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把你綁起來

蟬聲鳴叫, 午後的陽光照在不大的樹林。

紫色的身影趴在淡綠色的身影之上,吊床似乎不堪重負,發出吱吱的聲響。

洛紫撐着身子, 雙手抓着繩結, 惱怒的瞪着躺着的人。

“把手松開。”她努力的想從他身上移開。

腰間纏着的手臂, 将她重新帶了回去,且輕輕地捏了一把她軟軟的腰肢。

洛紫受不住癢意, 咯咯笑着求饒。

“別掐我啊!”她苦着臉笑, 兩只腳踢打着。

範閱辰仰頭,輕輕吻去洛紫眼角的淚,身上的柔軟讓他無法忽視。

“再踢我,我把你綁起來。”他低聲道,手依舊不舍得松開,圈得人緊緊地, 好像要将她裝進自己的身體。

洛紫皺皺眉,嘴唇濕濕的, 燙燙的。她拿手擋了下, 眼睛偷偷看着範閱辰。

“相公。”

她軟軟的叫了聲, 雖然很小聲。

範閱辰睜眼, 注視着臉兒紅紅的姑娘, 她羞赧的垂下了眼。

他心花怒放, 直接起身坐起,将人緊緊擁住。

吊床沒有支撐點,把兩人緊緊地裹成一團, 密不可分。

“真好聽,再叫一聲?”範閱辰輕輕咬着她的耳朵,商量的哄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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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紫呼吸不順暢,她的骨頭都要擠斷了。

這好像和她想得不一樣,以前對他撒嬌,他都會聽她的,這次為什麽還不松開?

“我喘不動氣了,呼呼……”她做出一副樣子。

範閱辰稍稍松開人,天是有些熱,估計這樣抱着她,她會難受吧?

洛紫雙手搭上人的雙肩,翦水秋瞳清澈,紅潤軟唇嬌豔,白嫩的臉頰浮上一層桃花粉。

“瑤兒會過來的。”她看着他,與他商量。

“紫兒就是個妖精。”範閱辰心動不已,短短的相聚只能讓他更加留戀她。

他湊過臉去,輕輕啄着她的唇珠,甜蜜的馨香鑽進鼻子,輕而易舉的就擾亂了他的心神。

洛紫跪在他的腿間,軟軟的吊床,她只能整個靠在他身上。

“妖精?”她吶吶問道,手臂繞上他的脖頸。

“但是只能對我這樣。”範閱辰笑。

他的手臂穿過她的腿彎,另一只穩穩的摟着她的後背。

輕輕一躍,人便從吊床上下來。

洛紫小聲驚呼,心也跟着跳着。

“我要回去了。”範閱辰話中帶着不舍。

他抱着她在草地上轉着,她長長的裙子跟着飛了起來。

洛紫看着頭頂上旋轉的樹枝和天空,自己的一只手臂伸直,這樣就像是在飛一樣。

她咯咯地笑着,兩眼彎彎的如夜空中的月兒。

“嗯……暈。”

洛紫晃了晃腦袋,伸手摁了下額頭。

範閱辰把人放下,扶着她站在草地上。

他伸手為她整理着頭發,臉上笑着,“傻丫頭。”

洛紫皺眉,還不是他抱着她轉,她才會頭暈?

“宋瑤來了。”範閱辰看去樹林外面。

洛紫一聽,哪還顧得上頭暈,趕緊整理着自己的儀容。

她低頭系着寬大的腰帶,手忙腳亂……

“姐夫!”宋瑤手裏提着一個布袋,跑進林子。

她對着範閱辰晃了晃手裏的收獲,絲毫沒有注意到洛紫的慌張。

“我說過,湖邊樹上知了多。”範閱辰擋住身後的洛紫。

宋瑤點頭,臉上挂着汗珠,“姐夫,你答應我的事,別忘了。”

洛紫探出頭來,看着兩人。宋瑤怎麽叫範閱辰姐夫?還有,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麽?

