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電光石火之間, 幾個人的一系列動作同時發生。
韓舟下樓時就帶着滿滿的戒心。倪藍通知的消息在他腦子裏轉了好幾個圈, 推測各種可能和也許會引發的結果。
培叔想把他們這些老人滅了?
黑虎幫安插了內線?
還是警方的新計劃?
但什麽都來不及細想。他質問, 那個阿吉馬上就暴露了。暴露沒關系, 狗急跳牆卻是麻煩事。
當阿吉一有動作, 韓舟便沖向了阿生。
遙控器?!
這完全在韓舟的意料之外!
“趴下!”韓舟一把按倒阿生,對着阿平大喊。
阿平看到阿吉自己躲起并按按鈕, 也反應了過來,他猛地撲倒地上。
韓舟動作很大, 沖力太猛, 與阿生兩個人一起撞翻了沙發, 滑沖到牆角。
“呯”的一聲巨響,爆|炸了。
爆|炸源頭在後廚方向, 巨大的聲響幾乎震聾了他們的耳朵。樓體強烈震動,天花板碎塊、水晶燈還有樓上的東西砸了下來, 窗戶玻璃破碎, 一片狼藉。
後廚離韓舟他們的客廳有一段距離。但韓舟仍被震得兩耳嗡嗡作響,頭腦有片刻的空白。
韓舟不敢想那樓上客房裏的人都怎麽樣了。那些房間,正在後廚的頂上。
Advertisement
吊頂木板砸到了韓舟的身側,一屋子的煙塵阻礙了他的視線。但他仍看到有人沖出了窗戶, 奔向後院。
韓舟聽到身下的阿生破口大罵, 韓舟努力撐起身體。阿生被他護着,沒有受傷,比他行動敏捷。他爬了起來,觀察周圍情況, 将韓舟扶住了,一腳踹開一旁的碎板,将韓舟拖向了另一端的沙發背面。
韓舟覺得後背隐隐做痛,應該是剛才被砸傷了。
阿生壓低聲音問他:“你怎麽樣,受傷沒有?”
韓舟晃了晃頭,抓着阿生:“培叔!”
“什麽?”阿生又氣又急:“我們趕緊離開這裏!”
韓舟仍堅持:“找培叔!”
“操!”阿生從沙發後頭探出頭,屋裏的煙塵慢慢少了,視線清楚許多。“阿平!”
阿生看到剛才阿平的位置有動靜,趕緊過去。
客廳水晶燈一半砸在了全木茶幾上,一半在阿平身上。阿生把石塊扒開,把阿平挖了出來。剛把人拉出來,轟的一聲,客廳窗戶的窗簾燃起了大火。
韓舟有些緩過勁來了,他趕緊過來,幫着阿生一起把阿平架起來。
阿平身上不少血,但人是清醒的:“我沒事,能走。操|他|媽的,老子要宰了他!”
窗戶的火越來越旺,外頭響起了汽車引擎的聲音。有兩個□□從窗戶砸了進來,客廳燃起了一片火焰。
韓舟試了試大門,發現拉不動,被卡死了。“我去找培叔,後邊彙合!你們小心!”
不等阿生、阿平應聲,韓舟已經朝書房跑去。
“培叔陰我們,他想整死我們!”阿平的右半身痛得幾乎動不了,他很氣!
“別說話,我們先出去。”阿生見得阿平身上的血有些慌,“你留點力氣,撐住!”
爆|炸發生時,倪藍還在用望遠鏡觀察着那樓。韓舟從窗口消失,不知道去了哪裏。倪藍沒法預料他會采取什麽行動,但她不能再打電話給他。
現在只能看他自己的現場應變,如果他需要她幫忙,會聯絡她的。
而且警|察很快就要到了,等警|察一到……
“呯”!
