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一頓聚餐後，電視臺便連夜把十八個學員都送了回去。

“這次你們拍攝時，沒有發生什麽問題吧？”

三天了，四個孩子終于回來了。所以即便時間有點晚，李芬還是帶着助理專門的等在了他們的公寓下面。

等大巴車一到，幾人一下來。她便立馬迎了上去，便立馬問起了隊長韓嘉萬。

韓嘉萬沒人吱聲，只是轉頭看向了後面。

後面是趙博和他的兩個助理，如今趙博正拉着姜長空的一只手臂，半架半抱着他。而他的兩個助理，則是伸長手臂半扶着他們，就怕他們跌倒了。

“趙老師！”李芬有點驚訝，等後面的大巴車終于開走後。她便立馬迎了上去，直接扶住了姜長空的另外一邊。

“誰給他喝的酒？你們不知道他酒量不行嗎？”

李芬一湊到姜長空的身邊，便聞到了他身上極為濃重的酒味。随後她便，直接看向了隊長韓嘉萬。

韓嘉萬低着頭沒有吱聲，沈晴譚裏也不好意思說他們不知道姜哥酒量不好，只能小心翼翼的沉默着。

“抱歉，是我一時沒有看住！”

晴空萬裏的三人還沒說話解釋呢，趙博便先認起了錯。

他是趙博，李芬怎麽可能會責備他。所以到了最後，她只能立馬閉上嘴巴，立馬示意大家走人了。

這裏也是趙博的住處，即便管理的再好，也有可能會有粉絲或者媒體什麽。所以在看到經紀人的暗示後，譚裏他們便擋在了姜長空和趙博的前面。

“我沒有醉，我能自己走！”

大家都趕着走路，偏偏這個時候，姜長空卻發起了酒瘋。他一下子用力的抽掉被李芬拉着的胳膊，立即大聲嚷嚷起來。

李芬臉色鐵青，不知道該說什麽。

“小博，我今晚去你那裏好不好？”

所有人都在着急萬分着，但這個時候姜長空卻又語出驚人起來。

他這人平時在隊裏是最年長，最穩重。所以韓嘉萬他們，便一直把他當成最穩重的大哥哥。但現在這個喝醉了哥哥，卻讓大家全部都心中一驚。

“好久沒有跟你聊天了，我想一邊跟你聊天，一邊睡覺。”

語出驚人的姜長空，又說了起來。

“好，好，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趙博的兩個助理不敢真的扶住姜長空，姜長空又不讓李芬扶他。所以此刻，姜長空身上的大部分力道，其實都到了趙博身上。

他有點艱難的扶着他，下意識的連忙安撫着。

衆人迅速的向裏走着，等走到電梯口等電梯的時候。剛剛乖了一下的姜長空，卻又側頭看着趙博，突然的低聲道：“趙博，你害慘了我，是個很差勁的人，這個你知道嗎？”

姜長空的聲音很低，但因為大家此刻都沒有出聲，所以所有的大家都還是聽到他的話了。

“唉，不能喝酒，你就不能少喝一點嗎？”

李芬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麽了，到了此刻，看着一直扶着姜長空的趙博臉色大變，她只能連忙罵起了喝醉的姜長空。

“趙博，你很壞，很差勁，這個你承認嗎？”

喝了一點酒的姜長空，體會不到旁邊人的尴尬和着急。側頭看着扶着他的趙博，他又低聲嘀咕了起來。

“嗯！”

趙博的臉色有點不對，但即便如此，在身邊的姜長空再次問了起來時。他還是認命的承認了，還是慢慢的點了頭。

他低着頭，不得不承認，不得不認錯的樣子，有那麽一丢丢的可憐和可愛。所以在想了想，等大家都進了電梯裏，等靠在電梯上後。姜長空看着他，又大發慈悲道：“沒事，你別難過。就算你很壞，很差勁，哥哥還是很愛你的，不會不要你的。”

“你在胡言亂語什麽，不能喝酒你就少喝呗。還有嘉萬，你明明知道他不能喝酒，你就不能勸着一點嗎？”

