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一回到書房就激情滿滿,開始有時間處理事情了
……喜歡。
黃莺有些羞,她好不害臊,居然喜歡這種。
不過黃莺自诩現代人,見識比沈璋多很多,黃片都看過,更何況親嘴的小陣仗了。
而且她也不想一直被壓制,她也想親親他呢。
黃莺鼓起勇氣,擡起腦袋直接啃住沈璋的喉結,還用舌尖輕輕撥弄。
也許是沈璋的驚愕給了她自信心與滿足感,她居然大着膽子伸手捏了他雄風一下。
“唔。”沈璋悶哼一聲。
黃莺吓了一跳,趕緊逃離,但又覺得不舍,小爪子又悄悄蹭了回去,覆在他緊實的臀上。
觸感真好o(≧v≦)o
黃莺兩只爪子都摸了上去,捏來捏去,沈璋的臀不像是她的那般柔軟細嫩,但卻緊繃有力量,比腹肌還要迷人。
摸着摸着,黃莺心裏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她想親一親。
嗚嗚~~太羞人了!
黃莺嗖地一下将手收回來,腦袋埋到被子裏,羞死了,羞死了,她怎麽能有這樣的想法呢。
沈璋愣神,盯着腦袋藏在被子裏的某人露出的一大片雪背發呆,腦中似乎有什麽東西破繭而出。
在這瞬間,沈璋突然頓悟,原來這世間不僅有女色媚人,也有男色惑人。
沈璋第一次認識到自己美色的力量,這一刻他有點感激上蒼了,居然給他這樣一副俊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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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的莺姐姐也在暗地裏觊觎他呢!
“少爺。”這時門外傳來一道不讨喜的聲音。
祝融有些哆嗦,不明白主子今個是怎麽了,都日上三竿了還沒起。雖說如今不用去榮禧堂請安了,但也不用起這麽晚吧。
不知想到什麽,祝融心一抖,主子不會是因為黃大娘子的事,還在心氣不順吧。
咦,不對啊!
昨個明明笑得很開心啊,一整天心情都很好。
祝融實在摸不透主子的脈搏,只好提心吊膽。
“把衣服拿進來,放在簾外。”沈璋交待。
“是。”祝融恭敬應聲,剛要轉身,突然又停下,“少爺,您要哪件?”
真煩!
沈璋不悅,不過目光掃過地上被撕碎的衣服時,突然愣了一下,道:“多拿兩套過來,我選一選。”
聽說有人要進來,黃莺很緊張,雖然擋着簾子看不見,而且卧房中間還有大簾子,但是按捺不住心虛啊。
趕緊躺平,用被子蒙住腦袋,大氣都不敢喘。
沈璋看着有趣,也跟着鑽了進去。他搗亂,不是摸摸她那,就是親親她那,弄得黃莺又癢又情動,但又不敢出聲,忍得額頭直冒汗。
直到祝融送了衣服進來又出去,她才掀開被子大口呼吸,憋得水汪汪的大眼睛控訴地瞪着沈璋。
沈璋原本就是逗她,結果看到這樣一雙水眸,眸光突然暗沉,危險地壓了過去。
感受到危險,黃莺怕了,連忙求饒:“別,別,睿睿,我還要回去呢,讓碧柔她們發現不見了就糟了。”
沈璋不滿意,講條件,“你今晚上還過來。”
“不要。”黃莺小貓似的弱弱拒絕。
“那我晚上過去。”
“嗚嗚……”黃莺妥協,“我過來。”
沈璋點點頭,滿意了。
他一把掀開被子,從床上一躍而起,結實修長的沈璋在陽光的沐浴下仿佛一條銀亮的美人魚。
黃莺只看了一眼就羞羞地用被子蒙住了眼睛,胸口撲通撲通直跳。
沈璋嘴角勾勒出一抹淺笑,故意放慢動作,慢條斯理地穿衣服。
過了好一會,黃莺約莫着他應該穿完衣服了,就悄悄下移被子露出一條縫偷看。
結果這一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他只穿了杭綢裏褲,因為沒系腰帶,褲腰松松垮垮挂在腰際,露出兩小半緊窄的臀。脊背到腰間勾勒出一道誘人的弧度,然後沒入腰際,看着看着,黃莺突然就口幹舌燥起來,恨不得扒開那礙事的裏褲,一睹窄臀。
似乎察覺到後面的目光,沈璋突然轉過身。
“唔……”黃莺頓時瞪大眼睛捂住了嘴巴,累累坨坨好大一包!
