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定親

趙宏盛一臉失望的看着趙麗娘, “事到如今,你還想怎樣?你難道不知道拐帶略買,會禍及整個家族?”

趙麗娘對着趙宏盛跪着, “我真是想過得更好, 他們說只要好好幹, 就會有銀子……”

一聽這話沒趙宏盛的拳頭再次攥了起來,臉色鐵青, 氣得說不出話。

洛紫扶住趙宏盛, 看着才四十歲的漢子,已經蒼老成這樣,心裏難受。

“舅舅,你先出去坐會兒。”

瑜英過來,口氣還算客氣,“趙先生, 輕跟我過來。”

趙麗娘看着趙宏盛離開,跪去宋岱面前, “我都說, 你們放過我大哥。”

宋岱看着地上的婦人, 已經不知道她說的那句話是真的, 那句是假的。當年他和寧羅好心收留的, 竟是一個罪大惡極的拐子?

他看着她, 好像在看一件死物。

範閱辰看看宋岱的臉色,知道人是起了殺心。

“既然是我們不知道的,那就聽聽。”

趙麗娘眼裏有了一絲希望, “你們保證我大哥不會有事,我全說。”

範閱辰看去牆上的皮鞭,“那要看你說的事情,夠不夠分量。”

“當年,我是騙了一些姑娘,害她們被賣去關外。”趙麗娘頹然的低下頭,“因為我是女子,所以做起來不算難。”

宋岱冷冷道,“憑州就是通往關外的通道?”

“是,那條路最快。将人麻暈,先從水路,再改旱路。外人看來,那就是行走的商隊。”趙麗娘道,“沒人敢截,因為我們身後有大人物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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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靜靜地聽着,這就是所有事情的重點。

“那位貴人,本事真的不小。”趙麗娘道,“我們的頭目時不時地就會送去禮物。”

“禮物?”宋岱皺眉,不由想起當年的京城之亂。

“就是年紀小的孩子,女孩子比較多,十多歲的樣子。”趙麗娘滿是傷痕的雙手摳着髒兮兮的石板,“那些孩子長得真好看,有不少是大戶人家的……”

洛紫覺得呼吸不上來,她伸手扶住冰冷的牆壁,不敢置信的看着趙麗娘。世上真有如此惡毒的人!

“那些孩子來了京城?”範閱辰是有這樣想過,但是親耳聽見仍是心驚。

饒是他這樣的冷漠性子,心裏都受到深深地觸動。

趙麗娘嘆氣,“一些富貴人家,就喜歡這樣,把孩子一點點的養大,按着自己的心意,讓她們變成漂亮的人偶。”

她擡頭看着刑室裏的人,“你們是貴族世家,不會沒聽說過吧?難道沒人給你們送這樣的禮物?”

“混賬!”宋岱努不可解,眼前婦人比戰場上的敵人還可怕。

他一生在為大周守護疆土,而京中的一些人,就這樣殘害百姓?

範閱辰盯着趙麗娘,知道人家不繼續說,就是在等一個承諾。

“趙家,我們不會動,但是你必須死。當然,沒人知道死的是趙麗娘。”

他轉着自己的手腕,“條件覺得可以,就把那位貴人的名字說出來吧!”

趙麗娘盯着範閱辰,“你們不一定能搬得倒他。”

“我覺得,這些不用你來操心,你只要回答是誰。”範閱辰淡淡道,不想再談。

“柳琛!”趙麗娘嘴巴微張,沙啞的送出一個名字,嘴角帶着譏諷的笑。

每個人臉上的驚訝,都被她看在眼裏。

“你說的是真的?”宋岱震驚于自己聽見的這個名字。

“我與頭目枕邊話時,他親口說的,怎會有假?”趙麗娘肯定。

又是一陣寂靜,誰都知道柳琛是柳家的家主,當今太後的親哥哥,擁有幾乎大周朝一半的財富。

知道真相,趙麗娘被關了起來,其餘人離開了刑室。

外間,寧羅已經離開。

苗氏抱着兒子趙安慶跪在地上哭,趙宏盛蹲在角落裏,頭垂得很低,一聲聲的嘆息。

趙玉蓮抹着眼淚,無措的站在父親身邊。

當鐵門開啓,洛紫走了出來。

趙玉蓮呆呆地看着昔日的小表妹,連哭都不敢,只能用力憋住。

趙家的人全部貼去牆邊,讓開不大的空間。

洛紫看着一臉怒火的宋岱,就怕他怪罪趙宏盛。

“爹,我能留下來說兩句話嗎?”

