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蕭數氣的臉皮繃緊,險些維持不住那副溫潤爾雅的皮囊,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來,氣息不穩,“大姐這是什麽意思?”
她還沒娶夫呢,就開始肖想起她夫郎了?
對于阿離這個大姐夫,蕭數可是從頭到尾都沒有過異樣的想法。她喜歡床笫之間浪些的,被她用力寵愛時能哭會叫的,難不成大姐也是?所以這是後悔娶了阿離嗎?
那你納侍啊!
有本事你別懼內啊!
蕭數臉色變來變去,目光在蕭言跟阿離臉上停留,覺得自己像是洞悉了旁人所不知道的事情。
蕭母微微皺眉,覺得蕭言這話不妥。兩個都是她女兒,将來這蕭家的家業雖說都是蕭言的,但她也不會太委屈了蕭數。
可如今蕭言這一開口就是要把蕭數閑養着,變相的囚在她手裏。尤其是蕭母瞧着往日裏年紀雖小,行事卻很穩重的小女兒根本沒察覺出蕭言話裏的異樣,還當蕭言是跟她擡杠作對呢,不由微微搖頭。
如此看來,蕭數還是太年輕,倒是蕭言長大了不少。
平日裏這倆姐妹就不對付,在飯桌上打起來的場面都有過,所以蕭母對于蕭言言語譏諷蕭數這事倒是沒覺得不對勁,甚至隐隐欣慰孩子成熟了,知道能動嘴就不動手了。
以前‘蕭言’腦子笨,反應速度根本不及蕭數,每每被她言語挑唆兩句定要跳起來跟她打一架,在以往的姐妹争鬥中次次都落下風。
蕭言與她不同,若是論嘴上功夫,蕭言能把蕭數擠兌哭!
這孩子心性不行,用的手段盡是後院裏男子争鬥時上不了臺面的招數,從頭至尾,蕭言就沒把她放在眼裏過。
“行了,吃飯。”蕭母語氣淡淡的開口,不動聲色的攔下飯桌上越發詭異的氣氛。
阿離收回探究的目光,垂眸端飯。
蕭言擡手給他夾了一塊排骨。
蕭數目光閃爍,心道你就裝吧!我看你在母親面前要裝到何時。
“阿離,我知道你娘在府裏閑着不舒服,所以她開個藥鋪我是支持的,不管生意如何,她總算是給自己找了些事情做。”
蕭母看向飯桌上蕭家這個唯一的男子,目光平淡,語氣算的上是溫和,“你就不必同她出去看診了,還是留在府裏養養身體,早日為咱們蕭府開枝散葉才是。”
阿離是男子,他若是總在外頭盼頭露面的像個什麽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蕭府女人無能要靠個男人養活。
蕭數一聽這話立馬抖擻起來,跟只重新豎起冠子的母雞似的,“母親說的對,大姐夫是個男子,就該好好的養在府裏歇着。”
阿離抿緊唇,捏着筷子的手指微微用勁,指關節繃的發白。他垂眸不語,顯然是不想當只金絲雀。
蕭言側眸看了阿離一眼,手滑到桌面下,借着桌子的掩飾搭在他大腿上。
“!”阿離猛的擡頭看她,剛才的心思全都不翼而飛,只餘下腿上那只沉甸甸的手在上下摸索滑動。
蕭言本來只是想安撫性的拍拍而已,誰成想手感這般好!
阿離身形消瘦纖細,大腿上自然沒有多少肉,蕭言的一只手覆在上面,都能把它半握起來。
骨感的大腿,因她的觸碰瞬間緊繃起來,原本柔軟無力的腿上突然蘊藏了力量,更讓人愛不釋手,浮想聯翩。
蕭言有些心神蕩漾,阿離呼吸沉沉的夾緊雙腿,免得她過分的将手指往中間探去。
“姐夫看起來像是生氣了?”蕭數微微挑眉,捏着筷子盯着阿離發紅的眼尾看,像是拿捏到了什麽把柄似的,佯裝關心實則興奮,“難不成姐夫是對母親的安排不滿,心裏有其他打算?”
蕭母也朝兩人看去。
阿離頭皮發麻脊背不受控制的酥軟,卻不得不保持着臉色平靜,手放下筷子順勢滑到桌面上,一把攥住蕭言的手腕,垂眸沒說話。
衆目睽睽之下,看似風平浪靜的桌面底下險些淫.靡起來。
蕭言開口說道,“數妹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不是阿離有其他打算而是我有其他打算。”
蕭數臉皮抽了一下。
不知道從哪天起蕭言開口就喊她“數妹”,“數”的諧音等同于“庶”,她看蕭言就是故意用這兩個字來譏諷她,讓她記清自己的身份別總肖想些有的沒的。
“不知道大姐能有什麽打算?”蕭數心裏憋着股氣,太陽穴突突的跳,語氣有些沖。
“誰說男子成親後就得被關在後院裏養起來?”蕭言大手始終搭在阿離腿上,阿離的指尖抵着她腕膊,只要她敢亂動,那指甲就能陷進肉裏。
兇的像只彈出指甲的貓。
蕭母聞言看向蕭言,目光沉沉。蕭數也微微皺眉,“所有人家都是這樣。”
雖說她還未娶親,可也沒見過哪個要臉面的人家讓後院男子出來盼頭露面的。
蕭言像是毫無所覺似的,擡起下巴滿臉驕傲,“那是旁人,我夫郎與他們都不同。”
阿離詫異的擡眸看她。
蕭言生的好看,在擡起下巴目光睥睨的說出這句話時整個人更是明豔至極,她像是帶着光一樣,吸引着衆人的視線。
“旁的男子不是繡花就是彈琴,我夫郎卻懂醫術。那些男子學的不過是陶冶情操的玩意,閑來無事才會擺弄一二,而我夫郎卻是治病救人,試問哪家能确保一生無病?”
