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眉間朱砂

司旋咬牙切齒,随後深深呼吸一口清冷的空氣,不是給了他蜈蚣了嗎?怎麽還不動手解毒?

拜月看他的主子似乎開始相信那無果的話語,便焦急道,“公子別去,誰知道他們是何用意?”

要是這些人已經識破了王爺的身份,那這不是去自投羅網嗎?

無果依舊恭敬的站在那裏,等待着他的答複。

司旋一張俊逸的臉上浮現一抹掙紮,想到那毒已經拖不了了,随後似乎豁出去道,“罷了,還請帶路……”

無果和身後的屬下站在屋門外,态度恭敬,“公子請……”

夜色如濃稠的墨汁一般濃濃化不開,十月底的天氣卻是繁星如瀑,一輪圓月高挂,彩雲追月發出皎潔清韻的白光。

淡淡的月光照耀着蒼茫的人世間,大地在燭火搖曳中漸漸沉睡過去。

城外的萬骨山洞中占地很大,裏面燈火通明燭火搖曳,洞中裝飾奢華考究,牆壁是用上好琉璃所貼制,地面則是用的上好白玉所鋪設,原本應該是極其荒涼的山洞,卻是比富貴人家的高門大宅還要氣派幾分。

山洞門口站着兩排守衛的弟子,洞裏面隐約能聽到女子低泣的哭聲和男子不耐煩的聲音。

“好了師妹,你都哭了一晚上了,不累嗎?”

一襲黑衣飄灑的情魔站在山洞大廳中間,一張紋滿蠍子的臉上有些許扭曲,一雙犀利的眼睛看着那坐在石凳子上的女子露出一抹無奈的神色。

要是別的女人,敢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他一定一巴掌就拍死她,然後把屍體剁了喂狗,可是眼前的女人他卻不能這樣做。

那一襲湖綠色衣裙的簡詩趴在白玉桌子上面不斷垂淚,她的胸前受傷還在隐隐作痛,想着在王府中的三年日子,她的心比那受傷的傷口更為疼痛。

三年韶華,她苦守那心上的人,卻是沒有得到一絲憐憫。

“師兄,我受欺負你都不幫我,你算什麽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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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詩忍痛站了起來怒目而視,一張哭的梨花帶淚的小臉格外惹人心疼。

“好了,好了,我的大小姐,你身上還有傷啊,別哭了啊……”

在洞門外面站崗的情魔弟子聽到他們門主說這話,驚詫的幾乎下巴都掉了,這門主從來讨厭女人,尤其是哭泣的女人,他帶回來的女人究竟是什麽來頭,讓他們門主說話聲音都軟了下來?

簡詩邊抽搐邊哭,“三年了,我費盡心思來嫁入王府,最貼心的冰瞳死了,如今被那該死的風測和無果識破,殿下回來一定不會放過我,師兄,我只是喜歡朱邪罷了,難道喜歡人也有錯嗎?”

簡詩胸前的衣服漸漸被鮮血染紅,看起來觸目驚心,她卻沒有在意,只是一門心思的想着如今該怎麽辦?

情魔努力的平複自己的情緒,如果可以,他真想一掌打醒她,這麽多年了,還在做夢?

“師妹,喜歡一個人是沒錯,可是,你卻錯的太離譜了,你為了那晉王抛棄身份放棄所有,你得到了什麽?”

“師父已經不在,我不希望你出任何事情,既然你已經和晉王府沒有幹系了,以後就留在萬骨山,你永遠都是萬骨山的大小姐七遙……”

“不,不……”

簡詩發瘋一般的搖頭,“我不要做七遙,我要做簡詩,晉王的美人,河東簡畫之女……”

“啪……”

一道用力響徹的巴掌打的簡詩差點跌倒在地,她神色哀怨的捂住被打火辣的臉,用一雙烏黑的眼睛委屈的看着一旁的男子。

師兄打了她,最疼她的師兄打了她……

情魔被她給激怒了,一雙猩紅的雙眼中隐藏着壓抑和風暴,“枉費我冒着和晉王作對的風險救你回來,你卻如此的不懂事,你這話要是被師父聽到,他會被你氣活……”

