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幕後主謀 (1)

聽馬匹這麽一說, 簡單立刻就想到了戴宇天和蘇老身邊的那個保镖。

“難道說……”簡單尋思着低聲說:“戴宇天和那個保镖就是在策劃綁架老爺子的事情?”

不過光憑耳熟和直覺,這是萬萬不夠的, 畢竟綁架可不是小事情, 需要有點實實在在的證據,不然誰會相信簡單一個“外人”?

簡單立刻問:“你具體說說, 越詳細越好。”

“具體……”馬匹搖頭晃腦的,腦回路和簡單對不上,迷茫的說:“具體……怎麽具體說?”

簡單引導它, 說:“就是他們準備什麽時候行動, 幕後主謀是什麽人之類的。”

“應該就是在馬場動手腳。至于幕後主謀……”馬匹說着說着, 就有點不肯定起來。

簡單問:“是不是一個挺年輕的人?”

馬匹晃了晃腦袋。

簡單又問:“難道是一個很高壯的保镖?”

馬匹跟着又晃了晃腦袋。

簡單頭疼, 學會了動物語言之後,他與動物之間的代溝,仍然挺大,交流起來異常坎坷。

簡單無奈的說:“你這搖頭是不知道還是不确定,還是什麽意思?你倒是說明白點啊。”

簡單和馬匹單獨交流,蘇敬淵和其他人在不遠處等着。

工作人員有些吃驚,沒想到簡單還真有些本事, 一過去就将無故受驚的馬匹安撫下來, 他們剛才什麽辦法都用了, 完全束手無策。

蘇敬淵也有些驚訝, 他本來還在擔心今日賽馬的結果, 但現在一瞧, 恐怕是自己杞人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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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果然每天都能給人驚喜。”

蘇敬淵唇角勾起一個微不可見的笑容, 笑容雖淺,但能看的出來,這笑容直達眼底心底。

花馨桐走過來的時候,就被蘇敬淵這樣的笑容給刺激到了。

他們青梅竹馬,可以說交情絕對不一般,可蘇敬淵從沒這麽對他笑過,叫花馨桐瞧了又是嫉妒又是羨慕,更多的是不解。

這簡單到底是什麽來頭?竟然能把蘇敬淵給馴服?

花馨桐走到蘇敬淵身邊,說:“沒想到簡單有兩把刷子啊。”

蘇敬淵側頭看了他一眼,說:“你怎麽過來了?爺爺呢?身體還吃得消嗎?這麽大年紀了,還一句話不順着他,就跟炮仗一樣。”

“爺爺身體好着呢。”花馨桐說:“就是……”

花馨桐也不能确定,說:“爺爺好像有心事啊,好久沒瞧見爺爺這樣愁眉苦臉的了。但是我也不敢問是什麽事情。”

蘇老爺子有心事,而且是天大的心事,可把蘇老爺子給愁壞了。

心事還能是什麽?自然是簡單和賽馬比賽。老爺子雖然不甘心叫簡單迎了賽馬,可如果簡單輸了,那大家誰也不好過。

蘇老爺子勸導了自己半天,心想着讓簡單贏一次也沒什麽,往後日子還長着呢,他想要做蘇家的孫媳婦,那可要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雖說心理建設是做好了,可蘇老爺子這心事兒沒解決。放水也放了,就不知道簡單自身的水平如何,萬一放了水還贏不了……

老爺子一想到這裏,臉上皺紋比菊花還多,抓耳撓腮的自言自語:“我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

“爸。”

蘇卓走了過來,坐在老爺子身邊,非常善解人意的說:“爸,您就別擔心了。馨桐的馬術卓越,簡單一個門外漢想要贏今天的比賽,那是不可能的。等馨桐一贏了比賽,我就叫敬淵和那個狐貍精去離婚,保證讓他們以後都再見不着面!”

