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他也來了
一輪寂月皎皎,灑下淡淡皎潔的光暈。
破宅裏面,一根拇指粗的蠟燭滴滴垂淚着,急竄的燭火随風搖曳。
丹砂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她痛苦的捂住肚子,一張姣好的臉因為肚子疼,呈現出極度難受的樣子。
鳳骨神色焦急的站在桌旁,慌亂的倒了一杯茶水,往裏面放置白色的粉末,一張絕色的臉上,因為緊張,滲出細密的汗水,她調制好了藥後,猶豫一刻,随後只見她擡起碗輕輕的喝了一小口,藥汁入口一片苦澀,一霎那,苦澀的味道彌漫了整個味覺,苦的她輕皺眉頭。
确定這藥沒有問題,她這才擡起杯子走到床榻邊,輕柔的擡手扶起她,“丹砂,快起來,這是我向飯堂大嬸讨要的治愈肚子痛的藥,你起來喝了……”
鳳骨的話語中帶着些許焦急,不知道丹砂是不是吃壞肚子了,從飯堂回來,就一直喊着肚子痛,她沒辦法,就跑出去找到大嬸求了點治療肚子痛的藥粉,這不,回來後趕緊給丹砂弄上。
丹砂被她扶起,神色痛苦的做了起來,瞧着鳳骨手中碗裏的水呈現乳白色,一臉痛苦,“鳳骨,你這藥從哪弄的?”
“丹砂,放心,這是從大嬸那拿的,我剛剛喝了一小口,沒有問題,來,你試試……”
丹砂點頭,一碗極度苦的藥便喝進肚子裏面,待那藥喝下去,丹砂又躺在床榻上面,鳳骨瞧她臉色似乎好了起來,臉上浮現一抹笑意,這下應該沒有問題了。
丹砂卻掙紮着要爬起來,鳳骨扶住她,“你要做什麽?”
丹砂的臉上浮現一絲尴尬,“我要去如廁……”
鳳骨點頭,“來,我扶你去……”
丹砂輕輕搖頭,看着屋外漆黑一片,她輕輕推開鳳骨的手臂,“不用,我自己可以的,很快便回來……”
鳳骨還想說些什麽,卻看到丹砂捂住肚子跑的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經消失在夜色中,鳳骨走到屋門外,想告訴她小心點,可是,卻早已看不到人了。
估摸着是拉肚子,鳳骨這樣想着,便神色擔憂的進屋,坐在桌旁,倒了一小杯清茶,若有心事的喝着。
丹砂莫名的肚子疼,會不會和那幫婢女有關?她可是記着李無顏那般人,丹砂莫名的肚子疼,是不是她們搞得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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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月明星稀,星子璀璨,整個黑夜如一張黑色的破布,破布上有很多破洞,一輪明月高挂于天上,幾朵飄忽的彩雲在月亮旁邊無趣的轉悠着。
清冷的春風吹拂着門外的樹木婆娑搖曳,從窗戶外面看,如魔鬼的爪牙一般,使人心生恐怖。
并州城外的樟樹林子中,大風吹動着樟樹樹枝搖擺不休,清冷的空氣中,香樟樹的味道似乎比上次更為濃郁了。
整個空氣中充斥着濃濃的香樟樹香味。
一株光滑的粗壯樟樹枝幹,被人用銳利的刀劍削開一道幾米長的裂痕,白皙如玉的新樹幹滲出粘稠的樟樹油脂,如果仔細看去,便可以看到那刀痕是那般的快速和果敢嗎,這樣的刀術,只有絕頂的高手才可以駕馭。
林子正中,站立着一名戴着鬥笠的黑衣男子,男子一襲淡藍色衣袍,手中執一根通透的白玉簫,身形高大魁梧,只是渾身上下透露出死亡的氣息。
他迎風而立,清冷的風吹動着鬥笠上面的黑紗肆意飄動,那鬥笠下,不知藏着一張怎樣的面孔。
早已歇息的鳥兒因為男子的闖入,吓的四處逃竄,原本安靜的樟樹林子,因為他的到來,漸漸變得吵雜起來。
男子一雙嗜血的眼睛浮現一抹殘忍的殺意,他優雅的拿過手中的玉簫放置于唇邊輕輕吹着,簫聲透露出詭異的聲調,時而高昂,時而低迷,一曲勾魂殇罷,亂飛的鳥兒不停的從天上往地面掉落,它們被這詭異的簫聲所吸引,相互殘殺,在空中鬥的你死我活。
他的身後,漸漸積聚數只鳥兒,鳥兒打舍了翅膀從天上掉落,那翅膀還在費力的撲閃着,雙腿胡亂的亂蹬,光滑的羽毛上面鮮血凜冽。
男子停下吹拂着蕭的手指,黑色的鬥笠下面,那張毀容的臉露出一抹喜悅的笑意,語氣溫柔,“你來了……”
這樣溫柔低沉的聲音,卻是從一個全身散發出嗜血氣息的男子嘴裏說出。
身後有輕微的腳步聲輕輕走來,一襲黑衣的女子,臉上帶着一個恐怖的銀色面具,她步子極盡輕飄的走到男子身後,一雙漆黑如鑽石的眼睛中,閃現過複雜的神色,語氣淡漠,“你怎麽來了?”
