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課堂的座位
寝室裏的桌上紗罩裏罩的蠟燭忽隐忽現,将整個房間色調照的暖暖的,吃完晚飯的馬文才穿了一身白色的紗綢裏衣坐在床邊,準備擦一遍自己的寶貝金雕弓就睡覺。
房門‘哐當’一下被人踹開,楚風流抱了一大只盛滿水的陶碗跑進來,馬文才皺了皺眉沒搭理她。楚風流自顧湊到馬文才身邊,咧嘴輕笑便小心翼翼的将抱在懷中的碗放到兩人的床中間,才松了口氣,得意的說了句搞定。
馬文才目光輕瞥,待看清了床中間的那只碗,眼角一抽,很是無語:“楚風流,你又在搞什麽鬼。”
“嗳,文才兄不是害怕我睡覺不老實嗎,這樣隔開就不用擔心了。”楚風流擡腿坐到床上,邊解外衣邊解釋,不等馬文才反對,便飛速鑽進被窩,抱着被角在枕頭上蹭了個舒服的姿勢,聲音糯糯道,“文才兄晚安,我先睡了,明天開始上課,要早起的。”
覺得左眼皮直跳的馬文才,雖然覺得無語,但是大半夜的也不好再瞎折騰,也就由着楚風流胡鬧了,好在這床還算大,兩人中間放碗水空間也綽綽有餘了。剛剛把弓放好鋪開被子準備躺下,又聽那邊楚風流模糊的聲音軟軟囑咐:“別忘了關燈。”
“知道了,啰嗦!”馬文才黑線,一臉不爽的又下床将燈罩內的蠟燭挨個吹滅方才重新鑽進了被窩,背對着楚風流,心中還是隐隐有種說不出的別扭,馬文才懶得多想,聽着旁邊之人淺眠之聲,也閉上了眼睛。
房間的光線變暗不再耀眼,楚風流方才彎了彎嘴角舒服的睡了過去,一夜好眠。
只是,這一夜好眠是針對楚風流說的,馬文才這一夜可沒少折騰,他就知道自己睡前左眼皮總是亂跳就是有事!
清晨一大早,天微微亮,宿舍裏有些涼,朦胧之中剛剛醒來的楚風流,慢慢坐起身舒服的伸了個懶腰,然後揉揉眼睛轉頭瞧瞧,餘光剛剛瞧見床頭另一邊身影,剛想開口道一句‘文才兄早安’,剛剛張口話還沒說出來,便突覺身下一股後撤的大力襲來,眼前一花,再睜開眼睛之時早已經‘哎呦’滾到床下去了。
渾身酸酸的,楚風流被這突然一摔,痛得徹底清醒了過來。坐在地上雙手扒着床沿,看着眼前之人,有幾分洩氣:“馬文才,一大早的又發什麽瘋啊!”
馬文才臉色顯然也不怎麽好,手裏攥着的是剛剛從楚風流身下扯出來的床單。一張床,雖然這兩人睡得不是一個被窩,但鋪的床單卻是整個鋪到床上的。馬文才一點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淡淡的瞥了楚風流一眼,隐忍着不想跟她說話,黑着臉抱了床單就要往外走。
楚風流眼尖,一下子就看見了那床單上那很明顯濕了的一大灘水漬,神情微微一怔,楚風流突然就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馬文才不想說話的原因。然後,馬文才的腳還未踏出房門,就聽到了楚風流捶着床板開始大笑。
“馬文才,你,哈哈哈!”楚風流坐在地板上,指着馬文才,趴着床沿笑的肚子疼,“馬文才你這麽大的人了還尿床也真是夠了。”就說怎麽不願意跟她說話呢,原來是這樣,想趁着她還沒醒的時候銷毀證據啊。
“楚風流!”馬文才聽完氣的臉色通紅,收回邁出門檻的一只腳,氣呼呼的折了回來,‘啪’的一下子便将手上的床單狠狠扔在了楚風流的腦袋上,這才阻止了她的笑聲。
馬文才覺得自己真的快被楚風流給氣瘋了,昨晚是誰出的馊主意,搬了一大碗水放在床中間的!大半夜的稍稍一翻身水就撒了一床,害得他全身都濕了根本就沒睡好,換上幹淨衣服再消會兒氣,特麽天都亮了!
床單濕漉漉的看楚風流睡得這麽爽,馬文才原本就氣不打一處來,也不管人醒沒醒,使勁扯了床單想順手将拿出去扔給馬統趕緊洗洗。可被楚風流一說,這下子更是惱怒,天天聽她笑的就不爽,扔她一臉床單已經是大發慈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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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蒙着床單又在地上挺屍的楚風流,馬文才好想過去狠狠踹上幾腳!特麽到底是誰把這貨分到他宿舍的,他真的會被氣死的!一大早就不舒心,馬文才随手拿了課本摔門就走了,晨練完了他也不回宿舍了!