蘇卓是來陪老爺子說話,想要讨老爺子歡心的。不過這話一出口,頓時刺痛了蘇老爺子的膝蓋。

蘇老爺子感覺自己不只是膝蓋,渾身到下被紮的都是窟窿眼,一喝水都能漏出來。

他現在生怕簡單贏不了,蘇卓還跑來一直在他耳邊說簡單必輸無疑。

蘇老爺子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啧”了一聲,瞪了一眼旁邊的蘇卓,說:“你一直坐在這裏幹什麽?公司的事情處理好了嗎?”

“爸,我這不是……”

蘇卓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有點摸不準老爺子的想法。

蘇老爺子說:“公司財務那麽大的漏洞,你竟然沒發現!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調查明白了嗎?”

“正在……調查……”蘇卓底氣不足。

蘇老爺子一聽,說:“沒調查清楚你還坐在這裏,現在立刻就去啊。你說你這麽大人了,看着倒是挺踏實,怎麽還沒孫子叫人放心?去去,快去公司,給我把事情搞清楚。”

“是爸,我這就去。”蘇卓連忙站起來。

老爺子将一個勁兒的插刀的兒子轟走,就開始左右的轉磨。心說為了萬無一失,要不然自己再去給簡單放個水?

“先生,我跟着您。”馮保镖見蘇老先生站起來要走,立刻跟上。

蘇老回頭瞧了一眼,說:“小馮啊,你也別跟着了,我去一趟洗手間,很快回來。”

蘇老爺子是要去搞小手段的,萬一叫別人瞧見了,豈不是……

馮保镖沒有一句話多餘,并不違逆老先生的意思,立刻答應說:“好的先生。”

老爺子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就一個人獨自離開。

馮保镖眼看着蘇老爺子走遠,略微的眯了眯眼睛,從西裝口袋裏拿出手機來,熟練的播下一串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馮保镖言簡意赅,說:“先生已經一個人出去,少爺的機會要來了。”

蘇老先生獨自離開,拄着他的紳士傘,整個人鬼鬼祟祟的,往前走一步回一下頭。他倒不是擔心有人跟蹤他,而是因為要做壞事,所以心中難免有點發虛。

蘇老爺子走到半路,正巧路過洗手間。他稍微停頓了一下,又回頭瞧了一眼。

剛才他用尿遁的借口獨自出來,為了保險,不如先去一趟洗手間,然後再去想辦法給簡單放水?

老爺子佯裝氣定神閑,推門走進了洗手間裏。

就在老爺子走進洗手間的片刻之間,有幾個身着統一黑色西裝的保镖,也走進了洗手間,然後将門從裏面反鎖。

蘇老先生去了個洗手間,走出來想要洗洗手,然後拿上自己的紳士傘離開。可誰料一出來有點傻眼,洗手間的大門被堵住了,圍着四個高大小夥子。

蘇老先生淡定的上下一打量那四個黑西裝,穿的是蘇家保镖的服裝,但是模樣非常陌生,以前根本沒見過。

“你們是什麽人?”

蘇老爺子皺了皺眉頭,底氣十足的開口詢問。

四個黑西裝沒有說話,目光死死盯住蘇老先生,仿佛他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路被堵住,蘇老先生年紀大了,也無法與這四個膀大腰圓之人硬碰硬,只能虎着臉說:“讓開!誰叫你們來堵我的路的?”

“帶走!”

四個黑西裝終于有了反應,也不知道是誰說了這兩個字,立刻齊刷刷上前,将蘇老先生圍在中間,抓住他的胳膊就要綁走。

蘇老先生一驚,伸手握住紳士傘,但下一刻,紳士傘已經被其中一個黑西裝搶走。

“啪!”

