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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全劇組的人都知道厲洲和傅雲栀複合了, 但吳契再三叮囑, 為了拍攝效果,特意把兩人的酒店房間安排的比較遠, 以免兩人整天膩在一起。

但再怎麽遠, 倆人也還是在同一個酒店,每天一起下戲, 各回各的房間修整一番,厲洲還是會坐兩層電梯, 穿越長長的走廊, 來找傅雲栀。

夏天拍戲,大家回酒店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傅雲栀剛洗完澡,厲洲就掐着點兒來了。

他也剛洗了澡, 穿着白T和運動褲, 看着像個二十出頭的大學生。

,“我們對一下明天的戲。”厲洲每天來找傅雲栀用的都是同一個理由, 可以說非常敷衍了。

傅雲栀翻了翻眼皮, “明天我就兩句臺詞。”

“那你幫我對一下, 明天我的戲份好多。”厲洲趁着傅雲栀關門前趕緊擠進來。

傅雲栀嗔他一眼, 給他倒了杯水。

厲洲拿着劇本坐到沙發上, 目光緊緊跟随着傅雲栀,她穿着粉色的吊帶睡裙,露出白皙勻稱的兩條長腿,烏黑的頭發披在肩頭, 頭發濕着,有水滴順着肩頭滑下。

就在這時,傅雲栀放在桌上的手機振動起來,厲洲下意識看了眼,眉頭頓時皺起,“栀栀,蘇宴倫給你打電話。”

傅雲栀端着水過來,一手把杯子遞給厲洲,一手拿起手機接通電話,“喂!”

“栀栀,剛才給你發的微信你看到了嗎?真的不好意思,前段時間家裏一團亂,忘記了和你解釋。”蘇宴倫抱歉道,聲音裏帶着掩飾不住的疲憊。

“沒事,”傅雲栀柔聲道:“消息我剛看到了,正想給你回複呢。”

今天下午,蘇宴倫給她發微信,解釋前兩天上熱搜的事情,他的身份并非他自己爆出來的,而是他大哥爆的。

謝景源的前女友是蘇宴倫大哥最近放在心尖上的小情人,他為了她撤資《問江山》,又怕蘇父問起,于是把責任推給蘇宴倫,讓蘇父以為星光撤資其實是因為蘇宴倫。

蘇宴倫正在組裏拍戲,突然收到這個消息,趕回家後被蘇父大罵一頓,連帶着自己的母親也受到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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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沒有影響到《問江山》的進度,”蘇宴倫道;“是我太大意了。”

厲洲一聽傅雲栀和蘇宴倫說話春風化雨的,二話不說把人拽到身邊坐下,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傅雲栀擡手在他腦門上推了一下,聽電話那頭蘇宴倫道:“我父親前兩天正好住院,家人都在說是被我氣的。”他嘆了口氣,“也怪我太不警覺了。”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傅雲栀問。

厲洲拼命給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多管閑事,傅雲栀安撫地沖他笑笑,聽蘇宴倫那邊說一時半會沒有想到好的辦法,便提醒道:“其實事情不難解決,而且你其實是有優勢的。”

蘇宴倫不解,“我有什麽優勢?”

傅雲栀分析道:“你大哥以為我是你的軟肋,但事實上并不是。”

“你是。”

“我不是,”傅雲栀笑,“咱倆之所有那麽多cp粉,原因你最清楚了,只要你能放下,這事兒很容易澄清。”

“栀栀……”蘇宴倫一時無言,自己之前在背後的炒作被傅雲栀點明,讓他又尴尬又難受。

傅雲栀的語氣卻很平靜,像是在幫朋友排憂解難一樣,“現在反而是你大哥,軟肋很明顯,就是謝景源的女友,他可以讓你父親誤會你,你就可以直接把他的所作所為告訴你的父親。更何況謝景源前女友的黑歷史可不少,你大哥為了這樣一個女人放棄《問江山》這麽好的項目,如此意氣用事的人,如何能管理星光集團?”

