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我,小白臉 (1)
“到底要到哪裏去啊!”
蘇老爺子被一路拽着往前跑, 這感覺就好像拍大片一樣,刺激的他心跳加速, 幸好老爺子一向身子骨堅朗, 心髒病高血壓都沒有,否則恐怕不得了。
簡單對他比了個噤聲的動作, 指了指前面的窗戶,壓低聲音說:“從這裏鑽進去。”
“鑽……?”蘇老爺子頭疼,這偷雞摸狗的根本不适合自己尊貴的身份!
簡單口袋裏的小多肉, 這會兒正叽叽喳喳的說個沒完。
簡單和蘇老爺子被蒙着眼睛帶到了一個別墅來, 別看地方非常偏僻, 但別墅看起來非常大, 普通人根本買不起的那種。但是長年沒人居住,屋子裏都落了土。
小多肉對這裏的布局了如指掌,一路幫簡單指明方向,簡直就像個活地圖一樣。
簡單低聲說:“不是想要知道幕後主使嗎?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們矮身蹲在一處牆角,偶爾有幾個穿着黑西裝的男人從旁邊路過,幸好并沒有察覺到他們。
蘇老爺子大氣兒也不敢喘一口,順着簡單指的窗戶一瞧, 如果自己不是老眼昏花, 那麽裏面肯定有人!
窗戶是磨砂質地, 隐隐約約能看到裏面有人影, 正走來走去, 還時不時能聽到模糊的說話聲, 可能是在打電話。
蘇老爺子立刻搖頭如撥楞鼓, 一個勁兒的給簡單示意不行。裏面有人他們還往裏面鑽,這豈不是自投羅網?
要是按照蘇老爺子的意思,現在明明應該立刻逃走,免得那些綁匪發現房間空了。
可惜老爺子搖頭搖的再厲害,簡單也沒有注意他,正全神貫注的盯着那扇窗戶。
窗戶裏面的确有人在打電話,簡單的耳力很好,幾乎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裏面一個爽朗的笑聲:“你就放心吧,你好歹也是我們的老主顧了,我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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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放心!一個老不死的,還有一個小白臉,他們還能上天不成?”
老不死?
小白臉?
簡單聽的眼皮一跳,側頭看了看蘇老爺子,又指了指自己。
蘇老爺子根本聽不清裏面在說什麽,所以并不明白簡單這是在做什麽。
簡單心裏一撮火冒起來,背地裏說別人壞話,他就沒想過會被正主聽到?
那個聲音又說:“老板你就放寬心,一會兒贖金來了,就萬事大吉!幾個億的生意,怎麽可能不冒點險,你說是不是?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生意也不難做,簡單的很……”
裏面男人侃侃而談,似乎已經迫不及待将幾個億的珠寶攥在手中,整顆心髒都已經飄忽了起來。
他哈哈而笑,完全沉浸在喜悅之中,一點也沒有察覺,就在他打電話的時候,窗戶開了一條小縫隙,有個黑影輕輕巧巧便翻了進來。
蘇老爺子瞪大眼睛,就在他剛剛眨眼的功夫,身邊的簡單不見了!他再一擡頭,簡單已經順着窗戶鑽了進去。
蘇老爺子捂住自己的嘴巴,勉強讓自己不要驚呼出聲。
随後裏面打電話的聲音戛然而止……
“啪嗒——”
手機掉在了地毯上,發出了微不可聞的聲響。
蘇老爺子不敢往裏面瞧,生怕簡單被發現,會被綁匪五馬分屍碎屍萬段。
不過很可惜,簡單進去之後,裏面靜悄悄,好像什麽都沒發生。
蘇老爺子終于鼓起勇氣,又往裏偷瞄了一眼。
“嗬!簡單你沒事嗎?!”
