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1)
天道的衰落是衆人早就有心理準備的事, 也清楚一旦天道崩潰,世界可能會有不太好的影響。但誰也沒想過,這個影響會是毀滅性的。
大家頂多就想着, 可能會自然災害頻發,也許一段時間內不太好過, 但只要咬咬牙,熬過去就沒事了。
誰能想到, 竟然會是世界末日的結局?
“危言聳聽可不好啊。”有人質疑。
“這可不是危言聳聽。”大佬四也不生氣, 揮手讓工作人員給大家放資料。
資料裏記載的是從幾年前開始,世間的變化。
天災頻發, 靈異事件變多,尤其在近一年,這種事更頻繁。資料還特意圈出來陰魂變多聚集的事實,某些陰地的陰魂已經多到一個恐怖的數字。
會議室內的人看的臉色一白,如果只是一兩件事, 他們還能安慰自己,這些和天道衰弱崩潰無關。
但彙總到一起看, 怵目驚心的事實告訴他們, 這個世界真的在一步步走向滅亡。
會議室內頓時亂起來——
“這可怎麽辦,天道已經衰弱成這樣, 難道要我們去修補?”
“怎麽修補,高位神仙都不知道還有沒有,只靠我們,做夢呢!”
“可是不想辦法也不行吧, 要是天道真的沒了,大家都要死!”
“用妖!那些修行百年千年的妖!說不定可以……”
“噓,你不要命了!亂說什麽!”
有人亂中出錯,提到了用妖去祭天。這本是個常見方法,自古以來,無論正邪,人類修道者都有拿妖祭天的做法。
Advertisement
但現在不同往日,以前人妖殊途是罪,兩者泾渭分明,很少有來往。可如今天道式微,上頭又比較開明,只要不是為惡的妖,通通可以收歸己用。
現在會議室內坐着的,就有不少是妖。
比如胡璇,胡子軒。
再比如,蛇老等人。
更甚至,還有殷離。
雖然大部分人不知道殷離的底細,也不清楚他到底是什麽物種,但衆人潛意識裏,覺得能牛逼成殷離這種的,肯定不是人就對了!
當着這些大妖的面提出用妖祭天,是嫌自己涼的不夠快嗎?
出言的人也反應過來,臉色煞白慌亂的看向殷離。
阮萌萌下意識的也跟着看過去,一歪頭,看見他捏着胡璇給剝好的橘子,漫不經心的吃着。
“萌萌。”
有人站在她身前,輕聲喊她。
嘴碎二人組認出來人,低聲念了句:“是薛笙琛。”
薛笙琛在邪道鼎鼎有名,嘴碎二人組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本人。華美妖異,明明是以最陰邪的手法煉制而出的活屍,通身卻有一股猶如谪仙的氣質。
這人一來,就直奔阮萌萌。所以那個傳言果然是真的嗎?這家夥在追求阮萌萌?
嘴碎二人組的視線沒忍住,就飄向殷離。
這一眼,吓了她們一跳。
殷離乖戾的視線直盯着薛笙琛,緊抿的唇角,以及手中那顆被捏爆的橘子,顯然是快氣得七竅生煙了……
所以果然分手什麽的,鬧掰了什麽的,都是假的吧。
這模樣,分明在意的很啊!
嘴碎二人組默默收回視線,有點心疼胡璇。
看殷離的樣子根本就對阮萌萌無法忘情,胡璇又何必和一個不喜歡自己的男人糾纏,癡心錯付,令人唏噓。
……
阮萌萌看到薛笙琛,有點詫異。
“你怎麽來了?”