一聲巨響讓倪藍目瞪口呆。
她眼睜睜的看着那矮樓有一半在瞬間倒塌,而爆|炸的氣浪似乎隔着街卷了過來。倪藍猛地伏下了身子,躲在水泥牆後。這邊樓下的玻璃咔咔震動,另一邊有玻璃破裂的聲音,有人尖叫,還有滿街的汽車防盜警報器都發出刺耳的尖叫。
“Shit!”待倪藍再探出頭來,只看到有兩個人在院子裏,一人啓動車子,另一人點燃了窗簾,再丢進去兩個燃燒汽油瓶。而大門已經被一根鐵杆闩住了。
“魔鬼”剛才露臉的二樓房間已經沒了,客廳裏火光一片,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情形。
“Shit!Shit!”倪藍站起來,看到那輛白色起亞正駛出院子。
倪藍沒管她的包,她狂奔向之前攀上天臺的那個樓角,大聲向孫哲言道:“白色起亞,告訴警方車牌號,攔住它!”
白色起亞就在倪藍的下方,與倪藍同一個方向奔跑。
倪藍急沖向天臺水泥圍牆,沖刺着躍向頂端,她一腳踩上臺子,朝着剛才她攀上來的樹縱身一躍。
“咔”的一聲,倪藍抓住的一根樹枝應聲而斷,而倪藍迅速攀住了另一根樹枝,身形一蕩,抱着粗大的樹杆滑下。
白色起亞在樹下駛過,倪藍落地。
耳機裏,孫哲言快速向頻道裏的各方通報情況。倪藍沒理那輛起亞,她快速朝着“賊窩”後院方向跑。
前院已經沒有出路,只能看看後院如何。
魔鬼,你得活着!
韓舟沖進了培叔的書房。
書房離後廚不算遠,但隔着過道兩面牆,再加上牆後還有厚重的書櫃,很幸運,這間屋子沒塌。
“阿行,快走。”身後是阿生的呼喚。
韓舟沒理會。他快速掃視了屋內,書櫃倒了,牆裂了,地上亂七入糟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書桌歪到了一邊,上面空空如也,筆記本電腦沒了。韓舟再看地上,地上也沒有。
這一屋淩亂,恐怕來不及搜尋出什麽來。
韓舟往裏走,卻聽到了幾不可聞的呻|吟聲。
韓舟加快腳步,趕到書桌後面一看,看到了培叔。
“培叔!”
金培樹睜開了眼睛,張了張嘴想應,卻沒發出聲音。
韓舟蹲下仔細觀察他的情況。他的前胸和腹部各中一槍,血正往外湧。應該打心髒才對。如果不是開槍的人槍法太爛,就是培叔躲閃了,而槍手來不及補槍。
“培叔,堅持住,我帶你出去。”韓舟脫下外套,将培叔胸口的傷綁了一綁,用處不大,但聊勝于無。
韓舟把培叔架了起來:“是誰幹的?”
金培樹搖了搖頭,沒說話。
韓舟把他背上:“沒關系,我們會讨回來的。”
通往後院的路已經被炸得不成樣子,韓舟聞着氣味,經過廚房時看了看那裏的情景,他猜大概是弄了些爆|炸裝置把廚房那兩個煤氣罐一起炸了。
瓦礫碎石中有殘肢,韓舟想到剛才在廚房吃面的那個算不上太熟的兄弟,他咬了咬牙,背着培叔踩着石塊艱難往後院走。
阿生撐着阿平靠在後門處,兩人見到韓舟居然背出一個重傷的培叔,都很吃驚。
不是培叔幹的嗎?
“操,一定是黑虎幫。”阿平又罵。
“先別說這些,我們趕緊離開。這麽大動靜,警|察和消防馬上就要來了。”韓舟的背上也有傷,背着培叔覺得頗吃力。
“我有一輛備用車停在對面巷子裏。”阿平掏口袋,摸出一把車鑰匙。阿生之前提醒他後,他就做了防範,偷偷準備了跑路工具。
“我們去取車。”阿生對韓舟道,“一會過來接你們。”
韓舟跟在他們身後:“我帶培叔找個地方先躲着,這裏不能呆。”
“行。”阿平應着,在阿生的支撐下往外走。他伸手拉開了後院門……
韓舟心一跳,喊道:“等等……”
倪藍沖到後院牆處,猛地剎住了腳步。
她貼着牆,探頭往院門處看。
院門對面的牆根陰影裏,停着一輛黑色摩托,一個高瘦的平頭年輕男人站在摩托車旁,他手裏拿着一支裝了滅聲器的槍。
倪藍認得這個男人。
那個崗哨。突然離開鎖上了陽臺門斷了二樓逃生機會的那個人。
他拿着槍等待着,又做好了随時離開的準備。
前面走不了啦,活着的人,只能從後院逃。
還聰明的。自己不在裏面冒險,只在門口等着撿漏,警|察來了,他騎着摩托鑽進小巷,追都不好追。
這時候倪藍聽到了院子裏有人說話的聲音。
有“魔鬼”的聲音,他活着。
崗哨男人舉起了槍,對準了後院門。
真是去他媽的!