蘇老爺子站起身來,興奮的趴在窗戶上,一個勁兒跟簡單招手。
簡單悄無聲息進去,一個手刀快準狠,裏面打電話的人根本沒有瞧見簡單的廬山真面目,已然昏倒在地。
屋裏只有這麽一個人,并沒有其他人,簡單不費吹灰之力,對窗外的蘇老爺子招了招手,示意可以進來。
蘇老爺子确定安全,這才将窗戶全部推開,艱難困苦的爬了進來。
綁匪頭子昏迷在地上,蘇老爺子呼哧帶喘爬進來,一瞧見那綁匪頭子,頓時怒火中燒,跑過來踹了一腳昏迷的綁匪頭子,惡狠狠說:“就是你這毛頭小子,竟然綁架我?!”
簡單搖了搖頭,說:“不過是個小喽啰而已,他剛才打電話說什麽老板,那個人才是幕後主使。”
“他的老板是什麽人?”蘇老爺子立刻問。
簡單挑了挑眉,目光一垂看向地面。蘇老爺子立刻追随着他的目光,也看向地面。
綁匪頭子的手機掉在地上,按鍵被碰到,通話已經被迫結束。
簡單拿起手機,手機上有密碼鎖,不過不要緊。
他熟門熟路的拽起綁匪頭子一只手,在手機上按了一下,“嘀”的一聲,指紋解鎖成功,手機立刻打開。
“看你的樣子,經驗豐富啊。”蘇老先生感嘆一聲,那語氣倒不像是在誇人。
簡單指了指手機,說:“老板的電話號碼。”
蘇老爺子探頭一看,手機應該是新的,裏面就一串陌生號碼,是剛剛打來的,上面還有通話幾率沒來得及删掉。
簡單沒有猶豫,點開那串陌生號碼,立刻就重播了過去……
“嘟嘟嘟——”
等候音之後,很快對方接起了電話。
“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突然挂了?”
“喂?”
“怎麽不說話?”
電話裏聲音一出,蘇老爺子的表情徹底變了。
這聲音……
蘇家那面因為老爺子和簡單突然被綁架,一個個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蘇卓轉磨一樣轉來轉去,實在是耐不住性子,急匆匆去尋找蘇敬淵,說:“敬淵,贖金準備好了沒有?怎麽還沒有看到寶石?老爺子年紀大了,咱們不能耽誤一點時間啊。”
蘇敬淵很冷靜,說:“寶石已經在準備,我讓人去取了。”
“什麽?”蘇卓有些驚訝,說:“寶石難道不是在保險櫃裏?怎麽還要派人去去?”
蘇敬淵說:“過兩天有個寶石展覽會,我本來打算用這批寶石參展,已經從保險庫中挪走。現在事發突然,寶石不在家中,需要耽誤一點時間将寶石取來。”
“這……”蘇卓焦急的說:“不會誤了交贖金的時間吧?我實在是太擔心了。”
“應該不會誤了時間。”蘇敬淵說。
蘇卓急的滿頭是汗,熱汗就沒有落下來過,聽了蘇敬淵的話仍然不怎麽放心,不過也沒有其餘辦法,只好哀聲嘆氣的走了。
蘇卓也就剛走,唐禦敲了敲門,從外面走進來。
蘇敬淵看到唐禦,說:“我拜托你的事情,怎麽樣了?”
唐禦遞給蘇敬淵一張紙條,說:“查好了,你要的人手也準備好了,都不是蘇家的人,和蘇家一點關系也沒有。”
“麻煩你了。”蘇敬淵說。
唐禦不确定的說:“不需要其他幫忙?你确定要一個人帶人找過去?這會不會太危險了?”
