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結婚協議

一枚男士款耳釘。

黑色寶石,主石很小,造型簡單,充斥着一股隐約的神秘氣息。但這些都并非重點……

重點在于……

蘇敬淵根本不戴耳釘,他連個耳洞都沒有。

重點在于……

簡單覺得這枚耳釘有些眼熟,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枚耳釘以前應該是屬于簡單的。

簡單指着蘇敬淵手裏的耳釘,說:“這怎麽是你的?明明是我的,怎麽會在你手裏?”

簡單以前是戴過耳釘的,左耳上有一個耳洞,至今耳洞還保留着,只是簡單現在并不經常佩戴耳釘。

至于簡單為什麽會突發奇想,在左耳上打了個耳洞,理由相當明确。

——人設需要。

萬年路人甲簡單,不只是扮演過演員、銷售、魔教教主等等角色,曾經還客串過不良少年,小混混、惡霸等等。

別說是一個耳洞,簡單還曾經染過七彩的小雜毛。現在回想起來,那都是他的歷史黑,根本無法磨滅。

說實在的,簡單根本不喜歡佩戴耳釘。他本來就長得不夠高大偉岸,再戴上一只耳釘,連自己都要嫌棄自己氣場太弱。

不過話又說回來,簡單曾經的确佩戴過一枚黑寶石耳釘,和此時蘇敬淵手中的那枚一模一樣,雖然不算太值錢,但好歹也有幾千塊錢。

當時……

簡單稍微出神,好像是在上上上本書中,具體是什麽時候,連簡單也記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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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簡單将這枚耳釘送給了一個人。

一個……

看起來只有四五歲的小男孩……

那應該是一個沒什麽特別的夜晚,簡單蹲在小巷子口,盡職盡責的扮演着他的不良少年角色。

忽然間,簡單聽到嗚嗚的夜風中,夾雜着隐隐綽綽的哭聲,抽抽噎噎,斷斷續續,時有時無。

當時簡單一陣雞皮疙瘩四溢,渾身到下的汗毛都要站起來,還以為大半夜遇到了鬼,聽那哭聲,還是個小鬼!

簡單本來想跑的,不過實在好奇,壯着膽子回頭瞧了一眼。

只是這一眼,簡單就看到,那棟爛尾樓上,有個小不點正搖搖欲墜,可把他吓得一身冷汗魂不附體。

簡單顧不得太多,一口氣跑上爛尾樓,果然看到一個哭唧唧的小男孩,差不多四五歲的樣子,有可能更小,已經哭成了個淚人,一邊哭一邊打嗝,仿佛下一秒就要哭昏過去。

小豆包就站在爛尾樓六層的窗口,肩膀哆嗦不止,也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太委屈。

那種情況,傻子都能看出來,這小不點恐怕是要輕生。

簡單跑上去已經呼哧帶喘,一邊捯氣兒一邊擠出溫柔和藹的笑容,說:“小弟弟,你在那裏幹什麽呢?很危險啊,快到叔叔這邊來。”

簡單以前沒哄過孩子,一開口就覺得自己語氣很奇怪,像要拐賣兒童的怪叔叔一樣。

果然,那小豆包警惕的回頭瞪了他一眼,眼神還挺犀利。

小豆包板着肉肉的小臉,冷冷的說:“走開,不關你的事。”

那天簡單多管閑事兒,救了個小豆包,小男孩趴在他懷裏哭得昏天黑地,倒是挺讓人可憐的。

簡單也不知道小豆包為什麽想不開,看他穿着體面,家裏應該挺有錢,但是小豆包肚子一直在叫,好像已經很多天沒有吃過飯。

簡單身上也沒有太多的錢,幹脆一股腦全部給了小豆包,還把自己左耳上戴着的黑寶石耳釘也一同給了小豆包,讓他好歹能填飽肚子。

後來……

簡單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小豆包,他甚至不記得自己和小豆包是怎麽分開的。畢竟小說劇情不需要的地方,書中也不會詳寫。作者若是在簡單這樣路人甲身上多着筆墨,肯定會被蜂擁而至的讀者大罵灌水。

“你……”

簡單思緒回籠,實在難以掩飾自己臉上驚訝的表情,盯着站在面前的蘇敬淵,上上下下來回打量。

難不成,蘇敬淵是那個小男孩?

“不對啊……”

簡單自言自語的搖了搖頭。

雖然那是上上上本書的事情,但救小男孩的時候,簡單二十歲,小男孩四五歲的樣子。

而現在,簡單二十一歲,蘇敬淵已經二十八,比簡單還大了七歲。

這時間線根本對不上!不過……

簡單頭疼的再一想,這麽多本書,亂七八糟的時間線,能對上就見了鬼。說不定蘇敬淵也像自己一樣,在不同本書裏都有客串,上次他客串個小男孩,這次就客串個大反派……

四五歲肉肉臉,還一直哭唧唧的小豆包,竟然和高大挺拔英俊不凡的蘇敬淵,有可能是同一個人?

簡單越想越覺得詭異,總覺得他們從性格到長相,完全沒有半點共同之處。

蘇敬淵雖然戴着墨鏡和口罩,擋住了全部的面容,卻還是被簡單打量的渾身不自在。

“咳!”

蘇敬淵短促的咳嗽了一聲,就像個開場白,然後才用略微低沉的聲音說:“你想知道關于耳釘的事情?”