她看了下身上,好像沒有什麽不妥,便從範閱辰身後走出。

“瑤兒,去娘親那邊,我有件事要商量。”

宋瑤也瘋累了,想着回去用些茶點,便嗯了聲。

與範閱辰道了別,宋家姐妹往寧羅的院子去了。

洛紫看着宋瑤手裏的口袋,裏面的知了叽叽哇哇叫着,好不煩人。

“瑤兒,範世子答應你什麽了?”

宋瑤對着洛紫沒心沒肺的嘿嘿一笑,“姐姐,我剛才把你賣了。”

洛紫一聽,擡手敲了洛紫的腦袋,“說實話。”

“姐夫剛才找你,問我你在哪兒?我當然不說,你是我姐姐,我才不告訴他!”宋瑤昂首挺胸,一副正氣凜然。

“可是你還是說了。”洛紫毫不留情的戳穿她。

“他說會給我一塊紫晶腰佩的,我覺得買賣劃算,就說了。”宋瑤一副不在乎,“他就是有話對你說,姐姐你又不會有什麽損失。”

洛紫現在真想敲開宋瑤的腦袋瓜,看她裏面到底裝的什麽?難怪招羽一天到晚的想安排先生管教宋瑤……

怎麽會沒有損失?她的手輕輕摸上自己的腰。

腰上還有一點點的感覺,就好像那只大手還握在上面。然後指尖輕輕的刮着她細嫩的肌膚,他還扯上她抹胸的結扣……

“姐姐,你找娘做什麽?我看着她跟嬸嬸們在說話。”宋瑤心思粗,并沒在意洛紫臉上的紅潤。

洛紫看着前方,眼中染上一絲愁緒,“我想去看看舅舅。”

“看他?”宋瑤十分不解,“就是他們趙家害了你,你還去做什麽?”

“因為姐姐能活着,全是因為舅舅。”洛紫道。

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她從來都是知道的。是趙麗娘犯的錯,而且罪責太大了,按照大周法典,罪名會連到趙宏盛身上。

今日定親,她應該過去跟趙宏盛說一聲的。

洛紫的這個決定,寧羅贊同。女兒的命是趙宏盛救回來的,叫了多年的舅舅,于情于理,這樣做都是應該的。

将軍府的深處,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子,外面派了不少人把守,裏面正是趙宏盛一家。

因為消息封閉得嚴實,京城裏沒人知道這家人的存在,更猜不到柳家的腥風血雨就是因為這家人。

洛紫站在門外,伸手碰上門上的拉環。

招羽跟在後面,雙手端着托盤,上面是定親的各種點心。

門推開了,眼前的是一座簡潔的小院兒。

趙玉蓮跑出屋來,一雙眼睛緊張的看着來人。

她張了張嘴,最終低下頭去,然後雙膝跪在地上。

洛紫心酸,她疾步過去,雙手扶起趙玉蓮。

“姐,你別這樣。”她難過的想哭。

以前,趙玉蓮很照顧她,從來不讓村裏的孩子欺負她;後來還經常拿着家裏的水果,給她送去老宅……

趙玉蓮膽怯的抽回自己的手,連看也不敢看洛紫。

苗氏和趙安慶,更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蔫的站在牆邊上,一句話不敢說。

趙宏盛走出來,背比前兩天駝的更厲害。

“紫……郡主。”他啞着嗓子開口。

“舅舅,我今日定親,紫兒過來給您送喜餅和點心。”洛紫讓開身後。

招羽端着托盤進屋,将東西送去牆邊的方桌上。

趙宏盛看着桌上,終于露出了這些天來的第一個笑容。

“好孩子,就知道你是個有福的。”他像是去了一件心事,臉上松緩了些。

其實洛紫心裏不好受,雖然她定親,可是趙玉蓮的親事卻夠嗆了。趙家可以活着,但是一定不能讓他們再回淄城了。

“舅舅,我想和你說說話。”她看去趙宏盛。

臉上深深的褶皺,就是這些年來他拼命勞作的結果。家裏的田地果樹,一有空閑便上山采木頭,做菜板,幫人做木工……

“好。”趙宏盛點頭,伸手用袖子擦着半舊的凳子,“你坐下,別站着。”