蘇敬淵搖了搖頭,說:“我自己可以解決。”
蘇敬淵一句話多餘也沒有,立刻走出房間,坐車離開了蘇家的別墅群。
蘇敬淵管唐禦借了一些人手,要求是和蘇家一點關系也沒有,帶着這些人立刻出發,似乎已經确定了簡單和蘇老爺子被綁架的地址。
車子開的飛快,果然目的地的明确。接近目的地的時候,周圍就開始有些荒涼。
再往前是一片別墅,不過人煙稀少,估計基本都是空着的別墅,并沒有人居住。
“蘇先生,前面好像有一輛車。”保镖忽然開口。
路上有輛車,的确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只是這段路也太荒涼了,很難看到一輛車。
尤其蘇敬淵看過去的時候,那輛車裏還有個光斑非常刺眼。
光斑應該是望遠鏡之類的東西,只是一晃,轉瞬即逝。
蘇敬淵沉着嗓音說:“停車。”
“是,先生。”保镖立刻答應下來。
車子剛一停下來,蘇敬淵立刻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保镖怕再出現什麽突發情況,快速跟上蘇敬淵的步伐。只是保镖才一行動,蘇敬淵就擺了擺手,示意他們無需跟着。
保镖們有些不确定,對視一眼,最後立在原地。
蘇敬淵獨自朝着那輛車走過去,步伐穩健并不猶豫。
“叩叩!”
很快,蘇敬淵走到了車輛跟前,擡手就在車窗玻璃上敲了兩下。
“嗬——!!!”
隔着車窗玻璃,裏面抽氣聲都聽得非常清晰。顯然蘇敬淵的突然出現,把裏面的人吓了一跳。
隔了五秒鐘,車窗玻璃終于搖了下來。
車裏面坐着兩個人,開車的是蘇老先生的馮保镖,車後座坐的則是戴宇天。
戴宇天手裏拿着一個望遠鏡,剛才就是這個望遠鏡反射了光斑,晃了一下蘇敬淵的眼睛。
蘇敬淵面無表情,戴宇天則是震驚不已。
戴宇天結結巴巴的說:“你……你怎麽在這裏?”
蘇敬淵眯了眯眼睛,并不回答戴宇天的問題,只是說:“如果今天爺爺和簡單但凡出了什麽事情,我對你絕不會手下留情。”
“少爺!”
馮保镖立刻打開車門,從駕駛位走了下來,說:“少爺,這件事情和小少爺無關。”
戴宇天被蘇敬淵威脅了,差點被他面無表情的樣子吓得腿軟。戴宇天後知後覺,發現自己有些慫,趕緊梗着脖子,一臉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我說蘇敬淵你是不是有病?又不是我綁架的爺爺和簡單,你弄死我做什麽?”
蘇敬淵并沒有因為他的話動容,臉色絲毫不變,說:“人不是你綁架的,但你提前知道,卻并沒有将這件事情揭發,助纣為虐。”
“我……”戴宇天底氣又開始不足,我了半天,也沒找到什麽反駁蘇敬淵的話。
蘇敬淵冰冷的目光從戴宇天身上轉移,又看了馮保镖一眼,說:“馮洛,你扪心自問,爺爺一直對你如何?你就是這樣對待爺爺的嗎?”
馮保镖沒有說話,無法反駁。
蘇敬淵冷冷的說:“今天簡單和爺爺但凡有什麽閃失,我一定會找你算賬。”
“蘇敬淵你別太過分。”戴宇天有點火了,扯着脖子喊起來:“是我讓馮洛不要說的,你跟他橫什麽?別以為你是蘇家的大少爺,就不把別人當人看!”
“小少爺……”馮洛趕忙拉住就要爆炸的戴宇天,低聲說:“大少爺不是這個意思,這件事情的确是我的錯……”
“我幫你說話,你反而幫他說話?”戴宇天不敢置信的看着馮洛,說:“你到底和誰一撥的?”
戴宇天說着,又狠狠瞪了一眼蘇敬淵,說:“還有你,你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哦我知道了,原來想要綁架爺爺的,還有你一份對不對?不然你怎麽知道這個地方?看來是因為出現了變故,簡單也被一起綁架走了,所以你才開始着急,是不是?!是不是被我說準了?”