沈璋眸色加深,邁步向她走來,随着動作,松松的裏褲顫顫悠悠。
黃莺心急,目不轉睛盯着那充滿力量的胯骨,心道:“快掉,快掉!”
終于,沈璋走近了。
床很矮只到他膝蓋上面一點,黃莺一擡頭就能看見……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見狀,沈璋勾唇一笑,聲音魅惑,“想看?”
黃莺仿佛被勾了魂,什麽矜持都沒了,只有本能,“嗯。”她點了下頭。
目光緊緊地盯着。
沈璋拇指深入褲腰,輕輕往下拽……黃莺眼中蓄滿淚水,這是激動的淚水。
以前明明很讨厭那東西的,但是現在不知為何,黃莺很想看,非常想看!
随着下拽的動作,褲腰繃直,形成一條斜線。另一邊穩穩地挂在胯骨上,而拇指的一邊卻在下墜,像是一個三角形。随着他拇指的動作,另一邊的角越來越大。
黃莺又咽了口唾沫。
要看見了!
黃莺捂唇,看見一叢濃密墨雲,再往下,再往下……
突然,沈璋松了手,已經下墜的一邊又回去了,将一切掩蓋得嚴嚴實實。
黃莺真是失望極了,不明白他為何要戲弄她。
真是壞人!?
☆、思念
? 因為沒看見,黃莺回到房間時仍舊惦記着,難受得厲害。
嗚嗚嗚,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着了魔了,非要看。
真是,也不怕長針眼!
可能因為她這幾日正病着,醒來得晚,碧柔綠意都沒催她。
黃莺坐在銅鏡前,用香膏将脖子上布滿的紅痕擦了擦,心中恨恨,都怪小變态,弄在這麽明顯的地方,被人看見了怎麽辦?
擦好之後,又在上面敷了一層粉,直到看不明顯才松了口氣。
這時外面傳來腳步聲,黃莺已經趕緊将沈璋的外套脫下來藏到床底下,拿起櫃子裏的幹淨裏衣穿上,然後迅速爬到床上。
剛蓋好被子,就傳來綠意輕快的聲音,“娘子?”
黃莺心虛故意壓低聲音,像是剛睡醒的模樣,“嗯?”
“大少爺回來了。”
“什麽?”黃莺突然從床上坐起,“快,快進來。”
綠意進來後将黃達回來之事詳細說了一遍,原來沈璋這麽久不送黃達回來,是他做了場戲。
劉元當然不想許給黃達,在她眼裏,黃達就是不入流的商賈,而且為人也不夠精明。她原本中意的是陳蔡,但是可惜,于晴根本沒上當,沒鬧起來,知府公子又将親事提前,走投無路之下她才想起黃達。
相比于嫁給癡傻的知府公子還不如許給黃達,最起碼他對她是真心。
劉元算計得很精,為了名聲,知府和父親肯定不會将此事聲張,頂多就是暗地裏找尋。而黃家前幾日又有貴人到訪,說明關系很硬,知府雖然羞惱,但也無可奈何。
而他爹全聽厲氏的,到時給厲氏一筆錢就是了,如果實在不行,就讓黃家那位表少爺娶了惠蓮。
想起黃家表少爺那玉樹臨風,龍章鳳姿的儀态,劉元心中有些妒忌,厲惠蓮還真配不上。
她事事算得如意,但是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快。黃家尋了關系,直接将此事定義為私通,她一個不檢點的娘子根本不配為正妻,只能做妾。
聽聞此事,劉元差點沒暈過去,一個勁地搖頭,“我不信,不可能!”