一開始在會議室沒見到人,她還以為薛笙琛不會出現。
“剛才被叫去問了點事,所以耽擱遲了點。”他比了個‘上頭’的手勢。
“你都說了?”她蹙眉。
這個世界是一本書,這種涉及到世界本質的事,她無法說出口。但薛笙琛應該不在這個範圍,只是沒想到他會告訴上頭。
“沒。”薛笙琛掃了一眼旁邊偷聽的人,低聲道:“我們出去說。”
阮萌萌點點頭,起身跟着他往外走。
會議室內的人看似都在相互交談,但薛笙琛如此顯眼,也并非能忽略的。
看到他跟阮萌萌并肩往外走,都不由得心想,哎喲,這兩人不會真的有什麽吧。
……
阮萌萌跟薛笙琛離開後,殷離忍了幾秒,捏在手裏的橘子已經破爛的不能看。
胡璇看着他沉默又無意識的捏爆那顆可憐的橘子,看着他滿眼都是殺氣的,盯着阮萌萌和薛笙琛離去的背影。
她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那個高高在上的殷離也會如此在乎一個人,也會因為那個人和旁人走得近而氣得發瘋。這樣的他到是比以前多了幾分人性,可惜,能讓他變成這樣的,永遠也不會是自己。
看到阮萌萌和薛笙琛走出門,走到旁人看不見的地方……他似乎快要炸開了。
胡璇身邊陡然一寒,狂飙的殺氣和寒氣,讓她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胳膊。
她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剝了個橘子,心疼着疼着就麻木了,此刻竟然還有幾分痛快。
活該啊,殷離。
難受嗎?嫉妒嗎?誰讓你選了那麽難搞的一個女孩,活該呀,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要是選了她,恐怕她恨不得事事順着他,哪會有這麽多事。
“你不去看看嗎?”胡璇塞了一瓣橘子進嘴,“如果你不打算去看,就把殺氣收一收。”
殷離沒吭聲。
“孤男寡女的,單獨相處誰曉得會發生點什麽。薛笙琛可不是吃素的兔子……”她慢悠悠的說。
話還沒說完,就見殷離鐵青着臉站起來,大步往外面走去。
胡璇挑了下眉,将剩下的橘子塞進口中。
就是嘛,裝什麽。
從一開始就沒辦法不在意,裝都裝不像樣,還要她配合着他如此拙劣的演技。她們狐貍精,哪怕是剛剛化形成精的,演技都比殷離好一萬倍。
強撐着裝樣,最後還不是要巴巴的追上去。
啧,男人。
胡璇吃完一個橘子,再去摸,卻落了個空。
其他橘子都被殷離霍霍了,碎裂成渣,躺在桌子上躺屍。
嘴碎二人組悄悄将自己面前的果盤推過來,“給你吃。”
胡璇笑着道了聲謝,心不在焉的道:“是不是覺得我很傻?”
明知道他不喜歡自己,人家鐘情的是另一個女孩,卻還配合着演戲。只因為她實在拒絕不了,這種能站在他身邊的誘惑。
“誰還沒有個中二犯傻的時候呢。”嘴碎二人組小聲道,安慰她:“以後別一直傻就行了。”
胡璇笑了。
是啊,以後別一直傻就行了。
從年少時就沉迷的夢,也該醒了。不喜歡她就不喜歡吧,她以後也不稀罕他了。
會議室外,薛笙琛低聲跟阮萌萌交談。
關于這個世界的本質是一本書,他并沒有告訴上頭。但天道瀕臨崩壞,世界末日什麽的,到是沒隐瞞。
至于昆侖山巅上的空洞,上頭已經察覺到那裏很可能就是空間點。
不過特殊部門因為上次在昆侖山的異象,認定昆侖山巅的空洞和自己這個世界交疊後,會出現空間吞噬。
“吞噬?不是融合?”阮萌萌問。