簡詩的臉上早已淚流滿面,一個大大的手指印跡映襯在臉上,紅腫一片。她的身子微微顫抖,聽到情魔說師父的時候,那雙烏黑的眼睛中閃現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傷痛。

情魔扭頭看她,眉宇間那顆殷紅的朱砂痣越顯得深邃,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三年前,你不顧師父反對要嫁給晉王,你晉王嫌棄你是魔頭的女兒,你還殺了那真正要嫁給晉王的簡家小姐用她的名字身份代她入府,可是,這三年來,那晉王對你如何,你不是都看到了嗎?怎麽還不覺醒?”

簡詩撐着身子扶着石桌站了起來,想到自己死去的父親,她突然之間雙膝跪地,“對不起,爹爹,遙遙錯了……”

情魔看她如此傷心心裏也不好受,想他當年逃離大梁來到并州遇到七遙的父親,她的父親不嫌棄他是大梁人的身份,還收年少的他為徒,後來跟着他在萬骨山上勤修苦練,他的師父很疼愛他,甚至把後來辛苦打下的這萬骨山的基業都交給了自己,而七遙卻傾慕于那晉王私自做主嫁入了晉王府,師父被氣的一病不起,卻是臨終前求他,一定要好好照顧她……

三年來這師妹從未來過萬骨山,他也就沒有去打擾她,直到後來她飛鴿傳書要他幫她劫獄,他知道朱邪不喜歡她,可是她那傻師妹卻還傻傻的等,直到後來她召喚自己,他才不得已現身去救她回來。

他能幫她的也就這麽多,他無法讓那晉王愛她,也無法讓晉王對她好。他能做的就是好好的照顧她。

也許在別人眼中情魔是個大魔頭殺人不眨眼,可是,沒有人知道這個大魔頭居然會如此的在意恩師的話語,他願意照料師父留下的血脈,這是他認為報答師父的最好禮物。

“好了,師妹,別哭了,你身上還有傷……”

盡管情魔袖口下的拳頭早已握緊,但他盡力克制自己的脾氣,聲音溫和,親自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雖然那一刀刺中胸前,但是他還是用最好的藥給她療了傷口,幸好傷口不深,要是這師妹有什麽差錯,他一定不會放過那個穿白衣服的女人。

“師兄,我在王府守了三年活寡,就這樣離開,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簡詩說着一把拉住情魔的手臂,苦苦哀求,“師兄,你幫我好不好……”

情魔眉頭深鎖,沒有甩開她的手,“你想怎麽做?”

簡詩停止哭泣,那雙烏黑的眼眸中劃過一抹陰狠,她捂住自己流血的傷口,腦海中劃過那些恨之入骨髓的臉,朱邪竟然喜歡的是那個死丫頭,好,那她就設法毀了她……

“我要毀了那個給我一刀的女人,我還要朱邪對我百依百順……”

一張梨花帶淚的臉上浮現一抹詭異的笑意,一旁的情魔看着這樣的她,一張紋滿蠍子的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神色,用力的一甩,簡詩差點被甩跌倒在地,“我不會幫你……”

他冷冷道後不在看身後那苦苦哀求的女子便轉身離去,剛走幾步,他停下步子,語氣冷寒,“遙遙,這算是對你的報應嗎?”

簡詩一張好看的臉上露出一抹詫異之色,她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緩緩走到情魔身後,“你在怪我氣死爹爹嗎?”

