，“既然不是鬼怪作祟，你也沒有理由繼續呆下去了吧。”

唐餘勾了勾唇角，剛打算說什麽，突然一道聲音傳了出來，羽立天抓着黑貓從屋子裏跑了出來，身上的衣服被貓抓的不像樣子，羽立天額頭上一根青筋鼓了起來，“天啊天啊，沈妄涼，黑貓是吃了□□了嗎？為什麽逮着我的衣服不放了，這可是我用來裝逼的衣服啊，現在全成垃圾了。”

“誰讓你老是欺負他的。”沈妄涼拍了拍黑貓的頭，“你就會欺負對你好的人，傲嬌的小樣兒。”

黑貓抓着自己的尾巴喵嗚喵嗚的撒嬌，羽立天看着黑貓撒嬌的樣子，咳嗽兩聲後還是沒能把持住，抱住來就開始撸貓，黑貓叫着用肉墊推着這個試圖占它便宜的家夥。

一陣雞飛狗跳，沈妄涼也找到了方柔的家，收拾了一下東西，沈妄涼提着鳥籠子，和蜷縮着籠子裏瑟瑟發抖的倉鼠出門了，唐餘笑了一下，跟在他身後，這樣子一看就是打算去看戲的。

看着地圖坐上了車，沈妄涼看着手中的小倉鼠，小家夥可能是被吓到了，畢竟又是貓又是那麽多的人，一直到了現在都還是顫抖的委屈小模樣，伸出手指逗弄了一下，小倉鼠也不動。

下了車，已經離方柔的住處很近了，小倉鼠貌似也認出了什麽一樣，開始輕微的活動，并且有意識的朝着一個方向，沈妄涼想了一下，打開了鳥籠，把倉鼠放在了地上，緊接着，小倉鼠一溜煙跑掉了，竄的飛快。

跟随者小倉鼠，沈妄涼最後停在了一個小區前面，倉鼠就是跑到了這裏，給自己貼上了一張容易被人忽視的符咒，走進了小區，沒有被警衛察覺，唐餘跟在他身後，看着沈妄涼邁進小區，他擡頭看了一眼警衛室門口的幾個監控，眯了眯眼睛。

次啦一聲，警衛眨了眨眼睛，怎麽突然之間，幾個監控全都成了雪花屏？咦？難道是剛才突然斷電讓攝像頭全都短路了？真是奇了怪了。

仔細的聽着動靜，沈妄涼最後鎖定在了202樓，沒有進電梯，而是走上了樓梯，就像是尋找着倉鼠留下的痕跡，最後，沈妄涼在6樓上發現了正在咬門的倉鼠。

咯吱咯吱，倉鼠不停的啃着門，似乎這樣就能夠啃出一個洞來，讓自己鑽進去，沈妄涼把手貼到門上，手上貼了一個感應咒，但是似乎門內擺放了

作者有話要說： 阻止查探的道具，沈妄涼并沒有感覺到什麽東西。

這時候唐餘正好上來，沈妄涼看着他，“鬼王的話，似乎是可以無視門，直接傳過去的吧。”

于是唐餘就這樣迷迷糊糊的進入了這件房子，剛開始還沒有感覺什麽，但是一旦進來，唐餘就明白了，門口的那個東西并不是阻止人查探，而是阻止裏面的東西出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