黑西裝膝蓋一曲,将紳士傘在膝蓋上用力一撞,紳士傘被應聲撞成了兩半,從中間碎裂開來。

不只如此,有個小紐扣一樣的東西,“啪嗒”一聲就從破損的紳士傘中滾出。

旁邊的黑西裝跟上前一步,将“小紐扣”報警器踩碎。

蘇老先生瞪眼一瞧,這四個黑西裝竟然是有備而來!他們連自己紳士傘中藏着報警器都知道。

“是誰叫你們來的?!是誰指使你們這麽做的?!”

蘇老先生想要呼救,可他知道,就算自己扯開嗓子大吼,旁人能聽到的幾率也沒多少。

房間都是設計師精心設計的,隔音效果出奇的好。蘇老先生又上了年紀,扯着脖子喊也沒多大聲音。

也不等他看出聲,一個黑西裝已經将蘇老先生的嘴巴死死堵住,根本不給他絲毫機會。

他們不只是把蘇老爺子的嘴巴堵住,還在他腦袋上套了個黑色的袋子,蘇老先生瞬間什麽也瞧不見。

四個黑西裝輕而易舉的将人給提了起來,立刻從洗手間帶走。

蘇老爺子被控制,但整個人仍然保持着最基本的淡定。慌張可是商人的大忌,只會讓結果變得更加不如人意。

況且蘇老先生也不是第一次遇見綁架這種突發情況。作為有錢人中的有錢人,想要綁架蘇老先生的人數不勝數,蘇老先生早就有過這樣的人生經歷。

蘇老先生的雙目在黑暗中轉動着,心說不用擔心。這裏雖然是馬場,可也是蘇家的地盤,這些人想要明目張膽的将我帶走,那根本不可能,他們也太小看蘇家的安保了。

蘇家的安保裏三層外三層,想要離開馬場,外面就有兩圈保镖守着。從馬場離開,還要通過蘇家別墅群,才能徹底離開蘇家,那邊更是重重疊疊的安保系統。

根本不需要五分鐘,他們連一層安保都無法通過,就會被蘇家的人發現,然後将他們一網打盡!

蘇老先生心中一團火氣,自己倒要看看,是誰這麽大的膽子,竟然想出了綁架這樣愚蠢的辦法!

黑暗中無法視物,也無法确切的感知時間流逝。

蘇老先生心中十拿九穩,耐着性子等待着綁匪們被阻攔下來。

可情況有些出乎蘇老先生的意料……

十分鐘過去,半小時過去,甚至一個小時都應該過去了。

蘇老爺子感覺自己被帶上了車子,然後車子竟然暢通無阻的一直向前行駛,就根本沒有停下來過。

蘇家那些引以為豪的安保系統,竟然根本沒有組攔住行駛的車子。

“咯噔”一聲,蘇老先生感覺心裏拔涼拔涼的,綁匪應該已經成功将他帶出了蘇家,而且帶出了很遠。

為什麽安保系統一個都沒有生效?

并非綁匪太過精明,手段高深莫測,而是……

蘇老先生心知肚明,而是蘇家恐怕出現了內鬼!

車子開了很久,到底花了多長時間,蘇老先生已經無法計算。他也不知自己被運到了什麽地方去,總之行駛中的車輛終于停下。

蘇老先生被兩個人拽了起來,直接扛到了樓上,然後扔在了地上。

“唔唔唔!”

蘇老先生努力搖着頭,不過沒人搭理他。

一個低沉的聲音說:“把人看好了,別讓他跑了。”

“知道了大哥,放心吧。”有人如此回答。

随後就是“嘭!”重重的關門聲,然後屋裏寂靜無聲,仿佛只有蘇老先生一個人。

“唔唔唔!”

蘇老先生努力掙紮着,他的手腳被綁住,嘴巴被堵住,腦袋上還套了一個黑布,根本什麽也做不了。他想要先把黑布蹭下來,這樣才好觀察一下四周的環境。

“嘩啦!”