宋岱看着女兒發白的臉,以及眼中隐藏的淚水,最終點了頭。

苗氏和趙安慶被帶走了,只留下趙宏盛和趙玉蓮。範閱辰知道,洛紫想見的只有這兩個人。

“姐。”洛紫叫了聲,喉嚨好像有什麽東西堵住了。

趙玉蓮趕緊跪在地上,渾身發抖,一句話不敢說。她現在知道了,她家的小表妹是什麽身份。

洛紫心酸,走過去蹲下,想扶起趙玉蓮。

“我不敢。”趙玉蓮抽着自己的手臂,膽怯的躲避。

洛紫無法,去了趙宏盛身邊,拿着帕子給那張蒼老的臉,輕輕拭着淚痕。

“紫丫頭……你,是我們趙家害了你。”趙宏盛哽咽,“但錯了就不會躲避,舅舅雖然是個村夫,罪責一定擔得起!”

“舅舅,不是你的錯。”洛紫難過,或許有些東西已經變了,可她不願看着趙宏盛和趙玉蓮受牽連。

“是我的錯,我沒有管好她,她才跑出去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這是毀了多少人家?”趙宏盛自責得無以複加,“憑什麽人家遭受痛苦,趙家要好好地?”

“舅舅,別這樣說,你根本不知道。”洛紫勸說着。

“紫丫頭,你知道舅舅心裏多苦?多少的好人家,就是我們全家都死了,人家也不解恨啊!”趙宏盛痛苦的抓着自己的頭發。

洛紫知道趙宏盛的脾氣,雖然為人厚道,但是脾氣很倔。她明白這樣單純勸說,人是聽不進去的。

話說回來,趙麗娘是罪該萬死,可是最該死的難道不是柳琛?如果不是柳家背地裏的支持,那些拐子何會如此猖狂?

“姐,你別哭了。”洛紫看着瑟瑟發抖的趙玉蓮。

她知道,如果不是這件事,趙玉蓮現在應該已經成親了。這樣一來,怕不是親事會黃掉?

“舅舅,這段日子先委屈你們一下,留在公主府。”洛紫道。

接下來,宋岱和範閱辰肯定會針對拐帶這件事查下去。而她似乎也看出來,這是一個機會,明铮等了很久的機會。說不定,借此就會除去柳家,将整個大周的實權全部奪回來。

因此,趙家人是不能讓別人知道行蹤的,不可有一點點的風聲出去。

“舅舅,我會找人好好安排的。”洛紫不能說太多,她看了眼鐵門,最終沒有把趙麗娘的下場說出來。

招羽進來,“姑娘,主子叫你過去。”

洛紫站起來,眼角沾着淚滴,“招羽,讓人照顧好舅舅和表姐。”

“是。”招羽點頭,随即對着伸手擺了擺手。

幾名仆從進來,将趙家父女帶了出去。

洛紫看見了趙宏盛臨走時愧疚的眼神,扛起整個家的男人,脊背完全彎了,他心中的天也塌了。

花廳,好聞的茶香飄着,桌上兩碟精致的點心。

宋岱和寧羅坐在主座。

範閱辰坐在一旁,手裏握着茶盞。

“你是說,你是因為拐子才查到趙麗娘的?”宋岱問。

“當年,趙麗娘能帶走紫兒,必是有幫手的。”範閱辰道,“要是普通人,誰敢動世家的姑娘?更別說制造了火災,還有一具童屍。”

宋岱點頭,“果然□□無縫。”

