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汾河遇險
世人皆說關心則亂,而紹淩倒成了搏笑則亂了,那晚為滿足逍遙一時開心,竟然把暗器都用上了,莫說國家之間各有圖騰,就算江湖門派之間武器上也鑄了标記,那禿鷹可是玄刀的不二标識。而那逍遙也是光圖着淩玩的自在,聽着別人贊着她們天造地設心裏的得瑟勁又上了天,然而畢竟兩人都是不及雙十的少女,紹淩平日又未曾放肆,自然也難免失了些謹慎。二人誰又想到昨晚扔出去的飛镖會成為暴露他們的線索呢?
那李姓的紫衣少年雖是江湖人士,可是看到那鑄有禿鹫的暗器倒也是背上一冷,好在昨日沒有沖動,不然自己還不知有沒有命回家,不過讓自己的女伴面上撫了光的事還是讓他耿耿于懷,于是竟然拿着這镖去報了官,先不說通緝之人是男是女,至少是個玄刀,總能給那人找些麻煩。
火把節的第二日鎮上似乎要安靜了些,畢竟昨夜游玩了太晚,任誰也不願早起,而紹淩更是嗜睡之人,已至巳時還是賴床不起。阿涼托着烏恩出去買些吃的,倒只剩下逍遙一個人,她畢竟生活在門閥之中,從小養成的規矩讓她沒辦法久睡,一大早起來到現在确實有些百無聊賴,于是摸索着又想去找紹淩,這才站到紹淩房門口,門就被打開了。
紹淩一把将她拉入房間,用手捂着逍遙的嘴,而此時逍遙看紹淩穿的竟是黑色門服,那玄刀挂在身後,暗器飛镖早已別好,她将逍遙拉到窗邊,輕輕拉開窗子一角,讓逍遙往街邊看去,只是一些些小販與轎夫,逍遙不知所以,紹淩又低聲說那是官兵,逍遙再往外看去,果然見那些小販身形挺拔,叫賣時也是一臉心不在焉的樣子,那眼睛倒是一直朝着自己住的這間客棧看去。
“怎麽辦?”逍遙問道,又看紹淩如此裝扮,怕她只想厮殺出去,又趕緊說道:“這可不适合動武啊!”
紹淩由頭,往天上指了指:“我走上面,你去找大叔,汾河下游碰面。”
逍遙見她的意思是準備從屋頂上逃過,于是又擔心的說道:“他們若在樓頂有伏兵怎麽辦?”
“一般縣兵,不足為懼。”紹淩擡頭往窗外那些樓榭屋頂看了看,做好了逃脫的路線。
逍遙點點頭,若紹淩上了屋頂轉移了伏兵的注意,自己确實也能夠順利離開,而這樣的喽啰自然也不是紹淩的對手,只是說來也奇怪,對方設了那麽多埋伏可是為什麽不直接出其不意的上樓擒住她們?
“他們可是在等誰?”逍遙朝紹淩問道。
紹淩輕輕點頭,安靜的說出了她現在不想聽到的三個字:“百花營。”
這洛王親自下旨緝拿的重犯,又是在武備司掀起腥風血雨的人,這小小汾縣誰又敢輕舉妄動,先不說上去就是自尋死路,要是沒把人捉住放走了重犯那可是沒法和上交代的,自然只得上報,請那百花營下來緝拿,大功雖是邀不到了,可是也算能賺個彩頭。
逍遙也不想耽擱,急忙回了房間收拾東西,雖昨日抛頭露面,不過變裝她現在也是信手拈來,小厮的衣服烏恩可沒給她準備,她換好衣服下樓,還不忘順了一條抹布挂在肩上,又在地上抓了把土把兩手弄髒,倒是和那些社會下層的人物一個模樣,她弓腰駝背一副謹慎的樣子便向客棧後門走去,此時聽見門外一陣喧鬧,又有不少人從前後兩門沖了進來,再往屋頂一看,紹淩已然上了房梁,她動作矯健身形敏捷,在屋頂之間奔跑如履平地一般,畢竟那白衣水的路比這又難上了千百倍,再看屋頂埋伏着的士兵們,顫抖着雙腳在後面跟着,沒幾下就被拉開了距離,此時逍遙借機快步外跑,還不望四處看着有沒有烏恩的身影,不過轉念一想昨天烏恩沒與自己一塊出現在河邊,應該暫且安全于是在馬上留下了自己的一張方巾,上面寫了下游二字,便迅速離開了。
逍遙沿着汾河一路急行着,時不時回頭看去,可是一不見紹淩更不見烏恩,心裏甚是着急,可是既然紹淩的安排她還是相信的,自己也不願再回頭去給她惹些麻煩,于是繼續向前走去,此時兩匹快馬朝她迎面而來,馬行的太急看不清禦馬人的模樣,倒是見二人同樣衣着,身上套着魚鱗小铠,馬上挂着一盾一槍,盾上模糊着有一團花簇的模樣。
逍遙心裏想到,這莫不就是百花營,可是為什麽只有區區兩人?她此時只盼着紹淩別在路了遇到二人了,正在此時,一陣馬蹄聲從身後想起,逍遙立即回頭,過來之人卻不是自己的同步,只見那兩個小铠武士竟然跳轉了馬頭,而他們身後還還多了四五個男子,為首的之人竟是昨日與紹淩賽燈的紫衣少年,逍遙此時也恍然大悟,原來是紹淩的飛镖把他們出賣了。
逍遙此時只得撒腿就跑,可是兩腳怎麽敵得過四蹄,沒跑幾步逍遙便被人圍住,跟前是六匹高馬,而身後卻是冰冷的汾河,逍遙不禁吞了口唾沫。她顫抖的向跟前的人問道:“敢問大人這是做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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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着小铠的一位男子反問道:“那你跑是做何呀?”