趙家剩下的人全部出了屋子,到了院裏的角落。他們不知道自己以後的命運,一個個的面上忐忑。

洛紫沒有坐,因為趙宏盛是長輩,她自始至終都把他當做舅舅。

“舅舅,你跟舅母說,不用擔心,沒有人會把你們怎麽樣。”洛紫只能簡單的解釋,“讓你們住在這裏,是因為最近京城裏很亂,等過了這陣子再說。”

趙宏盛嗯了聲,伸手拿起一塊喜餅,笑着,眼角全是皺紋,深的淺的。

“我沒擔心,該來的就來。我只是覺得對不起那些被拐的孩子,終究是毀了人的家……”他深深嘆氣。

“所以,把這些壞人全部挖出來,以後讓所有的孩子都好好地。”洛紫說着,“舅舅,不是你的錯。”

趙宏盛放下喜餅,“紫丫頭終于有了歸宿,我也放心了。當初原想着,把你贖出來,給你找一戶人家。”

他說着以前的事,“我當時在山上找着一棵樹,又粗又直,就想着給你留着。嫁人的時候,給你打一口箱子的……”

“舅舅,”洛紫走上前,“我想要那口箱子。”

“什麽?”趙宏盛擡頭,深陷的眼睛帶着凄苦,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洛紫點頭,“不是嗎?紫兒出嫁,舅舅不該給我打一口箱子,裝嫁妝嗎?”

“你……還認我是舅舅?”趙宏盛半駝着的腰,以後是永遠不會再直起來了。

“舅舅也說過,不會丢下紫兒的。”洛紫雙眼濕潤,鼻尖微微發紅。

她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中,她居然已經比趙宏盛高了嗎?

趙宏盛笑了,咧開嘴,雙手在臉上搓了搓。

“好,等我給我家紫丫頭,打一口箱子。”

洛紫也跟着笑,“我嫁人,舅舅要去喝喜酒。”

這種事,趙宏盛連想都不敢想,他心中還是帶着深深地罪責。只是他遮掩了,被洛紫擔心。

接下來的日子,京城的風浪持續翻滾。從柳家這邊開始,漸漸的扯出了更多的東西,更多的人。

當年,柳家拉攏黨羽,其中就用拐了來的孩子或女子當禮物,送去人手裏做玩物。

一時間風聲鶴唳,人人急着同柳家撇清關系,甚至有官員在朝堂上揭露柳家私底下的惡事,侵吞田地,欺男霸女,買賣壟斷……

此時,又有一件大事,直接讓柳家面臨滅頂之災。

“真的?”洛紫盯着棋盤,手裏的棋子卻不知落在哪兒好。

“當然,皇家的地産都敢占為己有,柳家是太大膽了。”宋子淩伸手點點棋盤的一處位置。

洛紫擡頭看了大哥,然後把棋子落在他剛剛指的位置上。

“這個我多少知道些,這塊地原先不是林姑娘家的嗎?”

宋子淩捏着一顆棋子,“當時只是說林家想買下那地,但是後面沒有。”

洛紫哦了聲,想起了剛來京城的時候。當初範閱辰和柳若甫都去了遂城,全是沖着林家去的。

後面範閱辰和明铮見面時,也曾說過,柳若甫千裏迢迢去遂城,不能讓人空手而回。

所以,當初他就算好了,用那塊地來算計柳家。好笑的是,範閱辰後來拿這個地的事情告訴過柳若甫,還了自己欠柳若甫的人情。

只不過,柳若甫自視甚高,并沒有聽範閱辰的警告,執意拿了遂城的那塊地……

“那塊地為什麽不能動?”洛紫問,一些事情還真是奇怪,一塊地就能掀倒一個家族?

“大周朝還未建立的時候,一位明家的先祖在遂城陣亡。”宋子淩道,“當時是戰亂期間,兵士們怕将領的屍身被敵軍挖去,所以當時并未立碑。”

他落了一子在棋盤上,“後來,大周建立,開祖皇帝想讓兄弟安息,就沒有再動,将周圍全劃為皇家之地。”

洛紫懂了,“就是時間久遠,很多人已經忘了這件事,包括柳若甫?”

