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1)

特殊班其他人的軍訓考核還沒結束, 提前回來殷離等人也沒課可以上,相當于多出幾天假期。

殷離作為頗受關注的人,走到哪都有人多看幾眼。

所以當油畫系的大美女白依然堵住他時, 周圍路過的吃瓜群衆都不約而同的放慢了腳步。內心激動澎湃,發出了迫切想要吃瓜的聲音!

白依然慢慢的走過來堵住殷離, 眼神是毫無掩飾的熱情,盯着殷離看, 笑意盈盈。

“有事?”被人堵住, 殷離停下腳步。

白依然微笑,“殷同學, 做我的模特好不好?”

“沒興趣。”殷離擡腳就要繞過她。

白依然有點急,伸手就要拉他,“殷同學,你聽我說……”

以殷離的身手自然不可能被她拉住,白依然撲了個空, 腳下一個趔趄,脖子上挂着的吊墜從衣服裏滑了出來。

吊墜是血紅色的晶石, 有點像紅寶石, 卻比紅寶石更深邃。

殷離多看了一眼吊墜,眯眼。

注意到他的視線, 白依然握住吊墜說:“這是我從小戴在身上的,我小時候老遇到不幹淨的東西,但自從得到這個,就再見沒遇到奇怪的事。它一定是神仙給我的護身符。”

殷離難得好心的提醒了句, “這種屍煞氣沖天的東西,你最好早點扔了。”

白依然愣住,“屍煞氣?”

殷離也沒解釋,繞過她懶洋洋的離開。

白依然無語,覺得從小保護自己的東西,怎麽可能有屍煞氣。就算不想當她的模特,也沒必要這樣吓唬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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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圍觀的人見殷離冷酷無情的撂下大美人,紛紛搖頭,感慨美人動人,奈何有人不解風情。

殷離對于酸不拉幾的情話十分抵觸,在咨詢過楚長空如何在不說酸話的情況下追到人後,他開始以行動代替。

身為一只黑麒麟,想要追求一個人類,殷離是下了功夫做功課的。鑒于自己之前表現的太‘含蓄’,導致阮萌萌壓根不拿他當男人看。

這一次,他十分積極。

不止是陪着阮萌萌吃早餐,破天荒的陪她一起補習,上課下課都同進同出,甚至會妥帖的買了很多她喜歡吃的送過去。

還雞賊的賄賂阮萌萌的室友,擺明了讓室友多替自己說好話。

室友本來就覺得殷離和阮萌萌很配,見阮萌萌也不怎麽讨厭殷離,在殷離的賄賂之下自然倒戈,天天念叨殷離是絕世好男人,有顏有錢有身材,不把握住就虧了。

阮萌萌起初沒往那方面想,但耐不住室友明示暗示,外加殷離比以前殷勤了幾百倍的熱情,每次獨處時他的眼神炙熱到能将人融化。

被這麽盯着,阮萌萌終于忍不住問:“你這是要發情了?”

黑麒麟也有發情期嗎?

殷離:“……?”

他有一瞬間真想掀開她的腦殼看看,她腦子裏都是什麽東西!

“你最近這麽熱情,是在求偶嗎?”阮萌萌十分有求知欲的繼續問。

殷離的臉有點黑,他破罐子破摔的,兇惡的道:“是啊,求偶,對你,答不答應?”

他的忍耐快要到極限,要是這樣還不肯答應,他就……

殷離腦補了一系列被拒絕後的癫/狂/操/作,見阮萌萌一臉為難,他惡狠狠的勾起唇角,準備将癫/狂/操/作化為實際行動。

結果下一秒,聽到她誠實又歡快的聲音,“好啊好啊,可以只走腎不走心嗎?”

殷離:“……!!!”