黃達安慰她,“阿元放心,我一定會娶你的。”
來接黃達的劉寺冷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聘者為妻,奔為妾,無論是禮法還是父母之命,你都不可能娶她。”
因為劉寺教導過黃達,所以黃達對他很尊敬,但是他這般咄咄逼人,一旁劉元又哭得絕望,黃達還是發火了,“不用你管,你算什麽,根本管不着我的親事。”
“當然管不到!”劉寺語氣嘲諷,“現在罪名未定,大少爺還有可能略賣人口,到時就得閻王爺來管您的親事了。”
黃達腿一抖,吓得連連搖頭,“不會的,父親不會不管我的。”
“你也知道你高堂尚在!”劉寺突然一聲厲喝,“你有沒有想過他們,你都沒有替他們着想,他們又憑什麽管你。而且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你拐走知府大人未過門的兒媳婦,人證物證俱在,誰也管不了你!”
“祝明睿!”黃達絕望中似乎抓到一根稻草,“他、他不是……”
“住口!”劉寺一腳踹過去,目光狠厲,似是要吃人,“你再多說一個字,就滅你全族!”
黃達哆嗦了一下,不敢說話了。
而就在這時,劉元突然尖叫:“沒有,我沒有私奔,是他,是他——”她恨恨指向黃達,“是他拐走我,他略賣人口,應該處以極刑。”
黃達仿佛被什麽重擊了一下,眼前發黑,模模糊糊看向劉元,“阿元,你……”剛說了三個字,喉間就嘔出一口鮮血。
劉元厭惡地撇過臉,這時她已經恢複鎮定了,心道:哼,你黃家不仁就休怪我不義。只要她一口咬定黃達是略賣人口,我看他們黃家怎麽辦?
做妾?哼,黃家配嗎!
大不了就魚死網破。
劉寺不想理會這蠢得不可救藥的二人,直接吩咐侍衛将這二人帶走。
他想起黃家下人的話,又想起黃家大娘子為了護住恩師不顧聲譽,挺身而出。同樣是一母同胞,差距怎麽就這麽大。
難怪其他人都說,靈氣都到了大娘子一人身上,大少爺身上只剩下憨氣。
見侍衛拿着劍兇神惡煞地要推她,劉元吓了一跳,而後尖叫:“別碰我,我可是縣令大人的嫡女,小心你們的狗命!去,弄頂轎子過來。”
劉寺都懶得理她,直接讓兩個侍衛架住她。
劉元今後最好的歸宿就是進黃府為妾,不然就為奴為婢,流落民間。
聽了綠意的話,黃莺心上又疼又酸,疼是為黃達,酸則是為沈璋了。
他安排人演這場戲時,倆人還沒和好呢,他就為她這般考慮。
黃莺眼底潮濕,心底突然生出一種沖動,她想去見他,立刻馬上見到他。
見黃莺要下床,綠意連忙勸阻:“娘子要去見大少爺嗎?現在還不能見,老爺把他關起來了。”
黃莺搖頭,不是,不是見他。
其實,她對黃達倒真沒有什麽埋怨,也許是沒有期待吧。一直都知道他性子憨厚,所以都把當弟弟教。對于黃達,黃莺感情很深,但卻沒有依賴之情。
誰會依賴柔韌随風擺動的蒲草呢,她只希望他能夠吃一塹長一智,有些長進就夠了。
黃家勢必要由黃寺來支撐的,黃達只需安靜享受富貴,不惹事就夠了。
被綠意一、插話,剛剛那股沖動就又退了下去。
黃莺重新躺回床上,輕聲吩咐,“去端碗粥過來。”
綠意點了點頭,扶黃莺躺在床上,輕聲出門。
将門關上,綠意悄悄松了口氣。其實她還是弄不明白,主子為何要她将這事講給大娘子聽,大娘子知道後不會認為主子手段嚴厲嗎?
