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趙默然很粘人

宋智用手點了點桌面，道：“我仔細看過那些照片，其實照片根本說明不了什麽，只是有人蓄意在借題發揮而已，跨界舞王裏拍到那張最為暧昧，這個可以甩給節目組，這樣一來那些輿論也就不攻自破了。”

“可是.....”趙默然有些為難道，“寂昊最近剛出院，我怕再讓他上跨界舞王，他身體吃不消。”

“誰說我不行？”寂昊雙手插着兜悠悠走來，對宋智點了點頭，“你好啊宋總，我們又見面了。”

趙默然愣了一下，怎麽自己去哪裏，這人都一清二楚。

“你不在家裏好好休息，到處亂跑什麽？”

寂昊眨了眨眼，低聲道：“還不是因為哥哥長得太帥，怕有人看我不在，趁火打劫。”

趙默然：“.......”

宋智輕笑一聲，“既然寂總這邊願意上場，這事就很好辦了，還能搏個帶病上陣的好名聲。”宋智說：“如果你們願意，這件事可以交給我來辦。”

“那就再好不過了。”趙默然莞爾，起身和宋智握了握手，雙方達成一致。

宋智走後，寂昊盯着趙默然臉上的掌印看了許久，沉聲道：“這是怎麽回事？”

趙默然低着頭，将口罩向上扯了扯，輕聲道：“沒什麽....”

“你爸打你了？他知道我們的事了？”寂昊追問道。

趙默然沉默不語地點了點頭，改口道：“走吧，免得呆久了又被拍到了不好。”

寂昊胸口頓時猶如被刺了一刀，他拉住趙默然的衣角，沉默了片刻，“哥哥，以後他不疼你，我疼你！”

趙默然樂了，不過聽到這話後依然還是很感動，笑道：“好！”

寂昊在大庭廣衆之下也不好動手動腳，于是收斂了幾分，改口道：“哥哥不覺得很奇怪麽，你父母居然比我們還早看見這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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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默然聽到這話後，頓時有所警惕，“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把這件事早一步告訴了我的父母？”

寂昊點了點頭，“早晨我看見熱搜後第一時間就讓何生去燦星打探過了，果然不出我所料，何生聽說昨天晚上孫亦辰以你同事的名義去醫院看望過你父親。”

據寂昊這麽一說，所有事前因後果頓時清晰起來，趙默然氣的牙癢癢，“我就知道會是他。”

“哥哥先別氣，以後有的是時間收拾他，我現在有個好消息告訴你，”寂昊說：“賴意平這邊答應接這部戲了。”

“真的？”聽到這個消息後，趙默然的眉頭不禁舒展開來，“那太好了，有賴導助陣，這部戲一定能爆！”

“不過賴導的團隊要價可不低，哥哥這個財務總監這下可有的愁了。”寂昊故意打趣道。

趙默然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笑道：“那沒問題，誰也別想從我這裏多賺走一分錢。”

當日下午，寂昊就以制作人的身份邀請大家一起去茶社品茶，其中包括了賴意平以及他團隊的兩位主要人物，編劇鄭翔，參演人員杜洋以及趙默然。

賴意平雖然在圈內很有地位，但是給人感覺卻很謙和，留着一撮小胡子，帶着一個圓框眼鏡，身穿一身仿舊唐裝，手裏還拿着一把紙扇把玩，渾身上下都透露着文化人的氣息。

約見的地點也是寂昊特意根據賴意品的喜好所挑，茶社地點僻靜，有一個獨立的大花園，花園中設了一個涼亭，涼亭四周還用青色的幔紗遮擋住，不遠處還有人在彈奏古琴，很像是古代清雅人士聚集喝茶的地方。

大家盤腿坐在涼亭裏，賴導的助理在一旁為大家斟茶。賴導在這裏最為年長，他率先開口道：“我看這部戲的核心人物基本上都到齊了，大家都一起談談對于長兄這部戲的看法吧。”

寂昊率先開口道：“這部戲我現在還在猶豫第二男主李雲鶴這個人物要不要讓杜洋來演，因為他的戲份中有很多武戲.....”