A大校內論壇

【震驚!殷離和阮萌萌在一起了!】

【啊?啥時候的事,告白了?我怎麽沒看見!】

【沒看見+1.】

【說好的轟轟烈烈高調表白呢?】

【一手消息,是昨天晚上成的好事。原來霸氣如殷離,竟然是如此低調的人!】

【阮萌萌這就從了?好歹讓他追久一點啊,追的辛苦一點,才知道珍惜。】

【一手消息是從哪來的啊?】

【油畫系的白依然知道嗎?她最近不是老堵殷離嗎,昨晚又去堵,結果正好撞見的,啧,殷離的桃花運可真旺,白依然也是個大美女啊。】

【嫉妒使我面目全非!】

【啊,那就祝福吧,顏狗表示這一對很養眼。】

【恭喜殷離,抱得美人歸,幸福感爆棚!】

……

殷離的心情很複雜,阮萌萌答應的太快,他一點真實感都沒有。還有那句‘只走腎不走心’,讓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不過兩人在一起後,阮萌萌的表現讓他打消了顧慮。

她像是完美适應了新身份,吃飯約會看電影,包括親親都很積極。

初秋的天氣還帶着一絲夏季的燥熱,當她微笑着,軟軟的喊‘殷離’時,殷離的眼裏心裏,只剩下眼前這個少女。

“殷離,我想媽媽了,要回家一趟,你送我。”

“殷離,我想吃那家冰激淩,你給我買。”

“殷離,我們去看電影。”

“殷離……”

殷離靠在女生宿舍樓下等人,回想着這幾天的畫面,唇角不受控制的翹起。

楚長空遠遠的瞅着,以前覺得像殷離這種人根本不會談戀愛,怕阮萌萌遇到他會受欺負。現在來看,自己真是瞎幾把操心。

在這對旁邊,狗糧算什麽,他覺得吃空氣都能飽!

走過來提醒殷離晚上有個特殊的應酬。

薛笙琛從地府裏出來了,要請阮萌萌一聚,親自當面感謝救命之恩。

殷離的臉色沉下來,“不去。”

他沒忘記阮萌萌對薛笙琛的特殊态度。

“唉,別這樣,白幡還在薛笙琛手裏呢。”

楚長空苦口婆心的勸,“男人就要大度一點,阮小姐現在眼裏心裏都是你,去見一次又不會跑掉,也能探探薛笙琛的底,上次在地府的天雷……也太詭異了。”

殷離嗤笑,“被護着的氣運之子,我不信你看不出來。”

楚長空尴尬。

就是因為看出來了,不能打殺,只好維持着表面和諧。所以在薛笙琛提出要見一見阮萌萌時,玄門沒有一口回絕。

“你們要捧着,就自己捧着。別指望拿我和萌萌當臺階,如果你們真的不識相……”殷離露出一個危險的笑容,“我就弄死他!”

楚長空:“……”

艹,這回答還真是一點都不意外。

華燈初上,某會所裏。

薛笙琛靠在沙發上,手指輕輕地放在膝頭輕點着,華麗妖異的眼看了眼時間,有點不耐煩。

他的對面,費道長等人端正的坐着,板着臉道:“阮小姐不會來,白幡請交給我們,我們可以代替轉交她。”

薛笙琛瞥他一眼,微垂着眼沒說話。

包廂內昏暗的燈光讓他的臉像是隐在陰影裏,周身的氣壓越來越低。

費道長等人神色肅穆,暗自警惕。

一群玄門精英陪着一個活屍端坐在會所包廂裏,就因為一個女孩不來而氣氛緊張,這還是頭一回。

費道長暗自嘀咕,難不成薛笙琛真的看上阮萌萌了?那女孩拿的到底是什麽禍水劇本,先有殷離,後有薛笙琛。這萬一打起來,他們玄門又要收拾多久的爛攤子!

“聽說,她在A大念書?”薛笙琛漫不經心的忽然開口。

費道長心頭一緊,總覺得這個套路很熟悉。他想也不想就截斷薛笙琛的妄想,“以您的年紀,想去A大當學生的話,不太合适吧……”

薛笙琛輕輕勾唇,挑眉道:“誰要去當學生了,以我的實力,去特殊班當個老師,應該不是什麽問題吧?”