“不管他柳家是不是忘了,反正他們的确動了那片地,這就是大罪!”宋子淩道。

洛紫點頭,她看着棋盤,手裏的棋子不知道往哪裏擺。

宋子淩無奈,伸手指着棋盤,“這兒。”

他真是為這個妹妹擔心,嫁給了範閱辰,心思怎麽鬥得過?

洛紫笑笑,直接落上棋子,沒了第一次的不好意思。

“哥,該你了。”

“你……”宋子淩嘆氣,自己幫着她下,她還反過來催他?

相對于外面的,宋家一片平靜。

寧羅知道最近京裏的形勢,所以不讓兩個女兒出門。

但是洛紫成親之前,需要做的事情不少,每日都會有不少的商鋪,往宋家送東西。

宋家姐妹做了好幾身衣裳,包括初秋的,也已經開始準備。

宋瑤不喜歡這種嬌俏的女子衣裙,她更想穿男子的衣裳,結果被寧羅好一個教訓,也聽從了招羽的提議。

以後洛紫嫁到範家,招羽一定是要跟着過去的,但是梁先生會留下來,正好可以接着教宋瑤。

結果幾天,宋瑤的臉拉得老長。

都說亂亂亂,京城裏亂,範家又出了一件事。

範章一天夜裏醉酒,因為打了自己的侍妾,卻不慎一腳踩空,掉進了湖裏。

那侍妾或許知道,将人救上來,自己還是會死,就幹脆捂着自己的嘴,眼見着範章沉進水裏。

過了好久,範章才被救上來,但是已經晚了,人就這麽昏死了。幾日後也沒有動彈,會呼吸,睜着眼,但是不說話,沒知覺。

範老夫人心裏明白,這個兒子對于伯府來說沒有用了,便聽了勸說,找人将範章送回了淄城老宅,去那邊修養。

定安伯府的一切權利,都落到了範閱辰手中。

範老夫人知道,這個孫子是範家唯一的男丁了,只能把一切全交給範閱辰。

又是雨後,煩躁的京城終于冷靜了。

雨水清洗過的街道上,濕漉漉的石板,悠閑走過的行人。

洛紫上了馬車,她要跟寧羅去京城最大的銀樓。

寧羅在那邊定了一批首飾,還有海外過來的各類新奇飾品。都是用來給洛紫成親用的。

還要再去趟綢緞莊,上等的衣料也可以買一些。

說到底,寧羅也只是怕女兒在家裏悶壞了,帶着人出來散散心。

京城裏亂,所以馬車周圍跟了不少兵士。

銀樓鋪子現在也是,招待客人很仔細。尤其貴客,那都是得請到雅間,好好招待。

一番下來,寧羅定了比原先多兩倍的東西。

洛紫吓得眼睛圓圓的,這個母親太奢侈了,自己就一個腦袋,哪帶得了那麽多的首飾?

寧羅只說,多了好,可以搭配各種顏色的衣裙。說着便算起了衣料,應該有哪些顏色。

訂好了貨,只需讓店家直接送去将軍府。

“娘,太多了。”洛紫扶着寧羅的手臂。

“不多,娘就喜歡晗兒美美的。”寧羅笑。

她太喜歡這個女兒了,簡直就是她心中完美的姑娘。嬌美乖巧,每次見着,就想把最好的給她。

“我要去東湖看看。”洛紫搖着寧羅的手。

“東湖?”寧羅問,“去做什麽?”

“林姑娘在那邊,上次她給我送了賀禮,我想去跟她道謝。”洛紫道,“我又不能去範家,她就約我去東湖。”

“是應該的。”寧羅點頭,看了看天色,“要不是下了雨,倒可以早些和你過去。”

洛紫疑惑的看着寧羅,“娘也要跟着一起去?”

寧羅戳着女兒的額頭。“怎麽了,嫌棄娘礙事?”