就在蘇老先生使出渾身解數的時候,他頭上的黑布被人一把拽下。

突然的陽光十分刺眼,讓蘇老先生根本無法直視,他只能眯着眼睛,不确定的去瞧。

眼前有個黑影,擋住了一部分的日光,蘇老先生廢了一些力氣,這才看清楚那黑影的模樣。

“唔——”

嗬——

“唔唔唔唔唔!”

怎麽會是你!

“唔唔!!!”

簡單!!!

有人拽掉了蘇老先生腦袋上的黑布,蘇老先生被綁架之後,第一個看到的面容,竟然是簡單!

蘇老先生腦袋裏一陣眩暈,他怎麽也沒想到,眼下會是這麽一副場景。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狐貍精!是你綁架我!

蘇老先生激動的瞪大眼睛,死死盯着簡單的臉,一個勁兒的掙蹦着,好像缺水的魚兒。

此時此刻,蘇老先生一串不同音調的唔唔,簡單是一組也沒聽明白。不過就算聽不明白,從蘇老先生的眼神和表情,簡單還是能理解的非常清楚。

蘇老先生現在恨不得撲上來咬死自己。

簡單有點無奈,說:“老先生,你不會以為是我綁架的你吧?”

“唔唔唔!唔唔唔!”

就是你!狐貍精!

蘇老先生瞪眼,心說我孫子哪裏都好,怎麽眼神這麽差。

簡單嘆息了一聲,擡了擡手給蘇老先生瞧,說:“我這樣像是綁架你的人?”

蘇老先生順着一瞧,頓時就不哼唧了,臉上的表情怔愣着,有點老式錄音機卡殼的模樣。

簡單的雙手竟然也綁在一起,他的雙腿也是,和蘇老先生一模一樣。

蘇老先生緩了半天,難道簡單也是被綁來的?

房間裏除了簡單和蘇老先生沒有別人。他們旁邊有兩個蒙頭的黑布,簡單的頭發有點亂糟糟的,看起來也曾經被蒙住了腦袋。

簡單瞧蘇老先生終于安靜下來,這才把他嘴巴裏堵着的東西拿出來。

雖說簡單雙手被綁着,不過還是有一點活動範圍的,想要自己取下頭上的黑布,和嘴裏的東西,并不是多難得事情。

蘇老先生終于可以開口說話了,先急促的喘息了好幾口。

簡單對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壓低聲音說:“小點聲,門外有人。”

蘇老先生拍着胸口點了點頭,對簡單的态度好多了。他也壓低聲音,說:“你怎麽也被抓來了?”

這種氣氛之下,簡單竟然還能笑得出來,說:“說來話長,這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什麽?”蘇老先生眉梢一陣抽搐,說:“被那些綁匪吓傻了吧?胡說八道什麽呢?”

正說着,就見簡單做個噤聲的動作,将食指壓在了嘴唇上。

蘇老爺子立刻緊閉着嘴巴,不敢說話了。

門外的确有人,肯定是看守他們的綁匪,隔着門能聽到一些說話聲。

一個人說:“蘇家老爺子抓來了,但是行動的時候被一個人正好發現,沒辦法,我們也把這個人也抓來了。”

“沒關系,抓來兩個,可以要兩份贖金。”

“說的也是。”

“對了,飯送過去了嗎?別把他們給餓死了。”

“放心吧老大,飯這就送進去,不用擔心。”

話音才落不久,門把手被擰動,有人推開門走了進來。

蘇老先生吓了一跳,戒備的盯着門口。

進來一個黑西裝,就是綁架老爺子的其中一員。

他手裏端着一些盒飯,還有兩瓶水,進來就放在了一邊,瞧着蘇老先生和簡單冷笑了一聲。

“自己都能把頭套接下來,還行啊。”

蘇老爺子瞪着眼睛,說:“你們要幹什麽?趁早收手!否則……”

“否則怎麽樣?”那黑西裝根本不怕恐吓。

簡單連忙搶着說:“別,別動怒啊。你別傷害我們,你們綁架我們,不是就想要錢嗎?我可是蘇敬淵的合法伴侶,你知道蘇敬淵的吧?很有錢的人。你想要多少錢,他肯定都會給你的。”

“呸!”