費道長:“……”

臨水觀觀主張尚水因為羊胡子的事,十分厭惡薛笙琛,看他不順眼。偏偏又因為薛笙琛疑似是氣運之子,有天道罩着,暫時不能對他動手。

本來已經忍得很艱難,現在聽到薛笙琛妄想去A大教書,頓時怒不可遏的呵斥,“你當A大是什麽地方,能在那邊教書的,無一不是德才兼備,根正苗紅的!你憑什麽以為自己有資格去教書?!”

“根正苗紅……”

薛笙琛思考了一會,認真的說:“當年打小鬼子那會,我撕了不少,還滅過一個連,把他們都煉了,這樣也算是合格吧?”

費道長:“……”

張尚水憤怒的拍桌子,“少來這套,你當随口胡扯就能有人信!?”

薛笙琛輕笑,報出一串小鬼子的部隊番號。

張尚水卡殼。

這番號他們熟啊,當年是有這麽一支敵對部隊,因為其中一個連的人神秘失蹤而大敗。戰争勝利後,玄門也曾懷疑這一個連是被玄門中人隐蔽的‘咔嚓’了。

但因為沒人認領這份軍功,這個事件就被封在檔案裏擱置下來。

薛笙琛能準備的報出番號和人數,十有□□是這家夥幹的。

薛笙琛得寸進尺的繼續道:“按照軍功折算,一個連的軍功應該不少。現在,我有資格去A大教書了嗎?”

A大特殊班

薛笙琛西裝筆挺的站在講臺上,面容華麗俊美,聲音低沉好聽,修長的手指捏着筆,在白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字體龍飛鳳舞,格外潇灑大氣。

“我是你們的助教,姓薛,名笙琛。以後大家可以叫我薛助教,有問題可以找我,無論是生活上,還是學習上……”

薛笙琛的視線若有似無的落在阮萌萌身上,唇角含笑,眼裏含情。

教室內的同學鴉雀無聲,默默的偷瞄阮萌萌。

不怪他們多想,實在是這個助教表現的太明顯,那似有若無的暧昧眼神,簡直讓人不想歪都難!

殷離沉着臉坐在阮萌萌身邊。

“殷同學,為什麽一直瞪着我?我臉上有東西嗎?”薛笙琛忽然點了殷離的名字。

教室內的吃瓜群衆屏息。

一邊是阮萌萌的正牌男友,一邊是疑似對阮萌萌有暧昧的空降助教,這瓜吃起來太香了!

殷離對上薛笙琛的眼神,知道薛笙琛是故意的。

他懶洋洋的往後一靠,扔出一句話:“沒看什麽,就是覺得你長得不如我罷了。對嗎?”

他說着,還不忘扭頭問阮萌萌。

阮萌萌十分有當別人女友的自覺,乖乖點頭,再奉送一個甜美微笑。

殷離也笑了,察覺到薛笙琛的眼神又落在萌萌身上,他心裏的火氣一點一點的往外跑。

狗皮膏藥一樣的氣運之子,天道挑挑揀揀就選了這麽個貨,辣雞。

教室內的吃瓜群衆被殷離的不客氣驚到,激動又澎湃的等着看助教如何回擊。

被一個學生撂了臉面,怎麽也不能忍氣吞聲吧?據說這位助教也是玄門出身,年紀輕輕實力很高,說不定就是為了阮萌萌才來的A大。

哇哦,刺激!

打起來打起來!

薛笙琛卻沒有滿足吃瓜群衆的渴望,他收回視線,竟然認認真真的給大家上了一堂玄門術法的理論課。

一開始,教室內人心浮躁。漸漸地,卻被他所講述的內容吸引。

薛笙琛講的是簡化符箓。

符箓對玄門的人來說,算是最常用的。無論是對敵鬥法,還是超度亡魂,基本都會用到符箓。

而符箓之道入門不難,難的是如何精深。

符箓根據不同的功用,符文不同且繁瑣。畫符還需要引動天地之氣,一氣呵成。這就造成了一些天賦不夠,或者修為不高的人,往往容易廢符。

這麽多年來,玄門對于符箓之道,唯一的辦法就是精進自身。多練習,多感知天地之氣,以求增加成符率。

而薛笙琛的理論很新穎,既然符文繁瑣,畫符時太繁瑣容易廢符,那簡化符文就行了。

他拿出幾張符做舉例說明。

教室內的學生們看着那一溜擺開的幾張符,全都沉默了。

起屍符、控魂符、蠱毒符、陰火符……

沒有一張正常啊啊啊啊!