戴宇天恍然大悟,感覺自己的猜測一點問題也沒有。
蘇家的确出現了內鬼,不過并不是戴宇天和馮洛兩個人。
馮洛是蘇老先生身邊的貼身保镖,已經跟随蘇老先生很多年,可以說是蘇老先生最為信任的人,不可能加害蘇老先生。
很巧的是,在戴宇天還沒有被認回蘇家的時候,他和馮洛就認識,而且有些不一樣的緣分。知道這一點的蘇家人,恐怕并不多。
幾日之前,戴宇天和馮洛無意間發現了一件事情,竟然有人想要綁架蘇老爺子,而且已經買通了蘇老爺子身邊幾個保镖。
馮洛想要将這件事情立刻報告給蘇老先生,不過被戴宇天制止了,戴宇天說他有一個想法。
戴宇天是蘇家的私生子,雖然被領回了蘇家,但是蘇家的人對他不是白眼就是嘲諷。可以說,戴宇天在蘇家的處境非常艱難,冰火兩重天。
戴宇天知道蘇敬淵很厲害,自己根本無法和蘇敬淵比拟,想要和他殊死一搏,是毫無可能的事情。
但是戴宇天不服氣,他總想要證明,自己比蘇敬淵更有能力。
戴宇天發現這個秘密的時候,就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如果有人想要綁架蘇老爺子,而戴宇天可以第一時間趕到,解救蘇老爺子于危難之時,那麽……
老爺子定然對戴宇天另眼相看!
戴宇天覺得這個事情是自己的機會,所以千方百計的懇求馮洛,讓他不要告訴蘇老先生。
馮洛起初不肯,但禁不住戴宇天的央求,只好答應下來。
果然,真的有人裏應外合,将蘇老先生給綁架走。戴宇天立刻帶着馮洛,就離開了蘇家,準備先衆人一步,跑去解救人質!
只是……
到了地方之後,戴宇天有些驚訝,他沒想到綁匪竟然這麽多,一時不知道該怎麽進去救人。
也就在這個時候,蘇敬淵竟然趕到了。
馮洛聽到戴宇天的指控,說:“小少爺你誤會了,大少爺不是那樣的人。”
“他是什麽人你很了解嗎?”戴宇天冷笑:“看來你們真是一夥的啊。”
蘇敬淵并不理會戴宇天的冷嘲熱諷,沒頭沒尾的開口:“公司賬目空了4個億的缺口,這麽一大筆錢,他以為別人會看不見?”
“什麽賬目?”戴宇天跟不上蘇敬淵的跳躍思維。
倒是馮洛一愣,随後低聲說:“看來大少爺早就察覺到了。”
蘇敬淵面色難看,繼續說:“只是這件事情,傳出去最終還是蘇家人面子上難看。所以我這些天也沒有聲張,想着他或許能把錢填回去,也就不了了之。沒想到……”
沒想到,那個人挪用了4個億後,已經把錢花的精光,根本沒能力把錢還回去。不只如此,竟然還狗急跳牆,想出了綁架蘇老爺子勒索贖金的注意。
蘇敬淵擡手指了指前方的別墅,說:“前面的別墅,是一個地産經理送給他的。”
蘇敬淵拜托唐禦去查的,就是那個人所有的別墅地址。
之所以蘇敬淵管唐禦借人,就是因為蘇家出現了內鬼,已經無法信任。
說到這裏,戴宇天總算是恍然大悟,蘇敬淵并不是什麽綁匪同夥或者幫兇。蘇敬淵也并非提前聽說了綁架計劃,但是蘇敬淵依然第一時間猜到了幕後主使……
戴宇天咬了咬下唇,有些不甘心。
……
“喂?怎麽不說話?”
簡答手中的手機裏,又傳來了幕後主使的聲音。
蘇老爺子臉色黝黑一片,被氣得有些站不穩當,竟然搖晃起來,趕緊扶着旁邊的沙發扶手坐了下來,這才感覺好一些。
簡單挑了挑眉頭,也不怪蘇老先生被氣成這樣。
電話裏的聲音非常耳熟,簡單一聽都聽了出來,更別說蘇老先生了。
幕後主使竟然是蘇敬淵的父親,蘇卓……
蘇卓的聲音很有辨識度,雖然通過電話有些失真,不過簡單和蘇老先生一下子便聽了出來。
“喂?到底怎麽了?”