蘇老先生一聽,頓時生氣了,呵斥說:“你在說什麽?我孫子是不會給他們一分錢的。”

黑西裝放下食物和水,也沒多廢話,冷笑着轉身就走了出去,然後将房門鎖死。

蘇老先生氣鼓鼓的等着簡單,說:“沒想到啊,你不只是貪慕虛榮,還貪生怕死!”

簡單挑了挑眉,很自然的說:“爺爺您這麽大年紀了,不怕死活夠了也正常啊。但是你看我,年紀輕輕的,為什麽不好好珍愛生命呢?”

“呸什麽歪理?”蘇老先生說。

簡單又是頭頭是道的說:“再說了,激怒他們有什麽好?我們現在可在他們手裏,激怒他們是最蠢的作法,你還想不想出去了?”

“老頭子我是有骨氣的,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蘇老先生振振有詞。

蘇老先生顯然還沒說完,不過他的話卻卡在了喉嚨裏。

就瞧簡單輕而易舉的雙手一番,“啪”,伴随着一聲脆響,綁住他雙手的繩子,竟然應聲斷裂。

簡單掙脫了繩子的束縛,抖了抖雙手,說:“別說這麽多了,還是想辦法怎麽逃吧。”

“你……你……”

蘇老先生看傻了眼,簡單到底是用什麽辦法,将這麽粗的繩子扯斷的?看着好像是魔術一般。

蘇老先生雖然沒問出口,但表情出賣了他的想法。

簡單善解人意的說:“嗨,沒什麽,小意思而已。”

簡單說着,已經手腳麻利的将束縛蘇老先生的繩子也全都解開。

蘇老先生獲得自由,立刻興奮了起來,壓低聲音說:“快!我們逃!趁他們不注意!”

“等等。”

簡單神神秘秘,沖着蘇老先生一招手。

蘇老先生被他的氣勢給唬住了,跑過去蹲下來,問:“發現了什麽?”

簡單指了指地上,說:“發現了四菜一湯,還有酸奶和水果,夥食不錯的,不如吃完了再跑路?”

“你……你說什麽?!”

蘇老先生震驚的下巴差點掉在地上,盯着地上的盒飯和礦泉水,已經不知道再說些什麽。

正如簡單所說,綁匪拿進來的盒飯檔次可不低,四菜一湯,肉量充足,還有酸奶和水果,旁邊的礦泉水也是精致的品牌。

簡單在蘇老先生震驚的目光中,捧起了盒飯,拿起了筷子,慢條斯理的就吃了起來。

“你瘋了!”蘇老先生也不敢喊,壓低了聲音,表情猙獰的說:“你不怕他們在飯菜裏下毒?!你竟然敢吃!”

簡單很确定的說:“他們要換贖金,下毒做什麽?我們死了他們就沒錢了,這個飯可以放心吃。”

簡單說着,還低低的驚呼了一聲。

他這一聲可把蘇老先生吓壞了,說:“怎麽了?”

“我的媽啊,這個蝦仁真好吃,口感又鮮又彈的。”簡單一臉真誠。

蘇老先生:“……”不知道綁匪這裏有沒有降壓藥……

自己若是再和簡單說幾句話,指不定就要被氣死。

簡單吃的津津有味兒,一邊吃一邊說:“現在都中午了,你确定不吃點?這一路坐車過來,我都餓了。”

蘇老先生根本吃不下,只想要趕緊逃出這裏,說:“別吃了,快走。”

“不着急。”簡單仍然慢條斯理的,說:“你只想着逃走嗎?難道不想知道綁架你的幕/後主使者?”