“其實差不多。”薛笙琛笑着說,“兩個世界融合,本來就是一場博弈。強的吞并弱小的,在世界規則的清理下,弱小的存在會被修改成正确的生存方式。”
阮萌萌思考了一會,忽然就明白他的意思。
兩個世界融合,天道之間彼此吞噬。
而兩個世界偌大的生物群,尤其是人類,會被世界規則修改認知。
比如這個世界的人,世界融合成功後,如果不修改認知,那瞬間就會亂套。
人們會發現在自己的世界之外,又有另一個世界,突然多出來的人,多出來的政府,多出來的一切,甚至不同的歷史時間線。
世界法則是不會容許這種事發生,一旦融合成功,大部分普通人的意識都會被修改。玄門之人恐怕也有不少無法抵抗,這樣的效果,叫做吞噬也對。
她皺眉,“既然上頭知道空間吞噬的後果,那肯定不會選擇妥協融合。”
“未必。”薛笙琛難得稱贊了句,“某些時候,真的危機來了,他們還是挺大公無私的。”
和注定破滅的結局,全部人類一起完蛋相比。上頭會怎麽選擇,是很明顯的。就像這次會議,如果不是上頭已經做出決定,也不會召集這麽多人來開會。
阮萌萌松了口氣,“那就好。”
總算是有希望擺脫,不走劇情就要毀滅的結局。
薛笙琛噙着笑,還想跟她說什麽。口袋裏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號碼,遺憾的道:“上面找我,我先過去一趟。”
阮萌萌點頭,自己轉身回會議室。
剛走到轉角,一只手拉住她,将她扯進懷裏。
阮萌萌驚了一下,來人卻沒放開她,反而更加用力将她抱緊。熟悉的氣息讓她不用擡眼都知道是誰,更何況他手上還沾着橘子汁。
“放開我。”被橘子汁黏了一個胳膊,她生氣的瞪他。
殷離直接将她按在牆角,鐵青臉色上泛着冷意。
放開?
剛才和薛笙琛黏黏糊糊,挨得那麽近。輪到他了,就是厲聲呵斥讓自己放開?
他眼裏的怒火無法壓抑,突然就一低頭,吻上他渴望了好久的唇。
殷離幾乎是強悍的,不容拒絕的撬開她的唇齒。
阮萌萌又氣又怒,毫不客氣的張口咬他。
殷離吃痛,從她的唇上離開,手卻沒放開她。
他低頭看着她,盛怒中的她美得驚人。唇瓣上的嫣紅是自己留下的,眼睛因為生氣而光彩流轉,誘惑的讓他想要将她關起來,不給任何人看。
“把你的橘子手拿開,聽到沒!?”她怒斥。
這話讓殷離一怔,隐隐的似乎領悟到什麽。
“橘子手?”他問。
“拿開!拿開!黏黏糊糊的惡心死了!”她憤怒。
他忽然就笑了,這段日子一直冷硬緊繃的心突然柔軟,喜悅一點一點的跑出來。她……是在吃醋嗎?
原來她對自己,也是有那麽點在乎。那他是不是可以幻想一下,她也許并非沒有心?
這份喜悅讓他依舊将她堵在角落,但卻沒有了之前的強硬。懶洋洋的笑着說:“不放。”
阮萌萌低頭看着他手上的橘子汁,腦海裏就回蕩着胡璇給他剝橘子的畫面,心頭有一把火倏地燃起,她狠狠的踩了他一腳,“髒死了,你給我放開!!!”
髒?
殷離失笑。她越是生氣,他心裏就甜的和蜜一樣。
站着不動任由她踩,還不忘将另一只腳也貢獻出去,“別生氣,我和胡璇之間,什麽都沒有。”
阮萌萌不信,“什麽都沒有?那你帶她來?還讓她給你、給你……”
殷離再也忍不住的笑出聲。
“我說我是在門口碰到她的,你信嗎?”他忍不住在她臉頰上輕啄,覺得她此刻的小模樣真是太可愛了。
“你當我傻!?”她憤怒的推他,親什麽親!
“好吧,我是故意的。”殷離心花怒放,任由她推他,自己巍然不動,“誰讓你這個沒良心的要跟薛笙琛那混蛋黏糊。”
“那能一樣!?”笑笑笑,他竟然還能笑的這麽開心!
