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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程簡的推薦下,幾人從餐廳出來的時候一人手上提了一盒點心。

厲洲選了一盒桂花酥,從前宮裏過中秋,桌上肯定要有這一樣點心,他不怎麽吃,但是至少聞上去還算清香。

他沒打算吃,而是想回去擺在供盤裏,讓那個世界的她嘗一嘗。

程簡和陸渺渺他們要去打牌,厲洲不喜歡把時間浪費在這些事情上,就沒去,站在院中等小秦來接他。

正這時,餐廳中又走出來一行人,身材修長長相英俊的傅雲松格外引人注目。

傅雲松在籌備新片,今天和幾位主創吃飯,有人認出厲洲,忙上去打招呼。

厲洲和衆人寒暄兩句,目光落在傅雲松身上,沖他點了點頭。

傅雲松不語,也只颔首回應。

厲洲能理解傅雲松為何态度冷淡,并未放在心上,他有些話想提醒他,礙于有別人在場,不方便說,即便他說了,傅雲松也未必相信,遲疑間,他下意識換了只手提點心盒子。

點心盒很樣式古樸精致,上面印着桂樹,傅雲松看到了,神色微微一頓,蹙眉看向厲洲。

不等厲洲開口,助理到了,他于是上車離開。

傅雲松把幾位主創送走,自己返回餐廳,買了一盒同款的桂花酥,餐廳有打包快遞的服務,他就直接寄了一份到影視城。

傅雲栀最近回到休息間或者保姆車上,總能收到蘇宴倫送的飲料或小點心,蘇宴倫的新助理很周到,從導演到攝像都有,她也不好自作多情的拒絕。

這天中午回保姆車上休息,看到桌上的桂花酥,傅雲栀下意識以為是蘇宴倫送的,問了陳若,卻聽她說是收到的快遞。

傅雲栀一邊換衣服一邊琢磨是誰買的,就聽一旁陳若驚呼一聲,“栀栀,我好像知道是誰買的了。”

“誰啊?”傅雲栀換上短袖和小裙子,坐到空調下面吹風。

陳若把手機遞給她,“栀栀你看。”

照片裏是一個裝飾古樸的院落,院中一棵石榴樹,榴花開得如火如荼,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樹下,他微微抿着唇,神情淡漠。

他的手上拎着一個盒子,傅雲栀看向桌上印着桂樹的盒子,不由蹙起了眉。

藏在深處的某些記憶被翻了出來。

二人的洞房花燭并不算愉快,厲洲從那日起沒有再碰過她,二人雖然時常同床共枕,卻一直都是泾渭分明,直到某日傍晚。

她用過晚膳,正坐在花園中的石凳上納涼,他來了,坐到她身邊。

傅雲栀怕外面蚊蟲咬了他,便催他進去,他卻不依,拍拍身邊的位置,“坐這兒,朕與你說話。”

傅雲栀只得坐下,靜靜看着他。

男人抿着唇,看向天邊晚霞,過了一會兒又看向頭頂的榴花,半晌才開口問她,“皇後,你知道宮裏種植石榴樹是何寓意嗎?”

傅雲栀自然知道:“石榴象征多子多福,人丁興旺。”

厲洲颔首,側頭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傅雲栀一陣窘迫,垂下了頭,臉頰燒的比榴花還要紅,卻沒有辯解,沒有辯解,也不敢承諾。

其他的事情她可以退讓可以妥協可以讨好,唯獨這件事上她不會主動。更何況這件事上本來也不是做妻子的應該主動的。

“皇後……”

男人聲音低沉威嚴,傅雲栀以為他要下什麽聖旨,下意識擡起頭。

男人看着她,半晌,唇邊勾起一抹譏诮的笑意,站起身,大步離開。

從那以後,傅雲栀越發不喜歡石榴花,她沒辦法把宮裏的石榴樹都砍了,只能把坤寧宮裏象征多子多福的東西都換掉了。

她不知道皇帝有沒有察覺,但那以後二人便再沒提過周公之禮的事情,私下裏越發疏離,如果沒有宮人在,他可以一句話都不說。

希望她離開後,新的皇後或者妃嫔願意為他生下龍嗣吧。傅雲栀想,畢竟有幾年的情分在,縱使不算愉快,她也希望他往後能過得好一點。

“栀栀,”陳若見傅雲栀神色悵惘地盯着手機,不由有些心疼,叫了她一聲。

傅雲栀回神,确認道:“這是從哪兒寄來的?”

“就是從這家店,”陳若道:“這家餐廳的蘇氏糕點是限量的,每天只有十份。”

傅雲栀皺眉,“找兩個盒子來,包一包,把它寄回去吧。”她按照原主的記憶寫下厲洲公寓的地址,“幾道這裏。”

“現在天熱,寄回京城恐怕就壞了。”陳若道。

“沒關系。”傅雲栀彎了下眼睛,上次見面,她還當這人不會藕斷絲連,沒想到他也會這種招數。

這樣她不用說什麽,他看到退回的點心應該就明白了。

陳若沒敢多勸,按照傅雲栀吩咐的,給桂花酥套了兩層盒子,才找快遞寄了回去。

上午沒有傅雲栀的戲,她坐在酒店裏看劇本,後天有一場葉清清的重頭戲,因在院中撫琴,曲子是葉父與昔日好友共同創作,後來好友投靠朝中權臣,陷害葉家父母。

因為這首曲子,引起了昔日好友的注意,葉清清被人刺殺。

卻不料書生早有察覺,暗中保護葉清清,也是在這一晚,二人的感情有了很大的推進。

傅雲栀正拿着筆在劇本上做一些注腳,手機響了,是傅雲松打來的電話。

兄妹倆很少打電話,但經常在微信上報平安,傅雲栀知道他最近忙着準備新片子,接到電話不由好奇,“怎麽了哥,有什麽事?”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啊,”傅雲松語氣輕松,“怎麽樣?最近拍攝順利嗎?”

“挺好的,”傅雲栀道;“就是太熱了,我把一年的汗都流完了。”

傅雲松笑,“周導上次和我打電話,狠狠誇了你一通,好像你下一刻就能拿小金人了。”

“周導太誇張了,我就是憑感覺演。”傅雲栀道,周導是鼓勵型的導演,本來就喜歡誇人,雖然誇她誇得最多,但傅雲栀對自己的演技到底如何還是有數的。

“你知道就好,”傅雲松道:“不要驕傲,我新片先在京城室內拍攝,後期會去杭城,到時候你應該快殺青了,希望能趕上給你探班。”

“好,”傅雲栀道:“祝你新片開機順利,但也要注意休息,不要太累了。”

傅雲松覺得妹妹越發懂事了,她以前可不知道囑咐這些,和厲洲的那段感情,雖然結果不好,但的确讓她成長了很多。

“對了,”傅雲松想起來,“桂花酥收到了嗎?”

“什麽?”傅雲栀隐隐覺得不對,“桂花酥是哥你送的?”

“是啊,”傅雲松道:“這家的點心你不是最喜歡了嗎?那天剛好劇組在這家餐廳吃飯,我就順便幫你買了一份,應該還新鮮吧。”

“啊,那你怎麽不早說。”傅雲栀慌了,“先不跟你說了,我得打個電話。”

傅雲松一頭霧水,傅雲栀卻沒給他問的機會,匆匆挂了電話。

傅雲栀迅速打給陳若,“那個快遞你寄出去了嗎?”

“已經寄出去了,”陳若抹了把頭上的汗水,氣喘籲籲,“我已經到酒店下面了。”

作者有話要說:  厲洲這邊給皇後上供,過兩天收到一份同款。

有點靈異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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