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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草回到房間,才點開查看具體信息。

——小汐:中午吃飯了沒有, 是不是該睡午覺?

看着這信息, 紀草摸了摸下巴, 不打算回複。既然是離家出走, 那就要潇灑點, 拖拖拉拉不是她的風格。想到這裏,她把手機放一邊床頭櫃上, 然後爬上床開始準備睡覺。

大概是沒收到回複,手機沒一會兒又開始“嗡嗡嗡”地震動起來。

還沒睡着的紀草翻過身子對着床頭櫃, 看着那手機, 好一會兒才認命地爬過去拿起手機。

——小汐:你是不是假裝睡覺不回我消息?是不是因為生氣我沒帶你來公司。

紀草沒想到紀汐這麽了解自己,摸了摸下巴, 把手機放在枕頭上。既然知道她會因為這點小事生氣,就不要把她一個人丢家裏啊。

——小汐:我不是不想帶你去公司,但我接下來這幾天會比較忙, 擔心照顧不了你。

看到這裏,紀草鼓起臉頰, 還是忍住沒按下發送鍵, 而是把編輯的文字給删除了。

她又不是小孩子,才不需要時時刻刻照顧。這麽想着, 紀草迅速退出頁面。

——小汐:我要去開會了,你餓了可以下樓吃東西,不然冰箱裏也有零食,晚上我給你帶草莓蛋糕回去哦。

紀草不想看的, 但餘光卻猶如裝了雷達一樣迅速瞄到“草莓蛋糕”這幾個字,頓時停下了。

草莓蛋糕,她這個甜品愛好者最後的享受。要是沒了的話,那她活着還有什麽意義?想到這裏,紀草連忙拿起手機,但是下一秒又頓住了,就這麽回答,她離家出走還有意思嗎?

她盯着紀汐的信息看了兩分鐘,沒再收到對方的信息,應該是真的去開會了。對方是可以安心開會了,但她卻要思考要不要為了草莓蛋糕回這個消息。

老實說,她剛剛才吃了兩個蛋糕,也不餓了。但再多一個,也不是不可以。而且吧,紀汐一直在公司,應該還不知道她離家出走的事情,她可以……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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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草迅速把手機靜音放回床頭櫃上。她是個有骨氣的人,怎麽可以因為一個草莓蛋糕就屈服了。

何況都出來了,豈有被一個草莓蛋糕誘惑回去的道理?

想到這裏,紀草心安了。雖然肉疼,但終究是做了決定,瞬間籲了口氣,安心地閉上眼睛。然而,雖然這床這被子雖然躺久了也暖和,但總感覺差了那麽一點點東西,讓她怎麽都沒辦法睡着。

想了想,她下床去找衣服,換了一套睡衣,然後手裏抱着一套睡衣回床上。側躺着,把那套沾着紀汐味道的衣服抱在懷裏。果然,下一秒她就感覺到困意,把臉往衣服上蹭了蹭,便安心地睡了過去。

她又夢見之前的那個夢了,只是出現的人物只有“她”和那個與紀汐一模一樣的人。

兩人在房間裏說話,大部分是“紀汐”說,“她”在聽,說到有趣的地方,“她”會輕輕笑。紀草摸了摸嘴角,學着對方露出那樣的笑容,卻總覺得有些別扭。

随後畫面時不時變化,有時是“她”在修煉,有時候是“紀汐”在教“她”讀書寫字,兩人之前的氣氛十分溫馨。直到某一天,第一次見面的那個下屬滿身是血地闖進來打斷兩人的說笑。

“咔——”紀草下意識想要看下去,那些畫面卻全都在一瞬間消散不見,只剩下“她”看着“紀汐”時候傷心的那個眼神。

這個夢做完,紀草又做了一個算得上噩夢的夢。她夢見自己離家出走的時候被紀汐發現,并且不回短信的行為惹怒了紀汐,最後被對方鎖在屋子裏面,用鏈子拷着手腳然後天天在她面前吃草莓蛋糕以示懲罰。

睜開眼第一件事,紀草就是過去床頭櫃拿手機看信息。她睡了快三個小時,信息已經累積了四條,并且未接電話也是四條。

四,這可是個不祥的數字。紀草摸着下巴,一邊打開信息一邊開始思考紀汐這是無意的還是刻意弄了這麽個數字。

——午睡起來給我回個消息,不然我會擔心的。

——小綠,已經兩個小時了。回電話。

——小綠,兩個半小時了。

——小綠:)

紀草看着後面配着的那個笑臉,仿佛看見紀汐出現在自己面前露出那麽個“和善”的表情一樣,瞬間背後起了寒氣。

好可怕。紀草又想到自己做的那個夢,有些慫了。

可是旋即想到自己現在又不和紀汐在一起,并且紀汐也不知道她在這裏,就算是生氣了也拿她沒辦法,她害怕做什麽?