蕭言側頭垂眸看向阿離,目光灼灼似火,“我夫郎,本就該立于世人面前去做他喜歡的事,而非是怕被人非議就藏在府裏讓人養着。”
阿離心頭震撼,直直的對上蕭言的目光。桌面下本來抵在她腕膊處的指尖不知何時改成環握着她的手腕。
蕭言肌膚燙人,阿離掌心指腹炙熱,熱意順着指尖一路上竄,激的心尖陣陣發熱鼻頭股股泛酸。
這世上,男子盼頭露面在外頭行醫本就不容易,扭頭還要受人指指點點。這些委屈,離父受過,阿離也受過。
蕭母眉頭擰緊,看向蕭言的目光複雜難懂。蕭數更是驚的張大嘴巴,筷子都掉在了桌面上,啞聲道,“你瘋了吧?”
蕭言看向蕭母,“母親,阿離在外治病救人我為他自豪驕傲,這是我夫郎,是我蕭府能抗半邊天的男人。我蕭府支持他外出坐診,外人定為之欽佩,說我蕭家家風開明。将來蕭家生意揚帆出海販賣瓷器,旁人也不會覺得奇怪。”
這話在蕭母聽來,重點不是阿離坐不坐診,而是蕭家生意的未來前景。
近年來一直有船嘗試出海,只要能夠回來,那就是大賺一筆。由此可以看出将來出海貿易許會成為常态。
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能夠洞察前景找準商機先下手。如今聽蕭言頭腦清晰的說出這些話,蕭母心頭何止是震撼。
她密密麻麻的探究目光如針似的盡數落在蕭言身上,語氣淡淡,“言兒何時有的這種想法?”
蕭言笑,神色坦然毫不心虛,說這話時她就已經想好了如何應對蕭母的猜疑,“我近日認識了一個航海回來的朋友,這才有此想法,不過如今還是個籠統的念頭,如果真要實施起來還需要細細籌劃。”
這話倒不是随口亂驺,蕭言前兩日當真認識了一個朋友,跟她同齡,生的女生男相,最愛航海遠行。
蕭母贊同的點頭,難得開口誇獎,“能有籠統的念頭已經不錯了,回去把計劃細細的寫出來後拿給我來看。”
蕭母不止一次想過出海看看,可到底還是怕冒險,最終選擇保守經營自家生意。
如今聽蕭言這般說,竟讓蕭母心頭有股天意如此的感覺。她保守畏縮,蕭言膽大有想法,也許在蕭言的帶領下,不久蕭家生意能迎來另一片天地。
“至于母親說生孩子。”蕭言握着阿離的腿,他身子又是一僵,抿唇看她,只是清冷的眸子如夏季曬過太陽的河水一樣,溫涼舒服,不再冷若寒潭兇的吓人。
蕭言笑,拇指隔着阿離夏季單薄的衣服摩挲掌心下的微涼肌膚,“我跟阿離會努力的。”
三年抱倆五年抱仨,只要阿離身子好沒問題,她都能配合。
只是,蕭言念頭一轉細細盤算起來又覺得不太劃算,一胎要花十個月,再養養身子至少得一年。
若是讓蕭言對着阿離素上一年,她情願斷女絕孫!
去她的子嗣延綿,她又沒有皇位要繼承,何苦為了個蕭家辛苦了阿離憋死了自己?再說,家裏不還有庶妹嗎。
她雖說哪哪都不行,但留着配.種傳宗接代倒能湊合。
晚飯回去之後,蕭言踱步跟在阿離身後,見他停下來便上前兩步彎腰低頭邀功似的在他耳朵邊問,“我替夫郎費盡口舌,不知道夫郎可有獎勵?”
阿離耳朵滾燙,白天剛被蹂.躏過的耳垂有了記憶似的火熱起來。
他往前走兩步,轉身定定的擡眸看着蕭言。蕭言眉眼帶笑,眼睛直直的回視他。
阿離抿抿唇,想着晚間她說的話,以及她對自己的維護與支持,心頭一熱,不自主的上前兩步站在蕭言面前,突然踮腳伸手捧起她的臉仰頭親了上去。
蕭言被阿離上次咬出了心理陰影,掌心貼着他的後腰含糊的說,“輕、輕點。”
阿離微怔,往後撤了些身子擡眸看她,蕭言眨巴眼睛,目露讨好。
阿離心頭柔軟,清冷的眸子如初春時河面上結的薄冰似的,被春日陽光一曬,便慢慢化去融為一汪溫和的春水。
他毫不猶豫的伸手摟住蕭言的脖頸,将她拉的往下低頭,對上蕭言驚詫歡喜的眸子,阿離臉頰緋紅心跳如鼓,直接閉上眼睛吻了上去。
兩片唇貼在一起,蕭言眸光晃動逐漸幽深,瞬間反客為主,摟着阿離的腰低頭用力碾壓那張色澤淺淡的唇,用口中軟物撬開它。
她已經想他想了不知道有多少個日夜了。
作者有話要說: 蕭言:想了多少個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日——夜了。
阿離:……
有的,你們要的我都有,所以來找我啊~
昵稱:卟許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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