“幕/後主使?”蘇老爺子一聽,頓時咬牙切齒,說:“幕/後是誰?我當然想知道,我一定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簡單露出一個笑容,說:“如果你求我,不只是能幫你逃出去,還能幫你找出幕/後主使。”

“你?!”蘇老爺子顯然不相信,上下一打量簡單。

簡單點點頭。

簡單聽蘇老的愛馬說,會有人要綁架蘇老先生。馬匹說消息千真萬确,但卻不知道具體是誰要綁架蘇老先生。

簡單對此挺感興趣的,雖然蘇老爺子對他頗有成見,但是簡單很樂意讨到蘇老先生的歡心。

畢竟……

蘇老先生有錢,太有錢了。如果簡單能讨到蘇老先生的歡心,差不多也就等于被財神爺附體了。

所以簡單萌生出了一個想法,這趟渾水自己一定要蹚!

正如簡單所說,想要知道綁架背後的主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所以簡單想到了一個簡單粗暴的辦法,自己跟着那些綁架犯去瞧瞧他們的老巢,指不定所有的問題就能迎刃而解。

不過要怎麽才能等着綁架犯去他們的老巢,而且不被綁架犯發現,就……

最終,簡單想到一個辦法,讓綁架犯将他一起綁了過來,直接坐着順風車就來了,完全不費吹灰之力,也可以在蘇老先生旁邊照顧一下。

只可惜,蘇老爺子顯然被他照顧的火氣很大。

簡單不只是吃了高檔盒飯,喝了酸奶,竟然還打開了礦泉水,開始……

澆花。

他們被關在一個空曠的房間裏,出了門窗之外屋裏幾乎什麽也沒有,灰塵很重,角落堆放着一些“垃圾”。

廢紙團,蜘蛛網,還有破敗的花盆,裏面種着有一株矮小的多肉。

多肉幾乎已經要死了,看起來長期沒人澆水,可憐兮兮的倒在角落。

簡單打開礦泉水,走到角落,把破碎的花盆扶正,竟然開始閑情逸致的澆花。

“簡單!你要氣死我嗎?!”

蘇老先生真的是看不下去,跑過去阻止他,說:“你瘋了,澆什麽花?你沒看這花已經死了嗎?!”

“你才死了!我還活着呢。”

一個聲音,有點弱小。

蘇老先生顯然聽不到那個聲音,因為這弱小無助的聲音,是可憐兮兮的多肉發出來的。

簡單今天點亮了“多種語言”技能,不只是能聽懂馬匹說話,各種植物動物說話的聲音,簡單都能聽明白。

他當然不是無緣無故的去給一盆多肉澆水,簡單是先聽到了這盆多肉的說話聲,這才被它吸引過去的。

簡單安撫着蘇老先生,說:“別着急,這盆多肉可是寶貝。等我澆完了水,我們就離開這裏。”

多肉并不是什麽稀罕的品種,不過的确是個寶貝,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

“天呢,我快渴死了。”

“幸好有你,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願意以身相許!”

小多肉有點話唠,喝了點水之後興奮的不得了。

簡單有些想笑,怎麽以身相許都出來了?

簡單挑了挑眉,說:“不同物種是存在生殖隔離的。”

“什麽生殖隔離?”旁邊蘇老先生莫名的看着簡單。

簡單并不是跟蘇老在說話,而是在跟小多肉說話。

小多肉熱情的說:“你救了我的命,雖然不能以身相許,但你叫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啊,你說這裏嗎?這裏我太熟悉了!”

“你別看我是一株多肉,但是我以前和這裏的貓咪關系很好的。就沒有我貓朋友沒去過的地方,也沒有我不知道的地方。”

“你想要去哪裏,我可以告訴你路啊!”