賴意平沉聲道：“既然是這樣，你們還請我來做什麽？”

賴導聲音渾厚有力，不威自怒，選角色這種事确實應該是導演來定，寂昊也不便再開口了。

賴導訓斥道：“你既然入了演員這行，就要對得起這個職業，如果單純了賺個聲譽和利益就想高枕無憂，我勸你們另請高明吧。”

“賴老師教導的對。”杜洋在一旁對寂昊擠眉弄眼，在旁邊圓場道：“李雲鶴這個人物确實不适合我，我就友情出演一個配角就好。”

賴導稍稍平息了怒氣，緩緩道：“一部戲裏的靈魂就在于主角，所有劇情的推進以及主要沖突都是根據主角的人物性格和內心世界所展開。”

鄭翔接話道：“的确如此，這部戲裏的李玉衍和李雲鶴兩個主角一靜一動，一陰一陽，兩個人的成長歷程也不同。李玉衍作為陽的一面走的下沉覺醒路線，而李玉鶴性格比較陰鸷，在人物形象上和寂昊本身的性格非常相似，如果來挑杜洋來演這個角色，有可能會和趙默然的角色相沖。”

賴導點了點頭，又道：“李玉衍雖然作為第一主視角，但是這個人物主要是推進故事情節所用，這部戲裏的主要精神大部分都要通過李雲鶴這個角色反應出來，我願意接這部戲也是因為當初聽說寂昊想演這個角色。”

“我看你現在不是挺靈活的麽，”賴導說：“如果你要不接這個角色，消息傳出去以後，你的戲路會越來越窄，往後只能限制在現代家庭倫理劇和校園劇裏，你自己想清楚。”

寂昊沉思了片刻，謙虛道：“賴老師說的對，确實是我自己太嬌氣，我會在開機之前努力調整到最佳狀态。”

趙默然有些憂心的看了一眼寂昊，繼爾道：“那先麻煩賴導和鄭翔把劇情捋一捋，然後把分場定出來，我這邊好去和投資商簽協議。”

衆人邊喝茶邊議論着劇情，看順到故事結尾的時候，有一幕是在李雲鶴自殺之後，李玉衍慢慢覺醒過來，他看透了皇帝的本質，對封建社會的種種黑暗與罪惡深惡痛疾，在親手除掉了今上之後，因為對弟弟愧疚不已，幾次自盡未遂，于是自挖雙目以贖自己當初識人不慧的罪行。

賴導說：“第三幕結尾處，趙默然要扮演一個瞎子，這個得從現在就開始練，要下功夫去感受一個盲人的世界，特別是如何去诠釋一個內心悲痛的盲人。”

趙默然點了點頭，賴導又道：“小趙雖然不是科班出身，但是演戲還是比較有天賦的，可終究還差一層，對人物靈魂最深層的精髓诠釋的還不夠到位，你應該是沒好好戀愛過吧？”

趙默然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愣了一下，他張着嘴詫異地盯着賴導，又偷瞄了一眼寂昊，尴尬道：“以前是沒有......但是現在有了。”

賴導明察秋毫，瞬間捕捉到了兩人細微的眼神交流，意味深長道：“那很好，和戲裏兩個人物的關系還挺相似，不過要想演出李玉衍的喪親之痛，我建議你和你的伴侶暫時分開一段時間，去親自體驗一下那種分離的痛苦。”

“啊？”趙默然有點驚訝，他望了望寂昊繼而有點心虛地點點頭，“好吧......”

坐在一旁的寂昊挑了挑眉，輕咳一聲，對賴導說：“賴老師，我想您是對趙默然不太了解，他平時很粘人的，和他的伴侶分開一刻都受不了，更別說是分開一段時間了。”

趙默然苦笑不得.........到底是誰比較粘人？

“就是就是，”杜洋在一旁跟着起哄，“一日三餐都要親自用手喂到對方的嘴裏去，還要親手洗對方的襪子內褲什麽的才滿意！”

“嗯——”寂昊用贊賞的眼光看了一眼杜洋，若有所思地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

趙默然：“.......”太丢臉了，這種事怎麽還拿到臺面上說。

“還有這樣的事啊？”鄭翔樂的合不攏嘴，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趙默然，“士別三日真當刮目相待，你居然還是那種為愛癡狂的人啊？”

趙默然一手扶額，害羞的頭都擡不起來。

賴導笑道：“行吧，今天就到這，盡快把投資商那邊敲定，我們抓緊在年前能把戲拍完。拿到準播證後，争取定在明年的暑期檔上映。我對這部戲還是很有信心的，雖然不保證賣座，但是一定不會讓各位的努力白費。”

賴導先走一步，留下幾個人聚在一起繼續聊天，鄭翔激動道：“你們查出來是哪個孫子在背後造你們的謠了嗎，居然還敢還把爺爺也帶進來！”

剛從外面進來的何生見大家開始讨論這件事，開口道：“應該就是孫亦辰，我早晨去公司問了同事，聽說昨晚孫亦辰讓他的助理專門去了一趟醫院，八九不離十就是他！”

何生繼而道：“這個王八蛋太嚣張了，幾年前也是他在趙哥的背後捅刀子，現在八成是看趙哥的發展越來越好，心裏嫉妒！”

寂昊垂下雙眸遮住眼裏露出的一抹幽光，抿了一口茶悠悠道：“各位，今天我做東請大家吃頓飯，晚上再請大家看一出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