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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渺渺又飛快補了一個表情, 小鴨子邁着兩只jiojio向前狂奔。
厲洲盯着那個表情, 有些嫌棄地蹙了下眉,他才不要做這樣的蠢鴨子, 那可是他的皇後, 明媒正娶,祭過太廟的。
一旦他亮明身份, 要求她到她身邊來,她必定不敢違抗聖意。
想起前世她在他面前的溫順模樣, 他一時間信心百倍, 勝券在握,但看着手機壁紙上穿着旗袍神情淡定的女人,他的信心又不由垮了一半。
明天是他的生辰,也是厲影帝的生日, 程簡他們本來想明天幫他慶祝, 但生辰當天,他卻只想一個人靜靜, 于是改到了今天, 幾個朋友一起吃飯。
厲洲叫上了團隊的同事們, 就像從前生辰也要宴請百官一樣, 加上程簡等幾個比較相熟的朋友, 在某會所包了一層。
大家唱歌的唱歌,打牌的打牌,反倒是他這個壽星,坐在一旁默默喝茶。
程簡湊過來, “你又不喝酒又不打牌,桌游也不玩歌也不唱,那你來幹嘛?”
厲洲向來自律,發現原主因為抽煙喝酒身體狀态不好後就立刻決定戒煙戒酒,更何況他十分警覺,絕不會在外面喝酒,以免酒後說錯話,做錯決定。
至于打牌,厲洲更是不會碰的,他從小被當做儲君培養,幾乎沒有任何娛樂活動,也不會把時間浪費在這些事上。
厲洲嚴肅道:“你們去玩兒吧。”
程簡回想了一下,好像就是和傅雲栀分手後,厲洲開始清心寡欲的。不由同情地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得是受了多大的傷才會讓他做出這麽多改變啊。
厲洲皺眉看他一眼,他到現在依舊不太适應人家跟他勾肩搭背。
程簡眼珠轉了轉,湊到厲洲耳邊,說了幾句。
厲洲搖頭,“不妥不妥。”
“有什麽不妥的,”程簡道:“酒壯慫人膽……不是,酒後吐真言,到時候她如果願意接受,事情就成了,萬一人家不答應,你第二天還可以說是喝醉了胡言亂語,她也沒辦法跟你計較。”
厲洲依舊搖頭,在她面前,他清醒時尚且經常說錯話,更何況酒醉後,無論如何,他不能醉醺醺地找她。
程簡嘆口氣,“算我沒說,”他給厲洲倒了杯啤的,“多少喝點兒,你看你不喝,你工作室那些人都不敢喝了。”
厲洲看了眼包廂內的衆人,大家都沒怎麽碰酒,氣氛看着熱鬧,其實都在觀察他這邊。
厲洲記得管理學的書上說過,管理者在某些場合和員工打成一片,有利于整個團隊培養更加輕松、愉快的氛圍。
他于是接過酒杯,一口幹了。
程簡随口跟他聊起自己最近新交的女朋友,“我這回想定下來了,有時候一個人回家,感覺空蕩蕩的,就想家裏要是有個人等我就好了,她就能給我這種感覺,雖然我倆沒什麽共同話題,但看着她在身邊我就滿足了。”
厲洲聽着,腦中卻不自覺浮現出在坤寧宮裏等他的皇後。
無論他忙到多晚,她都會等他,即便撐不住睡着了,也會讓宮女叫她,堅持要幫他寬衣,服侍他洗漱。
他其實早就想說讓她不必起來,只要她在他身邊,就足夠了。
如今,他回到偌大的別墅,再也沒有人強撐着困意等他,更沒有人陪在他身邊,明天就是他的生辰,她卻不知在哪裏逍遙,估計早就忘到腦後了吧。
不知不覺,三四杯酒下肚,厲洲靠在沙發上掃一眼包廂內衆人,似乎看到文武百官,卻唯獨不見她。
程簡推他,“去唱首歌吧,好久沒聽你唱歌了。”
厲洲想了想,起身走到那邊點歌臺前。
小秦正幫大家點歌,見他過來就問:“洲哥,唱什麽?”
