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炎炎夏日随着幾場秋雨終于過去。
這個時代沒了空調沒有風扇,蕭言每回日完跟阿離兩人都熱的大汗淋漓。屋裏的冰盆作用甚微,此刻她倒是後悔當初沒好好學習工科了。
分分鐘搞個空調出來,簡直不要太爽。
這才是穿書者該有的金手指,哪怕不能空手造空調,那也該霸氣側漏大殺四方才是,比如她一皺眉天地變色,她一生氣電閃雷鳴,她一高興豔陽高照,若是這樣,蕭言定要日日對着阿離分泌腎上腺,天天送他個春日蕩.漾。
蕭言坐在街邊茶鋪裏,百無聊賴等人時思緒忍不住飄遠。
秋季傍晚涼爽宜人,街邊小風卷走夏日遲遲不肯褪去的餘溫,悠悠吹起地上樹葉,撩動人的衣擺。
來者紅衣似火,走動時衣擺猶如被風卷起的深秋楓葉,引人注目。
對方離好遠就看見蕭言,抄手慢慢踱步而來,目光戒備的往自己左右打量,像是在遮掩什麽。她停在蕭言身旁也不坐下,眼睛看向別處,壓低聲音問她,“銀子帶夠了嗎?”
“……”蕭言擡頭側眸斜眼睨她,生平第一次見到這麽愛演的。
“若是沒有銀兩,這貨我便不能給你。”對方垂眸飛快的瞥了她一眼,動了動藏在衣袖裏的手,示意蕭言她所要的東西就在裏頭。
“沈清,不去戲院唱戲真是白搭了你這身演技。”蕭言毫不配合,手往上一伸,掌心攤平,“東西呢?”
沈清便是蕭言認識的那位時常出海的朋友。這人性子跳脫從不消停,很少有人能夠跟上她的思維,真是名不“符”實。
有時候蕭言都很疑惑,到底自己是穿書的,還是沈清是西貝貨?
身份被蕭言戳穿,沈清目光陡然一變,神色驚詫的低頭看她,語氣發沉目露兇光,“哎呀,你竟然知道我身份,那看來是留不得你了!”
說罷,她從袖筒裏抽出來一樣物件抵在蕭言脖頸上,物件尖銳的那端刺在她皮膚上,沒出血只是輕微的疼。
蕭言垂眸一看。
是個長着兩只毛絨絨貓耳朵的發箍,萌的她呼吸微顫。
“好東西,”蕭言伸手将貓耳朵發箍從沈清手裏拿過來,垂眸仔細研究,手指指腹摸摸那兩只有些鋒利的耳朵尖,微微皺眉建議道,“若是能圓滑些更好,不然動作激烈的時候會被傷到。”
這東西是用仿動物毛做的,摸起來手感倒是不錯。
沈清已經坐在蕭言對面,她生的女生男相,不出聲的話一眼望過去還真分不清是男是女,更何況胸平。
沈清表示,一胸不平,何以平天下!蕭言敬佩的豎起大拇指。
此時她笑着開口,伸手給自己倒了杯茶,意有所指,“帶刺的小野貓更招人喜歡。”
前些日子沈清說要送蕭言一份禮物給她增加床笫樂趣,今日便帶着貨過來了。她往袖筒裏摸索,又掏出一根同款的柔軟貓尾巴。
尾巴上跟着條柔軟的絲綢帶子,明顯是固定在腰腹上的。
蕭言眼睛都直了,立馬伸手按住沈清的手腕,故作正經,“大庭廣衆下怎麽能掏出這種虎狼之物!”
不過她喜歡!
若是能帶在阿離身上她就更喜歡了!
“不要就算。”沈清正要收回去,就見蕭言假模假樣的将那東西奪過去飛快的塞進自己袖筒裏,“我回頭送你一套茶具,咳,青花瓷的。”
沈清揶揄的看着蕭言,見身旁有人經過,便用手撐着桌面欺身過去跟她附耳說道:“蕭少可以啊,不用我給你講講怎麽用嗎?”
不用!蕭言一口回絕,廢話,說出來會被和諧的!
兩人大庭廣衆下這種姿勢,很快引起旁人側目。
蕭言深色衣袍容貌不俗,沈清一襲紅衣雌雄難辨,如今這般咬耳朵,當下就被外人定為“不檢點”!
這還人來人往呢就親上了,要是到了見不着人的地方,豈不是褲子都脫了?
片刻功夫,很多人看向兩人的目光都帶了些不屑,不屑中又帶了那麽幾分期待,期待裏又藏着些猥瑣,就差過去用力将兩顆若即若離的腦袋摁在一起了。
親上去啊。
好不容易出來偷.情,玩什麽貞潔!
在外人看來,沈清是被蕭言養的外室,畢竟誰家主君會跟妻主在大街上就安耐不住的火熱起來?
有事那得回屋關上門慢慢來。
衆人的目光太有實質感,沈清不自在的扭扭肩,“我知道我長得比男子好看,可也不至于就這麽目光灼灼的拿我當男子看吧?”
莫說拿她當男子看,還有些個不長眼的真拿她當個男子,明裏暗裏揩油占便宜,後果自然是被沈清面色猙獰的扭斷那只摸向她屁.股的手。
沈清就差拉開衣襟昭告天下,你奶奶,就是再平也是有弧度的!
蕭言倒是不在意,或者說她得了兩件寶貝後眼裏早已沒了沈清。
阿離性子清冷,向來玩不來這麽開放的游戲。她該怎麽套路呢?
