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須臾萬年
這一吻的時間須臾萬年,待到兩人不舍得分開時,逍遙才覺得唇上火熱一片,而紹淩依然用一種炙熱的眼光看着自己,逍遙想到紹淩剛才那般對自己肆意掠奪,起因倒是因為自己主動,不由一陣嬌羞的埋下頭,而意猶未盡的紹淩似乎又被逍遙挑起了興趣,她本是個清淡的人,玄刀十三年裏平靜如水,遇到逍遙以後卻被她不斷的激起心湖中的漣漪,直到今天心裏那一塊寧靜之地已是大浪淘天,紹淩将逍遙又拉入懷中,她埋下頭與逍遙的額頭觸碰在一直,這樣的距離讓她們的眼中剛好只有對方,最後紹淩将吻落在逍遙的眼上,她在曾那裏第一次見到了陽光。
逍遙抱着紹淩,繼續享受着溫存,紹淩的手依然停留在逍遙的背上,她在上面輕輕的畫着,隔着那層薄紗,她能感覺到逍遙嬌柔的肌膚,似乎讓她有些迷戀。
可是窗外一陣涼風還是将她又拉回了現實,她們現在還在客棧之中,四處都是古守仁布置的親兵,紹淩一人離去尚且是容易的,若現在再加上自己,怕是不易,更何況烏恩還被關在柴房,如果自己走了,怕是烏恩也要落入險境,逍遙思前想後還是不得其法。
紹淩見逍遙眉頭緊蹙,又何嘗不知原因,這裏地形她早已內外查過,所有出口均由重兵把手,還放置了漁網等物,衆兵卒不敢向逍遙動手,怕是做好了網住她的準備,且不說這客棧,整個城中巡邏衛兵也不少,基本已達到了戰時标準,如若三人要逃,怕是插翅難逃。
而古家現在對紹淩的态度也不明朗,雖有逍遙一直提到紹淩是多次救過自己性命的大恩人,古守仁在烏恩處也得到了同樣的回答,只是畢竟符國玄刀拿錢辦事,刺殺過各國大元機要,雖說自己也曾雇傭,但如此拿錢辦事唯利是圖之輩古守仁自是不放心的,畢竟古家位列極臣,恐是紹淩會對自家不利,雖說将她一并從洛國救回,可是終還是安排了耳目監視着。
逍遙與紹淩又為此陷入了一陣苦思,樓下已敲響三更的鑼敲,時間正一點點的流失,若說點子逍遙總是比較多的,可是如今只能走一步再想下一步了。
紹淩自是不願看到逍遙苦惱,她用手輕輕理着逍遙緊皺的眉頭:“早點歇息吧。”
這本是正常的關切,但逍遙背上傳來的陣陣酥麻感卻讓她有些浮想聯翩,畢竟二八懷春少女,沒有經歷但人事可并不代表什麽也不懂,剛才與紹淩的一陣厮摩讓她現在心情忐忑,于是只擡頭望向紹淩,眼中卻是朦胧一片。
那炙熱的眼光讓紹淩也有些灼熱,她放開懷中的逍遙,拉起她的手往床邊走去,紹淩感覺到逍遙的手指有些顫抖,她看向逍遙,逍遙臉上正一陣緋紅,可愛極了,也不知道是熱還是剛才吻得太久,紹淩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上面還留着逍遙的味道。
二人來到床邊,并排坐着,月光清冷無比,可是也射入這房間卻是一種說不出的暧昧,窗外夏蟲鳴叫,房間裏安靜的只剩下呼吸的聲音,兩人不說一語,逍遙覺得此時反而有些尴尬,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她到現在還不敢相信剛才和紹淩發生的一切,突然倒生了些不自在,紹淩在身邊輕輕挪動了一下,逍遙緊張的朝紹淩看去,只見紹淩已轉身掀開了床鋪,逍遙還反生了一絲欣喜。
紹淩将逍遙推到了床間,她見逍遙一臉通紅,突然意識到了些什麽,她們之間從二人感情的開始到剛才的吻無不是逍遙主動,她性格也是少有扭捏,凡想要之物想做之事無不是主動出擊,如今逍遙一臉嬌羞躺在床上看着自己,又想到二人剛才的情形....紹淩也不敢深想,立刻将被子覆回逍遙身上。
“咳。”紹淩輕咳一聲,恢複着她一本正經的模樣,她又将逍遙的被子掖緊了:“時辰不早,快休息,離開的事,明天再議吧。”
看紹淩突然換了畫風,又知道是自己一廂情願的多想了,頓時無地自容,二話不說将頭藏在了被子裏,待她再次伸出頭時,紹淩已不在房間裏,只留下窗子還在輕輕搖晃。
逍遙本就是徹夜難眠,如今與紹淩同了心更是躁動了一夜,直達第二天太陽升起她都全然沒有睡意,辰時下人準時來敲了門進來伺候,很久沒有經人照顧過洗漱了,逍遙還有些不習慣,但是享受這種東西是人的天性,自己當了十七年的侯門大小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還是天生就會的,逍遙收拾幹淨又讓丫鬟幫她好好梳妝一番,那一宿沒睡臉色還是差強人意了些,今日想着又要見紹淩,自然要把自己打扮的漂亮才是。
逍遙收拾滿意了,倒是滿懷着□□往門外走去,可才跨出房門半步卻被兩個兵卒橫刀攔下,其中一個兵卒恭敬說道:“大小姐請回屋,少爺來之前您不能出去。”
