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輕啄

羅雲現在已經是不存在的人了, 若是被發現,豈不是惹上麻煩?到時候引來範家和柳家的注意,不但羅家姐弟離不開大周, 就連範閱辰也會牽扯上。

洛紫不想這種事情發生, 連忙兩步追上, 伸手拽住招羽。

“招羽,瑤兒呢?”

洛紫的反常舉動, 讓招羽更加懷疑。

“瑤姑娘去了馬車上。”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臂, “姑娘,先松開。”

洛紫不松,她不能讓羅雲有事。

那邊的羅家姐弟站在一起,倒是也沒有慌張。

羅雲整理好衣裳,将自己的臉擦拭幹淨,款步而來。

“紫丫頭, 沒事的。”

這句話說完,羅雲已經到了招羽兩步之外。

“這就是當年瑜英親手教出的招羽?”羅雲沒有慌張, 口氣平穩的相問, “果然二十年, 什麽都變了。”

招羽看着眼前女人, 猜測着她的身份, “您認識老師?”

“有何奇怪的?”羅雲反問。

“請問夫人是哪位?”招羽見着羅雲挽着婦人的發髻, 開口問道。

“羅雲。”

招羽心中思索着這個名字,突然眉間一皺,張張嘴, 并沒有說什麽。

Advertisement

羅雲毫不在意,“我要随我兄弟去關外了,招羽姑娘若是想阻攔,羅雲應該是沒有還手之力的。”

洛紫心中焦急,拽了拽招羽的衣袖,“雲姨是專門從淄城過來看我的。”

若是招羽将這事告發出去,羅家姐弟插翅也飛不出京城。

招羽看了看兩人,自家姑娘的過去,瑜英曾經簡單交代過。姑娘之前受了不少苦,羅雲就是讓姑娘活下來的恩人。

“夫人,天太黑了,還是盡早趕路,免得城門關閉。”

洛紫一怔,手還拉着招羽的衣袖,“招羽?”

招羽嘴角淡淡一笑,“老師曾經念叨起夫人,更是欣賞夫人的一手好字。”

羅雲回以一笑,多少有點傷感,“已經記不得了,現在的手似乎不再是拿筆的手了。”

招羽微微點頭,“夫人,一路保重。”

世事難料,當年京城才女,落到這樣田地,所幸還有個家人陪伴。

羅忠上前,伸手扶住家姐,嗓音洪亮,“阿姐,走吧。”

小小的後門,羅家姐弟的身影,一前一後走了出去。沒一會兒便是清脆的馬蹄聲,人走了。

招羽這才仔細的看着洛紫,從頭到腳,生怕人少了一塊肉。然後又戒備的看着範閱辰,拉着洛紫遠離了些。

“謝謝世子,幫我家姑娘完成心願。”她欠身行禮,“天色已晚,我們該回了。”

瑜英的叮囑還在耳邊,招羽也是心中有數。這位範家的世子絕對對姑娘有心思。

“好。”範閱辰應着。

他看着被人看得緊緊的洛紫,心中搖頭,下次見她又得想什麽轍?

離開了晗清園,宋家的馬車往回走。

宋瑤在院子裏跑了半天,現在累得沒了精神,拖了筋骨似的癱在洛紫身上。

“姐姐,那院子真好,想怎麽跑就怎麽跑,沒有人,安靜得很。”她閉着眼睛,有氣無力,“下次我還要去。”

“瑤姑娘,那裏是人家的地方,不能由着自己來的。”招羽開口。

要不是今天這小祖宗在院子裏跑,她能丢了大姑娘?那範家世子就是只狐貍,得了機會還不把人拐走了?

她想着,回去跟瑜英說說,為這位瑤姑娘安排一位女官,再請一位厲害的先生,好生管教才行。再這樣下去,小姑娘真的成小魔王了。

但是再一想,能管住宋瑤的先生,是得多厲害的人?

如此一來,招羽看着乖巧安靜的洛紫,眼中全是滿意。還是她的姑娘端秀,完全不比幾位長公主差。就是相貌有些妖媚,美得不安分。

這幅樣貌,得讓多少京中大族的公子惦記上?