情魔嘲諷一笑沒有轉身,“從明日起,簡詩将在這世上消失,你是我萬骨山的大小姐七遙,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那簡詩看着情魔離去的背影,在他身後大喊,“師兄,你一定會幫我的,一定……”

她看着這洞府中的一切,三年了,這裏一切都未改變,這裏曾經是她的家,可是,她卻毫無半點眷戀,連那死去的父親,她也沒有多少的牽挂。

如若師兄不肯幫她,那也別怪她心狠,她會收回父親給他的一切,她七遙才是魔尊的親生女兒,這萬骨山還掌握在自己手中。

“簡詩已死,活下來的是七遙,魔尊之魔女七遙……”

她如自言自語一般,曾經她有多麽厭惡這個身份,如今,她卻不得不重新恢複這個身份,只有這個身份才能助自己得到想到的一切。

随後從懷中掏出一塊白色幹淨的手帕,輕輕擦拭臉上的淚水,一雙烏黑的眼眸中閃現一抹算計之色,“師兄,你一定會幫我的……”

情魔心情郁結的走出山洞,吩咐人看牢了她這才提起一盞燈籠緩緩朝着崖上的山林中走去。

漆黑的山林中只有他的一盞燭火照亮,林子中有許多夜裏出來活動的野狼和豹子,可是,這些原本應該是山林之主的動物見到那提着燭火的男子,都紛紛逃竄。

熙攘的山林中,只能聽見夜風吹拂樹葉發出莎莎的聲音和腳下踩着的枯枝發出的咯吱聲響。

他走到一顆參天的大樹下步子停下,山林中的一處百年老樹下面有一座修建的極其氣派的墳墓,整個大樹枝丫把墳墓給罩住,從遠處看,似乎為那墳墓撐起了一把□□一般。

夜風徐徐,吹動着樹林中的樹木莎莎直響,情魔走到那墳墓前面停下,借着燭火只見一座白玉石碑上面刻着尊師之墓,立碑人,情魔,甲子年三月。

“師父,三年了,師妹終于回來了……”

情魔知道他師父最不放心的就是他的女兒,特來此處禀告一番。

“您放心,徒兒不會讓她在如此下去了,徒兒會好好的看緊她……”

還想說些什麽?身後卻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情魔收拾好臉上的悲傷,一襲黑衣飄灑如鬼魅。

“禀門主,那個亂葬崗帶回來的女人已經救活了,那樓閣也如約派人送來了七個嬰孩,請門主去過目……”

“哈哈。”

情魔緩緩轉身,發出邪魅恐怖的笑聲,“樓閣果然做事比魔笛那娘們爽快多了……”

“至于帶回來的女人?”

他停頓一刻,輕輕擡手撫摸自己眉間的朱砂痣,“先用幽靈之水浸泡身體七七四十九天,待身體适應藥水後,本主再告知接下來的辦法……”

“小的遵命……”

那屬下雙手抱拳,态度恭敬。

情魔大笑一聲,随後跟随着那屬下匆匆而去。

夜起的涼風吹拂着地上的殘肢敗葉,随風飄舞又落下落在那白玉石碑上面,停住等候下一陣風帶着遠行。

一輪明月漸漸隐退在了彩雲中,璀璨的星子也漸漸消散,夜色已然深沉。

千裏之外的晉江城中大漠客棧。

夜風徐徐灌入窗戶吹拂着站在窗戶邊上男子的衣袍啪啪直響。

諾大的屋內沒有盞燈,烏黑一片。那男子一襲黑衣,雙手環胸,神色中帶着一抹難抑的愁怨,似乎和黑夜融為了一體。

他已經收到了風測的飛鴿傳書,那信中所訴之事,讓他不得不重新做謀劃,金玉被她殺了,那金石要回女兒的事情便沒有商量的餘地,府中藏鏡人竟然是那個簡詩,他有點看不懂了,那女人潛伏在自己王府三年就為了偷竊那作戰圖?

作戰圖失蹤,他一點都不着急,他有自己的打算。沒有抓到簡詩,他也無所謂,如今他頭疼的是如何和那金石交待?

風測的意思是向金石說明那場比賽,把她綁回來帶着那生死狀給那金石處置,可是,他不認同這做法,即使擂臺無情,金玉是戰敗被殺,以金石的為人他不可能會善罷甘休饒了她,金石的戰馬和兵器他要得到,她的命他也要保住。

一張英氣逼人的臉上勾起一抹邪魅笑意,“小骷髅,你道很會給本宮制造麻煩,恭喜你終于完成了本宮的考驗……”

朱邪似乎可以預測到如今的鳳骨已經脫胎換骨,他的王牌擁有了可以和人相抗衡的力量,他很是覺得開心。

“殿下,您睡了嗎?”