“給朕點一首《向天再借五百年》!”厲洲吩咐。
小秦:“……”洲哥今天是喝了假酒嗎?
包廂裏響起前奏,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厲洲是認真的嗎?
厲洲工作室新簽的兩個藝人小聲嘀咕,“我前天上綜藝,游戲輸了懲罰唱的這歌,老板唱這首難道是在諷刺我?”
“不會吧,老板要諷刺你還用這麽麻煩?”另一個男生比較樂觀,“我覺得洲哥就是沒架子,他不喝酒不打牌,怕咱們也放不開,就唱首歌帶帶氣氛。”
“也是,那咱倆一會兒唱首《好運來》附和一下洲哥吧。”
厲洲前世自然是沒有唱過歌的,穿來後錄制《夢的遠方》時唱過幾句,原主聲線條件好,也不跑調,就是他唱的一板一眼,随便什麽歌都能唱的特別正經。
這種唱歌方式,唱《向天再借五百年》很合适,身穿黑色襯衫的男人站在那裏自然有一種霸氣。
厲洲在家工作時經常聽這首歌,歌詞寫出了他的心聲。
一首歌唱完,包廂內衆人紛紛鼓掌歡呼,程簡起哄,“陛下威武!”
厲洲有點恍惚,“再幫我點一首《江山無限》”
小秦:“……”
厲影帝之前也是麥霸,但大多唱的是低沉舒緩的情歌,今天這風格大家都是第一次聽,氣氛一度十分熱烈。
朱導劇組的好幾個演員過年都是要上春晚的,劇組從一月初就開始休息,正月十五再開工。
放假前,劇組照舊找個地方一起聚聚,朱導喜歡打牌,和幾個上了年紀的演員坐到牌桌前就沒動過。
葉舒靜和傅雲栀他們坐在一旁沙發上喝紅酒聊天。
葉舒靜惦記着家裏的孩子,不能回去太晚,不到十點就要走。
傅雲栀喝的有點多,想出去透透風,順便送她下去。
“你這酒量可以,出去不吃虧。”葉舒靜見傅雲栀腳步很穩眼神清明,放心道。
傅雲栀笑笑,“可惜沒什麽施展的機會。”
“那是你沒遇到,”二人進了電梯,葉舒靜道:“多少小姑娘剛進這個圈都得靠酒桌上的應酬拿資源,多多少少得被沾點兒便宜。”
傅雲栀輕嘆口氣,原主的記憶裏,剛入圈時也被于曉菲拉着參加過一些酒局,那些人礙着傅雲松的面子不敢真的占他便宜,但嘴上也會開一些不幹不淨的玩笑。
“像我和你這樣的,已經算幸運了。”葉舒靜說:“跟着朱導混,雖然窮了點,但圈子簡單。”
傅雲栀點頭,這也是她選擇這個劇本的原因之一。
袁桐明天一早有工作,今天不能玩的太晚,十點多就跟厲洲說了一聲,先走了。
電梯門打開,她看清電梯裏站着的人後不由愣了一下,身後傳來自家藝人激情澎湃的歌聲,“千古帝王,悠悠萬事,難逃天地人寰……”
袁桐:“……”怎麽還單曲循環上了。
她忍住尴尬,走進電梯,跟葉舒靜和傅雲栀打招呼,“葉老師,栀栀,好巧。”
葉舒靜也聽出了那是厲洲的聲音,沒忍住笑出聲,“厲洲這是醉了?”
袁桐無奈地點點頭,“喝了假酒一樣,曲風突變。”
葉舒靜看了眼傅雲栀,見她神色平靜,似乎沒把厲洲放在心上,便繼續和袁桐寒暄,“這大半年都沒見他怎麽接通告,是憋大招呢?”