聽到姜長空的胡言亂語，李芬終于急了，終于再次大聲起來。

韓嘉萬死死的盯着，在他們面前從來都沒有喝醉過的姜長空，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說。沈晴和譚裏，瞪大眼睛，一副被吓壞的樣子。在飛快的看了看喝醉酒的姜哥後，倆人又連忙小心翼翼的看向了姜哥身邊的趙博。

相比他們的激動，趙博的兩個助理兼保镖倒是坦然的多。倆人像是什麽都沒有聽到一樣，繼續站着，繼續豎着耳朵聽戲中。

“小博？小博，你聽到了？”

安慰沒有得到回應，姜長空又生起了氣。

“嗯！聽到了。”一直扶着他的趙博，再次出了聲。只是這次，在大家都看了過來的時候，他的臉頰已經爆紅了。

“我決定了，大後天的比賽，我要跟你一起上臺。自從韓老師的事情發生後，大家就都不敢跟導師同臺了。但我不，我偏要跟你一起唱，就想跟你一起唱，你說好不好？”

衆人終于出了電梯，在走在樓道的時候，姜長空又大聲了起來。

“好，到時我們一起唱！”

幾年的鏡頭生涯，練就了趙博管理情緒的本能。所以在臉頰爆紅了那麽一下下後，等扶着姜長空進他們的屋子時。他說話的聲音，以及他剛才爆紅的臉色，便已經回複正常了。

“那就這麽說定了，這兩天，你要有時間就練練歌。等把一劍一天下練好，哥哥就帶你上臺。”

衆人把姜長空扶到了他的屋子，在趙博迅速的脫到他的外套。将他按在床上時，姜長空還喋喋不休着。

“行，我知道了。現在已經很晚了，都過11點了，姜哥你趕快睡吧。””

旁邊的經紀人給姜長空拉開了被子，趙博迅速的幫忙把他的鞋子脫了又給他蓋好被子後，便立馬語氣溫柔的提醒了起來。

“11點了啊？那确實該睡覺了。”

聽到他聲音的姜長空，罕見的安分了起來。在睜着眼睛看了大家一會，随後他便再次語氣低低道：“11點了，大家該去睡覺了。小博晚安，嘉萬晚安，小譚晚安，阿晴晚安。還有李姐，曉雯晚安，還有你們兩個，晚安！”

眯着眼睛的姜長空，跟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說了晚安。随後他便乖乖的閉上眼睛，一下子就睡了過去。

“唉！”

被他的反應抖樂了一下，輕輕嘆口氣，随後李芬就招呼大家出去了。

“姜哥的酒量不太好，喝多了他就會胡言亂語。所以今晚的事情，大家不要當真，也不要有什麽心理負擔。他喝完酒，一般第二天都會短片。所以等明天，一切就會恢複如常的。還有，剛才他說的那些酒後之言，大家最好也別告訴他，省的他到時候尴尬不好意思。

大家在客廳的時候，李芬剛想感謝一下趙博，剛想說讓他不要介意姜長空的酒後之言。沒想到她還沒說話，趙博便率先說了起來。

“好的，我們知道了，我們不會亂說的。今天謝謝趙老師了，還有長空的酒後之言，趙老師也請不要太過當真。”

見趙博這麽說，李芬只能順着他的意思說了起來。

幾人站在客廳，互相叮囑客氣了一下。最後趙博便點着頭說再見，便跟帶着他的兩個助理告辭了。

“趙老師再見！”

幾人站在電梯口送着趙博，等把他送上去了。李芬他們，才再次返回了寝室裏。

“最近三天，沒有發生什麽意外吧？”

等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李芬才有機會詳細的詢問大家這三天的近況。

三人說着各自在培訓營的事情，各自說這自己這次的選曲，以及三位導師對他們的大概看法。

所有的一切貌似都很正常，見時間确實不早了。李芬，也就不多聊了，便讓他們趕快收拾睡了。

經紀人一發話，早就困的不得了的譚裏和沈晴立馬行動，立馬一人霸着一個洗手間，迅速去洗漱卸妝了。李芬在臨走前，推門看了一眼姜長空的屋子。在叮囑韓嘉萬等會幫姜長空脫了他的毛衣和褲子後，随後李芬才帶着小助理真正出來了。