屋外,響起了子諾試探的聲音。

朱邪的思維被打亂,“進來……”

房門被人推開,子諾推門而入。看着屋子中漆黑一片,他想去點燈卻被朱邪叫住,“不用點了,何事?”

子諾點頭随後走到他的身後,雙手抱拳,“殿下,金石派人來催促那金玉的事情,風公子那邊怎麽說?”

朱邪微微閉眼,良久才吐露一句,“金玉死了……”

子諾一張年少的臉上浮現一抹大驚之色,“死了,怎麽會死了?”

朱邪緩緩轉身,“風測飛鴿傳書,那金玉比賽失敗被殺,本宮也是很吃驚,金玉怎麽是洗衣房的人?”

他還以為金玉是王府的婢女,婢女一般都不會出什麽問題,卻并未想到洗衣房的事情。

那洗衣房那十幾個婢女,是他用來磨練她的棋子。

“那我們怎麽辦?金玉被人殺了,那金石怎可善罷甘休?”

子諾一張年輕的臉上焦急不已,他們已經快呆了一個月,原本已經等到那金玉送來所有的事情便可以解決,如今那女子死了,還是死在晉王府,這下可怎麽辦?

“哼,”朱邪冷哼一聲,“慌什麽?真的金玉死了,給她個假的不就好了?”

“殿下不可。”

子諾繼續道,“那金石既然知道金玉在王府中,必然有人見過金玉的真容,如若金石有什麽特別的認女标記,弄個假的……”

朱邪聽後沒有讓子諾閉嘴,只是眉頭緊蹙,似乎在思考這個問題。

那金石能把生意做這麽大,老謀深算,不是那麽好騙的人?

“殿下為何這般苦惱,既然金玉是被人所殺,我們把那兇手抓到送給金石以示誠意,金石也不會對殿下有多猜忌和埋怨了。”

“閉嘴……”

朱邪一聽這話,一改從前的冷靜。

子諾看他生氣,忙雙膝跪地,“殿下息怒……”

朱邪緩緩扶開寬大的衣袖,看着手臂上的那塊深邃的刀疤,良久才吐露一句,“告訴風測,把鳳骨給本宮送過來……”

子諾不知道那鳳骨是誰,但是他能猜測出來,這個叫鳳骨的人一定就是殺金玉的人,殿下是要聽從他的意見了?

“子諾這就去……”

子諾跪拜後便快速的離去,房門被重新關上,朱邪一張英氣逼人的臉上卻露出一抹嗜殺的笑意,“小骷髅,把你送給金石任由發落,你會怪本宮嗎?”

三更天的時候,漆黑的天際如一塊巨大的黑布籠罩着大地,整個夜色如濃稠的黑墨一般濃濃化不開。

晉王府西風殿中燭火搖曳不休,屋子中的大門緊閉,一形人在屋子外面焦急的等待着。

夜風吹拂着院子中的花草随風擺動,一怔涼意襲來,吹拂着人身上起了寒意,細小的雞皮疙瘩從皮膚中鑽了出來。

不大的院子中,卻站着好幾個人等候在屋門外,石榴和櫻子還有那無果都伸長了腦袋想瞧着那緊閉房門只的情況。

“哎呀,這兩位公子都進去那麽久了,怎麽還不出來?”

石榴扭動着肥碩的腰肢來回踱步,一邊瞧着屋子中一邊扭頭對那站了許久的櫻子和無果道。

無果看着眼前胖乎乎的婢女,漆黑的臉上露出一抹不悅,他瞪了石榴一下沒有說話,石榴被這一眼瞪的心發涼,察覺自己說錯話了,這才神色慌忙的跑到櫻子身後閉緊了嘴巴。

櫻子看她如此的害怕無果,微微搖頭,一張好看的臉上露出一抹擔憂,“都這麽久了,也不知道毒順利解了沒有?”