“趙麗娘心狠手辣,怕紫兒醒過來吵鬧,用了大量的藥,昏迷太久致使她的記憶喪失。”說着這些,總讓範閱辰覺得心疼。

她才那麽小,被人打罵,灌下藥汁。

“既然這樣,就派人就去憑州查,當年丢失的孩童,”他繼續道,“果然,查到了當年的拐子,有一個年輕女子,是一個逃出來的孩子說的。”

“适才你只是詐她?”宋岱問,“然後放進趙宏盛,徹底亂了她的陣腳。”

“将軍,這些就交給您了。”範閱辰站起來,對着主座上的兩位拱手,“我覺得範家該避嫌。”

宋岱皺眉,這不就是把燙手山芋扔到他手裏?再仔細一想也是,當年範章和柳琛可是一起的,加上最近範章私宅裏的奴隸,不能不叫人多想。

一旁,寧羅面上不變,心裏早已經氣得不行。柳家可真是一手遮天,現在想想真是後怕,若是女兒當時被送進京城……

她不敢想。可是柳家,她絕對不能放過,大周朝始終是明家的。

“晚輩還有一事,”範閱辰看着站在窗邊發呆的洛紫,“我想求娶清風郡主。”

宋岱和寧羅好像有默契一樣,沒有一個開口的。

“範家是怎麽樣的,所有人都知道,”範閱辰毫不避諱伯府中的陰暗,“若我用一個清明的伯府,将軍和長公主可會答應?”

寧羅轉着手腕上的紅玉镯子,這已經是範閱辰的二次求親了。而今日這事,怎麽看都是他特意送上的大禮。

“世子說說?”

“真要開口說,倒也不知道該如何了。”範閱辰笑着,他只知道想對她好,她說的一切他都會答應。

他看着微微驚愕的人兒,眼神溫柔,“只要是她說的,我都會聽。”

“咳咳!”宋岱故意出聲。

範家小子這樣看着自己的女兒,他想上前打斷他的腿。

“我不會讓範家消失,但是我會重塑範家,就像當年開國時。”範閱辰看去宋岱,“若是覺得不夠,我去邊城守關。”

宋岱和寧羅都已聽出,這是範閱辰在表達決心。

寧羅心中微微反酸,看着女兒一陣心疼。那丫頭一句話不說,當初柳若甫的時候,她可是冒着大日頭,跑去跟人表明态度。

看她低頭的樣子,不就是自己年輕時的樣子嗎?女兒她是願意的。

“我看,守邊城什麽的就算了。”寧羅看着站在面前的年輕人。

他相貌出衆,與範章相似幾分。但他也是秦淑的兒子,就看他一路來對女兒的态度,或許人并不壞。

“世子,還是先把京城守好,守備營的事兒可不比邊關輕松。”

範閱辰點頭,“是,幾日後,晚輩必定親自登門,向郡主提親。”

一聽這話,宋岱瞪眼了,他看着寧羅,怎麽把女兒這麽輕易的就給了這小子?

寧羅只看着洛紫,眼見那丫頭絞着衣帶,不敢看這邊。她還有什麽不明白,既然女兒願意,她這個做娘的當然希望她開心。

一天即将過去,當年憑州的事基本浮出水面。

宋岱與範閱辰一同進了宮,應該是将此事去向明铮禀明。

洛紫回到繡樓,從二樓的窗戶看出去。

熱悶散去,嘩嘩的雨水落下,整座公主府籠罩在雨中。

洛紫趴在窗臺,伸着團扇出去外面接雨。好好地桃花扇面變得濕潤,卻也是另一種好看。

“晗兒,跟娘說說,你心裏怎麽想的?”寧羅站在女兒身後。

“想什麽?”洛紫抖着團上的雨滴。

“自古就是這樣,女兒大了就該嫁人。”寧羅看去外面的雨簾,“當年,我嫁給你父親,與他不過才見了幾面。一切都是母後的意思,她說她的眼光不會錯的。”

“爹嗎?”洛紫回轉過頭來。

“我們倆成親前,根本不知道彼此的性子,”寧羅眼裏有些微微的光,“只知道他出身世家,卻沒有一般世家子弟的壞習氣。”