他收起笑,認真的看着她,“萌萌,你要公平一點。我看見你和薛笙琛走在一起,會很難受。更何況你和他還有不能讓我知道的秘密……只要是和你有關的,我都控制不住。”
他這麽直接,讓阮萌萌的腦子亂成一團,“可、可是我又不喜歡薛笙琛……”
“嗯,我知道,但這不妨礙我嫉妒。”殷離柔聲道:“我也不喜歡胡璇,但你看,你今天不是也生氣吃醋了嗎?”
這話将她砸暈,她無端的慌亂起來。
生氣吃醋?
自己今天這一通亂發脾氣,是因為吃醋了?
她喜歡上殷離了?
是想長長久久,處一輩子的那種喜歡?
那她還怎麽回家……
意識到自己的心理,她的臉一下子紅了。使勁推開他,想要找個地方冷靜想想。
殷離彎起唇角,一把将她扯回來。
他也不想逼她,如果能慢慢來,他也會慢慢來。但有薛笙琛在一旁虎視眈眈,他不想再看到其他男人出現在她身邊。
如果她真的對自己沒心,也許很痛苦,他也會放手。但現在……她吃醋了,她明顯是喜歡在意自己的……
殷離的笑容再也控制不住,将她緊緊的摟在自己懷裏,低頭再次吻她。
這次的這個吻,無比纏綿,炙熱火燙。
……
就在兩人糾纏在一起時,一串紛雜的腳步聲傳來。一票人從拐角探頭,目光炯炯的瞅着他倆。
打頭的楚長空看到他們倆人抱在一起的姿态,心裏叫了聲糟。
哎喲,還擔心外面打起來,結果怎麽幹柴烈火呢。
楚長空身後跟着幾個人,有跟薛笙琛走的近的,也有擔憂殷離的。
自打殷離鐵青着臉從會議室離開,會議室內就陷入短暫的靜默。不少人都憂心,這萬一打起來了,特殊部門的房子夠不夠結實。
偏向薛笙琛那邊的人,怕薛笙琛吃虧,想要出來看看。
擔憂殷離的,自然也不放心。
幾個人一合計,找上楚長空,推他打頭陣,順勢出來探探。結果誰也沒想到,薛笙琛沒見人影,殷離和阮萌萌如膠似漆,一副明顯被他們打斷好事的模樣。
楚長空尴尬的幹笑,“那、那個,開會呢,你們別老在外面耽擱……”
阮萌萌沒擡頭,悶在他懷裏,用腳碾他。
他剛才又咬又親,她的唇瓣肯定腫了,這要是擡頭被人看見……她氣得又踩了他一腳。
殷離:“……”
被她踩到是沒什麽,只是這一下,恐怕又要鬧別扭被記恨。
殷離冷冷的掃向楚長空,給他記了一筆。
平時那麽廢就算了,重要時候還來打擾他的好事!
楚長空被掃的心驚肉跳,扭頭就在心裏給身後幾人記了一筆。
要不是這幾個人慫恿他,他也不會撞槍口上!
殷離攬着阮萌萌,任由她待在自己懷裏當鴕鳥。
冷淡的瞥了一眼那邊的人,“不是要開會?擋在這裏幹什麽。”
“是,是,開會,開會。”
幾個人尴尬的賠笑,然後轉身直奔會議室,仿佛身後有兇獸要吃人。
等沒人了,阮萌萌才從他懷裏出來。
她的眼睛濕漉漉的,唇瓣紅潤微腫,領口也有點淩亂。
殷離深吸一口氣,擡手将靈氣凝聚在指尖,輕輕撫過她的唇瓣,遺憾的看着自己留下的痕跡消失。
“我們進去?”他笑着問。
阮萌萌明顯還有點不爽,只哼了聲當做應答。
殷離失笑,攬着她往會議室走。
兩人打開門的剎那,會議室內似乎有一瞬間的靜默。
不過随即的,又恢複了熱鬧。
會議室內的人似乎十分正經的在讨論着關于昆侖山上的空洞話題,三三兩兩的相互交談,硬是沒有一個人往門口瞅。
仿佛壓根不知道剛才外面發生的事。
但有時候,越是這樣,越代表着欲蓋彌彰。
阮萌萌:“……”
“怎麽了?”見她滿臉一言難盡,他低聲問。
阮萌萌又羞又惱,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後只能幹巴巴的道:“……他們的演技真差!”
