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小人得志
烈風徐徐,大批兵馬跟随在他的身後浩浩蕩蕩的出了城,鳳骨站在城門口看着大軍漸漸遠去的身影,眉宇緊蹙。
昨晚她去了死牢終于逼迫那破天說出了實話,原來那破天是竟然是幻之的人,幻之讓破天跟随他們回中原,也只是讓他保護自己罷了!
“幻之,”鳳骨微微嘆氣,不知道這次他是否會随父親一起出征,如若他也在,那他和朱邪倆人
……
他答應過自己如若在戰場上和幻之對立,不管勝負都不能傷他性命,這是她欠他的,而他說過,她所欠下的情他作為夫君就應當替她還。
他曾說待平了中原便會給她一個盛世大婚,她從不想要什麽大婚只要他心裏有她,就算他一無所有她也會跟着他不棄不離半分!
要不是他吩咐她暫時留下最後辦一件事情,她今日就會和他一同去了。
鳳骨和管家看着大軍離去後,管家躬身道,“王妃,您為何不同殿下一起走?”
管家很是不解,她武功那麽厲害為何不去幫殿下?
鳳骨搖頭,“老管家,你帶我去見扶桑夫人。”
管家一張臉上露出一抹驚訝,“王妃要去見扶桑夫人?”
鳳骨點頭,“這是殿下的意思……”
管家似乎恍然大悟,“王妃請……”
不遠處的路旁跑來了一襲嫩黃衣袍的無心,無心朝着鳳骨大喊,“鳳骨姐姐,姐姐……”
鳳骨扭頭看着一臉細密汗水的無心,“無心,你?”
“鳳骨姐姐,我要随你們一起去?”
鳳骨看着她背上的包袱便猜到了,“你來晚了,他們已經出發了……”
“啊,”無心大喊一聲,“都怪該死的無果把我關在屋子中我才來遲了,不行,我得去追他們,風哥哥為何不叫上我,我也懂一些醫術可以去幫忙的……”
鳳骨看着無心哭泣沉默一刻,“你別去了,明日随我一起吧,你一個姑娘從未離開過并州,我不放心,你要是出事無果怎麽辦?”
“姐姐,你也要去嗎?”
鳳骨點頭,“王府的事情辦完便去。”
“太好了。”
無心拉着鳳骨的手倆人随後進入王府。
管家帶領着鳳骨走到湖對岸,“王妃瞧,那湖岸邊就是扶桑閣,老奴準備了小船,王妃可以乘船過去。”
鳳骨卻搖頭,“不用了,我暈船!”
管家一臉難為之色,“那怎麽辦,這裏能過去的只有船。”
“扶桑夫人一直便住這個島上嗎?”
管家點頭,“殿下吩咐過不準她出島,這麽多年,她從未出來過,唉,說來也可憐……”
“無心你和管家在這等我,我去去就回……”
她走到湖邊輕點足尖提起內力張開雙臂徑直在管家和無心的眼皮下從湖面上飛過,白衣飄飄,衣裳紛紛,管家一張嘴張大,他看到了那女子如仙女下凡一般已經飛到了對岸。
“啊呀,王妃的武功真厲害啊……”
“那是自然,鳳骨姐姐的輕功無人能比……”
無心一臉驕傲,管家瞪她一眼,“無心小姐,以後不能叫王妃姐姐了,要叫王妃。”
當年從殿下帶她來府中開始,他便知道殿下對她不一樣,果然,她是殿下所鐘情的女子,他才會對府中所有人吩咐她是王妃,王府的女主人,雖然倆人沒有正式行大婚之禮,管家心裏很清楚,待殿下平了中原,她必為帝後!
“不,我不喜歡叫王妃,就叫姐姐,”無心固執的道,她還記得那天她看到的血跡,他的哥哥竟然以那種方式自殘身體,他喜歡鳳骨姐姐,鳳骨姐姐卻是王妃……
無心從未見過那樣的無果,從小到大,無果在他心目中都是兄長的形象,可是那夜他卻看到那個她視為靠山的男子在家裏喝的爛醉如泥,嘴裏卻絮絮叨叨的喊着那人的名字,那一刻無心才明白,他的哥哥和自己一樣可憐,愛而不得。
鳳骨腳步穩健的落入地上,她查看着四周種植的草藥微微蹙眉走到屋門敲門,“扶桑夫人在嗎?”