“他想調整一段時間吧。”袁桐說着,也在觀察傅雲栀的神色,她微微蹙着眉,似乎有心事。
袁桐想了想,再添一把火,“他這段時間狀态不好,我們也沒辦法。”
這是想讓傅雲栀心疼呢,葉舒靜聽出來了,卻沒接茬。
傅雲栀根本沒有聽清他們在說什麽,此刻她滿腦子都是那句“千古帝王,悠悠萬事……”
在真人秀上表現奇怪,大半年不接通告,對白月光林洛錦日漸冷淡,對她這個替身卻一再示好,還有那次中秋,他在樓下等她。
如果是厲影帝,就算思念前任,也該是七夕、雙十一、聖誕這些日子,而他偏偏是中秋。
在飛機上和她一樣強的安全意識。
聽到她說蘇宴倫時,打翻的茶杯
……厲洲這大半年的種種反常,都被那首《江山無限》勾了起來。
傅雲栀喝了酒以後的思維更加清晰敏銳,也比平時更自信,她幾乎可以肯定自己猜測,有些懊惱地揉了下眉心。
電梯到了一層,葉舒靜的助理就在門口,她跟傅雲栀道別,“快上去吧,少喝點,一會兒叫陳若來接你,千萬別一個人打車。”
傅雲栀點頭,送到大廳門口。
冬夜的風冷的刺骨,傅雲栀裹緊大衣,在門外站了一會兒。
她逐漸冷靜下來,就算真的是他,她也未必就要去相認。
上次已經把話說的那麽絕了,他也很知趣的沒有再靠近她,她又湊上去幹什麽?
就這樣,兩個人相忘于江湖不是很好嘛?
她回到電梯裏,按了劇組所在的樓層。
幾個年輕的工作人員在唱歌玩桌游,傅雲栀沒什麽心思看他們玩,拿了瓶酒坐到朱導身後,看他打牌。
“少喝點,”朱導回頭提醒,“姑娘家家喝酒這麽猛。”
傅雲栀做了決定,心裏卻反而空空的,似乎喝點酒能把這個空填滿一樣。“沒事,一會兒陳若來接我,哎您怎麽不碰啊1”
朱導“哎喲”一聲,“都怪你,分散我注意力。”
傅雲栀于是不再說話,一個人默默喝酒,等朱導他們結束,傅雲栀腳邊已經擺了四五個酒瓶。
朱導打電話叫司機,發現葉舒靜給他發了條消息,“剛才碰上厲洲經紀人了,栀栀狀态不好,您管着點。”
朱導:“……”怪他打牌太專注。
傅雲栀第一次喝到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腳,眼前發暈,她竭力抓住最後一點清醒的意識,對衆人說了聲“抱歉。”
朱導越發心疼這孩子,讓人給陳若打電話。
陳若見識過傅雲栀的酒量,聽說她喝醉了,還有點不敢相信,立刻開車過來。
一朱導他們先回去了,一個沒喝酒的工作人員陪着傅雲栀等陳若。
傅雲栀喝醉了也不說話,就靜靜坐着。
已經過了零點,是他的生辰了,這一天通常要百官朝賀,大宴群臣,她要提前半個月開始操持。他卻總嫌她太過鋪張浪費,囑咐下不為例,一切從簡。
其他的日子,傅雲栀都聽他的,但他的生辰,傅雲栀卻總是不想從簡。
太後跟她說過,他生日臨近年關,正是朝政繁忙的時候,先帝從來想不起他的生日,每次都是他到太後宮裏簡單吃一頓長壽面了事。
當太子的時候沒好好過生日,當了皇帝,又何苦從簡?
今年沒有她幫着操持了,他會不會又像小時候一樣,随便吃碗長壽面了事。
陳若很快趕到,扶着傅雲栀下樓。
剛下電梯,傅雲栀就聽到大廳裏吵吵嚷嚷的。
“洲哥小心……簡哥慢點……”
“千古帝王,悠悠萬事……”
“洲哥,別唱了……”
“放肆!”厲洲指着小秦,怒道。
“就……就是,放肆,陛下唱的多好啊!”程簡搭着厲洲的肩膀,一回頭,看見傅雲栀,忙拍拍厲洲,“那不是你家栀栀嗎?”
厲洲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傅雲栀站在電梯門口,皺着眉,看着這邊的眼神,似乎有點——嫌棄。
作者有話要說: 狗皇帝歌單《向天再借五百年》《江山無限》《精忠報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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