綠意搖了搖頭,有些想不通。
不過,這些事不是她一個下人能管的,只要伺候好大娘子就夠了。
黃莺躺在床上,腦海中不斷回憶着沈璋的各種表情,生氣,別扭,吓唬人,冷冰冰……不知為何,以前覺得避之不及的,現在想來全是甜蜜。
原來,原來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他已經為她做了這麽多。
唔,臉頰好燙,黃莺雙手拍拍臉頰,真是的,才分開這麽一會,就開始想念了。
——
劉元被帶到黃家還在掙紮,“放開我,放我回家,你們沒權利關着我!”
劉寺冷笑,吩咐道:“将她扔出去。”
劉寺手下的侍衛可是毫不客氣,直接将劉元從後門扔了出去。劉元恨恨地起身,看着面前緊閉的門扉,眼中淬着毒,黃家,我今日所受的屈辱來人定要加倍奉還!
她一路掩着面,躲避着人群,狼狽地來到縣衙後院,梆梆梆敲門。
門房不耐煩地探出頭,看見是一個掩着面的髒兮兮的小娘子,很是厭煩:“滾滾滾,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要飯居然要到這裏來了,看你是個小娘子,我也不為難你了,給老子滾!”
劉元何曾被人這般奚落過,還要飯的,頓時被氣了個倒仰,直接放下袖子,陰沉地瞪着門房,“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誰,開門!”
門房一怔,好一會才結結巴巴道:“大、大娘子?你不是去黃家做妾了嗎?”
劉元臉色一變,勉強壓抑內心的恐慌,虛張聲勢:“少廢話,開門!”
到底是劉元積威在前,門房不敢惹她,慌忙開了門。不過開門後卻是一眼也沒看她,急急忙忙跑去給厲氏報信了。
厲氏聽說劉元回來,驚得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手腕直抖。難道是黃家看不上她,惠蓮之事不想善了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何況宮裏來接八皇子的儀駕已經在路上了,劉大人早就得到消息,說黃家院子裏住的表少爺不姓祝,姓沈。
只要一想起她曾經那樣張狂的要給祝明睿提親,厲氏腿肚子就直抖,有資格做主皇子親事的只有聖人,她算個什麽玩意。
兩口子擔驚受怕,日夜煩憂,短短幾日竟是瘦了一圈。
後來八皇子派人過來,為黃家說情,她靈機一動,忙改口說是劉元不檢點,與人私奔。八皇子承了情,這事才算是過去。
如今,劉元自己又跑回來了,能不讓厲氏多想嗎?
她動作快,沒等劉元回自己的房間呢,就讓強壯的婆子給她綁了,塞住嘴巴,惡狠狠地瞪她:“做了妾侍還這麽不檢點,你是不想活了嗎?你死了不要緊,可別連累我們一府人。”
劉元瞪大眼睛,她沒想到厲氏居然這麽狠,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她,直接就堵住了嘴。
原本劉元就覺得情況有些不對,想找個人問問,沒想到……
“趕緊,找個轎子把她給黃家送回去。”說完,厲氏轉頭看向自己身邊得力的嬷嬷,吩咐道,“你跟着去,好好給黃家賠禮道歉,就說我劉家教女無方,還請他們見諒。”
劉元絕望地閉上了眼,放棄抵抗,被塞上了轎子。
厲嬷嬷跟轎子旁,小聲對裏面的劉元道:“娘子也怨姨娘狠心,這可都是老爺的主意。而且你自己做出這樣的事,劉家的面子全讓你丢光了,我真不知你怎麽還有臉回來。”
“真是跟你那個娘一樣!”厲嬷嬷嘲諷地小聲嘀咕了一句。
聞言,劉元頓時臉色慘白,叮咣撞轎子。
見此,厲嬷嬷笑了,聲音溫柔的滴水,“娘子放心,只要你好好在黃家做妾,您的母親也會好好的。”
劉元絕望地靠在轎子上,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劉元走了之後,劉寺趕緊将此事報給沈璋。
沈璋面無表情,只道:“那個厲氏倒是個懂事的,就是為人猖狂了些。”
劉寺低頭,在永寧縣這麽多年,他早就将這裏的一切摸透了。原本他還納悶,厲氏鬧這一場,主子會給她點教訓,結果卻無聲無息,沒想到原來在這裏等着呢。
可是……劉寺又疑惑了,主子怎麽會知道黃達會出事?
