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四面楚歌
朱邪冷笑一聲,他用手指在杯子中輕輕沾了幾滴茶水,随後在黃花梨桌面上寫了幾個大字,待風測看完那字後,一張如畫的臉上閃現出一抹恍然,原來如此,那金簪其實就代表了身份,不是嗎?
當朱邪把自己的計劃全數告訴風測後,風測卻顯得有些許震驚,他只知道他做事情都有自己的算計,可是這次的計劃,是他風測完全沒有想到的,這樣的計劃,恰恰推翻了他剛才的猜測!
他果真把什麽都算計的滴水不漏,正如他所說,他不會喜歡誰,更不會愛誰!
風測原本還擔心他會因為兒女私情而忘記了當年與自己盟約下的一統江山,如今看來,是自己多慮了,李兄還是李兄,從未改變。
“李兄,這樣對她會不會太殘忍?”
風測還是說出了心底的顧及,在他看來,她也算是一場政治的犧牲品罷了,無辜至極。
朱邪卻冷冷一笑,一雙狹長的鳳眸中閃過一絲別樣的情愫,“無辜,百姓何其無辜,又有誰憐憫過,這是她的宿命。”
這話說出後,那雙狹長的鳳眸閃現過一抹慌亂,但稍縱即逝,恢複如初。
風測看他如此,無奈點頭,随後倆人開始商量着下一步的作戰計劃。
夕陽漸漸西下,天邊的一排大雁排成排的從北方歸來,雁子飛過,徒留漫天雁聲。
今日的夕陽格外美麗,五彩的霞光挂滿了漫天,整個大地都沐浴在一片暖黃的光暈中,從天際俯瞰人間,美輪美奂。
洗衣房西面的破宅中,傳出女子熙攘的說話聲音,一身藍色衣裙的丹砂正在一臉嚴肅的教導着鳳骨做着什麽?
古老的大樹下邊,鳳骨的手中執一支樹枝,她的動作看起來生瑟不已,但是卻招招充滿了力度,她的雙手似乎充滿了力量,在丹砂的指導下,一步一步的學習着最基本的防身之術。
倆人從早練習到晚間,待鳳骨最後一個動作停下,丹砂在旁邊輕輕拍掌,“很好,今日我們就到此為止!”
鳳骨扔下手中的樹枝,她氣喘呼呼的跑到丹砂面前,一臉的汗水,絕美的臉上卻是異常的興奮,“丹砂,我練的對嗎?”
鳳骨昨夜想了一夜,她的腦海中時刻的想着無名的話語,她無法和李姑姑鬥,只能求丹砂教自己一些簡單的防身術來保護自己,而丹砂也是很樂意的傳授。
Advertisement
丹砂一張姣好美麗的臉上扯出一抹笑意,她擡手替她整理淩亂的發絲,微微點頭,“鳳骨練的很好。”
丹砂在一旁看的很是明白,她雖然動作不熟悉,可是,她的掌力卻是充滿了力量,這說明,這些天的手勁沒有白練,她在慢慢進步!
一旁的老樹枝丫被風吹動着發出莎莎的聲音,鳳骨進屋梳洗後,倆人便準備去飯堂吃晚膳。
在去飯堂的路途中,鳳骨和丹砂正有說有笑的朝着飯堂方向走的時候,卻碰到了一群女子,那位于首的女子,讓鳳骨的心猛然一緊。
鳳骨和丹砂站在那裏,身子挺直,倆人神色複雜的看着迎面走來的一群人。
那走在婢女前面的女人,臉上帶着一張白色的面紗,高挺的身姿,一雙明亮的眼眸卻是充滿了無神的色彩。
待她看到站在青石地板上的鳳骨和丹砂,立馬停下步子,李無顏只覺得一股熱血從腦海中噴湧而至,看着鳳骨和丹砂有說有笑的嘴臉,她真想上前去毀了那兩張臉蛋。
衆位婢女站在李無顏的身後,面帶兇相,鳳骨忙低垂頭,輕輕的扯住丹砂的袖子,“我們回去!”