殷離被逗笑了,輕咳了下,視線掃過全場,無聲威逼衆人,讓他們裝的像一點。
吃瓜衆人:“……”
艹,世界都快末日了,他們肯裝一下已經算是很給面子。殷離這厮怎麽還有臉,得寸進尺的要求!
談戀愛了不起啊!?
接下來繼續開會時,阮萌萌一點精神都沒有。她不時走神,壓根沒注意大佬們最後得出什麽結論。
會議結束後,她是被殷離拎走的。
殷離和旁人招呼都沒打,夾着她速度極快的離開。
薛笙琛慢了一步,就沒攔下人。
他臉色難看的站在門口,胡璇從後面繞出來,微微一笑,“我勸你還是別摻和了,那兩個人之間,插不下旁人的。”
薛笙琛冷冷的道:“沒試過怎麽知道。”
“不信算了。”胡璇也懶的多說,反正等碰的頭破血流時,自然就懂了。
不過……
“真沒看出來你還是個癡情種子?我以為你并非阮萌萌不可,有這個功夫,不如多留心身邊的人。”
胡璇還記得自己那天先去A大找殷離,殷離沒找見,到是碰巧看到薛笙琛和另一個女孩走在一起。
那個女孩應該是喜歡他的,滿眼溫柔和小心翼翼。薛笙琛雖然一臉無語加不耐煩,但似乎沒有厭惡?
薛笙琛冷淡的道:“這就不勞你費心了。”
胡璇聳肩,跟着胡子軒等人一起離開。
殷離拎着阮萌萌回了他在帝都的住處。
甩上門的剎那,他的唇就落了下來。
阮萌萌還有點生氣今天他的事,掙紮了下,用腳丫踹他。
他任由她踢,雙手抓住她的衣服,往兩邊用力一扯,布料的撕裂聲頓時響起。
阮萌萌一愣,只覺得身上一涼,然後就被放倒在沙發上。
到是沒摔疼,只是冷飕飕的。
他竟然就這樣撕掉了自己的衣服!
她擡眼,正要抗議,就被堵住嘴,男人紅着眼壓下來……
一夜好眠。
阮萌萌再次醒來時,已經被從沙發上移到了卧室的大床上。
身邊壓着個人,四肢都纏在她身上,牢牢的抱着,仿佛怕她跑了。他的大頭還擱在她的脖頸處,呼吸間的熱氣撲來,弄的頸窩癢癢的。
他睡的很熟。
阮萌萌動了動,發現自己掙不開。于是她毫不客氣的伸手推他,“你起開。”
殷離睡覺很輕,也就在她身邊時,能睡的稍微沉一些。現在被一推,立刻就醒了。
他勾着唇,蹭了蹭她的頸窩,“早啊。”
她面無表情的又推了下,示意他起來。
蹭什麽蹭,黏黏糊糊的。
殷離很給面子的将頭挪開,撐起下巴看着她,不過依舊沒撒開她。反而笑得十足勾人,“時間還早,要不要做點運動?”