大叫示警會讓自己比院子裏的人更危險。她沒有槍,她只能攻其不備。
倪藍腳一蹬地,在崗哨男人專心盯着後院門的這個空檔全力沖刺過去。
希望來得及!
“噗噗”兩聲,崗哨男人開槍了。
韓舟喊着“等等”時,阿平把後院鐵門打開了一截。
子彈從黑暗中破空而來。
阿平應聲倒地。
另一槍卻打到了鐵門上,“铛”的一聲輕響,就像死神錯手敲了一下門。
阿平向後仰倒,與阿平同樣暴露在院門空檔的阿生大叫着抱着他往牆邊躲。
韓舟背着培叔迅速躲到了院門另一邊的牆根處。他一摸培叔後腰,摸到了槍。韓舟拿上了槍,從鐵門與牆之間的縫隙往外看。
倪藍看到崗哨男人開槍了,她沒法去關注他打的誰,打沒打中,她的身形像箭一樣,她的專注力也必須如此。
阿泉的眼角餘光發現有什麽速度極快地向他沖來,所以他第二槍歪了,他沒去管那些,他本能地把槍口轉向了向他襲來的那道陰影。
是個人,女人。
但這人對上他槍口時突然倒地一鏟,襲他下盤。
阿泉倒地,但他的槍還牢牢握在手裏,他翻滾,躲開近身範圍,跳起來再次揮槍指向那個女人方向。
倪藍一擊得手,眼看那男人翻滾躍起,她手一撐地,整個身體橫着撐起,雙腿一蹬,踹向那男人小腹。
阿泉還沒機會扣板機就被重重踹了一腳。他痛得彎了腰,視線餘光看到那女人踹完躍身逼近朝他襲來。
他不管不顧,還沒直起身就擡手一槍。
扳機沒扳下去。
槍被握住了。
是個高手。
阿泉擡眼,看到倪藍口罩上面那雙眼睛,這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眼睛,也是眼神最兇狠的。
阿泉來不及做任何反應。
倪藍一把握住他的槍,飛身起腿。
阿泉擡頭,腦袋受了重重一腳,他叫都來不及叫,驟然倒地。
院子裏,阿平緊緊握住了阿生的手,咽下了最後一口氣。他把手裏沾滿血的鑰匙交到了阿生手裏。
阿生紅着眼眶,發出一聲悲鳴。
韓舟看清了外頭的形勢。
倪藍!
“走,我們還有機會!”韓舟對阿生叫道。
“阿平死了。”阿生聲音哽咽。
“培叔還活着,我們得帶他走!”韓舟叫道。
培叔?阿生愣了愣。有幾個念頭在他腦子裏一閃而過。如果培叔死了,難道不是他們退出公司的好機會嗎?
“別人會以為是我們幹的。”韓舟吼他。
阿生又一愣。
“必須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你聽我的。”韓舟的語氣完全不容拒絕。他把培叔背過來,交到阿生手裏。“我去開路,你帶着培叔去找車,我們一起離開。”
阿生被韓舟鎮住了。他完全相信韓舟,“我們一起離開”,他這麽說,那肯定就是可以的。
韓舟從院門出去了。
他舉起了槍,對準倪藍。
倪藍一腳放倒崗哨男,察覺有人出來,立即舉槍相對。
魔鬼!
兩人都沒說話。
接着阿生背着培叔出來了,他看到兩人持槍對峙的場面腳下頓了頓。
“去!開車!”韓舟盯着倪藍,對阿生下令。
阿生背着培叔加快腳步。
“誰都不許走!”倪藍喝道。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