更何況是紀汐先把她丢家裏的,要說起來錯的人應該是小汐才對。這麽一想,她更加理直氣壯了,把手機放一邊準備讓紀汐着急一下再考慮回信息的事情。

“咚咚咚——”“小汐,你醒嗎?我們出去畫畫啊。”

畫畫?紀草迅速起床,去給顧輕魚開門,注意對方後面背着個板子,問:“什麽畫畫啊?”

“就是把看見的景色畫下來。”說起自己喜歡的東西,顧輕魚眼睛亮晶晶的,“我要去花園畫畫,你要不要一起?”

“要,不過你先等一下。”紀草點了點頭,迅速上廁所順便洗臉讓自己清醒一下,出門的時候順便拿了兩包薯片和牛奶抱着。

顧輕魚看見她又帶吃的,疑惑地問:“你餓了嗎?”

“嗯。”紀草點頭,見顧輕魚目不轉睛地盯着,拿了包放對方懷中,“給你。”

顧輕魚雖然不吃,但還是接了過來,禮貌地說了聲“謝謝。”

“不用客氣。”紀草跟着下樓,又出了別墅。

顧輕魚家別墅外面種了很多植物,和紀阿姨的家一樣,充滿生命力的植物氣息讓紀草整個人都飄飄然的,像是泡在溫暖的水裏一樣。

她對畫畫是第一次接觸,好奇地看着顧輕魚擺弄東西,然後拿着一支筆在空中比劃,最後又在紙上塗塗改改。她看了會兒就覺得沒意思。不過她看對方入了神了也沒打擾對方,輕輕放下薯片之後安靜地玩着手機,偶爾往畫板上面瞄兩眼,有些好奇對方畫出來是什麽樣子的。

大概半個小時過去,她耳邊才穿了一句,“好了。”

聽見這話,她迅速起身走過去,發現畫的圖案有點眼熟,擡頭一看,就是面前的那些樹木,只是畫的有些抽象而已。

顧輕魚看她一直不說話,有些忐忑地問:“小草,我畫的怎樣?”

紀草下意識看了眼那歪歪扭扭的樹木,“嗯,還可以。”

“那我把這畫送給你好了。”顧輕魚紅着臉說,“一會兒我讓阿姨把這個用相框框起來,這樣子就不會弄壞了。”

“謝謝。”想着禮尚往來,紀草看了圈,随後拿起那還沒拆開的薯片,在上面畫了一棵草,再塞薯片給對方,“這是謝禮,不過不用框起來,你直接吃了就好了。”

“吃,吃草?”顧輕魚看着上面的草,下意識接了句以後,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這是我的簽名。而且這是薯片,怎麽可能我畫了草就是草呢。”紀草搖頭,擺擺手示意他繼續畫畫。

紀草跟着顧輕魚玩了一整天,直到睡覺前摸出手機再次看見四條未讀短信和四通未接電話。又是這個代表着死亡的“四”,紀草手抖了抖,緩慢地點開信息。

——小綠,我給你買兩個草莓蛋糕當做道歉好不好?

——紀草,你居然學會離家出走了,長本事了哦。

——你是不是在顧輕魚家裏。

——晚安。

這四條短信,從第一條來分析應該下午的時候對方還沒下班,沒發現她離家出走才會說買兩個草莓蛋糕。但是第二條應該是下班回家看到她的留言了,然後有了生氣的情緒。第三條就是經過分析迅速猜出來她躲在顧輕魚家裏。

然而紀草在看見最後一條信息的時候,有些想不通了。第二條短信對方顯然在生氣,最後一條怎麽就這麽正常地說晚安了?而且對方第二條信息叫她“紀草”,在猜到她在顧輕魚家裏還不過來,是生氣了不想理她了嗎?

紀草鼓着臉頰,對着信息發呆。因為紀汐這比較異常的信息,她反倒是睡不着覺了,就算是聞着沾着紀汐氣息的衣服,她也睡不着。

想了想,她拿起手機,開始瞬移出了顧家。

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回到了家裏。看了圈四周黑漆漆的,紀草熟悉地讓卧室的方向走。

果然,紀汐已經睡着了。紀草松了口氣,迅速在右邊床爬上去,掀開被子鑽進去,再輕輕地拿起對方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整個人貓在紀汐的懷中。

雖然對方懷裏有點冷冰冰的,但她卻一瞬間舒服下來了,張開嘴巴打了個哈欠。果然還是和小汐一起睡覺才能睡着。紀草心滿意足地蹭了蹭,便滿足地睡了過去。

在她睡着之後,本該睡着的人緩緩睜開眼睛,眼含笑意地看着懷中人。

看在紀草還記得回來一起睡覺的份上,明天打屁股的時候就少打兩下好了。這麽想着,紀汐也閉眼睡了過去。

然而,第二天醒來,紀汐睜開眼,發現懷中人不見了,并且找遍整個房子都看不見人影時,臉色頓時黑了下來。看來她昨晚就該直接把人拎起來好好計算一下離家出走該有的懲罰,那樣子紀草就不會在早上丢下她一個人就跑了,顯然是她表現得太過溫柔讓對方得寸進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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