他悄悄地擡頭,看向主子,沒想到正對上沈璋似笑非笑的視線。
劉寺吓得心一抖,慌忙磕頭。
沈璋擺擺手,“退下吧。”
劉寺戰戰兢兢地退出來,到了外頭,微風一吹,竟然打了個寒噤,原來他背後已經被汗水濕透。
他慌忙離開,仿佛屋子裏有洪水猛獸似的,又懼又敬。
黃達事了,黃家等人都松了口氣,緊張擔心沒了,恨鐵不成鋼和失望就升起來了。連林茹都不願意去見黃達,他眼裏沒她這個母親,她何必湊上前讨人厭。
黃莺喝了碗粥,簡單梳洗了一番,又躺在床上睡了。
其實她的身體已經好了,但是碧柔和綠意不放人,說什麽也不讓她下地,硬讓她在床上躺着。正好,黃莺昨夜沒睡好,躺在床上沒一會就睡着了。
老太太和林茹過來看她時,她正好眯了一小覺,剛醒。見到祖母和母親,開心地都眯了眼睛,“太婆,阿娘。”
被甜甜糯糯的小姑娘濡慕地看着,兩人心都要化了,再對比那不争氣黃達,真是愈加失望。
黃莺不想長輩對黃達有芥蒂,但是也不想輕易饒過他,得吃過虧,才能長記性。
所以,她也不提黃達,只跟老太太和林茹撒嬌,又囑咐陶嬷嬷和林嬷嬷,一定要照顧好兩人,連老太太每天用了什麽都要問清楚。
“你呀,身體才剛好點,又開始操心。”老太太寵溺地點點她額頭,話是這麽說,但其實對小孫女無微不至的關心很受用。
誰不喜歡孝順的孩子呢?
正說着話,突然有人來報,說是殿下過來了。
老太太趕緊由陶嬷嬷扶着跪下,林茹也恭恭敬敬地跪地埋頭,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明白了,就不能再裝傻。而且黃達的事也是殿下出手相助,這讓黃家等人更加認識到了身份地位的差距。
尤其是林茹,她束手無策絕望萬分的事情,在沈璋那裏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根本不值得一提。
黃莺被這陣仗吓住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也要跳下床跟兩人跪在一塊。誰料剛起身,就被一道溫潤的聲音止住了,“莺姐姐病體初愈,行禮就免了。”
說着一只修長如玉的手就按住了她,正按在腰間。
黃莺腰間一麻,吓了一跳,趕緊看向老太太,發現她們都低着頭,才悄悄松了口氣。誰料這口氣還沒松完,就又提了起來。
沈璋那個混蛋居然把手伸到了衣服裏面!