回到将軍府,先去正廳,一家人用了晚膳。

寧羅最近氣色不錯,事事順心的她,十分好說話,要不然也不會輕易放兩姐妹出府。

而且,明顯的,兩夫妻的關系也好了許多,寧羅不再三句話就要回公主府。

飯桌上更是,以往宋岱往孩子碗裏夾菜,現在全往妻子碗中夾。

洛紫沒有了以前的拘謹,開口叫爹娘也自然許多,因為這個家裏,所有人都對她好。

相比于之前的伯府,人與人之間的冰冷算計,宋家這邊是真的溫暖。雖然有時候,爹娘還是會鬥嘴。

用過晚膳,洛紫出了前廳。寧羅因為要準備一日後的宴會,留在前廳和宋岱商量。

宋子淩跟着後腳出來,叫了洛紫一聲。

“大哥。”洛紫停步,站在游廊之中。

懸挂着的燈籠,散發出溫暖的光,照着她粉嫩的臉,連着一身衣裳都那般柔和。

宋子淩兩步追上,“一起走。”

他側臉看着妹妹,她規矩的走路,乖乖巧巧的,和那個宋瑤簡直天壤之別。

“妹妹知不知道,全京城的人都在談論你?”宋子淩問,他現在受邀赴宴,都得時刻小心。

那些個世家公子,總是問他打聽妹妹的事。自己的妹妹這般寶貝,怎能讓他人惦記?

洛紫搖頭,手指指着自己,“我?為何?”

“當然說妹妹好啊,現在都想見你是什麽模樣。”宋子淩道,“後日不是有宴會嗎,母親辦在公主府。”

“是,”洛紫點頭,“不過人我都不認識,還央了娘,讓林姑娘來。”

“其實,與那些人交不交往都無所謂。”宋子淩道,“就是想跟你說,那天人很多,別随便亂走。”

洛紫應着,“知道了。”

宋子淩走了幾步,想了想,最終還是開口,“我找人去查當年憑州的事。”

“是嗎?”洛紫臉上的笑沒了。

這些日子,她過得太開心,所有人都對她那樣好,羅雲也找到了親人……可是她知道,自己在憑州的記憶,還沒有找回來。

“當年,趙麗娘是找了幫手的……”宋子淩看着妹妹這樣,突然不忍心再說。

“後面呢?”洛紫擡起臉,妖豔的臉上帶着一絲堅強。

“找到了幾人,”宋子淩心疼,伸手撫上洛紫的肩頭,“大哥一定為你出氣,将那幫人……”

兇殘的話他沒有說出口,怕吓着可愛的妹妹。但是那幾個人,他會讓他們生不如死。

洛紫沒說話,只是微微發抖。

“只是,我派人去趙家村,那趙宏盛一家卻不見了。”宋子淩說出疑惑,“是不是範閱辰做的?”

“舅舅?”洛紫仔細想着。

範閱辰說要幫她把過去抹掉,那麽趙宏盛必然是早範閱辰的手裏……只是舅舅怎麽樣,她不知道。

“我不知道。”洛紫要頭。

“我只是問問,怕趙家的人再出現,到時候有人對付你。”宋子淩道。

“謝謝大哥。”洛紫心中溫暖。

這就是真正的家人嗎?時刻為彼此着想。

“你別擔心,我親自去問問他。”宋子淩安慰着,“你回去吧。”

告別了宋子淩,洛紫回到自己的院子。

一旁跟着的招羽,始終安安靜靜。

“謝謝你,招羽。”洛紫道謝。

其實,招羽完全可以告發羅雲的,可是她沒有。洛紫知道,女官們對皇族忠誠,所以當時很擔憂。

招羽微微低頭,“招羽的職責就是,守護姑娘,幫助姑娘。”

“招羽也是好人。”洛紫得了這個結論,對着人笑了。

她的笑容甜美嬌豔,一雙眼睛流光溢彩。

招羽跟着笑了,“謝姑娘。”

其實,她們女官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好人。她們的存在,就是幫助自己的主子,不管是對付別人,還是提防別人……她們會的手段其實不少。

