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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王母的論道會向來都是談論修道心得的最佳場所,論道會十年開辦一次。與會者魚龍混雜,無論修道者源于天界佛界還是魔界鬼界,只要西王母看上眼就會給一張請柬,請他來昆侖山山頂大談道法心得。

可殷九從來沒去過,倒也不是西王母心高氣傲瞧不上殷九,而是殷九實在是看不慣某些賓客的嘴臉,收了請柬卻當作沒看見,等到了冬日生爐子的時候随手燒了。

西王母對他也是無可奈何,到後來西王母寧願請殷九單獨來做客,都不給他發請柬了。

為了赴會,殷九專門挑了件天界樣式的衣裳。當年在天界時,他鐘愛于白色與銀色,平日裏穿着的衣服和盔甲都是這兩個顏色,可偏偏他是個将軍,動不動就染了滿身的血污。

這可苦了那些為殷九浣衣的仙子,她們最後直接将衣服扔給殷九,讓他自己清洗。

花黎與殷九遞交過請柬後,便正式入了論道會的大門。

他倆剛一進去,整個論道會都安靜了下來。衆人紛紛停下看着兩人,以及兩人緊緊握住的手。花黎覺得有趣,湊過去對殷九說:“當年我赴宴可沒享受過這種待遇。”

殷九煩他貧嘴,“那你以後有的享受了,我每次赴宴都是這個待遇。”

剛好玉笙寒也來了,他趕緊上前打圓場,和花黎二人交談,衆人的注意力這才從花黎和殷九身上移開。

玉笙寒下葬了樊姬,承歡剛開始還有些不太适應青丘的生活,如今已經适應了,承歡很喜歡妹妹,要是玉笙寒有事,都是他看着妹妹。

玉笙寒看周圍人不再注意他們,便主動提到了紅葉樓。他掏出一疊圖紙交給殷九,上面畫着紅葉樓在消失前的蹤跡,希望殷九能幫他分析能不能找出什麽線索。

殷九收起圖紙,許諾自己回去後會好好調查。

殷九和玉笙寒聊得起勁,花黎見他倆都沒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便和殷九說了句自己去另一側看看故友。

等殷九聊完紅葉樓回頭找花黎時,發現他已經走到了論道會的最角落,殷九打算過去與他彙合,沒想到自己的手臂卻被人扯住了。

殷九回頭去看,發現那人正是天界的大皇子——兆阖。

殷九這麽多年來第一次覺得,以後出門得看看黃歷,倒黴也不帶這麽倒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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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讓殷九寫一個最讨厭的人的排行榜,第一是天帝 ,第二就是大皇子兆阖,當然有時候大皇子能夠躍居第一,并連續拔得頭籌。

“你給我滾過來!”大皇子壓低了聲音,但語氣裏的憤怒依然不容小觑。

殷九嘆了口氣,生怕他鬧出什麽事來,老老實實地跟了過去。

兩人走到一處假山後,殷九連“大哥”二字都還沒喊出來,便被兆阖的長鞭抽了一下,殷九沒反應過來,直接被抽倒在地。

殷九抹了下嘴角的鮮血,撐着身子準備坐起來。

“不要臉的東西!”第二辮子又是劈頭蓋臉地打在了殷九的額角,“睡完爹睡兒子!當年夫子教你的禮義廉恥都教到狗肚子裏面去了是嗎?”

殷九沒有作聲,就在他第二次試圖站起來的時候,大皇子一揮長鞭,纏住了殷九的小腿,然後順手一拉,殷九便被拉扯到他腳邊。大皇子絲毫沒猶豫,直接踩在了殷九頭上。

殷九的發冠散亂,半邊臉被踩在土裏。

“父王給你寫了那麽多召回令,你居然都不理睬!”大皇子的腳加重了力度,“怎麽,被男人幹得神魂颠倒了嗎?”

殷九顧不得這裏還是西王母的論道會,祭出誅邪劍刺在了大皇子的腿上,大皇子吃痛,捂住小腿到底,殷九便趁這個機會站了起來。

幼時屈辱的記憶湧上心頭......

他都離開了天界,為什麽他們還是不願意放過他......

他已經什麽都不要了......

殷九不願和大皇子做過多牽扯,轉身準備離開,沒想到一位仙家剛好路過,看到滿臉鮮血的殷九和抱着腿痛哭流涕的大皇子,立馬嚷嚷起來:“殷九殺人啊!殺人啦!”

他尖銳的嗓子配着那副如同見鬼了一般的表情,立馬惹了不少賓客前來,衆人圍着殷九指指點點,再加上最近傳開了的流言,一時之間人人恨不得将言語化作刀子,一人一刀捅死殷九罷了。

這裏的嘈雜也引來了花黎,花黎看着殷九狼狽不堪的樣子,趕緊沖上去将他護在懷裏。

大皇子的侍從也跑了過來,大皇子眼見衆人畏懼魔尊,趕緊大聲喊叫道:“魔尊莫要被我這不要臉的弟弟給騙了!他從小就是一副狐媚子模樣,勾引我父王不成,被我父王送進了軍營,在軍營裏也不知道和多少人厮混過!一路靠着自己的臉蛋睡到了将軍的位置!這種人你怎麽能要!剛才我在假山後遇到他,他竟然恬不知恥地過來勾引我!”

一聽這話,剛剛安靜下來的圍觀人群又起了哄,看殷九頭發散亂,身上不少傷口的樣子,看來大皇子說得沒錯。此等勁爆的消息還真是不多見,沒想到殷九看起來冰肌玉骨、一副不問世事的模樣,背地裏居然如此......

更有不少人看着殷九那張好看的臉蛋開始惡意腦補起殷九魅惑的模樣。

殷九嗤笑......

“你笑什麽!”大皇子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沒想到殷九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一百年了,你還是只會用這一招,不笑你笑誰?”殷九回答。

“你!”大皇子再次揮動長鞭,只是這一次,長鞭被假山化作的刀刃給纏住了。

“大皇子別的不行,誣賴人的本事倒是不錯啊,”花黎開口道,“若是能把這功夫用來修煉上,恐怕也就不用酸殷九了吧。”

花黎這番話倒是讓在場不少人想起來,天帝的八個兒子,沒有一個能比得上殷九。

“魔尊!你竟然替他說話!”

“不替他說話,替你這個蠢貨說嗎?”花黎梳理殷九的長發,“當衆人的面污蔑自己的弟弟,大皇子的禮義廉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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