怎麽看起來特別像是邪門歪道啊啊啊啊啊!

臺上的助教真的是玄門派來的嗎?

現在玄門已經這麽開放了?

正邪一家親!?

一教室的學生們目瞪口呆,唯獨少數幾人面色正常,泰然自若。

狄虎狄龍笑嘻嘻的看着。

楚長空面無表情,心裏給薛笙琛記了一筆,打算下課就打電話告狀!

殷離嗤笑,滿眼嫌棄。

好好的一只活屍,用爪子用身體用獠牙足以戰鬥,偏偏要學人類,又是法器唐刀,又是符箓之道。

也許薛笙琛的內心深處還在眷戀身為人類時的感覺,但在殷離這種兇獸眼裏,就是多此一舉。

薛笙琛天賦不錯,若是早早适應活屍的身份,努力在活屍上精進。也不至于每次都被他們打得那麽慘。

阮萌萌興趣缺缺的打了個呵欠,她只會畫四種符,畫起來流暢的不要不要,壓根不需要學簡化。也沒興趣研究其他符箓,對于薛笙琛所講的東西,她覺得沒什麽用。

一堂課很快結束,下課鈴聲響起時,殷離已經收拾好自己和阮萌萌的東西,拎着就要走。

薛笙琛彎了彎唇,喊了一聲,“阮同學,等等。”

他在殷離的盯視中,微笑着道:“你來一趟我辦公室,我有東西要還給你。”

吃瓜群衆:“!!!”

哎喲,還東西?所以果然是有一段過去嗎!?

殷離的腳步頓住,神色不善的眯眼。

薛笙琛雲淡風輕的瞥他一眼,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

教室內靜悄悄的,即使下課鈴響了幾遍,也沒人離開。

有人瞅着薛笙琛,搖頭惋惜,自個腦補出一場大戲。

這麽好的模樣,又會符箓簡化,明顯是個優秀人才啊。結果再優秀的人,一旦陷入感情也是個昏頭的。

瞧瞧薛笙琛拿出來的那些符,還有他所提出的理念和正統玄門格格不入。說不定以前是走邪道的,後來遇到阮萌萌,才為愛叛變,投身玄門正道。

結果阮萌萌渣了人家,扭頭就找了新歡殷離親親我我。

薛助教就算追來A大也沒用啊,人家剛熱戀,正熱乎着呢。

至于薛助教用‘還東西’當借口,就更讓人唏噓。

聽聽,多麽熟悉,八點檔狗血愛情劇都會有這麽一出。分手後,将記載着我們愛情的東西還給你……也是一種挽留手段嘛。

吃瓜群衆一邊分析腦補,一邊極力克制自己想要八卦的心。

有妹子腦補的心都碎了,瞅着薛笙琛俊美華麗的臉,十分想告訴他。下一個會更好!千萬不要當舔狗,別浪費臉!

……

薛笙琛仿佛不知道其他人會怎樣腦補,噙着笑容盯着阮萌萌,等她的回答。

也許第一次初見,對她只是好奇。

但後面的一次次,讓這份好奇變成有點不一樣的在意。

在地府冥河中睜眼,感受到包裹住自己的,屬于她的力量後,他呆滞了許久。

在過往無數的黑暗日子裏,他所能感受的溫暖屈指可數。自然怎麽都沒想到,阮萌萌非但沒有下死手,還用自己的力量來救他。

白幡這種重要的東西,都能毫不猶豫的拿出來。這讓他覺得,阮萌萌對自己也是有些不一般的。

薛笙琛那顆孤寂百年的心,在那一刻輕輕的跳了下。他頭一回有了一種,想要迫切見到一個人的渴望。

然而,她沒有來。

更甚至,她身邊還有一個礙眼的存在。

薛笙琛的視線移到殷離身上,頓時冷了幾分,“殷同學,我找阮同學有事,你不如先離開?”