屋子裏面很寂靜寂靜的似乎無人住,鳳骨繼續敲門房門卻被人緩緩打開,屋裏的丫鬟看見眼前的白衣女子震驚的張大嘴巴,“你是?”
鳳骨淡淡一笑,“我找你們家夫人!”
丫鬟點頭朝着屋裏道,“夫人,有客人來了……”
“是殿下來了嗎?”
扶桑放下手中調制的香料便扶開珠簾歡快的跑了出來,待見到眼前的女子扶桑的心猛然沉入谷底,步子僵直在那,“這位姑娘是?”
眼前的女子一襲白衣,頭上梳着端莊的發髻,發髻上一支金釵上面的鳳凰散發華貴的色澤。
鳳骨走到她身旁上下打量她一眼,“你就是扶桑夫人?”
扶桑點頭,“我是扶桑,不知姑娘是?”
鳳骨瞧着眼前瘦弱的女子,心底劃過一抹凄涼,就是她當年為朱邪吸毒他才得以活命,而她卻只能被困在這個充滿藥膳的屋子裏不得離開半步。
“是朱邪讓我來的,我叫鳳骨。”
扶桑的臉色頓時煞白,“是你……”
鳳骨緊蹙眉頭,“您認得我?”
扶桑被丫鬟扶在一旁坐下,她上下打量着鳳骨,這個女子美的不似人間女子,一襲素潔的白衣也能讓她如出塵仙子一般,這樣的女子,她如何能打敗?
“殿下經常提起你,你是他承認的王妃……”
扶桑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她沒有想到她真的回來了,也不會想到這個女子真的如他所說美如天仙。
難怪他從不會多看自己一眼,她這麽的美,她扶桑百毒纏身拿什麽和她争?
鳳骨尴尬一笑,“他讓我來看看你,順便……”
“殿下為何沒有來?”
鳳骨看着她臉上的敵意也沒有生氣,“他出征了……”
“什麽?”扶桑猛然站了起來忍不住咳嗽幾聲,“你說?”
“契丹來犯,他整頓三軍一早便前去了邊外……”
“殿下,”扶桑霎時覺得身子癱軟,她跌倒在地上鳳骨想去扶她起來她卻大怒一聲,“別碰我……”
鳳骨的手尴尬的縮了回去,朱邪和她說過這扶桑多年愛慕于他,可是他只當她是妹妹,扶桑大概是因為她是王妃才會對自己如此的敵意。
“殿下為什麽?您出征前都不來看扶桑,那扶桑活着還有什麽意思?”
扶桑邊說邊站了起來,她快速的從懷中抽出一把匕首就欲往心髒處狠狠刺去,“夫人,不要啊……”
千鈞一發之間,鳳骨上前一把奪過她手中的匕首,森寒的匕首被她反握在手中,她看着懷中虛弱的女子心有不忍,“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他沒有時間再來對你說明一切。”
“那你來做什麽?”
扶桑用力一把推開鳳骨擦拭掉臉上的淚水,一張清瘦的小臉慘白如紙。
鳳骨無視她發怒快速的掀開衣袖朝着自己的手臂劃了一道小口子,鮮血潺潺從手臂上流下,她擡頭對着一旁的丫鬟厲聲道,“快拿一個杯子來……”
丫鬟看不懂她什麽意思也只得照搬。
“你這是做什麽?”
扶桑看着她手臂流出的鮮血滿臉驚恐之色,她這是做什麽?刺傷自己再告訴殿下是她扶桑幹的嗎?