說起大少爺逍遙方才想起昨日古守仁确實說過會古從書今日會來接她回天平,想到又可以捉弄那個木讷的兄長,古逍遙倒是頗為開心,可是自己明明是想見紹淩,現在被這樣攔下似乎不是本意,又見那二人也是聽命行事,于是也不好發她那小姐脾氣,只是客氣說道:“這位兵長不用擔心,我自是不會出去的,只是隔壁房間見我朋友,還請兵長通融。”見那兵卒還有猶豫之色,逍遙接着說道:“我二叔只是不想我逃跑,但是肯定也不願意我關在這小屋裏悶出病來,你們都是精銳之師,難道還懼怕我這文弱女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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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兵卒低頭,雙眼一轉,想那逍遙說得也是在理的,也就放下了阻攔的手,但又提醒道:“二爺也早做吩咐若大小姐有什麽不軌,我們可用漁網将你擒住,若有損傷不算我們這責。所以也請大小姐分寸行事。”
“自然。”逍遙應道,又從懷裏拿出一塊銀板子遞給那兵卒,那兵卒推脫再三,最後還是沒有收下,逍遙倒是暗自感嘆,所謂親兵不過如此。
昨日幽會時,紹淩已将房間位置告訴逍遙,其實也就在逍遙那層房間左右第一間,也是天字號上房,區區不過十步距離,也有兵卒跟在逍遙身後,直到走到紹淩門口,逍遙擔心紹淩嗜睡,開門時又一副衣冠不整之态,又讓身後的随者們退後三步,這才敲了門。
紹淩将門打一開,此時她似乎才起床,身上只着了一件勁裝,曲線明朗,凹凸有致,雖說玄刀女子均是如此打扮,但此時逍遙卻不再願其它人看到紹淩的曼妙,趕緊進去将門關上。可是自己才轉過身又被紹淩抱如懷裏,明明只是分開幾個時辰,但卻像分開幾天一般,逍遙擡起頭向紹淩索吻,紹淩只是低頭輕輕一啄。
紹淩坐了下來,讓逍遙坐在自己腿上,自己則将她抱在懷中,此時只覺得心中有一種滿足感讓她欣喜,她低聲和逍遙說道:“想你了。”
紹淩的聲音雖然是清淡,但是那略帶鼻音的異域聲音确是十分有磁性,簡短三個字讓逍遙立馬軟了下來,她靠在紹淩肩頭,附和道:“嗯,我可想你四個時辰了。”
“料定你今天會想辦法來見我,所以我沒有多睡。”紹淩看自己疊好的被子。
此時逍遙又想到紹淩那一身緊致的勁服,若是以前她定是叫着男兒可行之事,女兒也可行之,但是她現在也跟着搞不明白胡人們為什麽願意讓自己的女子如此儀态萬千的出現在世人面前,于是趕緊從紹淩腳上站了起來:“你的鬥篷呢?怎麽不穿鬥篷?”
紹淩往床頭指了指,逍遙立馬過去将鬥篷來拿,讓紹淩也跟着站好,接着将鬥篷往紹淩身上披去,可又無奈于比紹淩矮了半尺,索性拉着領口将紹淩的拉低了幾寸。
逍遙接着自故說道:“以後你出門就把這鬥篷給穿上。”
紹淩不知其所雲,這鬥篷本就是作戰用的,有時候可穿有時候也可不穿,哪有硬要讓穿上的道理,但看逍遙一臉認真,也只有點頭作是。
逍遙滿意一笑,又慢慢為她扣起鬥篷,每次看到鬥篷上那紐扣就讓她特別開心,多少在塔琳娜口中了解過這鬥篷上的紐扣對玄刀地方意義非凡,象征着門徒在門中的地位與榮耀,而這紹淩這紐扣上刻的正是螽羽,這螽羽對她們來說如同信物一般,她們的第一次相遇,第一次攜手,第一次遇險都是為了此物。
“笑什麽?”見逍遙認真中帶着笑臉,好奇問道。
逍遙一邊摸着那扣子說着:“這扣子對你們很重要?”
“自然。”紹淩嚴肅說道,又頓了頓:“衣服壞了可以換,扣子始終都是它,活着是你的榮耀,死了是你的認證。”
聽紹淩的話逍遙倒反生了些悲涼之意,又忙說道:“你是最厲害的紹淩,所以打不過就跑吧。”
這逍遙無厘頭的話讓紹淩覺得好笑,于是将逍遙一拉入懷,她的下巴輕輕蹭在逍遙的額頭上:“嗯,打不過一定跑。”
此時只聽一行腳步聲從下而上,似乎至少有兩隊人馬又聚集入了客棧,接着紹淩房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大小姐,少爺來了。”
與此同時紹淩離開符國已快兩月,這兩個月裏除了從長老手中接過消滅武備司的任務外,紹淩基本上沒有出現在玄刀門任何一件行動之中,即便是她身份特殊,但門規既是門規,不可逾越,她作的所有的事必将承擔其後果。
然後當塔琳娜接過月宗長老傳遞的任務時,她感到特別的疑惑,自己明明是日宗弟子,為何跟紹淩走了一趟武備司就拿到月宗的任務了,她現在已無所從翎主,倒也去問了管內務的日宗長老,那長老只言不可說三個字就将塔琳娜打發了,而當塔琳娜知道接到月宗指令的還有阿其罕、馬刺兒和柏松時,便猜到可能這個任務與紹淩有關,只是命令只有四字——天平古氏。
這倒是讓塔琳娜一衆頗為郁悶,天平古氏是什麽意思?是劫?是殺?還是去接頭?思來想去最後還是落在了這一個古字上面,他們現在能聯想到既和自己有關,又有紹淩有關的,能在這古字上下功夫的,那就只有古逍遙了。
那他們現在可做之事,無非就是找到紹淩與逍遙,才知下一步計劃。于是才回玄刀門屁股還沒有坐熱的幾人,又只好馬不停蹄的往辛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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