吃瓜群衆倒抽一口氣。

哇哇哇哇哇!

這個薛助教好強勢,竟然讓人家正牌男友離開!

能這麽強勢,果然是前任吧?

殷離笑了,笑的十分危險。他看向阮萌萌,等着看她怎麽選擇。

……

阮萌萌在衆人的盯視下,終于開口:“還東西?不用了,你直接找個地方一扔就好。”

吃瓜群衆:“……”

卧槽,是個殘忍無情的狼人啊!

好歹是代表着上一段感情的東西,竟然如此冷酷無情的讓人家丢掉。

薛笙琛臉上的笑容僵了下,他側頭緊緊的盯着她,聲音古怪:“扔掉?”

“是啊。”阮萌萌起身拉着殷離就要離開,“又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借你用了一次罷了,不用專門挑時間還我,你扔了就行,它會自己回去的。”

楚長空作為代理,只要沒死,白幡脫離薛笙琛的壓制後,就會自動回去楚長空那邊。

她拉着殷離離開教室,路過講臺時,卻被薛笙琛拽住了另一只手。

阮萌萌莫名其妙的回頭,滿眼問號。

吃瓜群衆都想替薛助教流幾滴鱷魚的眼淚,太慘了,太慘了!新歡舊愛打擂臺,新歡春風得意,舊愛已經一文不值!

薛笙琛盯着她,眼裏情緒起伏波動。

他啞聲問:“……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

阮萌萌點頭。

後土娘娘的本源之力,根本就是個爛攤子,對她來說自然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

薛笙琛那顆恍惚跳動的心,似乎又一點一點的冷卻下去。

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所以給他用也沒什麽。當初在幽冥地府,她在意的也的确不是白幡,而是被/操/控的楚長空……

至于為什麽要救他……

想到玄門那些人忽然改變的态度,他彎唇,露出一個嘲諷的笑。

還能有什麽不明白,大抵是她覺得自己不能死罷了。

就只是這麽簡單的一個原因,卻讓自己自作多情。

薛笙琛松開手,揮手一招,一面白幡出現在掌心。

縮小了的白幡只有巴掌大小,他将白幡遞給阮萌萌,“還你,無論如何,我欠你一次。”

阮萌萌接過白幡,扭頭就将白幡塞進楚長空懷裏,“你拿好。”

吃瓜群衆要瘋了。

這怎麽還有楚長空的戲呢!

那白幡是定情信物嗎?代表着和薛助教的過去,就算要轉送人,也應該轉送現任殷離吧!送給楚長空這算什麽?

羞辱嗎!?

接收到衆人視線的楚長空:“……”

艹,一不小心成了八卦狗血X角戀的一員,他實慘!他好冤!

回宿舍的路上,阮萌萌神色恹恹的,任由殷離牽着她,悶不吭聲的想事情。

走到宿舍樓下,殷離将她攬進懷裏,低聲問:“想什麽呢?不高興了?”

阮萌萌靠在他懷裏,用腦門頂了頂他,好半響後才懶洋洋的說:“薛笙琛是怎麽回事,玄門不但放過他,還讓他來教書?放這種危險分子到處跑,玄門安心嗎?”

殷離的臉色沉下來,冷笑,“玄門那些雙标的辣雞,氣運之子的名頭足以讓他們倒戈。”

他有點不爽。

玄門放過薛笙琛就算了。

薛笙琛那個厚臉皮的家夥竟然追到學校來,還明晃晃的觊觎自己的女朋友,無論是誰碰到這種事,大概都會不爽。

更甚至因為阮萌萌對薛笙琛有那麽一點另眼相看,就更讓他心生警惕。

“氣運之子……”

阮萌萌鼓了鼓臉頰,琢磨着這幾個字,覺得挺形象的。原書劇情裏的男主,可不就是氣運之子麽。

殷離沒忍住,在她臉頰上啾了一下,“這種人可是挺少見的,受天地所鐘愛,老天爺的親兒子,歷史上出過幾個都能數得過來。”

阮萌萌對歷史上曾經的氣運之子沒什麽興趣,應了一聲,繼續思索‘男女主都出現了,是不是劇情要提前開啓了?’