一滴滴鮮紅的血液滴落在杯子裏面,鳳骨看差不多了忙忍痛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包紮傷口,她把那滿杯的鮮血放在桌面上握緊雙手,“朱邪讓我來解你之百毒,你不是想離開這裏嗎?只要你的毒解了,天高海闊任你走……”
丫鬟和扶桑相互對望一眼,扶桑的眼睛看着那杯子中的血液冷然一笑,“憑你的血就能解我的百毒,不可能的連神醫風測都沒有辦法解我的百毒。”
鳳骨只覺得這眼前的扶桑很讨厭,要不是朱邪叫她救她,她也不會來。
“信不信由你,我服了血蜈蚣體內有心頭血護體,我的血自然成了解毒聖血,你不要我也不會再給你,我還要留着這條命去幫他。
鳳骨咬牙丢下染血的匕首便準備離去,她走了幾步停下步子,”我很讨厭你,要不是你對他有恩,我是不會救你的……”
鳳骨放下袖子便快速離去,丫鬟追了出來看着她騰空而起足尖越過湖面便飛到了對岸,她張大嘴巴看着眼前的一幕,“仙女下凡了……”
“死丫頭,去哪了?”
丫鬟聽見屋裏的扶桑叫她忙跑進去,“夫人……”
“扶我起來,”扶桑咬牙起來,她滿臉怒恨的看着屋門外,“還愣着幹什麽?把那血給我端過來。”
丫鬟沾襟的點頭把那杯子中的血端了過去,扶桑看着殷紅的血液在骨瓷杯子中搖曳,她狐疑一刻便忍着血腥味把那杯子中的血全部喝完。
“夫人,你怎樣?”
丫鬟擔憂不已,沒有聽說過血還能解毒的?
扶桑坐在桌旁,那血喝下去以後她覺得喉嚨間有股清涼的味道,既然是殿下叫她來的,那麽就不會錯,殿下還是惦記她的。
扶桑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她試探着走出屋子,屋外豔陽高照和風暖暖,她卻覺得無比的舒服,壓抑在心底多年的疼痛竟然在吹風的情況下也沒有痛了。
“我覺得好多了,這個王妃的血真是靈藥,哈哈,我再也不用呆在這裏,我可以去找殿下了……”
扶桑開心的站在屋門前面轉圈,突然她停下轉圈的動作,“如今殿下不在王府,等入夜後我們去一品閣找她和那個藥女,這個王妃的血竟然能解百毒,把她送給藥女她應該會很有興趣,哈哈……”
扶桑的臉上劃過一抹嗜血詭異的笑意,王妃是嗎?看你的王妃能當多久,他是否會要一個死去的王妃?
鳳骨回到對岸的時候胳膊上的血跡已經侵染了一些在白色的衣服上,管家和無心扶住她,“王妃,姐姐你沒事吧?”
鳳骨搖頭,扶開袖子看着那一道鮮紅的刀痕,“管家你去把金創藥拿來,無心,明日我們便去找風測他們!”
無心一聽明日便可以去找風測,一張嬌俏的小臉上露出一欣喜的笑意,“謝謝您,鳳骨姐姐……”
鳳骨拍了拍她的肩膀淡然一笑,“好了,早點休息明日一早出發……”
一輪冷月高挂,城中一品閣。
漆黑的屋子中有兩個人,空氣中充斥着一股濃濃的草藥味道。一人一襲湖綠衣裳,一張臉上帶着一抹黑色的面紗,她神色默然的坐在桌旁悠閑的喝着杯子的烈酒。
屋子沒有盞燈倆人卻似乎是習慣了這種黑暗,只聽身後站着的那女子道,“小姐,洞主派人到處找我們,您真的不打算回去了?”
說話的黑衣女子臉上帶着一塊銀色面具,一襲黑衣包裹在身上,一雙眼睛在黑夜中卻發出詭異的亮光。
喝着清酒的女子放下手中的杯子緩緩起身,“不回去了,能從萬骨山逃出來,我便沒有想過要回去……”
那女子緩緩起身走到二樓窗戶邊,她眯眼看着樓下形色匆匆離去的樓閣和青凰,“樓閣要去哪?”
那帶着面具的女子走到她的身後,“不清楚,但是聽青凰說契丹打過來了,晉王已經帶了大批人馬前去應戰!”
“什麽?”
那女子突然一把捏住那面具人的肩膀微微用力,“為何沒有人告訴我?”
那帶着面具的人只覺得骨頭都快被捏散了,她雙膝跪地艱難的道,“對不起小姐,是閣主……”
“真是廢物,究竟我是你的主子還是那樓閣是?”