可是她跟的這個主子好像不一樣,并沒有害人的心,心底純澈。讓人心甘情願的想要守護這份純真。

或許是因為爾虞我詐的京城,這種純真是沒有的。

公主府,離着皇宮不遠。當年,先皇極為寵愛寧羅這個女兒,賞賜的府邸甚至比皇子都好。

與将軍府相比,公主府精致許多,幾步一景。雖然不如将軍府大,但是裏面的一草一木都是精心栽培的。

洛紫第一次來公主府,因為今天有太多客人前來,她就和宋瑤一起坐在偏廳。

她扶了扶自己的脖子,還是不習慣繁複的頭飾。

大夏天的,招羽為她帶了假發髻,好生悶熱。

宋瑤就自在多了,毫不在乎的翹着二郎腿,伸手抓着盤子裏的葡萄,吃得嘴角全是汁液。

“姐姐,我幫你剝一個?”她對洛紫晃着手中的葡萄串。

洛紫咽了口口水,搖搖頭,“你自己吃吧。”

宋瑤哦了聲,拽下一個葡萄,扔進嘴裏。

洛紫嘟了嘟嘴,她也想吃,可是招羽不準。幫她塗了唇脂,吃東西就會掉了。

她聽見外面的熱鬧,站起來,拖着誇張的長長裙擺,小心的走到窗前。

手裏的團上輕扇兩下,起了風兒,拂動着額前發絲。

洛紫深深吸了口氣,低頭看着華麗的衣裙。

不用說,這裙子好看的很,明亮的珍珠,精致的刺繡,奢華的金線……招羽說,全大周找不出第二件。

可是,穿上這裙子,她喘不動氣啊?

“啊……呼!”洛紫做着深呼吸,伸手扯了下寬大的腰帶。

“哈哈哈!”宋瑤坐在桌邊,伸手指着窗邊的洛紫,笑得彎了腰。

“姐姐,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她的一雙眼睛滴溜圓,帶着滿滿的調皮,“像一只細腰螞蟻!”

說完,宋瑤直接笑得拍着桌子,眼淚都流了出來。

洛紫低頭,看着自己的腰。她的腰本來就細,現在這樣緊緊勒着,可不更細了?

“胡說!”寧羅走進來,對着宋瑤呵斥一聲,“總比你個泥猴好。”

她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小女兒一眼,轉臉對着洛紫倒是笑了起來。

寧羅慢慢走過來,一身華麗宮裝,頭上步搖輕晃,臉上的脂粉抹得恰到好處。

她上下打量着洛紫,眼中全是滿意。

“晗兒別聽你妹妹胡說,你這樣很好看。”寧羅伸手,為洛紫扶着頭上的珠釵,“我的女兒,一定要用天下最好的。”

洛紫忍不住撒嬌,“娘,這衣裳很好看,可是很勒。換一件好不好?”

不像對宋瑤的态度,寧羅對洛紫很有耐心,“晗兒是郡主,以後要習慣這些。”

她又安撫道,“沒有人的時候,晗兒就穿着松快些的。”

洛紫點頭,只要不是天天這樣穿着就行。

寧羅笑着,越看越得意,自己的女兒這般美貌,脾氣又乖巧,羨慕死那班夫人了。

她太喜歡這個女兒了,終于可以把漂亮衣裳都給她,每天一套不重樣,永遠美美的。不像宋瑤,以前像給她裝扮一下,人呲溜就跑沒了影兒。

“晗兒,跟娘出去,客人都來了。”寧羅歡喜的牽上女兒的手。

走到門口,寧羅不忘回頭瞪了一眼宋瑤。

“你不準出去,我讓瑜英過來,把你洗吧幹淨了才行。”

宋瑤嘴裏鼓鼓囊囊,不滿的撅了嘴,“娘,你太偏心了。”

她的臉兒皺得有趣極了,像一只小包子。

寧羅不管,轉身帶着洛紫去了正廳。一邊走還一邊念叨:我就喜歡把晗兒打扮得像花孔雀。

洛紫走的仔細,生怕一不小心就踩上裙裾。

“娘,這是把我打扮能一只鳥兒?”她輕聲軟軟,一絲絲的抱怨。

寧羅不在意,“我女兒這麽美,當然配得上最好的。”