殷離被晾着,沉默了一下,仿佛不經意的開口問:“你很在意他?”

“唔……”

她心不在焉的應聲,仿佛根本沒聽清問題。

殷離有點危險的眯眼,擡起她的下巴,極盡溫柔的親了上去。

溫柔纏綿的吻,讓她不一會兒就只能軟軟的靠在自己懷裏,哼哼唧唧的喘氣。

殷離笑着親了她一下又一下,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萌萌……”

要不是顧忌她還小,真想就這樣将她‘吃了’。

阮萌萌被親的有點氣短,她捏着拳頭錘他胸口,模糊低喃,“松、松開……”

殷離低笑,這樣就不行了?

“乖,多親一下就習慣了。”他再次吻上她,身體力行讓她習慣自己的吻。

A大後山,楚長空第N次被踹飛出去。

他死狗一樣躺在地上,覺得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疼的!

殷離面無表情的站在對面,“起來,繼續。”

楚長空內心兩行淚。

日了狗了,欲求不滿外加嫉妒的男人真心惹不起!自己是有多慘,要被這樣的男人打着‘訓練’的旗號當沙包!

“不起來?”殷離眯眼,“如果不是你無法掌控力量,我至于在這裏訓練你嗎?”

如果不是這家夥那麽廢,被薛笙琛抓了當肉盾,萌萌也不會再次和薛笙琛扯上關系。

總之,都是這家夥的錯!

無端背鍋的楚長空哭唧唧,只能識相的爬起來,招出白幡繼續扛揍。

半響後,他奄奄一息的再次躺屍,白幡蓋在臉上,十分沒骨氣的求饒,“我、我今天真的不行了……求放過……”

開什麽玩笑,三個他也打不過殷離。雖說在這樣高強度的‘訓練’之下,自己的實力飛漲,但在這樣被揍下去,會死人的!

殷離冷着臉,撂下一句‘明天繼續’。

平安市知名的酒店餐廳裏,龍亦雙端着一杯酒,仰頭一口就悶了。

阮萌萌坐在她對面,面前是酒店餐廳裏的招牌法甜,琳琅滿目擺了小半張桌子,她拿着銀質小勺吃的開心。

龍亦雙喝了一杯又一杯,見對面的人絲毫不關心自己,忍不住道:“你怎麽都不問問我怎麽了?”

阮萌萌從甜點裏擡頭,滿眼迷茫。

龍亦雙:“我們難道不是朋友?吃吃吃,你心裏還有沒有我這個朋友?”

阮萌萌咬着小勺,慢吞吞的發出疑問,“朋友?”

她跟龍亦雙,關系什麽時候有了這種飛躍?

“我早就把你當朋友,難道你不是?”龍亦雙瞪她,漂亮的眼睛像是要冒出火來。“你開學前我天天約你逛街唱歌壓馬路,不是朋友你幹嘛答應?”

阮萌萌咽下甜點,沒有良心的吐出一句,“哦,我以為你是潛在年卡客戶。”

結果陪着龍亦雙逛了好幾天,也沒見她辦卡。因為這事,她還失望了一下下。

龍亦雙:“……”

“你個沒良心的豬頭!”龍亦雙猛地幹了杯裏的酒,眼眶微紅,“關心我一下會死嗎?”

阮萌萌将一盤甜點推到她面前,“少喝點酒,吃東西。你怎麽了?”

龍亦雙惡狠狠的叉起甜點咬了口,聲音哽咽模糊不清,“孫梓那個王八蛋,我再也不要和他好了!”