七遙一拳擊打在那面具人的身上,那人痛苦的倒在一旁,蜷縮着身子“小姐饒命……”
“你應該知道我帶你下山是為了什麽?我們的共同目地是除了那個賤人,如今殿下出征那個賤人一定跟着他去了,我們躲在這裏養傷是為了什麽?就是為了傷好能殺了她……”
七遙的眼眸中噴湧出熊熊的妒火,她痛苦的撫摸着自己的臉,隔着一層黑色的黑紗她的指尖都能感覺到那道突兀的刀疤,咬碎銀牙道,“如若不是因為那賤人,我七遙不會變的這般凄慘,如若不是她攪局,我還能留在殿下身旁好好做我的美人,都是她,都是這個賤人,我這輩子就算窮途末路都要殺了她……”
七遙的眼眸中劃過一滴晶瑩的淚水熨濕了黑色的面紗,她拳頭緊握扭頭看着那倒在地上的人,“你不是也恨那個賤人嗎?要不是她,你怎麽會變成個不死不活的藥人,一輩子要靠藥水維持生命?”
帶着面具的那人努力的爬了起來,那雙眼睛帶着野獸的恐怖晶光,“小姐,我沒忘,沒忘……”
她怎能忘?忘記被毀容之痛?被他們設計陷害殺死。
“哼,沒忘便好。”
七遙走到她身旁看着她用力一把掀開她的胳膊,原本白皙的胳膊上面卻是刀痕重生皮肉翻滾,“你看看你,還是個人嗎?要不是我師兄把你從亂葬崗救回來,你的屍體如今已經被狗啃的七零八落……”
“小姐……”
“好了,給我起來,本來準備給你泡上最後一次的藥水你還能多拖幾日,看來不行了,你只有先忍忍了,收拾一下我們馬上離開!”
“小姐,我們要去哪?”
七遙走到窗戶旁邊站立,“當然是去找殿下。”
屋外霎時響起了敲門聲音,“小姐,有故人遠來。”
七遙和那站着的人立馬驚覺起來,七遙的心底劃過一抹擔心,故人,沒人知道她躲在這,難道是師兄找來了?
“小姐……”
“進來……”
屋門打開走進來一名清秀消瘦的女子,女子腳步停下瞧着屋子裏面漆黑一片,“怎麽不盞燈?”
七遙手中輕輕一彈只見屋子裏面的燭火立馬大亮,燭火下,七遙神色詭異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襲粉色衣裙穿在身上,一張消瘦的臉帶着點點腮紅。
“你是?”
七遙走到那人身旁上下打量她,那女子瞧着眼前帶着面紗的女子冷寒一笑,“你的臉怎麽了?”
七遙驚詫萬分,“是你?你能出府了?”
扶桑走到桌旁坐下勾唇一笑,“我的百毒解了,自然能出府。”
七遙對着那帶着面具的女子道,’去給扶桑夫人倒一杯好茶來。”
那面具女子放下袖口便要出去,扶桑微微擺手,“不必了,我是來告訴你殿下已經前去邊關應戰了。”
“哼,是嗎,你知道的太遲了。”
七遙打量着一旁的扶桑,她在王府幾年都聽過她的名字,可是卻沒有見過她,要不是那次打聽到扶桑的丫鬟,她們又怎麽能通過那丫鬟給她寫字條讓她和他們合作。
扶桑的臉上霎時一變,“你們要去尋殿下?”
七遙道,“當然,立馬就出發。”
扶桑起身,“不,就算要去,也得先殺了那賤人……”
七遙和那帶着面具的女子相互對望一眼,“你說什麽,賤人不是跟殿下形影不離的嗎?”
“哈哈,從前是,不過這次殿下卻留下了她,她現在就在王府,殿下不在,這次是我們絕佳的機會……”
七遙的眼眸中劃過一抹憤怒和仇恨,“賤人在王府?”
扶桑嘴角扯出一抹詭異的笑意,她的眼眸瞧向了一旁帶面具的女子,“那賤人的血有解百毒的功效,你可以吸幹她的血,也許你還有機會變成正常的人。”
帶着面具的女子一雙眼眸中劃過一抹欣喜之色,“夫人所說屬實?”
扶桑點頭,“她明日便要離開,今夜是最佳的時機。”
七遙沉默一刻沉穩道,“不行,她在王府王府戒備森嚴,就算殿下走了,王府的高手也不是你我所能抵抗,更別說那賤人武功高強?”