小多肉一開口,就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

簡單将花盆擦了擦,然後直接放進了口袋裏,幸虧小多肉本來就不大。

“你還帶着它幹什麽?!”蘇老先生真是完全不能理解簡單的舉動。

簡單說:“帶着它當然有用了。”這可是綁匪們的老巢,他們又不知道路怎麽走,多肉可以給他們指路。

簡單一揮手,走到了窗戶邊,往下看了看,說:“走吧,我們先下去。”

“你說什麽?”蘇老先生也跑過來,順着窗戶往下看了一眼。

這裏是三層,窗戶的确能打開,但是看距離,這裏的三層的高度比普通房子高很多,想要從這裏直接跳出去,除非……

蘇老先生堅決的說:“我不跳,我還不想跳樓。”

簡單挑了挑眉,說:“剛才不是信誓旦旦的什麽也不怕嗎?現在跳個樓而已,說好的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呢?”

“跳……跳樓可不是開玩笑的。”蘇老先生底氣不足,說:“這個高度跳下去,絕對斷胳膊斷腿,指不定就挂了,根本沒辦法逃出綁匪窩。”

“放心吧。”簡單指着窗戶外面,說:“我看過了,這裏應該是一棟高檔別墅,你看外面有很多裝飾雕花,我們不用直接跳下去,只要借助牆外面的裝飾雕花爬下去就行,不會斷胳膊斷腿。”

蘇老先生眼皮一跳,說:“你以為你在攀岩嗎?況且那些雕花只是裝飾,凸起那麽小,根本踩不住,也根本抓不住啊。”

簡單伸手壓了壓額角,說:“要不你過來,我背你下去,這總行了吧?”

蘇老先生立刻又搖頭,說:“你背我?我可不想跟你一起摔下去,指不定我會給你做墊背,你的用心也太惡毒了吧?”

“我……”

簡單頭疼,說:“行,那你慢慢糾結吧,我先走了。”

他說着,直接打開窗戶,往外面瞧了一眼,保證外面沒有綁匪看守,然後肩膀一縮,下一刻毫不猶豫的跳了出去。

“嗬——”

蘇老先生倒抽一口冷氣,跑到窗邊探頭一看,還以為簡單已經摔成了肉泥。

然而事實與蘇老先生想象中一點也不一樣。

簡單仿佛一只壁虎,動作靈巧敏捷,真的攀岩一樣,踩着雕飾就順利的往下爬,眼看着都快要到底了。

“嘿!”

蘇老先生急了,他也不敢大聲呼叫,一個勁兒的在上面招手:“別把我丢下!別把我丢下啊!”

簡單擡頭看他,低聲叨念了一句:“牽着不走打着倒退。”

不過說完,簡單還是又敏捷的爬了上來,重新背上蘇老先生,這才又爬了一遍。這回背着個大活人,簡單竟然也是上下自如,不需要半分鐘,就順利從三樓爬了下來。

“你這是怎麽做到的?!”

蘇老先生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問着。

簡單拍了拍手,說:“沒什麽。”好歹也是經驗豐富的路人甲,這種翻牆的小把戲,根本就是家常便飯。

……

話說簡單在賽馬之前,說是要去一趟洗手間,只是這去了很長時間,竟是一直沒有回來,蘇敬淵有些心底裏莫名擔心,幹脆轉身就要去找人。

蘇敬淵走在半路,正巧遇到了花馨桐。

花馨桐也是來找簡單的,說:“簡單怎麽不見了?馬上就要賽馬,他不會是臨陣脫逃了吧?”

蘇敬淵去洗手間尋找簡單,不過連個人影也沒有,問了一圈下來,誰也沒有瞧見簡單的蹤影。

而就在這個時候,幾個保镖急匆匆跑來,全都有些不安和驚慌之色。

其中一個保镖說:“大少爺,老先生好像不見了。”

“你說什麽?”

蘇敬淵面色一沉,說:“爺爺不見了?”