蘇卓還不知道綁匪頭子已經昏倒,他也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麽,焦急的低聲喊着。
簡單挑了挑眉,其實他剛開始懷疑是戴宇天策劃綁架蘇老先生。可蘇老先生的馬匹卻告訴簡單,幕後主使并不是個年輕人,聽聲音應該是個中年人的樣子。
原來……
就是蘇卓。
兒子找人/綁架老子,簡單開始有點佩服蘇卓的腦洞了,還真是清奇。
蘇老先生剛過完了八十大壽,一把年紀了,被如此打擊,看起來有點不堪重負的樣子。
簡單咂了咂舌,雖然他剛開始對蘇老先生好感不佳,但看在蘇老先生這麽有錢的份上……
簡單心說,不如還是幫幫他吧?
一計上心,簡單的腦袋可是轉的飛快。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嚨,無聲的嗖了嗖嗓子,對着手機竟然開了口:“喂。”
這一聲“喂”,雖然只有一個字,卻把頹廢的蘇老先生吓了一跳。
他們現在還在綁匪窩裏,就算綁匪頭子是他兒子,可保不齊狗急跳牆會幹出聲來,萬一……
蘇老先生被簡單吓得魂都沒了,眼睛瞪得渾圓。
簡單給蘇老先生做了個安撫的手勢,繼續講電話:“我改變主意了。”
他聲音出口,蘇老先生眼睛瞪得更大,露出不敢置信的模樣。
簡單的聲音發生了改變,雖然沒有十成十的與綁匪頭子相似,但差不多有七八成,加上電話的失真,對面蘇卓根本沒有聽出絲毫的破綻。
連簡單自己都差點忘了,自己還客串過CV,雖然名氣不大,但是聲域廣泛。
“你什麽意思?什麽叫改變主意了?”
蘇卓全不知對方換了人,一聽就急了,連珠炮一樣的質問。
簡單拿着手機,四平八穩說:“慌什麽?我只是想再要一份錢而已!”
“什麽?”蘇卓很生氣:“錢不是已經給你們了?怎麽還要錢?”
“不然怎麽叫改變主意了?”簡單一副無賴的很自然的樣子,說:“本來是綁一個人,現在多了個……多了個小白臉!”
對,多了個小白臉,那個小白臉就是簡單自己。
簡單繼續說:“綁一個和綁兩個能一樣?你如果不再給一份錢,咱們就散夥,一拍兩散!”
蘇老爺子目瞪口呆,他雖然叱咤風雲幾十載,實在是見多識廣,可如今也有點發懵。
蘇老爺子有點不明白簡單這是要做什麽……
敲詐與反敲詐?
“好好好!”蘇卓一聽散夥,頓時害怕起來,說:“要錢好說!好說!你要多少,我給你還不行嗎?這件事情必須給我辦好!”
簡單笑了,說:“我們要的也不多,你再給加一半就行了。”
“行行行我答應你!”蘇卓答應的爽快,畢竟這一哆嗦了,馬上就能拿到七個億!蘇卓怎麽可能一拍兩散?
“爽快,”簡單嘿嘿一笑,說:“老板就是爽快。那行吧,老板你把錢親自送過來。”
“什麽?現在就送錢?”蘇卓沒想到。
簡單說:“當然,不然我們幫你做好了事情,你不給錢了怎麽辦?你的錢先送來,我們才去拿贖金,否則就跟蘇家的人說買賣不幹了,我們把人好端端的送回去!”
“別啊!”蘇卓慘叫一聲,七個億不能就這麽飛了,瞬間被簡單吃的死死的。
蘇卓說:“好好,我把錢送過去!送過去!你說送到哪裏去,我就送到哪裏去!”
簡單滿意的說:“我會用手機給你發個地址的,接到地址立刻動身過去,懂了嗎?”