“那依你的意思?”
“那賤人不是要去找殿下嗎?我們就跟着她,在路上找一個地方……”
扶桑神色一變走到七遙面前,“就按照你說的去辦。”
“好了,不早了,未免人起疑,我告辭了。”
扶桑轉身便要離去,七遙卻在身後冷冷道,“那賤人救了你,為何你還想要她死?”
扶桑沒有回頭,“因為她是殿下愛的女人,所以,她必須死……”
七遙和那面具人看着扶桑離去的背影,七遙詭異一笑,“朱邪保護的這個扶桑真是不簡單,看來除了賤人,下一個便是她了……”
帶着面具的女子瞧着那凳子上殘留的藥粉,“小姐,你對扶桑夫人……”
“哼,”七遙殘忍一笑,這個女人遲早都要殺,凡是靠近殿下的女人都要死,她中了我的嗜屍粉反正也活不長了……”
七遙擡手撫摸着帶着的面紗,“上一次有那男人相助我殺不了你,這一次,看誰會再來救你?無顏,你先下去準備明日一早啓程……”
李無顏恐懼的看了她一眼恭敬退下。
屋門外面,李無顏關好了房門後原本恭敬的态度歷時轉變,她雙眸瞪着那屋子中的影子,要不是因為這女人知道藥水的配制方法,而她必須要依賴那藥水浸泡才得以存活,她一定會一早殺了她,又怎會任由她打罵欺負?
鳳骨,風測,無果,七遙……
所有算計欺負過她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清晨天剛蒙蒙亮,一襲男裝打扮的鳳骨和無心便出了王府,倆人各自騎着一匹駿馬看了王府門口一眼而後握緊缰繩朝着城外快速的奔去。
老管家和櫻子石榴站在門口送別,“希望骨頭和殿下能平安回來。”
石榴看着那消失不見的倆人由衷道。
“沒尊卑的死丫頭……”
一旁的老管家敲了敲石榴的腦袋,“骨頭是你叫的,要叫王妃……”
石榴瞧着老管家一眼忙低垂着頭,一旁的櫻子淡淡一笑,“好了,我們進去吧!”
三人轉身準備進入王府,府中卻走出來兩個人,管家看着他忙施禮,“夫人,您?”
一襲粉色衣袍的扶桑今日氣色看起來好了許多,一張消瘦的臉上有了些許關澤,她眼睛注視着那空蕩蕩的城門,“王妃走了?”
管家躬身點頭,“剛走。”
扶桑點頭,“希望她此去一路平安……”
櫻子和石榴看着眼前的扶桑相互對望一眼,這個夫人心地真好,竟然沒有一般女人的嫉妒之心!
“奴婢代王妃多謝夫人的祝福,王妃一定會和殿下平安歸來!”
櫻子微微躬身,扶桑的臉色一變,“你這丫頭道很會說話。”
櫻子低垂着頭,“奴婢多謝夫人贊揚!”
扶桑走下石碣望向了那空蕩的城門,“王妃你可得好好的……”
她的臉上勾畫一抹詭異的笑意,櫻子擡頭看到了她的背影,這個夫人為何給她的感覺不對,難道說?
鳳骨和無心一路策馬奔騰,這次她挑選了最捷徑的路走,雖然路途艱險,不過只要能早日到達晉江城什麽都是值得的。
血色殘陽漸漸落下,天邊挂滿了彩色的雲霞,暮色下,兩人牽馬的身影停在一處極度荒涼的茅草屋門口,鳳骨擦拭了臉上的汗水,“無心,我們不能再走了,跑了一天了馬兒受不了的……”
無心點頭,看着眼前出現的茅草屋,撇了撇嘴,“今夜我們就在這裏住宿?”
鳳骨把馬兒牽在一旁歪斜的柱子上面,輕輕搖頭,“錯了,是露宿!”
鳳骨看着無心懵懂的樣子就和當年的自己一模一樣,沒有闖入過江湖,便不知道江湖的兇險和艱辛。
倆人走進茅草屋推開破爛的門,屋子不大裏面沾染了灰塵和蜘蛛網,一瞧便知道是無人居住的屋子,鳳骨捂住鼻子瞧着這滿目蒼涼,突然之間無心尖叫起來跑到鳳骨身後躲着,“啊,那是什麽東西?”