蘇老先生說要自己去個洗手間,這一去就沒回來,随後賽馬眼看着就要開始,不少保镖才去尋老先生,可怎麽都找不到人,和簡單的情況有點相似。

蘇敬淵立刻拿出手機去撥打簡單的電話號碼,然後又去撥打蘇老爺子的電話,結果驚人的統一,都是已經關機,根本沒人接聽。

花馨桐連忙在旁邊說:“敬淵哥你放心吧,這裏可是蘇家啊,不會有事的。”

蘇敬淵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說:“去調監控,立刻。”

馬場也是有監控的,基本上可以說是毫無死角,想要知道簡單和蘇老先生為什麽無故消失,調取監控是最為快捷的辦法。

“不好了不好了!”

去查監控的保镖還沒回來,已經有傭人急匆匆跑來,手裏拿着電話說:“有……有人打來電話,說什麽綁架了老先生,要……要贖金!”

簡單和蘇老先生消失,很快的,陌生電話就打了過來,向蘇家人勒索贖金。

蘇敬淵接過電話,不過電話裏只剩下忙音,并沒有綁匪的聲音,綁匪已經挂了電話。

蘇敬淵沒有廢話,問:“剛才綁匪說什麽?”

傭人一頭熱汗,慌慌張張,說話也有些颠三倒四,說:“贖金!贖金!說是要……五!五個億!”

“什麽?!”

花馨桐忍不住驚呼出聲,說:“五個億?他們瘋了嗎?”

就算蘇家有錢,非常有錢,但五個億不是小數目,怎麽可能一下子拿出手。更別說五個億的現金了,那是要多大一筆錢,搬都搬不動。

花馨桐不敢置信,說:“五個億的現金?哪裏去弄那麽多現金來。”

“不,不是的花小姐。”傭人連忙搖手,說:“綁匪好像說……是要珠寶,價值五個億的珠寶,要大少爺一個人送過去。”

“珠寶?”

相對比起來,這裏最為冷靜的人,就是蘇敬淵無疑了。

然而聽到珠寶的時候,蘇敬淵不由皺了皺眉頭。

綁匪一般都是要現金的,很少有要珠寶的。畢竟現金可以直接花出去,而珠寶不一樣,還需要換成現金,然後才能使用。

五個億的珠寶要怎麽換成現金,這沒有點途徑還真是不好脫手。

但話又說回來,五個億的珠寶的确比五個億的現金要明智。蘇家的保險庫了,的确就正好有一枚五個億的鑽石。

五個億的鑽石放在口袋裏直接就可以帶走,比五個億的現金要輕了太多太多。

本來今天大家都是來看賽馬的,現在竟然出現了這樣的意外,所有人都震驚不已,全都炸了鍋。

蘇卓聞訊從公司趕來,急的是臉紅脖子粗,額頭上一串串熱汗滾下,說:“還等什麽?!快去!快去準備珠寶!爸年紀大了,怎麽禁得起這樣的折騰,他們只是要珠寶而已,給他們就是了!”

蘇敬淵的母親也很着急,說:“是啊,五個億的珠寶而已,給他們算了,只要他們不傷害老爺子,怎麽都好說,咱們也不是給不起。”

“可是情況不對勁兒啊。”

周去年也在這裏,忍不住開口說:“馬場安保這麽齊全,是誰神通廣大到從蘇家将人綁走?我覺得這事情不對勁兒,莫不是有內鬼?!”

“內鬼?!”

衆人一陣驚訝,瞬間全都屏氣凝神,快速的環視着旁邊其他的人,生怕自己身邊的人就是內鬼。

花馨桐皺了皺眉頭,說:“戴宇天去哪裏呢?怎麽不見他?”

這麽多人中缺了個戴宇天,似乎有點不顯眼。不過戴宇天自從回了蘇家,一直跟蘇敬淵不對盤,花馨桐早已看他不順眼,這會兒是一眼就發現少了他。

花馨桐一開口,衆人躁動了起來,都紛紛議論着:“怎麽回事?戴宇天怎麽不見了?也被帶走了?”

“不可能啊,我剛才看到他,他一個人走了,我問他去哪裏,他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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