“好好,我送錢過去。”
蘇卓的話沒說完,簡單已經果斷挂了電話。
蘇老先生已經從目瞪口呆中恢複過來,不過看着簡單,還是說不出話來。
簡單一笑,說:“不用太感謝我。”
“呸,誰要感謝你。”蘇老先生不肯低頭。
簡單和蘇卓約了一個地方,說:“行了,別嘴硬了,咱們現在可以離開這裏了,然後趕到交錢的地點去,給你兒子一個大大的驚喜吧!”
簡單把蘇卓約出來,就是想要給蘇卓一個天大的驚喜。
到時候蘇卓去給綁匪交錢,看到的卻是蘇老爺子,那場面……
簡單稍微一腦補,立刻笑着說:“一定很精彩。”
蘇老爺子嫌棄的看着簡單,感覺簡單笑的也太唯恐天下不亂。
不過不得不說,蘇老先生能逃出綁匪窩,今天全靠簡單的幫忙。
兩個人拿了綁匪頭子的手機,又翻窗離開,根據小多肉的指路,安安全全就從別墅後門逃了出去,根本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當然,也包括前來營救的蘇敬淵、戴宇天、馮洛等人。
蘇敬淵故意和蘇卓說,寶石在展覽館需要一些時間運送,其實就是想要拖延時間。想要利用這個時間差,去尋找簡單和老爺子。
他們帶人進入別墅的時候,綁匪們亂作一團,都沒想到有人會找到這個地方。
蘇敬淵出其不意,綁匪雖然人數很多,但是很快被控制下來。
蘇敬淵立刻讓綁匪将囚困簡單和蘇老爺子的房門打開,然而……
房門一開,空空如也!
“怎麽回事?”戴宇天一臉震驚,說:“他們耍我們,人不在這裏。”
蘇敬淵臉色一沉,回身一把抓住其中一個綁匪的衣領子,沉着嗓音說:“人呢?人在哪裏?”
“不不不,我們沒有耍你們!”綁匪慌了,說:“人本來就在這裏,但是……但是你們看……窗戶開着,可能是跑了!”
戴宇天跑到窗口往下瞧了一眼,說:“嗬!這麽高?你騙傻子嗎?從這裏根本逃不出去,跳下去非要摔成肉泥不可。”
“嗡——嗡——”
就在這個時候,蘇敬淵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有一個陌生電話打來。
蘇敬淵看了一眼手機,接起電話放在耳邊,卻沒有立刻說話。
這是蘇敬淵的私人電話號碼,知道的人不多,工作上的事情,根本不會打到這個電話來。
“喂?蘇敬淵?是我啊。”
電話裏傳來一個頗有活力的聲音,蘇敬淵瞬間露出驚訝的表情,說:“簡單?”
“是我是我。”
電話是簡單打來的,用綁匪頭子的手機打的,畢竟他的手機已經被搶走了,好在他記得蘇敬淵的電話號碼。
簡單說:“我和爺爺這會兒正在公園呢,跟你說一聲,免得你擔心,我們都沒事。”
“什麽公園?”剛才還一臉狠戾的蘇敬淵,這會兒有點反應不過來,說:“你們在什麽公園?不是被綁架了嗎?”
“嗨……”簡單不當一回事,說:“幾個小喽啰而已,我們早就逃出來了。然後搭了輛順風車,就回到城區來了,現在在市中心公園。”
“你把電話給我,讓我跟我孫子說。”
這會兒簡單和蘇老爺子已經在和蘇卓約定的地點,蘇老爺子想要和蘇敬淵通話,不過在旁邊搶了半天手機,就是沒有搶到。
蘇老爺子在旁邊急的直打轉,就是搶不到手機,只能扯着脖子沖着電話喊:“敬淵啊你放心,爺爺沒事了!”
“你別忘了找人接我們回去!”
“對了,剛才我們搭了一個女孩的順風車回來,簡單還把電話留給了那個美女!”