“你……”黃莺瞪他。
沈璋則是一副溫柔大氣模樣,仿佛那只鹹豬手不是他的。
時間、地點都不對,沈璋也不好再鬧她,戀戀不舍地收回手,俯身虛扶老太太起來,“姑婆、叔母不必多禮,都是自家親戚,同往常一樣就好。”
老太太連忙恭敬道:“不敢不敢。”話是這麽說,語氣卻不那麽恭敬疏離了。
既然殿下這麽說,她也不能不識擡舉,硬守着禮儀。何況和殿下親近一些也好。
扶起老太太之後,沈璋目光轉向黃莺,“莺姐姐身體怎麽樣了,好點沒有?”語氣關切自然,沒有一點親昵,就如普通探望一樣。
但黃莺卻從頭到尾感到不自在,又想到他那只鹹豬手,真是衣冠禽獸,道貌岸然。
“多謝殿下關心,已經好多了。”哼,她也會裝。
沈璋笑笑,又道:“我自幼喜讀醫書,于醫道上也小有見解,莺姐姐不介意的話,就讓我切切脈吧。”
黃莺還沒回神,老太太已經接話了,“那老身就替阿莺謝謝殿下了。”
見此,黃莺只能恭敬地低頭,然後伸出小細胳膊,讓他切脈。
沈璋非常能裝,還弄了方絲帕蓋在黃莺腕上,然後右手食指和中指按在她脈搏上。手指的熱度透過絲帕傳到手腕上令黃莺臉頰有些發燙。
過了能有一盞茶的時間,沈璋收回了手,收回時,指腹按住黃莺的手劃了下來,仿佛柳枝拂過,弄得她手心癢癢的。
“已經痊愈了。”沈璋點頭。
“太好了。”林氏目光濕潤。
沈璋沒有多待,切完脈就走了。老太太和林氏出去送他,黃莺躺在床上看着手腕上的絲帕發呆,心道:他忘記把手帕拿走了呢!
想到這,黃莺突然福至心靈,趕緊拿起手帕,反複翻看。
果真在角落裏發現兩個用同色繡線繡得字:想你!
字跡豐神秀骨,情意綿長。
天啊!
黃莺把手帕展開蒙在臉上,卻阻止不住臉上熱意升騰,心頭蜜糖流淌。?
☆、賜婚
? “什麽?你說陛下封了那小賤種為秦王!”陳貴妃一巴掌拍在桌案上,那樣厚實沉重的書案都晃了一下,上面的茶碗差點沒滾下來。
秦、晉、齊、楚,這四個是一字王封號裏面最榮耀的,老四封晉王是實打實的軍功。而她的玢兒,是她苦求,聖人才勉強給了楚字,還十分不情願。
可沈璋那個賤種……居、居然被封為秦王!陳貴妃氣得手腕直抖,聽說工部已經在着手建造秦王府了,是聖人親自選的址。
自大周建朝起來,只有太子有資格在京城建府,就沒有藩王在京建府的例。
不行,她要去阻止陛下!
陳貴妃剛起身,就被一旁的太監勸住了,這太監叫程錦,是司禮監秉筆太監,也是陳貴妃的心腹。
“娘娘稍安勿躁。”
“我還怎麽安得下來?”陳貴妃陰沉着臉,但卻沒有再動作,看樣子是很信得過程錦,“原本我兒就群狼環繞,危機四伏,有太子晉王就夠危急的了,現在又多一個秦王。”
陳貴妃說到秦王時,語氣輕揚,很是不屑。
程錦笑了一下,語氣不屑,“秦王算什麽狼啊,頂多就是一塊肉,能替楚王殿下分挪視線的肉。”
“你是說……”陳貴妃眼前一亮。
程錦點了點頭,“娘娘明白就好,有人比您更着急呢。”他伸手指了指東宮的方向,“娘娘最好是将秦王拉攏過來,太子和晉王實力太強,楚王有個兄弟相幫也不錯。”
陳貴妃皺眉,“我與祝妃關系一向不好,恐怕……”
程錦打斷陳貴妃,陳貴妃眼中滑過一抹不悅,但卻沒說什麽。
“祝妃去了這麽多年,秦王當時年紀又小,在鄉下待了這麽長時間,說不定長成什麽樣呢。娘娘只要适當示好,定是手到拈來。”
陳貴妃點點頭,有道理,窮鄉僻壤哪有什麽好的先生。
說不定,沈璋那小賤種連大字都不識幾個呢,陳貴妃惡毒地想。
東宮
屬臣有些激動,“殿下,秦王在京建府不合規矩,您一定要阻止勸說陛下啊。”