阮萌萌驚訝,“你倆好過?”

“忘了你不知道……”龍亦雙難受的吸了吸鼻子,傷心傾訴。

經歷了女僵屍一事後,她和孫梓莫名其妙的又走到了一起。

她以為這次了解了孫梓的另一面,兩人能和和美美的走下去。結果才幾天,矛盾又冒了出來。

明明是孫梓的錯,他無故失聯,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斷聯系好幾天。她問幾句,他也不肯說,只會敷衍自己。

可她卻吵不過他,她的吵鬧在他眼裏,仿佛一個鬧脾氣的孩子,只有包容,卻沒有對等的理解。

龍亦雙難受,淚眼朦胧的看向窗外,恍惚間似乎看到熟悉的身影。

孫梓?

阮萌萌拿着菜單加了份自己中意的法甜,然後去了趟衛生間。等她回來,發現龍亦雙不見了。

桌子上只有一張便箋,紙上歪歪扭扭的寫着:我看到孫梓那個混蛋了!我去找他!

孫梓?

阮萌萌蹙眉,她記得孫叔叔那天給阮夫人打電話唠嗑,提過孫梓這幾天要去一趟別的城市,應該不在平安市才對。

龍亦雙喝了那麽多酒,該不會認錯人了?

她撥了龍亦雙的電話,那頭卻沒有人接。

阮萌萌有點擔心,買了單,拎着打包好的甜點離開酒店,開始在周圍找人。

一個醉鬼走不了多遠,但在人海茫茫裏找人,也挺難的。尤其現在已經晚上八點多,夜色降臨,光線昏暗之下,更不容易分辨。

阮萌萌默默念了化食咒,将甜點祭祀給周圍的孤魂野鬼。

不一會兒,陰風大作,幾道鬼影翩然而至。每個都血糊鈴铛,看起來死的挺凄慘的。

阮萌萌将食物扔給他們。

這些孤魂野鬼沒人祭祀,常年缺衣少食,一年到頭也難得有吃飽的機會,争搶着拿到食物後,死命的往嘴裏塞。

幾塊法甜并不大,幾道鬼影狼吞虎咽的嚼着,片刻就吃的幹幹淨淨。

一摸肚子,沒吃飽。

一個臉色青白,七竅流血的男鬼扭頭看向阮萌萌,木然的眼裏毫無光彩,他發出嗡嗡的悶聲:“沒吃飽,我沒吃飽……”

其他幾只鬼也滿臉渴望,直勾勾的看着她。

“先幫我找人。”阮萌萌打開手機調出龍亦雙的照片,在鬼影面前晃了晃,“找到她,應該就在附近。”

七竅流血的男鬼湊過來看手機,突然,湊過來的腦袋猛然暴起,猙獰的撲向她。

空氣中飄蕩着他陰森的聲音:“沒吃飽,不給吃的,就讓我吞了你……”

阮萌萌一臉冷漠的揪住這顆頭,然後兇殘的将頭擰下來當球踢!

少了腦袋的男人凄慘的叫喚着,他的腦袋‘砰砰’的砸在地上又彈起,跳的比皮球還歡快。

其他幾只也蠢蠢欲動的鬼驚呆了。

看着男鬼凄慘的模樣,聽着他的哀嚎,剩下的幾只鬼頓時不敢在打阮萌萌的主意,潰不成軍的四散奔逃。

阮萌萌:“……”

都跑了,誰來給她找人。

她慢吞吞的低頭,撈起地上的腦袋,給男鬼按回脖子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鬼還在驚恐的嚎叫,猛然對上阮萌萌的眼睛,頓時又是一抖。

阮萌萌:“……閉嘴,叫什麽叫。”

男鬼猛地閉上嘴,七竅流血的五官看起來快要吓得魂飛魄散。

他死了這麽久,還是頭一回碰見這麽可怕的女孩!

阮萌萌對這種貪得無厭的鬼沒什麽憐愛之心,直接威脅:“幫我找人,否則滅了你。”

男鬼吓得打擺子,瘋狂點頭,“我見過她!我見過她!”