簡單:“……”
簡單和蘇老爺子從別墅逃出,總不能一直走着,這裏可是偏遠的郊區,用雙腿往回走不科學。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給蘇家的人打電話,讓他們派車過來接。不過簡單說了,這個時候不要打草驚蛇,萬一蘇家有蘇卓的卧底,蘇卓還沒自投羅網,這個時候打電話過去,可不是要盤滿皆輸?
不能叫蘇家的人來接,他們口袋裏也沒錢。那就只能在路邊搭順風車,這種事情,老爺子還是第一次做。
正巧了,有一輛車從他們眼前經過,開車的是個年輕女孩,熱心的停下車來問他們去哪裏。
女孩相當健談,估計是看簡單長得帥氣,所以和他聊得很開心,還想交換電話號碼。
簡單想了想也就爽快答應了。
簡單聽蘇老爺子告狀,忍不住說:“我能不給嗎?我們那時候在搭美女的車,萬一美女不高興,讓咱們半路下車怎麽辦?”
簡單說的在理,蘇老爺子可不管,又開始喊:“敬淵你聽!簡單說那個女孩是個美女!他要出軌!”
簡單:“……”
老爺子被綁架了,怎麽還這麽有活力?
蘇老先生占了上風,說:“你快把電話給我,讓我跟我孫子說話,否則我還會挑撥離間的。”
簡單很想吐槽蘇老先生,您也知道那是挑撥離間啊?
簡單還是沒有把電話給蘇老先生,只是說:“你還是先和你兒子說話吧,你瞧人來了。”
蘇老先生朝着簡單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就看到了蘇卓,提着一個超大行禮箱,往這邊走了過來,正準備自投羅網。
簡單給蘇敬淵打了個電話,除了告訴他平安之外,就是讓蘇敬淵來接他們。
蘇卓拽着行禮箱走過來,行禮箱裏絕對都是現金,多的數不勝數。
簡單盯着那個大箱子,一臉貪婪的舔了舔唇角。
蘇老先生盯着那只大箱子,則是怒火中燒,臉色瞬間氣得通紅。
蘇卓是來給綁匪送錢的,還不知道打電話給他的是簡單,走進公園完全沒有注意到角落的簡單和蘇老先生。
蘇卓在公園轉了一圈,沒看到綁匪頭子,就用手機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嗡嗡嗡——”
電話撥出,震動響鈴的聲音卻在蘇卓背後響起。
蘇卓立刻回頭……
“嗬——!!!”
頓時臉色煞白,眼睛圓瞪,手裏提着的箱子“咕咚”就扔在了地上,他整個人也慌了一下,竟然沒站穩,直接跪在了地上。
“咕咚!”
“咕咚……”
箱子和蘇卓都砸在了地上,發出兩聲悶響。
公園裏還有其他人,都好奇的側目看過來。
蘇老爺子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點,二話不說,沖上去“啪啪”兩巴掌,先給了跪在地上的蘇卓兩個大耳光。
“爸!”
“爸?您怎麽在這裏?”
“爸!別打了,您聽我說……”
“事情不是這樣的,您聽我解釋!”
狼嚎鬼叫雞飛狗跳,簡單卻非常淡定,目的明确的一伸手,将掉在地上沒人理的大行李箱拖了回來,然後将一箱子錢坐在了屁股底下。
折騰了整整一天,蘇敬淵終于在市中心公園找到了簡單和蘇老先生,然後安全将人帶回了蘇家。
蘇老爺子竟然是蘇卓策劃綁架的,這顯然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
蘇老爺子沒有受傷,但是被氣了個好歹,回到家裏一直臉紅脖子粗的,看起來一時半會兒是好不得了。
“爺爺,您沒事吧?”
花馨桐扶着蘇老爺子坐下來,說:“我去給爺爺倒一杯水。”
“不喝了不喝了。”蘇老爺子擺擺手,說:“喝不下,一口都喝不下,都給氣飽了。”
簡單和蘇敬淵跟着走進來,蘇敬淵低聲問:“真的沒受傷?”