洛紫第一次聽父母年輕時的事,十分好奇。

“雖說這些年我與他鬧矛盾,但是自始至終他秉承着他的承諾,沒有其他女人。”寧羅嘴角帶笑,“是個一心一意的人。”

“爹其實很聽娘的話,我看的出來。”洛紫道。

每次家裏争執,宋岱肯定是讓步的那個,而寧羅是公主,本身性子就高傲,很少低頭。可是父親的讓步是因為在乎母親。

寧羅摸上女兒的腦袋,“也不是所有人都會這樣運氣。秦淑就嫁錯了人,最後拼了一切離開京城,才保住了她的孩子。”

洛紫知道,寧羅說的是範閱辰的母親。那個女子其實是最堅強的,她忍辱負重,不過是想保護範閱辰。

“晗兒,娘說這些,就是問你,你跟了範閱辰這些時間,一定知道他人品是怎樣的。”寧羅說回正題,“其實娘不喜歡範家,範章對我明家來說就是禍害。”

手裏的團扇敲着窗臺,洛紫看着潤濕的桃花,“他為我做了許多……”

良久,她也沒再說什麽。

“娘明白了。”寧羅點頭。

洛紫看着寧羅,“娘,我……”

她想說什麽,最後只羞赧的低下頭。

“晗兒,娘也看出他對你上心,只是我心裏實在舍不得你,不想把你交出去。”寧羅笑笑,“乖乖等着,讓他準備好一切,去将軍府提親,若是有一處做得差些,就把人趕出去。”

洛紫噗嗤一聲笑出來,“娘不是總教我優雅嗎?您現在都趕人了。”

寧羅疼愛的抱着女兒,“娘不會讓你受委屈,他若是敢對你不好,我可饒不了他。”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小池子裏的魚兒自在的游着,魚尾清掃着蓮葉,一派悠閑。

不就之後,京中出了兩件大事。

第一件,幾位南來的官員回京,柳琛設宴接待。其中一位,竟然在一群歌姬中,認出了自己早年丢失的女兒。那官員當時留了心眼兒,并未相認,事後找人去查。結果是女兒幼年被拐,被人送進了京城。

皇上大怒,命大理寺徹查此事。卻查出柳家的一處密宅,裏面全是女孩,各種年齡的,又專門訓練她們的婆子若幹……

一時間,京城民怨罵聲不斷,更有早年丢失孩子的親人前來,想找回自己孩子。

事情持續蔓延,漸漸擴散到整個大周。所有早年丢失孩子的家庭,再次揭開了傷疤,齊聲聲讨柳家。

憑州至關外一線,正好傳來消息,說是端了拐子的團夥,将一切事情聯系起來。

皇上下令,京城守備營将柳家宅子徹底圍住,事情沒有查清之前,柳家人不得外出。

柳太後在宮中大鬧,直接跑上金銮殿,怒斥皇上明铮不孝。

明家的忠心老臣聯合,指出太後幾番罪狀,力保明家朝堂。

不管是朝中還是市井,似乎全在一片漩渦之中。而中心就是柳家。

每日,都有群情激奮的百姓,聚集在柳家門前,罵他們傷天害理。

在一片疾風驟雨中,另一件事倒算是一樁喜事。那就是定安伯府家的世子,今日登門将軍府,求親清風郡主。

洛紫坐在妝臺前,對着鏡子裏的人眨眼睛。

招羽的挽發手法總是那麽好,幾下子就完成。

“真有那麽亂?”洛紫手裏打開一個首飾盒,裏面是一枚紫蓮簪子,頂上是一只翠玉做的蜻蜓。

“聽說是。”招羽沒有拿紫蓮簪子,而是取了一大朵新鮮的玫瑰花,,輕輕簪在姑娘的耳上方。

洛紫聞道花香,“柳家被圍起來,不會就這麽坐以待斃吧?好歹有那麽多的財富。”

招羽看着鏡中美貌女子,“姑娘關心這些?說柳家財富是有,但是他家各處的買賣如果被控制,也沒辦法的。”