鳳骨把無心護在身後瞧着那髒亂稻草下不停動的東西,她抽出懷中的匕首一步一步小心的走過去,“什麽東西,出來?”
那蓬松的稻草下面依舊動,鳳骨握緊匕首用力一腳把那稻草踢開,只見稻草下面蜷縮着一只全身潔白全身濕透的小狐?
“雪狐?”
鳳骨放下手中的匕首看着那雪狐,她對着身後的無心道,“沒事,是一只小雪狐,不會傷人。”
無心這才從她身後出來,“啊呀,真是雪狐,這個小東西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我聽哥哥說過,這雪狐只有并州萬骨山的山巅上才會有?”
“萬骨山?”
鳳骨蹙眉,看着那雪狐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可憐兮兮的看着她,她心裏一軟把雪狐抱緊在懷中,雪狐也不鬧在她的懷中格外聽話。
“準是凍壞了。”
鳳骨抱着雪狐顫抖的身子,“無心,你去包袱裏拿一件棉衣來。”
無心點頭随後從馬兒的背上包袱裏面拿過一件棉衣,“鳳骨姐姐,給你……”
鳳骨接過棉衣把那雪狐包裹在棉衣裏面看着屋外漸漸已然暮色,她把那雪狐放在地上,“無心,你在這裏看着馬兒等我,我去撿一些柴火,天快黑了這裏又是荒山野嶺必須要升起篝火保護我們的安全。”
無心擔憂的看了她一眼本想說和她一起去,可是看着屋外的馬匹她勉為其難道,“那好,我在這裏看着馬兒,你快去快回。”
鳳骨點頭,“我走不遠,你就呆在這裏。”
無心看着她離去的背影雙手中全是細密的汗,她看着漸漸黑下來的天色心裏緊張的要命,她從未在外面留宿還是這麽恐怖的地方,她擔憂的看着那被棉衣包裹的雪狐,卻見那雪狐眼眸中發出晶亮滲人的光芒,這樣的目光看的無心心裏緊張無比。
她剛剛欲跑出屋子身後卻被人用刀挾持住,“別動,再動殺了你……”
無心不敢在動半分,背脊僵直的站在那裏,那背上的尖刀似乎只要她一動便會刺破她的背脊,血流一地。
屋外那人緩緩走了進來抱住那蹲在地上的雪狐,無心瞪大眼眸想叫卻叫不出來,那人的手中灑了一點白色的粉末,無心只覺得眼中一黑随後身子癱軟的倒在地上。
在不遠處拾起柴火趕回來的鳳骨還未進屋便對着屋裏大喊,“無心,我回來了,快過來幫我生火……”
鳳骨喊了幾聲也沒有人應答,她一把丢下手中的柴火快步的跑進屋子,茅草屋子裏面什麽都沒有空空如也,突然之間,房梁上面竟然點亮了一個紅色的燈籠,鳳骨腳步後退幾步,燭火下,她看到了那高高房梁上面被手腳綁住的無心。
“無心……”
那被綁住的無心不能說話,只能瞪大眼眸祈求的看着她,“姐姐,快走……”
鳳骨剛欲掏出手中的匕首去救無心身後的破屋門卻突然之間被關上,鳳骨握緊手中的匕首,“出來,裝神弄鬼……”
她的話語剛落只見從那草甸子中走出來倆人,前面的那人臉上帶着一個黑色的面紗手中抱着一只雪白的雪狐,後面的那人臉上則是帶着一塊面具,從倆人的打扮可以看出來者不善。
帶着面具的女子放下手中的雪狐從腰間抽出一把長劍指着被吊着的無心,“再走一步,我便砍下繩子摔死她……”
無心堵住了嘴只能在那裏不停的支吾,鳳骨看着這倆人似乎是有備而來,腳步後退幾步,“我不走,你放了她……”
“哈哈,”那帶着面紗的女子仰頭一笑,“賤人,你也有今日,你不是很能打嗎?你的護花使者怎麽沒有來?”
那人說完擡手撫摸自己的臉,就是那個男人一刀下去她的臉才會被毀,她這輩子都忘不了那刀鋒劃過臉上的冰冷和絕望。
“你?”