繞過錦繡屏風,就見到了前廳的各位夫人。有幾位,洛紫是眼熟的,當日在梓壽宮見到過。

洛紫也看見了站在角落裏的林月兒,兩人遠遠的相視一笑。

寧羅拉着洛紫到了正中,成了中心。

洛紫一身淡紫色拖地長裙,嬌豔奪目,凸顯着玲珑婀娜的身姿。頭飾幾串紫色珠花,臉兒粉嫩,一張沾了胭脂的嬌唇,鮮嫩欲滴。

這般嬌媚模樣,早已牽去了廳外男兒們的魂兒。原來宋家,竟是養出了這樣一位絕色人兒。

夫人們彼此間說着客套話,總是沒說幾句便會轉到洛紫身上。

本以為只是見見夫人和姑娘們,等過了,就可以找借口出去,和林月兒一起說說話。

可是根本沒那麽簡單,洛紫發現,今日裏見的人,還有一大群的表哥。

寧羅介紹的不亦說乎,幾乎進來一位年輕男子,就是表哥。明家皇族的,其他世家大族的……

洛紫也在心裏納悶,為何只有表哥,沒有表弟?

見的人太多,她的衣服又緊,簡直喘不上氣來。

好容易客人都見過了,洛紫心裏舒了口氣,看去林月兒的眼神也帶着輕松。

寧羅自然也怕累着女兒,“下去和姑娘們說話吧。”

“娘,我的繡樓還沒看過,可以帶着月姑娘去嗎?”洛紫眼睛亮亮的,聲音婉轉柔軟。

“可以,”寧羅不放心的盯着那一群表哥,“在繡樓裏說說話,也挺好的。”

招羽上前,帶着洛紫繞去了偏廳。

宋瑤已經不在了,桌上留了一堆葡萄皮。

“姑娘先回院子,我已經讓人去請林姑娘了。”招羽道。

洛紫踩着臺階,小心的挪着步子。

招羽滿意的點頭,她的這位姑娘越來越端莊了。只是那位梁先生好像對此态度截然相反,先生說女子不宜太過張揚,有才內斂方為上……

走到後院,洛紫熱得不行,便想着先去長廊下坐會兒,在這兒等着林月兒。

“招羽,今日裏來的都是什麽人?”她問出剛才的疑惑,“為何那麽多的表哥?”

招羽嗯了聲,“姑娘的表哥還有很多,差不多都是沾了點兒親戚關系,倒不說有多親。”

洛紫搖了下團扇,調皮的笑了下,“我一個都沒記下。”

“姑娘可以留意的,”招羽又道,“今日大長公主的意思或許也是這樣。”

“我娘什麽意思?”洛紫問,不就是辦一場宴,認識各家夫人姑娘?

“姑娘已到适婚年紀,以後的夫婿或許就在這些人之中。”招羽道。

洛紫怔住,所以這場宴,更像是相看嗎?

她轉了轉手中的扇柄,總覺得招羽這樣直說出來,有點突然。

“招羽,我在這裏坐會兒,你讓月姑娘來這裏吧?”洛紫倚上美人靠,擡頭是木架上的繁茂的花藤。

她貪圖這裏涼爽,不願意再走,而且她看到了,花亭下的石桌上,有一盤葡萄……

招羽看看周遭,這裏是後院,應該不會有外人進來,便應了聲是。

看着人轉過拐角,洛紫趕緊提起裙裾,兩只腳騰空踢了兩下,終于舒服了些。

她拽着自己的腰帶,直了身子,艱難地伸了懶腰。

洛紫的團扇輕輕碰着下颌,眼睛直直的盯着不遠處的那盤葡萄,嘴唇抿了兩下。

已經見過客人了,吃個葡萄應該可以的。

她站起來,沿着走廊往前,長長的裙擺拖在地上,慢慢掃過青色石板。

眼見快要到了,洛紫雙眼彎了下。

“哎喲!”她身子一個不穩,連忙伸手扶住一旁的廊柱。

洛紫回過頭去,看見一只靴子踩在她的裙擺上。

她擡頭瞪了過去,“大……”

洛紫微微張嘴,那聲稱呼只能咽了回去。踩着她的不是宋子淩,而是範閱辰。

“公……世子?”