丹砂沉思片刻,緩緩點頭,倆人剛剛轉身走了一步,卻聽聞身後傳來一道尖銳的女子聲音。
“站住!”
這聲站住出口,鳳骨和丹砂只得停下腳步,背脊挺直,倆人相互對望一眼後,知道是禍躲不過,便只能無奈轉身。
那幾個婢女攙扶着李無顏看着面前的倆人,李無顏自始自終都未吭一聲,白色面紗下面,還能看到若有若現的猙獰刀疤,她本就生的難看,如今那麽多的刀疤在臉上,越顯得更加難看了。
其中一名叫金玉的婢女走了出來,走到鳳骨的面前,一雙勢力的眼睛上下打量着鳳骨和丹砂,冷笑一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兩個小賤人!”
鳳骨的臉色一變,她想走上前去理論,卻被丹砂一把拉住。
她很是讨厭這群人,她們可以侮辱她,為什麽要連丹砂一起罵?
她深深呼吸一口空氣,擡頭看着雲霞漸漸退散成朵朵黑雲,語氣淡漠,“有何事?”
金玉一雙眼睛是濃濃的不甘心,上次她叫人下了毒在她們喝茶的杯子中,卻對這鳳骨沒有任何作用,她還是生龍活虎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反而那個叫丹砂的倒是聽說肚子疼的不行,該死的,這女人為什麽運氣這般好?
她看着空曠的路面沒有任何侍衛巡邏,想趁機擡手狠狠的給鳳骨一巴掌,鳳骨一雙幽藍的雙眸中倒影着一道手臂快速揮來的動作,她本能的想躲避,誰知,那道巴掌卻被一只手有力的截住,沒有落下來。
金玉一張臉上寫滿了不置信,她扭頭看着那阻止自己的人,一臉委屈,“李小姐,您這是為何?”
李無顏一把放開金玉的手後,一雙滿帶怒恨的眼睛一直緊盯了鳳骨,她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那樣盯緊了她,只是那雙眼睛中,似乎閃爍着一股滔天的恨意,那樣的眼神,冰冷中透露出邪氣。
丹砂一雙漆黑如黑鑽石的眼睛看着眼前的李無顏,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這個女人為什麽要出手阻止,她究竟要做什麽?
“鳳骨,我們走!”
丹砂一把拉住鳳骨的手,鳳骨冷眼的看着這些個作威作福的婢女,腦海中又響起了無名的話語,如若你軟弱,你将會失去最在乎的人!
白色的衣袍下面,拳頭緊握,發出細不可聞的骨頭咔嚓聲音,她咬了咬牙,還是跟随着丹砂轉身離去。
婢女們看着倆人離去的背影,都用一種疑惑不解的表情看着那帶着面紗的李無顏,李無顏為什麽會阻止金玉打那個賤人?
難道她如今這樣,不是她害的?
“李小姐,你……”
金玉想問她為何這樣做,她也是想替她出頭,可是,在看見李無顏那雙眼睛的時候,金玉的臉色頓時煞白一片,猛然在心底打了一個寒碜。
那李無顏那雙眼睛,居然如魔鬼一般,令人充滿了恐懼和不安,那雙眼睛中,已然沒有了人類應有的感情,變得和野獸一般只剩下兇殘……
金玉慌忙別過頭去,不敢在看她的眼睛,她本想乘今日好好的表現一番,誰知,那李無顏卻……
她究竟在想什麽,難道她受了如此打擊,竟然開始懼怕了嗎?
李無顏冷眼的看着倆人離去的背影,她擡手隔着面紗撫摸自己凹凸不平的臉,她好恨,那臉上利刀劃下來的冰冷和生疼,那被人活活拔下舌頭的痛楚,那叫天不靈的絕望,沒有人能明白她所遭受的痛苦,沒有人……
她發誓,此生活着的唯一目地,那便是報仇,所有對不起她的人,她都要十倍百倍的讨回來!