聽着摔門聲,停止了笑聲的楚風流才将身上的床單扒開露出腦袋來,幹脆又躺在地板上繼續小眯了一會兒。心裏想着馬文才這人真是無趣,開個玩笑也至于這麽生氣嗎,一點幽默感都沒有。
等楚風流醒了之後将床單曬好,吃早飯的時候碰到了同樣起晚了的王藍田,王藍田看着楚風流就仰着個臉,滿臉不屑的模樣。楚風流難得看見個和她一樣快要上課遲到了的人,奔着就算第一天遲到被罰也要拉上一個同死的原則,也不管王藍田如何,很激動的就拉着他的胳膊往學堂裏跑了。王藍田原本想報昨日之仇,卻被楚風流這一下子搞得有點蒙,被拉着跑了好一段時間,才将自己的胳膊從楚風流手中拉出來,喘着氣嫌棄道:“本少爺的胳膊,豈是你們這些人随便抱的?”
“你不走算啦,第一天上課就遲到很丢臉的。”楚風流也不跟他多說廢話,擡頭看了看臺階上的古鐘還未敲響,擡腳就邁上了學堂的臺階,然後回過頭來又對王藍田說了一句,“我爹是刺史啊。”
刺史!王藍田面上明顯驚了一下,待反應過來趕緊喊住楚風流,三兩步追上楚風流,伸手主動拉住她的胳膊笑嘻嘻的說道,“楚兄說哪裏的話,咱倆關系誰跟誰,快走快走,上課千萬不能遲到了。”
“嗯!”楚風流點點頭,給王藍田這種識時務的個性點了個贊,就和他一起哥倆好的蹿進了學堂,所幸鐘聲還未敲響,陳夫子還沒提前到。
雖然上課鐘聲還沒有敲響,但大多數學子早就已經挑好了座位,楚風流在門口往裏面掃了一眼,發現空着的座位所剩無幾。學堂的面積可不小,課桌是雙人的,兩兩一張,橫着有八排,豎着有三列,中間最前面的那張桌子毋庸置疑就是被馬文才一個人占的,梁祝二人同桌坐在第三排,在他們身後的是荀巨伯,荀巨伯邊上也空了一個座位。
起初,楚風流一進學堂的時候是奔着馬文才旁邊那座位去的,她以為這是馬文才專門給她留的,将手中的書很随意扔到桌子上,楚風流看着馬文才很感動:“文才兄,還是你有心啊。”
誰知楚風流還沒坐下,桌子上的課本就被馬文才扔了出去,冷冷的聲音傳來:“滾開!不準坐在這兒!”馬文才不會承認這座位确實是他給專門給楚風流留下的,但是看見她和那個欺軟怕硬的王藍田挽着胳膊的時候,心裏莫名的就窩火。
楚辭!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個女的!随便和男人拉扯成何體統!
其實這些都不重要,若是一個和他沒半點關系的姑娘随便怎麽出閣都沒關系,可關鍵是這姑娘是馬太守千叮咛萬囑咐要他照顧好了的,最重要的是一想起這姑娘還是跟自己有婚約的,他就更不能忍了,即使那婚約根本不作數。
楚風流的書被扔到了門口,恰好扔到了在楚風流後面進門的王藍田腳下,王藍田将書撿起來,樂呵呵的遞給已經從座位上站起來的楚風流,卻被馬文才淩厲的眼神狠狠一瞪,吓得縮了縮身子,下意識就移到了楚風流身後。
楚風流接過王藍田遞上來的課本,真心沒想到馬文才這麽不給她面子,臉上明顯已經沒了笑意。氣氛有一瞬間的僵持,馬文才上課第一天就刁難楚風流誰都看的出來,但是卻沒有幾個敢作聲的,梁山伯沒想明白這兩人明明是很好的關系,為什麽只過了一晚就這樣了,轉頭看了看自己身後還有個座位,剛想開口就被荀巨伯搶了先。
荀巨伯朝着楚風流擺擺手,臉上滿是笑意大聲喊道:“風流,這邊還有座位,不介意的話就來我這邊座!”
“好嘞!”楚風流眼睛一亮,想着能跟荀巨伯坐一起再好不過,瞬間忘記了剛剛的不快,楚風流很高興的走了過去坐下,還不忘順便跟梁祝二人打個招呼。
“喂!你給我回來!”馬文才想了想是覺得自己有那麽一丁點的小過分,剛想顯大度的不跟楚風流計較了,想擡手叫她過來坐,下一秒就見她笑嘻嘻的跑到了荀巨伯的座位上,馬文才心塞的可想而知。
這時外面的上課鐘聲恰好敲響,陳夫子踱着小步子走了進來,王藍田雖然極其不想跟馬文才坐在一起,但是沒有辦法,只得小心翼翼的坐下,迫于馬文才的冷氣,最後只敢占據了課桌的一個小角。
“你,哼!”馬文才原想将王藍田踹走,但是夫子面前還是不能太放肆,只好拿出課本一心一意的聽課。
心裏卻想着,下了課一定要讓楚風流跟他道歉,否則就永遠不和她說話了。
永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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