範閱辰的腳不擡,踩着華貴的裙邊。

他輕笑一聲,“紫兒,想叫我什麽?”

“我以為是大哥。”洛紫伸手拽拽裙子,“你擡擡腳啊?”

“不擡。”範閱辰一副沒得商量,“你為什麽只見別人,不見我?”

洛紫微微斜着臉,“什麽不見你?這裏是後院,你怎麽跑來了?招羽很快就回來了。”

“不怕,我極為擅長躲藏,帶着你也可以。”範閱辰依舊踩的實實的。“我見你從前廳離開,就跟過來了,這裏是後院兒嗎?”

這樣,她就跑不了,明明是生氣的樣子,可是看起來還是那麽好欺負。

洛紫心中發苦,這要讓人看見怎麽辦?

“踩壞了,你就要賠給我!”她繃着臉,不敢再拽裙子,萬一扯壞了,更說不清。

“賠不起怎麽辦?”範閱辰問。

他站在花廊之下,月色的錦袍,好看的臉上若有若無的笑。玉樹臨風,光風霁月,說的就是他吧?

洛紫低了頭,“那你把腳擡起不就好了?”

“紫兒,與人讨價還價不是這樣的。”範閱辰笑,“你都狠不下心嗎?”

“我又不是你!”洛紫無奈,不情願的移着步子。

她到了他的跟前,伸手去扯他的繡角,輕輕晃了下,一雙水潤潤的眼睛看着他……

“把腳拿開,好不好?”

範閱辰呼吸一滞,果然這丫頭就是毒藥。她根本就知道怎麽吃定自己,她能發覺自己會對她心軟。

“拿好處來換。”他故意微微前傾,差點與她的鼻尖相碰。

洛紫羞惱的瞪了一眼,“招羽真的要回來了。”

“你不說,我來教你?”範閱辰不客氣的輕攬細腰,直接将人帶來自己身上,輕啄軟唇。

他笑着湊上她的耳朵,“下回記住了?”

洛紫的臉兒微微發燙,心裏砰砰跳着,眼睛小心的掃視着四周,生怕被人看到。

“記住了。”洛紫小聲道。

她擡頭看着他,“那邊有葡萄,你吃不吃?”

範閱辰一顆心瞬間化開,俯首啄了她嬌俏的小鼻尖。

“還是這麽饞?”他的手捏上那細細的素腰,她一節節的脊椎。

洛紫受不了癢,扭了下身子,嘴裏咯咯笑着,“別掐我……”

範閱辰眸色一沉,“這樣怕癢可不行,以後抱你,你就像泥鳅一樣扭來扭去。”

“以後?”洛紫極力憋住笑。

“娶你,你別給我裝糊塗。”範閱辰懲罰一樣,又在人的腰上一捏,“別以為今天來的那些會有機會,他們搶不走你的。”

“不知道你說什麽?”洛紫抿嘴別開臉。

“饞貓,我知道有個地方的葡萄很好吃。”範閱辰覺得該抛出一個籌碼。

“哪裏?”洛紫扭着身子想移開,被人又給圈了回去。

“雲姨不是給了你一座園子?”範閱辰道,“房契在我那兒,改日帶你去看看。”

“雲姨的園子?”洛紫雙手推着人的胸前,極力想逃開。

“園子在城西,靠近集市,什麽新鮮水果都有。”範閱辰道,“那裏是你的,你該過去看看。”

洛紫看着人,怎麽什麽都要落到他的手裏?

範閱辰見人不說話,就知道自己又拿住她了。

他彎腰,将人抱起,大步往前,長長的裙裾還是拖在地上。

“你放下!”洛紫急了。

這是光天化日,還是在公主府,來的客人那麽多,真會被看到的。

她一顆心慌着,緊接着,身子下沉。低頭看,卻是坐在石桌上,手邊的可不就是方才那盤葡萄?

“我給紫兒剝着吃,可好?”範閱辰捏起一顆果子,笑問。

作者有話要說:  洛紫:我才不是細腰螞蟻,也不是花孔雀。

世子:當然不是,我的紫兒是……

洛紫:是什麽?

世子:是我想藏起來,不想別人看到的寶貝。

洛紫:你真可怕!(跑)

世子:行吧,又得比腿長了。(追)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