逍遙一怔,小心答道:“各位大人這樣跑着馬過來,小人肯定還是怕的。”
“小人?”那紫衣少年冷笑一聲:“我看是個小娘子吧?”
逍遙咬牙瞪了瞪那少年,接着那少年接說向那着小铠的男子拱手說道:“就是她,昨天與通緝犯一路。”
那着小铠的男子上下将逍遙打量了一番,細看之下确實是一個女子,只是與通緝令上并不相似,身體柔弱也不像習武之人,畢竟不是一般的軍人,那男子倒是客氣的說道:“在下百花衛徐開。”又指了指身邊另一位同樣裝束的人:“我的同僚周達,我們是奉王命行事,所以還請姑娘跟我們回汾縣一趟。”
逍遙往後退了兩步,心裏期望着紹淩快來為她解圍,可是她又知紹淩不善于以一勝多,又想着最好別被紹淩遇見,但有的人偏偏你是命裏的緣分一般,你相着她她便一定會出現,此時噠噠的馬蹄聲急促急促傳來,衆人向遠方看去,只見一黑衣女子在提着彎刀縱馬而來,見對方六人毫無退縮之意,反倒氣勢如虹面若神佛,這樣有如天降倒是讓紫衣少年一行人不由攜馬後退,而兩位百花衛似乎倒提起了興趣,囑咐着紫衣少年看好逍遙,兩個各自取下盾牌和□□翻身下馬。
百花營作戰不同正規部隊,與玄刀單兵對戰之術也大不相同,這樣的王族親衛一般都需有以一殺十之力,而所謂的以一殺十并非一人之力對抗十人,而是十人通過嚴密的陣法做到以十擊百,所以百花衛出行通常都是兩人以上,徐開周達下馬之後一人持盾在上,一人立盾在下,而兩槍則是左右齊開,他們巍峨不動,似乎等着紹淩的臨近。
逍遙此時心中既是高興又是忐忑,紹淩的出現讓她安心,可是這樣的形式卻是明顯的對她不利,她只朝紹淩方向叫道:“不要管我,快跑。”
“閉嘴!”那紫衣少年提起馬鞭就向逍遙打去。
這一幕被紹淩遠遠看在眼裏,紫衣少年完全不知道自己觸及到某人的逆鱗,還在逍遙跟前作威作福,自恃人多勢衆又有百花營在,心中難免嚣張。
紹淩見兩百花衛做防禦姿态,于是禦馬進攻,臨近兩個之前她拉起馬頭,将那馬的雙中蹄狠狠踢向盾牌,百花二人往後退了半步,可是盾牌竟沒有被擊散,徐開挪動槍頭準準刺入馬肚之中,那馬一痛便思了方向,而紹淩從馬背上縱身飛下,與此同時兩個暗器脫手而出,但是被一旁的周達擋了開去,紹淩接着往盾牌背後跑着,可是二人又馬上轉換為背靠背的模樣,相互守着對方的後方,紹淩心中也難免感嘆,這二人從一開始不做一句交談,可是默契十足,還好遇到的只有兩人,要是再加一人自己怕更沒辦法周旋。
紹淩架好刀,腦中快速的分析此時的形式,見兩人堅若磐石,只攻不守,想必這是要耗她體力,衆手周之玄刀是單兵之王,刀術超群體力更是比常人強上百倍,紹淩保持着距離成弧形移動,一來是向逍遙處靠近二來便是想讓花百二人主動出擊。
一切倒是如紹淩所想,面對着自己的周開突擊而來,紹淩一個入身貼近周開,可是此時徐達卻沒有給她近身的機會,紹淩低身躲過徐達的攻擊,正好見周開雙腳暴露在盾牌之外,于是彎刀揮去,可是卻又被徐達一槍檔住,紹淩此時倒也起了心思,集中精力只對周開一人進攻,百花都是大盾重槍,正好沒辦法對付她的靈敏矯健,逍遙彎刀鋒芒畢露,身姿英姿矯健,那紫衣少年一衆人心中都不禁嘆道,真是絕世的身姿絕世的刀法,幾個回合下來紹淩也與兩人打成平手。
那紫衣少年雖然只在一旁觀戰,但是看紹淩也應付自在心中頗為不爽,雖然他自己是不願直接與玄刀對抗,可是想到百花在此,雙方又是不相伯仲,于是翻身下馬掏出鐵彈子,一旁逍遙見他準備紹淩不利,可又不敢呼喊讓紹淩分心,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和力氣,逍遙一把抱住紫衣少年的腰,使盡渾身解數抱住少年一起跳入冰冷的汾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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