他們出來時，韓嘉萬也跟着走了出來，并且直接把她們送到了樓下。

側頭盯了他一下，随後李芬便把車鑰匙給了曉雯，讓對方幫忙去開車了。

等對方一離開，穿着厚厚灰色大衣的李芬，便轉頭看向了一直跟着她的韓嘉萬：“嘉萬怎麽了？你是有什麽事情嗎？”

她在夜色中低聲詢問着，脫了外套，只穿着一件藍色毛衣的韓嘉萬微微的低了一下頭。随後他擡頭輕聲詢問道：“李姐，要是趙博跟姜哥真的談戀愛，那我們怎麽辦？”

沒想到他在糾結這個，擡頭望着面前的大男孩，李芬微微一愣。最後她伸手拉了拉韓嘉萬脖見的毛衣領子，然後低聲反問道：“要真是這樣，我們又能怎麽辦？”

韓嘉萬不說話，李芬微微嘆息一聲，随後直接挑明道：“我們和魅力文娛的營業合同，是趙博同意的。如果他不容易，以他如今的咖位，就算魅力文娛的文總，親自按着他的腦袋，他也不一定會同意的。但偏偏最後他同意了，還親自來公司簽合同了，這本身就表明了一切。還有我們這邊的情況你們也知道的，馮總雖然着急甚至有那麽一點點的急功近利，但即便如此他也沒有真的做過逼迫你們強迫你們的事情。這件事情，雖然公司極力促成。但最關鍵的，還是姜長空他自己願意。”

一直擡頭看着她的韓嘉萬，捏着拳頭，再次低下了腦袋。

李芬擡眸審視着他，最後又毫不留情道：“嘉萬，你是從酒吧歌手出道的。阿晴連大學都沒讀，在北京漂三年，住了三年地下室，才混到了如今的局面。譚裏為了理想，小小年紀就學習街舞，就離開了家人，來到了這裏追夢。長空他22歲，大學畢業了才選擇重新開始，才選擇了選秀出道。你們都是不容易的孩子，雖然你們只組成組合一年多。但你們在這個圈子裏混的時間并不是一年，你們的努力，一點都不比其他任何人差的。正是因為這樣，你們應該能更加清楚的知道。這個圈子，資源是多麽的不足，想要真正的出人頭地到底有多難。”

韓嘉萬緊緊捏着拳頭，身體有點微微發起抖來。

輕輕的嘆口氣，最後李芬伸手上去，輕輕的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好孩子，在一個月之前，在姜長空沒有碰到趙博之前。你能想到，你會這麽快就上最美歌聲嗎？你能想到，你的粉絲能在一個月內達到四百萬嗎？能想到，咱們晴空萬裏能頻繁的上熱搜嗎？這還只是一個開始，等最美歌聲的下兩期播出了，你們就會變得完全不一樣了。現在其實已經有劇組和節目組在接洽你們了，但我沒有同意。我想等最美歌聲的下一期播出了，你們的名氣再大一點，再為你們選擇你們的下一步。所以嘉萬，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回去好好的睡覺，明天上午你們好好的休息一下。然後下午就來公司，繼續練習吧。”

李芬諄諄善誘，極力安撫鼓勵着。韓嘉萬輕輕的點點頭，最後松開手，慢慢的笑了起來：“李姐我知道了，我會努力的。明天早上的時候，我就會帶大家來公司的。”

李芬有些欣慰，在說了幾句好後，她便放心的離開後。

而等她走了後，韓嘉萬便上樓回了屋，便小心翼翼的進了姜長空的卧室。

躺在床上，閉着眼睛的姜長空，安靜的入睡着。韓嘉萬走了進去，在站在他的床邊看了很久後，他俯身輕輕的為他再次拉了一下被子。至于姜長空身上的牛仔褲和毛衣，韓嘉萬終究還是沒有動。

“韓哥，姜哥他睡了嗎？”

韓嘉萬從姜長空屋子出來時，洗漱完畢的譚裏剛好從浴室出來。側頭看了一眼，他便小聲的詢問了起來。

“嗯，睡了，我剛把他屋子的燈關了。”輕輕的回答一句，在叮囑對方趕快收拾睡覺。告訴他明天大家還要趕早去公司後，随後韓嘉萬便進浴室去洗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