她緩緩轉身,挺直了身板一人朝着來的方向走去,衆人看她倒着回去,便紛紛追随,只有金玉,依舊站在那裏,看着李無顏的背影若有所思,想不到經受了拔舌和毀容後的李無顏,竟然變成這樣,這是不是說明,自己有了一個很好的夥伴?
金玉的臉上露出一抹陰狠,她擡手用袖子拂掉額頭上細密的汗水,随後大步朝着那群婢女離去的方向追去。
泛着花香的空氣中,漸漸凝聚一股來自四面八方陰謀的味道。
鳳骨和丹砂饒很遠的路才走到飯堂門口,飯堂裏面此時已經空無一人,倆人相互對視一眼,沒有說話,徑直走入飯堂。
偌大的飯堂擺滿了整齊的桌凳子,鳳骨和丹砂坐下,那從廚房中出來的一名婦人滿臉淺笑的迎了出來。
“兩位姑娘怎麽這麽遲才來,飯菜都快涼了?”
婦人一身粗布衣服,一張經受住風霜的臉上露出一抹溫暖的笑意。
丹砂淺笑,“大嬸對不起,我們姐妹倆來遲了……”
那大嬸連忙搖頭,“不礙事,老婦人這就去把飯菜端出來!”
三菜一湯不算豐盛,道也算能吃飽,老婦人依舊一臉笑意,她擺放好了飯菜,“姑娘慢用!”
鳳骨卻開口叫住了她,“大嬸,那夜謝謝您能給我藥……”
那夜,她到處尋人幫忙都沒人理會她,還是這大嬸好心給了一包止痛散。
那婦人微微擺手,“區區小事,何足挂齒,沒事了吧!”
丹砂點頭,“多謝大嬸,沒事!”
那大嬸開心一笑,随後她警惕的看着屋外一眼,借故擺筷子的時候把嘴巴湊到鳳骨耳畔,輕輕低語,“小心洗衣房的女人!”
那大嬸擺好筷子便不動神色的離去,鳳骨一張絕美的臉上頓時煞白一片,她擡頭看着丹砂,神色複雜,“丹砂,我懷疑你肚子疼是有人故意為知,也許,那人是想對付我……”
丹砂夾菜的手頓時僵直住,她輕輕蹙眉,夾起了青菜放在鳳骨的碗裏,輕輕點頭,“所以我們更要小心!”
鳳骨點頭,似乎想到了什麽,她對着那在擦着桌子的大嬸道,“大嬸,我能問您一件事嗎?”
那大嬸停下手中的抹布,走到倆人面前,依舊一臉笑意,“姑娘請說。”
“您認識鳳酒嗎,她為何沒有在洗衣房?”
那大嬸一聽鳳骨問鳳酒,一張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認識啊,怎麽了?”
風骨的臉上露出一抹喜悅,“大嬸,您知道她被調離到哪去了嗎?”
大嬸沉思片刻後無奈搖頭,“老婦也是前些年和鳳酒有過幾面緣,她在洗衣房做打掃呆了好幾年,你不提她,我都忘了,這個名字一聽到,我會想到那張醜顏,怎麽了?”
鳳骨低垂着腦袋,神色尴尬,“她是我阿媽……”
那大嬸一臉驚訝,“阿媽?”
鳳骨點頭,“鳳酒是我的娘親,大嬸,您知道她的下落嗎?我找她很久了……”
那大嬸一臉的不置信,那鳳酒她見過啊,長的那樣的難看,奇醜無比可真是人間極品,面前的這個姑娘,雖然穿了一身簡單的婢女裝束,可是,她那張臉卻美的不可方物,這樣美的姑娘怎麽會是那個鳳酒生的?
鳳骨看她呆愣,便又道,“大嬸,您知道嗎?”
那大嬸回過頭,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不過,你可以去問問你們上司李姑姑,她也許會知道。”
“李姑姑?”
鳳骨的臉上露出一抹絕望,她不會去找李姑姑,李姑姑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自己。
丹砂看她低垂着腦袋,忙用筷子敲了敲她的碗,“先吃飯吧,找你娘親的事情急不來……”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