感受到挨着自己的體溫,她僵了一秒,然後冷豔高貴的踹開他,起身去沖澡。
一起身,就感覺到身上的黏膩,她生氣的瞪他一眼。
她昨晚還在生氣,還沒決定和他和好,結果這家夥無恥的用美色惑人。一整晚将她翻來覆去的吃了個夠,還解鎖了許多羞恥度破表的地點和姿勢。
“我和你一起洗?”殷*沒臉沒皮*離,興致勃勃的建議。
回應他的是被甩的震天響的浴室門。
殷離趴在床上悶笑,只覺得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可愛的人。
阮萌萌沖完澡出來,殷離還在床上賴着。
她濕漉漉的頭發還在滴水,往床邊一坐,水漬立刻滴在床單上。
“給我吹頭發。”她面癱着臉,命令道。
殷離瞅了眼,知道她還在生氣,二話不說拿起吹風機,開始仔細吹着。
阮萌萌懶洋洋享受着殷離的伺候,還不忘挑刺,“太熱了,離遠點。也別太遠,又有點涼。風好大,換一檔……”
讓他耍賴,既然不能鬧分手,那就換一樣方式‘折磨’他!
“哦。”殷離十分聽話,将某人伺候的舒舒服服。
頭發吹幹後,阮萌萌嬌嬌弱弱的往床上一趴,繼續使喚他,“腰好酸,給我按按。”
殷離的手摸上她的腰,一下一下給她按摩。
她有點意外,沒想到他按摩技術還挺好的。只是按着按着,那雙手就有點不安分。
察覺到他的手有往危險地方去的苗頭,阮萌萌臉黑。
這個無恥的家夥!一大早的,發什麽情!
殷離臉皮厚,被發現了就幹脆光明正大的揩油,還低頭輕輕的吻她的後頸,“萌萌,再來一次?”
阮萌萌翻身,一巴掌推開他的臉,“不行。”
殷離失望。
阮萌萌滿意的瞅着他的神色,抱着枕頭呵呵的笑。
讓你用胡璇氣我,讓你昨晚欺負我。
……
接下來幾天,殷離和阮萌萌又恢複了同進同出的狀态。
唯一不同的是,阮萌萌在使勁折騰他。
讓他給自己拎包、跑腿、買吃的、按摩、來回接送……
要不是殷離煮粥都能将鍋熬幹,勉強做出來的東西也很難吃,她不想委屈自己吃豬食。說不定做飯這種事,她都會使喚殷離去做。
除了做飯之外,只要是她能想到的,都可勁的使喚他。
阮萌萌和殷離之間的這種關系,再次引起玄門衆人的側目。
大家因為昆侖山空洞的事,都暫時滞留帝都沒走。殷離和阮萌萌走到哪都是焦點,他們倆之間的互動自然也落入衆人眼中。
不少殷離的崇拜者,看到阮萌萌這樣使喚殷離,都氣得恨不得沖過來,以身代替殷離。
比如蛇老。
蛇老之前雖然覺得自家偶像有點崩,但耐不住粉的時間太久,濾鏡已深。之前殷離失戀痛苦那會,他就覺得阮萌萌是個禍害。
現在看到這個禍害竟然膽大包天的如此使喚殷離,蛇老恨不得撲過來,沖她喊:“別折騰殷先生,有事沖着我來!”
還有一些人迷茫的看着被使喚還一臉開心的殷離,最後頓悟出一個事實。
害,這就是人家小倆口的情趣!
……
阮萌萌使喚了殷離幾天,卻沒有預想中的爽快。
殷離的配合度太高了,一點都沒有虐人該有的爽感。
阮萌萌不爽的瞪他。
殷離心軟的一塌糊塗,十分沒原則的将她摟進懷裏,“不滿意?那你說還要幹什麽?我都行。”
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透着無比柔和的開心。
阮萌萌鼓着腮幫子,冗自生氣。
氣了一會兒,瞅見他的模樣,又有點洩氣。
算了,何苦為難自己。
沒幾天,上頭經過開會商量後,定下了初步方案。
再次去探一探昆侖山上的空洞,看看能不能摸清底細。如果真的是空間結點,他們就要考慮如何在天道的眼皮子底下,讓兩個世界吞噬融合。
這一次去昆侖的人比上次少,但各個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
阮萌萌和殷離自然也在其中,同行的人裏,薛笙琛也在。
薛笙琛眼神複雜的看着她,終于還是沒忍住,挑了個空閑的時候,上前道:“萌萌,我有話要和你說。”
殷離握着阮萌萌的手一緊,嘲諷道:“都到了這個地步,還不死心?”