跟沈清分開後,蕭言付了茶錢回了蕭府。
這邊她剛離開茶鋪,那邊隐在店鋪柱子後面的蕭數目露精光面色激動的走了出來。
她看見了,她可全都看見了!
蕭數激動的手指發顫,險些沒忍住狂奔幾圈。
這個嫡姐大病初愈後就跟換了個人一樣,在母親面前的印象越來越好,從她娶了阿離後,更是受到了重用,最近母親隐隐有将整個家業交給她的苗頭。
而自己呢,卻像是被人忘了一樣。以前‘蕭言’不争氣,母親的關注力全在自己身上,如今蕭言一支棱起來,她眼裏可就只有這個嫡女了。
蕭數心裏清楚,自己若是再不想想法子,她怕是就沒了機會。
蕭數今日出來會友,卻遇到蕭言跟人私會。這樁意外之喜足以彌補她先前被蕭言譏諷的不快。
她就知道蕭言其實也喜歡浪的。
你看這當着大庭廣衆之下,蕭言都能去摸人紅衣男子的手,跟“他”耳鬓厮磨,這般大膽孟浪,肯定不是第一回 幹了。
好啊蕭言,你竟還玩金屋藏嬌。
蕭數耐着性子看,像隐在暗處蟄伏等着獵物過來的蛇,心髒劇烈跳動心聲如鼓,整個人激動的不能自己。
這事若是被阿離知道了,被母親知道了……她倒是要看蕭言怎麽解釋!
蕭數風風火火的往蕭府走,打算把這事當着大家的面說出來,揭開蕭言虛僞的面孔。
剛走到一半,蕭數又猛的停下腳步。
不行,不能這麽直接。到時候若是蕭言死不承認呢?那豈不是成了自己污蔑她。
蕭數又想起她那引以為恥的後院招數,微微挑眉。
不如讓阿離親眼看看?
蕭言是如何在騙了他身子後又有了旁人的。
母親不是重用蕭言嗎?那她便同阿離聯手,裏應外合搞臭她,最好能被逐出家門才好。
想完這些,蕭數平複了一下激動的心情,感受胸口緩慢跳動的心髒,舒服的徐徐吐氣。
在家門口遇到蕭言時,蕭數甚至溫柔帶笑的喊了聲“大姐”。
蕭言腳步停下,狐疑的目光從蕭言臉上掃過。心道自己這個庶妹又要作甚?
怕蕭數閑的發慌,蕭言回府後直接去了蕭母的院子。
前兩日蕭言已經将出海的計劃拟好一份送了過來。她留了個心眼,沒寫太激進的方案,并且十分不仔細的留了幾處漏洞。
蕭母看完後,先是驚詫懷疑,随後看到方案裏的漏洞才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松開眉頭。
她難得誇了蕭言兩句,然後指出方案裏的問題,提了點意見讓她回去再做修改。
甲方的要求不高,蕭言盡數應下。
蕭言今日過來一是上交方案,二是為她那個好庶妹謀個親事。
等談完生意,蕭言手指微動,不經意的說起,“我剛才進門的時候看見數妹了,她像是剛從外面喝酒回來。”
蕭母眉頭微皺。她不是不許蕭數喝酒,而是不喜她出去跟些狐朋狗友喝酒,這種感覺最近尤盛。
可能是原本不看好的嫡長女慢慢出息了,而原本最被她有所期待的小女兒慢慢堕落,心裏前後期望落差太大,有些接受不了。
以前有‘蕭言’做對比,蕭數行事處處穩妥,有着不符合她這個年紀的成熟穩重,蕭母對她甚是滿意,覺得總算這個沒長歪。
如今依舊有蕭言作為對比,蕭數原本沉穩的性子突然跳脫起來,心性浮躁,兩人見面三言兩語就得吵起來,絲毫沒了之前的穩重溫和。
這種性子,倒也符合她這個年紀。
蕭言嘆息一聲,“她到底是我妹妹,原本阿離應該是說給她的,如今卻被我搶了過來。”
沒有應該,阿離就是她的!
蕭言斂眉,“我成親後性子穩重了不少,我想着若是數妹也娶了夫會不會好一些?”
蕭母神色淡淡,卻沒反對,甚至主動詢問,“那你覺得應該給蕭數找個什麽樣的夫郎?”
這句話裏藏了幾分不經意的試探。
蕭母對如今的蕭言甚是滿意,并且也打算将生意盡數交給她,自己退居幕後偶爾替她盯着就行。可若是蕭言心性不行容不得蕭數,蕭母想,為了蕭家也不能就這麽把家業給了蕭言。
“自然是找個矜貴的大戶人家公子。”蕭言毫不猶豫,神色真誠,“數妹性子有些浮躁,那就給她找個端莊大氣的,正好兩人互補。雖說數妹不是嫡女,可咱們蕭家就兩個女兒,她又年齡最小,怎麽都得娶個大戶人家的公子,豈能委屈了她?”
蕭母垂眸抿茶,目露欣慰的略微點頭,“你最近也結識了不少人家,可有看中的?”
她剛說完這話,提着藥箱過來的阿離鬼使神差的停下腳步默默的站在門口。
——可有看中的?
阿離眸光清冷,微微挑眉,饒有興趣的盯着蕭言後心看。
——哦?是自己滿足不了她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阿離:(面帶微笑)沒事,你大膽的說,我豈是那種小氣之人?
蕭言:……你若是不拿着針,我險些就信了
鎖了一天,沒事,昨天沒看到的今天權當雙更了!
劇情不怎麽影響,回頭麻煩大家把上一章補一下就行!我今晚不睡了,就這麽跟審核耗着,我連脖子以上都沒有了,我看她想跟我耗到幾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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