洛紫似懂非懂,“就是皇上手底下有人,能管住他們。”

“是這個意思。”招羽覺得,和自家姑娘說話,就要用最簡單的方式。

“誰會想到,柳家才是拐子們身後的人?”洛紫唏噓,那些被拐的人太慘了。

招羽嗯了聲,“其實不單單是柳家,姑娘且過兩天再看,肯定更精彩。”

現在不過是一個開端,或許今日就是一個轉折。

皇上下令只是圍着柳家,而不動手,自會有別的人先亂了方寸。

“姑娘,今天是你定親的日子,不該想別的。”招羽靠着妝臺,看着精致的美人,眼中全是滿意。

洛紫拽拽腰帶,心中叫苦,怎麽有是這種勒死人的衣裙?

她站起來,看着鏡中紫粉色的衣裳,可不,又成了細腰螞蟻。

“姑娘,一會兒有人過來接你過去,記得只要接了世子給的信物就可,不用開口說話。”招羽叮囑着。

她仔細的拽開洛紫華麗衣裙上的沒一絲褶皺。

洛紫嗯了聲,所以今日與他定親,以後就是他的未婚妻了嗎?

頭上繁瑣的頭飾,盛放的玫瑰,繡滿紫菱花的衣裙,胸前一套華貴的黃金紅珊瑚項鏈。

“招羽,我感覺自己像唱戲的。”洛紫伸開雙臂,轉了個圈兒,身上叮當作響。

招羽搖搖頭,“姑娘是郡主,不可亂說,要不我讓梁先生進來,給你說一說?”

洛紫趕緊擺手,“不用,我不說了。”

正說着,瑜英帶着一串兒婢子,來了院子。

她對着屋裏道:“姑娘,請去前廳。”

洛紫心裏一跳,雙手捏在一起,輕輕咬了下唇,邁步走出閨房。

瑜英上下打量着,滿意的點頭,“上前扶着姑娘。”

兩名婢子稱是,左右一人,扶上洛紫的手臂。

沿着游廊走着,前廳已經很近,她的心跳厲害了。

前方,宋瑤蹦蹦跳跳的過來,笑出一口細細的小白牙,“姐姐,你真好看,我覺得那範世子得了老大的便宜。”

“瑤姑娘。”瑜英将宋瑤拉到一邊,“現在不是玩兒的時候,要踩吉時。”

宋瑤難得聽話的退到一旁,可是心裏就是別扭,自家好看的姐姐被人家給定下了。

前廳,宋岱和寧羅說着話,偶爾範閱辰回上兩句。與以往不同,今日幾人的語氣都十分和緩,說的也是家常事。

宋家的幾位長輩也在座,其餘的夫人和小輩則去了偏廳。

洛紫被人扶着,站在屏風後面。

她的雙手交疊在一起,兩邊肩上各垂下一條長長的紅色流蘇。從後面一直垂到腰際,那腰越發纖柔細巧。

“老夫人身體不爽,要不要先去客房休息?”寧羅開口。

範老夫人今日是撐着病軀過來,畢竟洛紫的身份尊貴,範章不能過來,她一定要來。

“不礙事,今日是大日子,再等等吉時吧。”老夫人臉色不好。

這些日子伯府事情太多,範章的事情沒有轉機,相反柳家出事,說不定又牽扯上了。

幾人說着簡單的話,誰也不談柳家的事。

“吉時到了。”一位花白頭發的長者婆婆站出來。

她對着寧羅點了下頭,便繞道屏風後面。

“郡主,跟我走。”老婆婆牽上洛紫的手。

洛紫點頭,被老者牽着帶到了前廳。

一襲靓麗的衣裙映紅了廳堂,嬌媚的人兒站去宋岱和寧羅面前,微微欠身行禮。

長長的流蘇晃動,掃着柔柳細腰。

範閱辰站起,身後仲秋端着托盤,被一片紅綢蓋住。

他朝着那纖弱身影走去,目光裏全是她。

只要他把自己的信物帶在她的身上,那麽就證明她以後是他的。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像夢一樣的自由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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