太子握拳放到嘴邊咳嗽了兩聲,道,“讓我怎麽阻止,不顧兄弟之情,不顧聖人愛護幼子之意嗎?老八離京多年,父皇多有愧疚,我這時候開口,肯定會惹怒父皇。”
屬臣不吱聲了。
“你先退下吧。”太子長嘆一聲道。
等屬臣退下,太子妃出來給太子披了一件披風,不贊同道:“殿下身體不好,怎麽不多穿一點,宮婢怎麽伺候的。”
撲通撲通,周圍宮人跪了一地。
太子握住太子妃的手,溫柔道:“好啦,好啦,別為難他們了,是我不想多穿的,來見屬臣總不能裹成個球吧。”太子有意逗太子妃笑。
“你呀。”太子妃笑了一下,輕輕杵了他一下,“就是心軟。”
宮外晉王官署
聽聞老八要在京城建府,晉王彎了彎唇角,“老八倒真是得寵,本王這個哥哥還住在官署呢,他這弟弟就要有自己的府邸了。”
旁邊人笑道:“聖人寵愛幼子,王爺您也不能落後,要多多關照一下這位弟弟啊。”
“那當然。”晉王說道,而後手中一個使力,原本長得高茂的盆栽就斷了枝桠。
宮裏的旨意很快就到了永寧縣,因為聲勢浩大,沒有隐瞞消息,附近州縣的官員都跟了過來,跪在沈璋後頭一塊聽旨。
沈璋是皇子,封王是必然,可沒想到居然封為秦王。
一幹官員都愣住了,對着沈璋更加恭敬,半點不敢因他長在鄉下而小觑。這位得着帝寵呢,說不得日後就有什麽大造化。
第一道旨意是公布身份,封王,那第二道旨意就是賜婚了。
賜婚的旨意簡直就是驚天大雷,把衆人都霹懵了,聖人肯定沒見過黃家大娘子,也未必知道這位,能賜婚肯定是秦王所求。
一求便應,想不到陛下居然這般寵愛秦王!
別說是外人懵了,黃家一幹人差點都不會呼吸了。
老太太被陶嬷嬷順了半天氣,才緩過勁,還有點難以置信:“莺兒真是未來秦王妃了?”
“恭喜老太太。”陶嬷嬷都笑得合不攏嘴了。
得到肯定,老太太樂了一下,然後突然眼眶一酸,留下兩行淚來。
陶嬷嬷吓壞了趕緊給她擦淚,“哎呦我的老太太,這是大喜事啊,怎麽哭了?”
老太太邊哭邊笑,“是喜事是喜事,是大福分,我這是高興的……”說着說着,老太太又哽咽上了,“我的莺兒果真是有大富貴的,之前親事坎坷,都是老天爺的磨練,如今可算是苦盡甘來了。”
林茹也在房間中激動得亂竄,她過了激動高興那股勁,如今又開始憂傷上了。女兒成了王妃,要去京城,會不會被其他貴女奚落身份低啊!
秦王是龍子,又那般豐姿俊秀,到時變心了怎麽辦,嫌棄莺兒怎麽辦?
莺兒在小地方長大,根本沒見過大世面,到時怯場了怎麽辦?被皇上不喜怎麽辦?被下人蒙騙怎麽辦?
林茹真是操碎了心啊!恨不得自己也要跟去京城。
黃蜂實在被她磨得煩了,直接将人壓在床上,哼,看你還有沒有精力想這些沒用的。
——
“什麽?王妃!”劉元震驚地瞪大雙眼,嘴唇上下翕動,牙齒直打顫。
原來,原來那位表少爺是龍子!
難怪,劉元眼神一黯,難怪厲氏會那般作為,他們一定是早就得了消息。
黃莺,還真是好命!劉元神色莫名,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
與她的沉默相對比的是黃鹂的憤怒,連連砸了好幾個茶碗,最後還要砸古董,被黃姨娘一把抱住,“哎呦,我的小祖宗喂,你可輕點鬧,若是被人知道,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黃莺被聖人賜婚秦王,整個黃府都與有榮焉,就連下人,一個個都昂首挺胸,走路帶風。
黃鹂這般鬧,若是被其他人得知,還以為她是不滿皇上賜婚呢,這可是死罪啊!