阮萌萌:“見過?她往哪邊去了?”

男鬼指了個方向,那是一條小巷子,路燈壞了,遠遠看去巷子裏黑黝黝的。

阮萌萌踢了他一下,“走,跟我過去看看。”

男鬼哽咽,老實的轉身在前面帶路。

……

巷子狹窄而黑暗,裏面散發着濃濃的陰氣。還有細碎的聲音傳來,幾個粗啞難聽的聲音,以及龍亦雙帶着醉意的呵斥聲。

眼見找到人了,男鬼瑟縮着詢問自己可不可以走了。他害怕繼續待下去,一會又要挨揍。

阮萌萌揮手讓他離開,男鬼如釋重負的立刻滾遠。

……

巷子深處,龍亦雙醉醺醺的靠在牆壁上,身上的衣服亂糟糟的,幾道飄忽鬼影圍着她,在她身上揩油。

聽到響動,有鬼影扭頭,虎視眈眈的盯着阮萌萌。

阮萌萌:“給我滾開。”

“哈哈,又來了一個美人。今晚可真走運……”

靠在外圍的是一個中年男鬼,禿頂啤酒肚,眼袋青黑,表情下流,他大笑着襲向阮萌萌,“這個更極品,美人不怕,來和叔叔玩啊。”

“滾開。”阮萌萌一腳踹翻他。

禿頂啤酒肚顯然沒想到美人還有這種殺傷力,措不及防之下一骨碌撞到牆上,半個身子都埋進牆壁裏。

其他幾個圍着龍亦雙的色鬼一愣,覺得後來的這個女孩似乎有點本事,竟然能踹到禿頂。

在最前方,幾乎快要壓在龍亦雙身上的是個幹瘦的男鬼。

男鬼似乎是這些色鬼們的頭,他一只手還放在龍亦雙身上揉捏,眼睛赤紅,色/欲橫流的罵:“愣着幹什麽,她只有一個人,怕什麽,一起上壓住她!今晚咱們兄弟都有福了,兩個妞夠玩好多花樣!”

其他幾個色鬼被老大一呵斥,色膽包天的逼近阮萌萌,就要動手——

下一秒,破空聲從色鬼們背後傳來,黑黝黝的鎖鏈淩空而來,伴随着‘咯咯咯咯咯’的笑聲,色鬼頭和色鬼們被鎖鏈捆了個嚴實。

色鬼們呆滞幾秒,似乎不明白這些鎖鏈是哪來的。

阮萌萌擡眼,看見巷子那頭,幾個紙紮人抖着鎖鏈,興高采烈的将獵物往回拖。而紙紮人身後,薛笙琛靜靜的站着,面色淡然的看着她。

阮萌萌看看紙紮人,又看看被捆的牢固的色鬼群,眨眼,神色有點一言難盡,“你出來吃東西?”

雖然她不會浪費食物,但對于色鬼這種品質的,還是挺嫌棄的。

薛笙琛換了身袍子,白色長袍在月色下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仙氣。他的表情比前幾日在課堂上要沉靜的多,半張臉隐在月光裏,看不分明。

巷子裏回蕩着紙紮人拖動鎖鏈的聲音,以及色鬼們驚恐的叫喚。

那幾個紙紮人将色鬼們拖到跟前,也許是嫌吵,也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團紙,挨個塞進色鬼們的嘴裏,堵住吵嚷的聲音。

幹完這一切,紙紮人們高興的給主人獻寶。

阮萌萌一臉同情,“原來你的夥食這麽不好嗎……”

大半夜出來啃色鬼,老天爺是後媽吧,原書男主也太慘了。

聽到她的話,薛笙琛眼角微微一跳,不由自主的開口解釋,“這不是食物,是做紙紮人的材料。”

“材料?”阮萌萌好奇。

“想知道?”

他逆着光,站在陰影裏,五官有些模糊不清。語調中卻透出淡淡的笑意,仿佛沒什麽,又仿佛帶着一絲/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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