洛紫摸摸額頭,“我可不敢。”

宋家的兵士在鋪子前圍了圈,不讓閑雜人等沖撞到主子。

行人好奇的看着銀樓裏走出的母女,紛紛伸長了脖子。

只見貴婦身旁,依偎着一個妙齡少女,袅娜娉婷,美豔不可方物,真真教人移不開眼。

直到馬車遠離,衆人才開始議論,只說百聞不如一見,卻真是賽花一樣美貌。

馬車徑直去了東湖,往着晗清園而去。

突然,馬車一陣猛晃,馬兒也像受了驚一樣。

外面兵士大喊一聲,齊齊亮了佩刀。

洛紫掀了竹簾,從窗口看了出去。

只見一輛馬車從路的另一邊沖過,倒不是沖着她們來的。

“現在到處都亂糟糟的,人心惶惶。”寧羅坐得穩穩的。

洛紫嗯了聲,随即放下了簾子。

“晗兒,林姑娘知書達理,上次你與我說的事,我也想過了。”寧羅坐得端正,“她的确該配個好人家。”

洛紫一聽,立刻上了心,“是誰家的公子?最重要是人品好,月兒她身子弱,別是會欺負她的。”

寧羅笑着,“晗兒怎麽像當娘一樣?放心,林姑娘願意,這是最重要的。”

“是誰?”洛紫小聲問。

“明家怎麽樣?”寧羅問。

“明家?”洛紫瞪大眼睛,“是皇家?可是并未有适齡的。”

“皇上可算?”寧羅開口。

柳太後一直想讓柳家女兒進宮為後,現在不行了,肯定會想別的辦法給明铮選後。

既然這樣,她做為皇姑母,為什麽不可以推薦皇後人選?

林月兒品貌俱佳,而且以後不會像柳太後那樣,母家勢大,插手朝政。關鍵還是人品不錯,又與女兒交好。

明家的皇後,絕不需要一位家族勢力強大的,只需坐在後宮之主的位子上做好本分就好。

這樣看,林月兒這個人選非常合适,不說皇上對她印象也好。

林月兒成為皇後,必然感激宋家。再加上範家這層關系,女兒嫁過去成為主母,明家朝堂穩固,一切都那麽合适。

“皇上?”洛紫不相信,她從來沒想到寧羅給林月兒找的夫婿人選是明铮。

只是嫁給皇上,那林月兒豈不是一輩子出不了皇城?而自己見她,也很麻煩。

“知道了,那就問問她怎麽想的。”洛紫點頭,只要是人願意的,其他都無所謂。

馬車繼續往前,終于停在晗清園外面。

“晗姑娘!”

一聲凄厲的喊聲傳來,洛紫一驚。

她伸手掃開門簾,看到了大門處,趴在地上的婆子。

婆子披頭散發,臉上全是血,身上衣裳淩亂。

“安媽媽!”洛紫顧不上許多,直接下了馬車。

她幾步跑過去,看着被兵士扶起的安媽媽。

“救救我家姑娘……”安媽媽嘴中流着血,不成樣子的手指着大路,“他們抓走了月姑娘!”

她凄厲的哭着,仿佛自己最珍愛之物被人搶走。

“誰?”洛紫上前抓着俺媽媽的手臂。

她看見了大門外死掉的家仆,是有人一直在盯着林月兒?

安媽媽已經走不動,死死盯着大路,“不知道……姑娘!”

洛紫猛然想起,剛才路上相遇的馬車,“是一輛馬車?”

安媽媽趕緊點頭,“救救我家姑娘。”

洛紫轉身跑回寧羅身邊,“娘,月兒被人抓走了!”

寧羅微微蹙眉,擡起自己的手,“追,那輛青帷馬車。不要傷到裏面的姑娘!”

“是!”幾名兵士抱拳領命,轉身紛紛上馬。

駿馬馳騁而去,留下地上的渾濁水坑。

寧羅又安排一人,去将軍府和守備營報信。

“娘,是什麽人做的,柳家?”洛紫猜測着,安媽媽的哭聲讓她心碎。

“一定是被人盯上了,這邊偏僻,正适合動手。”寧羅往前走了兩步。

她看着躺在血泊中的人,輕輕皺眉。真是敢光天化日之下殺人了,還怕端不了他們?

“晗兒,這裏交給別人,你馬上跟我回去。”

洛紫心慌意亂,這件事來得突然,林月兒身體不好,千萬別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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