薛笙琛冷着臉:“這是我和她的事,不用你操心。”
殷離臉一沉。
薛笙琛和萌萌之間的小秘密,他沒有繼續探究。只要她是喜歡自己的,他可以按捺住獨占欲,将為數不多的信任都給她。
可是,這并不代表着薛笙琛可以一次又一次的,用這個來刺激自己。
阮萌萌沒動,想了想還是不作死刺激殷離,沖薛笙琛問:“有話和我說?那說呀。”
薛笙琛目光複雜的看她,“你真的要和他在一起?”
阮萌萌點頭。
“你可想清楚了?”
“嗯。”她軟軟的道,聲音裏沒有猶豫。
薛笙琛淡淡的笑了,笑容裏有着不易察覺的難受。
原來劇情身份從來都不是阻礙,只是他出現的太晚罷了。
看着薛笙琛落寞的背影,殷離唇角的弧度快要翹上天。
他低頭狠狠的親了阮萌萌一口,纏綿霸道的宣布:“我的。”
阮萌萌擰眉。
他立刻又補了句:“我也是你的。”
經過失戀打擊,兇獸學了一大筐酸不拉幾的人類情話。雖然有些不齒人類的套路,但見她軟下來的态度,他默默在心裏點了個贊。
昆侖山上依舊是白雪皚皚。
和上次不同的是,少了異象添麻煩,他們一行人這次很快就上到山巅。
站在山巅遙望半空中忽隐忽現的空洞,費道長沉思,這要怎麽探究?總不能放無人機上去拍吧?
薛笙琛用紙疊了只鳥,畫上聚魂陣,塞了只陰魂進去。
他将紙鳥往天空中一抛,紙鳥撲棱着翅膀,往空洞那邊飛去。
衆人屏息瞅着。
突然,飛到半空中的紙鳥仿佛被什麽東西斬落,一道看不見的攻擊将其劈砍成兩半。
紙鳥發出一聲哀鳴,從高空跌落,身體裂開,裏面的陰魂瑟瑟發抖的逃出來,一溜煙的躲到薛笙琛身後。
“有敵人?”玄門衆人騷動。
他們沒察覺到有旁人的氣息,可半空中對紙鳥的攻擊又做不得假。
正讨論着,忽然有人驚呼——
“是天兵!?”
衆人擡眼看去,錯愕的瞪圓了眼。
只見天空中緩緩出現幾道人影,金甲護身,手持長戟,氣息空靈,分明是以前天庭裏的金甲天兵!
金甲天兵,鎮守天門。
以前還有道士能請神下凡,大多數請的其實就是金甲天兵。可是自從天庭崩落,神仙隐匿。金甲天兵就再也沒出現過,如今出現在這裏……
是阻止他們靠近天空中的空洞?
“這些金甲天兵沒有神智。”有人瞧出異常。
天上的金甲天兵猶如提線木偶,神色空白,反應也很程序化。只要他們不靠近那個空洞,金甲天兵似乎就沒什麽反應。
是被控制着的。
衆人心裏了悟。
“是天道……”費道長低語,“天道不想讓我們靠近那個空洞。”
“這可真是難辦……”張尚水眼神複雜。
天道不想消亡,會讓金甲天兵阻攔,說明它很清楚,一旦兩個世界碰撞融合,它恐怕是會被吞噬的那一個。
身為這個世界的土著,張尚水等玄門的人對天道的心情很複雜。
一方面,這是他們自己世界的天道,怎麽都比外來的要親一些。
另一方面,在明知未來會毀滅的情勢下,讓世界碰撞融合又是必須做的。否則任由這樣發展下去,誰也不知道真的到危機的時刻,天道會不會犧牲他們。
畢竟天道無情歷歷在目。
天庭崩落,地府毀滅……以前衆人只覺得這是天道選擇了人類後,給人類掃清太過于強大的威脅。
可知道了世界會毀滅的真相後,就不由得多了一種思考。
會不會……會不會天道早就不行了,天庭崩落和地府毀滅,并非是為了人類,而是天道已經負擔不起,主動切割掉這些,然後将天庭地府裏的力量都拿去滋養自身了?