屋子中,兩個男子做好了最後的一步,司旋這才把那筋疲力勁的血蜈蚣從那女子的鼻間處用血召喚了出來,血蜈蚣和進入身子的時候完全是兩個模樣,此時的蜈蚣蟲如暮色的老年般,沒有半點生機活力。

幹癟的身體如脫水一般,整個身子瘦小猶如一根細小的筷子。

風測看着沉睡過去的鳳骨,輕輕舒了一口氣,擡手擦拭臉上的汗水,扭頭對着桌旁坐着的司旋道,“多謝這位公子肯幫忙……”

司旋沒有理會他只是看着那快死去的蜈蚣蟲,心底浮現一抹無奈和痛楚,他養了這蜈蚣十年,十年光陰,如孩子一般都已有了深厚的感情,如今卻是為了救她犧牲了它。

忍痛不去看那桌面上的蜈蚣,他走到床榻邊坐下,擡手拉過女子的手臂,看着那手臂上的那道被蜈蚣啃咬的傷口,那雙比星子還要璀璨的眼眸中劃過一抹心疼,蜈蚣蟲鑽入身體裏吸食了身體的毒素,從今後,她會活的很好。

風測站于一旁,把男子的哀傷表情看在眼中,“你們認識嗎?”

他終于問出了這句話,剛才看他很是盡心力的引導那蜈蚣進入鳳骨體內清理劇毒的時候,他能感覺到他很痛苦,那血蜈蚣應該是他所養,能養成這般必定耗費了他大量的精血,他怎麽會舍得把這麽寶貝的東西救一個陌生的女人呢?

司旋的思緒被風測拉回,他把鳳骨的手放置在溫暖的被窩中替她蓋好被子,随後闊步起身,背對着風測,輕輕嘆氣,“這位姑娘對再下有過救命之恩,再下自然會盡全力救她……”

小拇指尖的鮮血還在一滴滴溢出,司旋這才把手指放入嘴裏,阻止血跡的繼續流出。

他沒有正面回答風測的話語,他也不會告訴任何人他是如何和她認識的?

關于那銅色鈴铛的事情,只有他和她知道,他想要成為這倆人的永久秘密。

風測聽的雲裏霧裏,今夜他是大膽一次了,鳳骨的毒解了他賭贏了,就因為那男子在王府門口吼他為何還不解毒?

就因為這句話,他賭贏了。

看着鳳骨沉睡的面容,那臉上像花瓣一樣的東西不見了,如今那眉宇間卻凝固了一粒鮮紅的像朱砂的東西,血紅如蚊子血一般凝聚在那眉心間。

他蹙眉扭頭,“這位公子,她眉間的東西是?”

司旋轉身,“不必緊張,這是血蜈蚣留在眉宇間的一滴心頭血,有了它,以後她将不會受到任何毒藥和邪氣的侵害……”

“百毒不侵?”

風測大驚,他只知道蜈蚣蟲可以解毒,卻不知道它的血還能讓人百毒不侵?

司旋淡然一笑,一張俊逸的臉上略微蒼白,他凝視着那床榻上睡的極其安享的女子,她還是初見時候那般的絕色美麗,看這些人對她的關切程度,司旋對她的身份産生了懷疑。

“好了,天色已晚,再下就先行告退……”

司旋說着便要走,風測叫住他,“公子何不等她醒了再走,至少也要讓她知道是誰救了她?”

風測今夜沒有做什麽?與其說是他在療傷,道不如說他是幫這眼前的男子,因為看那男子的熟練程度和對藥物的認識,風測猜測他應該也是個懂藥理的人,只是不好問他罷了。

司旋的步子停住,他扭頭看了床榻上的女子一眼,語氣中帶着一抹無奈,“不必了,不要告訴她是我救了她,多謝……”

其實他想說的是告訴她她也不會認識自己。

語罷,便快步的擡起步子打開屋門,屋門外,衆人一瞧他出來了,都紛紛跑上前去,“這位公子,怎麽樣了?”

司旋看着這門口擔憂的幾人淡淡一笑,“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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