鳳骨神色驚恐道,“是你簡詩?”
那女子得逞一笑,“錯了,我是七遙,你還算有點記性,怎麽,你很在意這丫頭?”
七遙把長劍對準那被高高吊起的無心,“不,你別傷害她,她是無辜的……”
“無辜,哈哈,那我何其無辜,要不是你和她哥哥無果,我會在王府被發現嗎?不會,你竟然說她無辜?”
七遙用力一把扯下臉上的面紗,鳳骨看着那面紗下面的那張刀疤臉一雙眼眸瞪大,她的臉?
“怎麽,很難看是嗎?這都是拜你所賜,哈哈……”
“你想怎樣?”
鳳骨看着眼前瘋癫了的女子,她怎麽就沒有想到是她呢?她失蹤這麽久就是為了今日?
“要我放了這丫鬟也可以,你必須放棄抵抗,扔掉你的匕首,封住你的內力任我擺布。”
“不行,我若任你擺布如何能幫助朱邪?”
“不用擔心,還有我七遙,我會幫助殿下打贏這場大戰,而你?”
面具女人走到七遙面前,“小姐,不要跟她廢話……”
“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不答應是嗎?那我就讓這丫頭死在你面前……”
七遙說完長劍猛然朝着那無心一揮。
“不要……”
人心惶惶的晉江城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繁華,聽聞了契丹要攻過來的百姓們紛紛開始逃竄,一層黑壓壓的烏雲籠罩在晉江城上空。
城外早已駐紮了五萬的晉軍,從城門望去,平坦的地上都是駐紮的軍隊和帳篷。
帳篷中,身着黑衣的朱邪對着身旁圍繞的幾人沉穩的下着命令,“只要契丹的大軍過了桂湖,魔笛你就率領一批精銳之師在山谷中埋伏,只要他們一出現,你便用你的魔笛之音消滅他們……”
“魔笛領命!”
一襲盔甲的魔笛褪去了平時愛穿的藍色衣袍,她容光煥發如一個女将軍一般英姿飒爽。
“無果,子諾,你們率領五千士兵從西路攔截契丹士兵,務必要把他們阻擋在百裏之外。”
“子諾,無果遵命!”
“蒼狼你帶領着一萬兵馬喬裝打扮從小路包抄密切進入上京,随時準備攻入上京都城!
”蒼狼領命!”
朱邪看着眼前年輕的蒼狼滿意的點頭,“但願你和你哥哥蒼郁一樣……”
蒼狼低垂着頭,“定不負使命!”
“好,待打敗了契丹我們便進攻大梁,為你哥哥蒼郁報仇!”
“多謝殿下……”
蒼狼擡起頭看着朱邪微微施禮,他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朱邪看着桌面上的作戰圖微微蹙眉,“好,今日便這樣安排,都下去!”
“屬下告退!”
一行人退下後,帳篷中只剩下朱邪和風測,風測看着一臉疲憊的朱邪,“兄弟,你該好好休息一下,從來到晉江城開始你便沒有休息過。”
朱邪的視線從作戰圖上擡起微微搖頭,“我不累,阿保機已經率領了前鋒五萬兵馬朝這邊進發,相信後面還有中部軍和後備軍,我必須要阻擋他的勢頭,一旦讓他攻入晉江城飄渺山,那麽我軍士氣必定會受戳一蹶不振,那樣的話,如何抵擋那後面的大軍?”
朱邪走出帳子看着滿目訓練的士兵,狹長的鳳眸中閃現一抹詭異的神色,“阿保機,這一次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風測站在身後沒有說話,幹冷的風吹動着立着的晉王旗幟随風飄揚,朱邪緩緩轉身,“兄弟,這次辛苦你了。”
風測搖頭,“救死扶傷本就是大夫的職責。”
說話間,從一旁的單架子上擡着幾名受傷的士兵,其中一人對着風測焦急道,“風公子,他們受傷了。”
風測慌忙走上前去檢查了傷口,“快送去醫帳子,準備金創藥和銀針……”
風測和那幾人匆匆離去,朱邪扭頭卻看向了不遠處的晉江城門美目深鎖,“骷髅,你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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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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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