以前之所以沒有對人類動手,是因為人類比起鬼神來說,太弱小。
如果這個猜測成立,可以想見,真到了堅持不下去的那一刻,在鬼神皆亡的時候,天道恐怕也會吞噬掉大部分‘人類’,來維持自身的存在。
反正人類擅長繁衍,留下一小部分繁衍,就足夠循環吃很久。
至于他們這些有力量的人類,恐怕一部分會優先被吃掉,剩下一些稍弱的就會像金甲天兵一樣,被洗成‘白板’,然後安置在重要節點當打手。
張尚水因為這個可怕的想法而抖了抖,下意識的盯着金甲天兵,喃喃道:“我可不想變成這樣……”
半空中的金甲天兵巍然不動,木然的臉正對着他們的方向。想要去探查空洞,就繞不開他們。
問題裏,人家在半空上,天然有制空優勢,他們總不能派戰鬥機上去打吧。
“用雷符,把他們劈下來打。”費道長率先出手,念咒施法,一張符箓往天空中一抛,無縫自燃。
下一秒,雷聲大作,雷法轟然而至,頃刻間就劈在金甲天兵身上。
受到攻擊的金甲天兵晃了晃,金燦燦的盔甲上一片焦黃。他沒有神智,一切靠本能。受到攻擊後,自然就找準了費道長反擊。
見那個被劈的金甲天兵從半空中一躍而下,直奔地上的費道長而來。衆人心裏一喜,覺得這法子有用。
于是,其他人也撸起袖子動手。
引雷符,天火符,一擁而上,還有驅使鬼物去引誘他們下來的。
不過一會兒功夫,半空中七八個金甲天兵,全部都落在地上,和衆人戰成一團。
金甲天兵的實力在神仙中是排在末等,靠的是戰陣和人多。此刻不過七八個,又沒有神智,威力大減。
衆人抱團幾打一,到是不算辛苦。
昆侖山巅,術法和兵器交擊,打的天昏地暗。
阮萌萌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覺得不用自己插手,費道長他們自己也能搞定。只是……
這些負責鎮守在這裏的金甲天兵一旦被擊敗,那天道……就該醒了吧。
果然,最後一個金甲天兵被擊散後,天色陡然變得暗沉起來。
明明是白日,卻昏暗的仿佛近黃昏。
淩冽的風狂卷着,天際隐約有雷聲悶響。像是什麽東西從沉眠中蘇醒,細細的雨絲飄落,轉瞬間就愈來愈大。
狂風,暴雨,悶雷……這些異常從昆侖山巅開始蔓延,直到遙遠的天邊。
……
離昆侖山足有一千多公裏的平安市,此刻也是狂風暴雨。
阮夫人蹙眉站在窗前,心裏一陣陣的不安。
“夫人,小心着涼。”管家小聲勸她離窗口遠點,雨絲都落在身上了。
“這個季節的暴雨,可不常見。”阮夫人捂着心口,“我怎麽總覺得心慌,不行,我要給萌萌打個電話……”
她拿起手機撥號,電話那頭卻沒人接。
管家瞅見夫人臉色不好,立刻安慰:“二小姐跟同學去帝都參加實踐活動,說不定正在忙,沒聽見。等她看到您的未接來電,肯定會回撥過來的。”
阮夫人還是心慌,但也只能強忍下來。她瞥了眼外面,意外的看到竄進花園的身影。
“那是屏蓬?它怎麽從山莊跑回來了?”
管家心一跳,也看到突然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