簡單搖頭,說:“你都問八百遍了,那幾個綁匪不專業,我能有什麽事情?”
蘇敬淵不放心,上上下下的來回瞧簡單,把簡單瞧得差點發毛。
不只是蘇敬淵在看簡單,老爺子也在看簡單。
蘇老爺子咳嗽一聲,說:“今天的事情……算老頭子我欠你一個人情。”
蘇老爺子沒頭沒尾的開口,也不點名道姓,顯然是拉不下面子。
不過簡單知道,蘇老爺子就是在和自己說話。
簡單說:“沒什麽,換了別人我可能也會幫忙。”
蘇老爺子眼珠一轉,立刻說:“要不這樣吧,你和馨桐的賽馬就不必了,算是你贏!”
蘇老這是借坡下驢,趁機松口。
花馨桐一愣,說:“爺爺,還沒比呢,這怎麽能算是他贏呢?我不服!”
蘇老爺子一直擔心簡單賽馬贏不了,他可是要受到系統懲罰的,現在總算讓老爺子找到一個讓簡單必勝的辦法,那就是不比了!
老爺子大度的說:“算了,這次簡單救了我,就算他贏吧,反正我們也不是小氣之人,你說是不是?那塊玉玺就算我送給他,也不值什麽錢!”
說到最後,簡單明顯感覺到,蘇老爺子胡子抽搐了一下,肯定是心疼的。
一個億的玉玺還不值錢?
錢不錢的,蘇老爺子也不在乎了,但那可是個好東西啊,蘇老爺子最喜歡的。
蘇老爺子一邊說一邊心疼的直抽搐,卻要做出大肚能容的模樣,強顏歡笑。
蘇老爺子怕自己僞裝不下去,擺了擺手,說:“好了,大家都累了,先去休息,有什麽事情,之後再說。”
這一天大家的确都累了,實在是太折騰。
簡單和蘇敬淵轉身要走,蘇老爺子一瞧,忽然又将蘇敬淵給叫住。
簡單感覺老爺子那眼神和表情,似乎沒安好心眼,不知道在算計誰。不過他也不好偷聽,幹脆先行離開,回房間去休息。
蘇敬淵留下來,說:“爺爺是要與我說關于父親的事情嗎?”
蘇老爺子聽到蘇卓的名字就煩,擺了擺手說:“蘇卓的事情,改天再說,今天要跟你說更重要的事情!”
蘇敬淵皺了皺眉頭,嚴肅的問:“是公司的事?”
蘇老爺子恨鐵不成鋼,指着蘇敬淵說:“是你的事情!”
“我?”蘇敬淵好奇。
蘇老爺子算是看出來了,蘇敬淵非常喜歡簡單,連系統都幫着簡單,自己一時半會兒可能沒辦法把他們拆散。況且……
蘇老爺子轉念一想,簡單也沒有那麽不堪,今天還救了自己,也算耐看的類型了,試試接受也沒什麽大不了。
老爺子雖然不想承認,不過對簡單還是有了很大改觀的,咳嗽一聲說:“我問你,你們昨天成了沒有?”
“什麽?”話題變化太快,蘇敬淵有點跟不上。
蘇老爺子又是一臉恨鐵不成鋼:“我猜準沒成!你們不是都結婚領證了嗎?怎麽還磨磨唧唧的?”
“諾!拿着!”
老爺子自顧自的說着,然後塞給蘇敬淵一個小瓶子。
蘇敬淵拿起來看了一眼,頭疼的說:“這是……”
“壯陽的!”蘇老爺子小激動的介紹着:“比酒後亂性管用,你的辦法太笨了。這個藥,你試試,吃完了之後保證你威風凜凜!”
蘇敬淵:“……”爺爺好像有什麽誤會,自己和簡單什麽都沒發生,并不是因為自己不行。
“爺爺……”
蘇敬淵來不及說什麽,已經被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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