簡單誠實的點了點頭。

蘇敬淵也點了點頭,說:“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簡單有個不祥的預感。

蘇敬淵不等他同意或者拒絕,已經搶先說出了要求。

“和我結婚。”

他說着還拿出了一份合同:“結婚協議我已經帶來了,你只需要在上面簽字。”

簡單:“……”果然。

簡單心中有一股深深的無奈感,蘇敬淵好像對于結婚這件事情,是執念頗深。

他沒有去接蘇敬淵的結婚協議,看着他問:“你為什麽總要和我結婚?結婚又不是鬧着玩的。你是想今天結明天離嗎?”

蘇敬淵的表情看不到,聽聲音倒是很嚴肅,說:“當然不是,協議上寫的很明确,一年之內,任何情況都不可以離婚。”

簡單頭疼,說:“重點不是什麽時候離婚,重點是為什麽非要和我結婚。難不成……真像周去年說的那樣,你暗戀我很久了?”

原來簡單和蘇敬淵“很久之前”的确有過交集。簡答猜測的沒有錯,蘇敬淵就是當年的小豆包。

只是簡單在遇見蘇敬淵,根本認不出“迎風生長”、大變模樣的蘇敬淵。而對于蘇敬淵來說,簡單的模樣幾乎一絲一毫都沒有改變,仿佛猶如初見。

簡單現在終于有些個眉目,稍微能腦補出蘇敬淵“暗戀”自己的原因。

或許是因為當年的“救命之恩”。

蘇敬淵墨鏡後的目光有所躲閃,聲音卻平靜毫無波瀾,說:“你想多了。我只是正好急需一個合法伴侶。而你最近過的似乎不怎麽如意,所以才會向你提出結婚的建議。這樣應該算是雙贏,能解決我的麻煩,也可以解決你的苦惱。”

簡單并不知道蘇敬淵為什麽急需一個合法伴侶,不過他自己的苦惱是什麽,那是相當的現實。

缺錢……

簡單想到周去年手上戴的那塊百達翡麗5002P,就有點心癢難耐蠢蠢欲動。蘇敬淵這麽有錢,如果和他協議結婚,不只是可以完成APP任務,管他敲詐一塊百達翡麗5002P,應該不是問題吧?

蘇敬淵見他一直猶豫不語,就又開了口:“你放心,我并不是想要對你不利。畢竟……你當年救過我。”

“那個小豆包,還真是你啊。”簡單聽他這般說,可不就是承認了。

簡單有點感嘆,當年肉肉臉的小可愛,已經變成了這幅模樣,歲月還真是一把殺豬刀。

簡單想起當年,自己還捏過好幾把蘇敬淵嫩嫩的小臉蛋,現在……

簡單再一看蘇敬淵的臉,憋着笑意,小聲自言自語:“早知道你是小不點,就對你好歹手下留些情面。”

蘇敬淵毀容三天,這才是第一天。

“你說什麽?”蘇敬淵沒聽清簡單在說什麽。

簡單擡手一揮,極為爽快的模樣,說:“沒說什麽。我是說,我剛才想了想,我們兩個如果結婚,你吃虧的可能性應該比我大。所以……”

首先,蘇敬淵錢多,婚後財産簡直是對簡單赤/裸/裸的勾引。

其次,蘇敬淵武力值差,毫不誇大其詞,簡單單手就能将他分分鐘制服。

最後,簡單還有APP加成,想來蘇敬淵也玩不出什麽花樣。

“所以?”蘇敬淵顯然有些緊張,立刻問:“所以什麽?”

簡單點了點頭,說:“所以我同意了,和你結婚。”

“真的?”

簡單同意的過于利索,蘇敬淵有點反應不過來,不确定的看着他。

簡單自己将結婚協議抽了過來,低頭翻看着說:“合同我先看看,結婚是沒問題,不過先要約法三章,還要……”

他話沒說完,就感覺頭頂一沉。蘇敬淵竟然伸出手來,在他頭發上輕輕的揉了一下。

簡單被他弄得有些發懵,拍開他胡作非為的手,說:“拍我的頭幹什麽?男人的發型很重要,知不知道。”

蘇敬淵難得笑了,并不是什麽譏諷的笑聲,聽着竟然有些溫柔和寵溺,說:“只是突然覺得,黑色的頭發也很适合你。”

這沒頭沒尾的話,讓簡單有些迷茫。

就聽蘇敬淵又說:“我記得,我小的時候,你是一頭小藍毛。”

簡單:“……”那麽久遠的歷史黑,蘇敬淵竟然還記得!

簡單面不改色,打死也不承認,淡定的說:“不,你當時太小,記錯了。”

蘇敬淵又笑了,說:“不可能記錯,當時我看到你的藍頭發吓了一跳,還以為刺猬索尼克從動畫片裏跳出來了。”

簡單:“……”

到底要不要簽結婚協議,簡單可能需要再仔細考慮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請問蘇先生,您的日常娛樂項目是什麽?】

蘇·大反派·先生:玩刺猬索尼克。

【沒想到蘇先生這樣的精英人士,竟然童心未泯,喜歡這樣的游戲?】

蘇·微笑反派·先生:因為簡單=小藍毛=刺猬索尼克,玩刺猬索尼克=玩簡單。

簡·路人甲·單:不好意思各位,蘇先生因某種原因重傷住院,這次的采訪到此結束。

蘇·重傷中·先生:……簡單,我們一起玩刺猬索尼克吧。

【蘇先生,卒】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子墨 5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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