她原本不相信他留下的暗號,只是,這天下除了他還有誰會吹奏勾魂殇?
女子低垂着頭看着地下的小鳥屍體,寬大的袖口下,粉拳緊握,是他,真的是他,他來了……
女子大步走到男子面前,凝視着眼前的他,一襲淡藍色衣袍,臉上依舊帶着一個終年不揭開的鬥笠,是他沒錯了,沒人可以假扮他的樣子,他獨特的做事風格和這個常年帶着的黑色鬥笠。
男子透過黑紗,看着眼前的女子安好,一張毀容的臉上竟然浮現一抹心安的笑意,他忍不住擡起手,想去撫摸女子的臉,卻看到女子那雙略帶嫌惡的眼睛。
是的,她從來都是嫌棄他的,從前是,現在也是,也許将來還是如此……
心底浮現一抹濃濃的失落感,他沒有說話,神色複雜的看着眼前拒絕他的女人。
女子扭頭別開他的手,一臉不悅,語氣中帶着責怪的口吻,“你不在尊主身旁好好效力,跑這裏來作甚?”
男子苦笑,手臂僵直尴尬的聽在半空,良久,他才放下,語氣中充斥着一抹寵溺,“我想你了,便來了……”
是的,他想她了,想他與她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兩小無猜,他一直都深愛着眼前這個帶着詭異面具的女子,他知道面具下的她很美,很美很美……
女子那雙漆黑如鑽石般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她腳步不由自主的往身後退卻,語氣淡漠,“如今你也見到我了,那就回去吧,尊主不喜歡自作主張的人……”
女子不耐煩的語罷,便要擡步子離開。
自始自終,她都是這樣的對他,冷言冷語,冷心冷情。她甚至都不願意把那面具摘下,以寬慰他的相思之苦。
她不願意,一點都不願意!
朦胧的黑紗下,那張毀容的臉神色痛苦,只是他的嘴角始終保持微笑,他早已料到她有這樣的反映,他不怪她,一點都不怪!
“魔笛,你變了……”
男子在身後幽幽的道,這樣無厘頭的話語,成功的絆住了女子的腳步。
女子緩慢轉身,闊步走到他面前,一雙漆黑的眼睛上下打量他,面具下的姣顏嘲諷一笑,“怎麽,你且說說,我哪裏變了?”
她擡起高傲的頭顱看着眼前這個從不露出真面容的人,在他面前,她一直都是驕傲的。
多少年,她都沒有見過他的樣子了,她知道他被毀容了,她也無心去管這些,因為,她的心本不在他的身上,又何來關注他的美與醜,這些,和她沒有半點關系,她所關心的永遠都是那個決策千裏,運籌帷幄之中的人,永遠都是!
男子看着眼前的女子,苦澀一笑,“我們許久未見,我大老遠的來看你,你難道沒有什麽可對我說的嗎?”
他的聲音是那般的卑微帶着絲絲祈求,魔笛的心竟猛然一緊,是啊,眼前的男人號稱夜色修羅,他的一曲勾魂殇,可以讓人心智聚毀,可是,他卻獨獨對自己卑微如塵,可是,她卻回報不了他,真的回報不了。
女子低垂着頭,淡淡道,“多謝你來看我,快回去吧,被尊主知道會很麻煩……”
語罷,她擡步子,轉身背對着他,她不想再呆在這個地方,她不想再面對這個男人,因為這樣會讓自己心如寒冰的心隐隐不安,讓自己充滿了負罪感,她不怕手中沾染太多鮮血,也不怕背負人命,卻唯獨怕欠情債,情債,是這世間最不好還的債,她對他無感,那麽,還是保持距離,讓他清醒……
“如若我說,是尊主派我來查探你是否背叛于他,魔笛,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女子的心猛然一緊,面具下的臉色很難看,一雙漆黑的眼睛中閃過一絲狠逆,她沒有轉身,挺直了背脊,聲音冷寒,“就算我背叛尊主,也輪不到你來收拾我?”
她的呼吸有些許急促,她就知道,這次送回去的情報那邊遲遲沒有消息,蒼郁已經離去一月左右,都未回來,那就是說,是否自己已經被發現了?
自己這幾年送去的情報,多數都是讓尊主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是尊主開始懷疑自己了?
男子竟然仰天大笑起來,笑聲充滿悲涼與無盡的失望,他大步走到魔笛面前,沉默一刻,大掌一把捏住她的肩膀,微微用力,一張毀容的臉痛苦不堪,語氣中帶着一抹難以承受的痛楚,女子的話語如一道利劍一般狠狠劃開自己的心,痛徹心肺。
“為什麽,為什麽要背叛尊主?”
他的指節節節用力,緊緊的抓住她的肩膀,女子只覺得肩膀處的骨頭下一妙就會被他給捏碎,肩膀處傳來的難忍疼痛幾乎要讓她抓狂,光潔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她卻是面不改色,擡起高傲的頭顱,一雙漆黑如鑽石般的眼睛不屑的瞪着他。
銀色面具滲出恐怖的反光,那雙帶着不屑的眼光刺痛他的雙眼。
男子看着這樣固執己見的她,心底浮現一抹深深的絕望,他此時恨不得殺了她,她怎麽可以背叛尊主,背叛自己的國家,為敵人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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