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懲罰

趙默然瞪大了眼睛，二人交換着彼此口中醇厚的酒香，相觸的唇瓣留戀了片刻後分開。

寂昊兩手搭在趙默然的雙肩，伸過頭去在趙默然的耳邊用厚重的鼻音道：“別說話。”

趙默然喘着粗氣，雙目微嗔地盯着寂昊，兩只手依然還留在寂昊的腰間。

寂昊似乎很喜歡這個動作，他微微勾起嘴角，快速上前又在趙默然的下唇咬了一口。

下唇珠隐隐開始滲血，趙默然悶哼了一聲，低聲怒道：“.....你！”

寂昊沉聲道：“這是哥哥欠我的。”

在身後窮追不舍的粉絲們叽叽喳喳的聲音開始漸漸遠去，寂昊探出頭去仔細眺望了一番，繼而道：“他們走了。”

趙默然抹了抹唇角，看着眼前這人一時間百感交集，想對寂昊發火心裏卻怎麽也氣不起來。

沉吟了片刻後，趙默然決定對寂昊剛才瘋狂的激動避而不談，改口問道：“你真的是小太陽？那你怎麽......？”

寂昊又恢複了既往毫無所謂的表情，淡淡道：“我兩歲那年，父親不慎将我遺失。我被拐到伊利被周繼成買回家，十歲那年遇見你了，十二歲那年被尋回北京，改回我的本名。十七歲生日那年出國，去年年初才回國。”寂昊說，“大體上就是這樣，叔叔為我們寂家的名譽，刻意将我童年的那段經歷隐埋起來。”

趙默然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眼前的小太陽已然已不在世記憶中的那張面龐，無論是身高、氣質、還是言行舉止都相去甚遠，沒想到令他念念不忘的那個少年居然一直就在他的身邊。

心中的千言萬語竟不知該從何說起，他用寵愛的雙眸看向寂昊，向他緩緩伸出手，說：“走吧，哥哥帶你回家去。”

長江大橋上，兩個身材欣長、帶着口罩墨鏡的男子十指緊扣，在來往人群頻頻詫異的眼神中，肩并肩一起走過了長江大橋。

回到家後，趙默然的父母已經睡下了，趙默然的父母住在武昌江邊的一個老小區中，屋子是80平的兩室一廳，他住的卧室裏放了許多以前少年時期的物品；校園舞蹈大賽、校園歌手大賽的金獎，兒時考試的獎狀，還有他科比的一些周邊。

寂昊仔細地端詳着趙默然的童年經歷，他對每一樣物品都如數家珍，他想參與他的過去，甚至想讓這個人一出生就只屬于他自己。

趙默然洗過澡後，開始給寂昊鋪床，在床下給自己簡單地打了個地鋪，寂昊洗完澡出來後，看見地上的鋪後臉綠了，他喃喃道：“哥哥就這麽讨厭和我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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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默然啞然，“我們兩個大男人睡在一張床上太擠了，況且天氣很熱。”

“那我出去開酒店住！”寂昊冰冷的面龐升起一道愠怒。

趙默然：“......”這人小時候好像也不是這樣的啊？怎麽越長大，越像個無理取鬧的小朋友。

趙默然無法，只好又把地鋪收了進去。關燈後，兩人肩并肩躺在一起，趙默然一手墊在頸後，望着天花板發呆。

寂昊的雙眼在黑暗中忽然閃出一道幽光，他忽然用力将趙默然的雙手擒在他的背後。

趙默然痛的驚呼一聲，“你幹嘛？”

寂昊冷冷道：“懲罰你。”

“為....為什麽？”

寂昊死死扣住趙默然的雙手，緩緩将臉靠近趙默然的臉前，“罰你那時候不給我回信，罰你這麽晚才認識我，罰你之前那樣對待我。”

二人的臉越貼越近，趙默然甚至能聞到彼此鼻息中的酒香。趙默然的心跳開始控制不住地加速，他此時的身體已經變得愈發滾燙。

寂昊一只手擒着他，另一只手忽然開始撓趙默然的腋下，趙默然被人戳中笑穴，開始止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別撓那裏，我怕癢......”

寂昊撓的更重了些，“你上次也是用同樣的方式撩撥我的！”

趙默然笑到眼淚都要流出來，他顫聲求饒，“我的小祖宗，你饒了我，求你饒了我，哈哈——”

寂昊并不停手，他質問道：“你是不是從來就沒有把我放在心上，你是不是早就把我忘了？”

趙默然笑道岔氣，故意戲谑道：“對呀，早就.....，忘得一幹二淨了。”

寂昊忽然就停手了，他翻過身去不在理會趙默然。

趙默然笑着抹了抹眼角的淚水，覺得周圍的氣氛驟然降到了冰點，他翻過身來用手碰了碰寂昊的脊背，“喂，生氣了？”

寂昊充耳不聞，一動也不動，繼續用一個冰冷的脊背對着他。

趙默然的眼睛像是晃了神，眼前這個比他還高的寂昊又變成了從前那個孱弱的少年，他從背後緊緊摟住寂昊，輕聲道：“對不起，我知道你心裏一定在埋怨我。”

趙默然說：“那時候因為輿論的原因，我的信件都被公司截了下來，等事情過後，我才發現你的信件，可是那時候你已經出國了....”

寂昊原本僵直的身體忽然就柔軟了幾分，他用含糊的鼻音輕應了一聲。趙默然輕嘆一口氣，“沒想到啊.....，時間過得可真快，一轉眼你都長這麽大了，我都認不出來了。”

寂昊悶哼一聲，趙默然一只手抱着寂昊，另一只手在他的臉上輕輕摩挲，自顧自說道：“你真是越長越帥了，不知道你這張臉得迷倒多少小姑娘。”

寂昊沉默了片刻，道：“哥哥你得補償我。”

“嗯？”趙默然迷糊地回了一句，寂昊翻過身來，看着快要睡着的趙默然，“我們公司要制作一部電影，你來做男主角。”

趙默然意識恍惚地想，這哪裏是要他補償，明明就是在給他機會啊。他閉着眼睛，淡淡一笑：“遵命。”

夜裏，趙默然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置身于一片火海之中。大火烤的他渾身滾燙，但是卻沒有灼燒到他的皮膚。他的額頭開始不停地冒汗，身上像剛出浴一般。

趙默然猛地睜開眼睛，發現天色已經有些蒙蒙亮，他和寂昊面對面緊緊抱在一起。他低頭一看，吓得渾身一激，趕緊悄悄掙脫開寂昊的雙臂，而後跑進洗手間開始搓洗裏褲，順便又偷偷摸摸地将寂昊的裏褲也脫了下來。

一定是自己太久沒有開葷了，再加上昨晚又喝了酒，夏天又燥熱，晚上又和寂昊抱在一起.....。

趙默然找了無數個理由來說服自己，又覺得自己胡思亂想的行為實在有些好笑，繼而将裏褲烘幹後就出門去買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