見黃鹂還氣呼呼的,黃姨娘嘆氣,“你鬧又有什麽用呢?”
“如今,你只有兩條路可選。”
黃鹂看向黃姨娘,看她能說出什麽。
“第一,做妾;第二,借秦王妃的權勢嫁入權貴之家。”
權貴之家?黃鹂冷笑,她雖然短視,但卻不是傻子。高門大戶哪裏肯娶商戶出身的娘子,而且即便她能嫁入高門大戶,可哪個高門大戶能跟皇家比呢。
沈明睿未來可是皇帝!
她不甘心!黃鹂眼中閃過一抹陰鸷,她一定要再拼一次。
門外守門的綠思嘆氣,這二娘子果真是不識擡舉,既然如此,就休怪她心狠手辣了。
——
“大娘子是有大氣運的人。”陳姨娘不掩欣羨道。
黃雀勉強一笑,附和道:“是啊,大姐姐有福氣呢。”
當娘的哪有不了解自己女兒的,陳姨娘看出黃雀有心事,嘆了口氣,旁敲側擊道:“雀兒,你生來聰慧,應該知道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這世上的福分是有定數的,絕不能肖想不屬于自己的福分。”
黃雀被說的面紅耳赤,好一會才道:“阿娘放心,我心裏有數。”
陳姨娘笑笑,摸了摸黃雀的腦袋,欣慰道:“阿娘當然放心你,就是怕你一時想左了。”
沈璋被封秦王,黃莺被皇上賜婚為秦王妃,已經傳遍的永寧縣。幾乎人人都知道,黃家園子裏住着一位龍子,黃家大娘子飛上枝頭做鳳凰,要做王妃啦。
普通人哪裏知道那麽多,但是他們的想象力是豐富的。
街頭巷尾都在繪聲繪色地傳,說黃大娘子是天上仙女下凡,是老天爺憐惜八皇子,特意賜給他的妻子。
大娘子原是天上最美的仙女,生得可好看了,人又賢惠,和秦王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是天定的緣分。
還說,黃家那處園子是福地,後頭的西骊山是福山,好多老百姓夜晚偷偷上山,就為在黃家園子外頭的牆壁上蹭上一蹭。
這地方有龍氣,是福地。
因為沈璋在園子裏挖出溫泉,街頭巷尾又有話說了。果真是龍子啊,看見沒有,老天爺庇佑,特賜靈泉。
反正說什麽的都有,老百姓的想象力是豐富的,不過基本都是神話了沈璋黃莺二人。
消息傳得這麽快,于晴當然也知道了。
她現在悔得腸子都要青了,當初見到秦王,一看就是豐神俊秀,別有風姿,與其他人不同。她怎麽會以為他只是個小商賈家公子呢。
唉,真是鬼迷了心竅!
不過……于晴眼神一動,黃莺那種小商戶之女都能做王妃,她身份比她高多了,最起碼也配個側妃。
于晴心思活動起來,以前她就不太中意陳蔡,只不過夠不着京城權貴才屈就他。如今秦王就在身邊,她還猶豫什麽?
于晴半點也不猶豫,直接梳妝打扮,安排馬車就要去黃府。
沒出大門,就被于氏也攔了下來,“你去哪裏?”于氏冷臉。
“娘……”于晴紅了紅臉,小聲道,“我去找黃莺。”
“不許去。”于氏冷聲道,“記住黃大娘子是未來的秦王妃,以後不許直呼其名。”
見于氏這樣嚴厲,于晴有些怕,怯怯地扯着于氏袖子,“娘子,我、我不甘心,那黃莺憑什麽,不就是商戶女而已。”
見女兒如此,于氏真是恨鐵不成鋼,“你住口,皇上親口賜婚的王妃豈是你能置喙的,而且眼看着和陳家的婚事就要成了,你這個時候動了歪心,萬一婚事吹了怎麽辦?”
“稀罕!”于晴不屑,“連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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