小說中,蘇宴倫最後也是靠着謝景源前女友這條線抓住了兩位哥哥的重要把柄,并将之告訴蘇父,蘇父大怒,被不争氣的兩個兒子氣進醫院,幾位老股東站出來要求更換繼承人,蘇父臨終前改了遺囑,蘇宴倫成功繼承億萬家産,蘇家兩個哥哥都沒有什麽好下場。

“其實這些我有想過,但我現在覺得是否繼承家産沒那麽重要了,我只想踏踏實實做個演員。”蘇宴倫認真道,他也想過反擊,但最近接二連三的打擊太多,讓他有些束手束腳,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連現在所擁有的都沒了。

“這不是繼不繼承家産的問題呀,”傅雲栀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說好的心機深沉的男主怎麽變得如此佛系?但按照小說劇情,蘇宴倫的兩位哥哥都不是善茬兒,“你以為你大哥會放心讓你在娛樂圈大紅大紫嗎?”

一旁被忽視半天的厲洲氣得眉頭緊鎖,在傅雲栀腰間掐了一把。

“疼,別動。”傅雲栀瞪他一眼,小聲抱怨。

嬌嬌的一聲抱怨傳到聽筒那邊,蘇宴倫一顆心沉了沉,像是被狠狠搓揉一般酸痛。

是傅雲栀讓他看到了人生的另一種可能性,也是她讓他真的愛上演戲,他想像她一樣簡單地追求自己的理想,但這對他來說是一種奢侈,出生在這樣的家庭裏,注定要被卷入争鬥之中,她對他來說像是生命中的一個意外,但他終究還是該回到自己的生命軌跡上來,

正如傅雲栀所說,他如果不反擊,大哥二哥也不會放過他,連帶着他的母親也不會有好日子過。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像現在這樣束手就擒。

“栀栀,你怎麽知道謝景源的前女友有黑歷史?”蘇宴倫問

傅雲栀看了眼身邊一臉不高興的男人,“厲洲和我說的。”

“那你告訴我這些,他會不會生氣?”蘇宴倫心裏又軟又疼,就算不能喝傅雲栀在一起,做朋友也好。

傅雲栀笑,“他生什麽氣啊,他也沒那功夫跟你大哥較勁兒,正好把這個機會留給你。”

蘇宴倫道:“真的很謝謝你,還願意和我說這些。”

“沒事,你要加油啊!”傅雲栀鼓勵了一句,又道:“我還有點工作,先不聊了哈。”

“好,注意身體。”

傅雲栀這邊剛挂斷電話,厲洲就跟一直被主人忽視了半天的大狗一樣撲了過來,把傅雲栀壓到沙發角落,“你都不和我說話,跟蘇宴倫就能聊這麽長時間?”

傅雲栀蹙眉,“我怎麽不和你說話了?”

“下午我給你發微信你怎麽不回?”厲洲眼神哀怨,按着傅雲栀肩頭的手捏了捏。

傅雲栀拿過手機,“下午咱倆不是都在片場嗎?你給我發微信幹嘛?”

她下午忙着拍戲,一直顧不上看微信,剛剛正打算回複,看到蘇宴倫發了好幾條,厲洲就發了一條,肯定先回蘇宴倫的,厲洲要是有什麽急事,就直接找她說了。

打開微信一看,厲洲果然沒什麽正事,只有四個字,“我想你了。”

她擡眸看向厲洲,疑惑,“我們每天不是都在一起嗎?”

厲洲埋頭到她頸窩裏,蹭了蹭,“可除了拍戲,咱倆都說不上什麽話。”

開工第一周,片場亂哄哄的,厲洲作為男主角,戲份最多,傅雲栀不想打擾他工作,很少主動找他,況且之前他倆就商量過了,即便大家都默認他們是情侶,但吳導不喜歡演員靠撒狗糧吸引觀衆賺話題度,他們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

傅雲栀拍了下他的腦袋,“之前不是你自己說的要低調嗎?你忘了?”

“我沒忘,”厲洲邏輯非常自洽,“所以我也沒和你說太多,就只能想你。”他說着偏頭吻她的脖頸。

傅雲栀失笑,心裏甜絲絲的,沒有多說什麽,調整了一下姿勢,讓他抱得更舒服。

厲洲抱着她溫存了一會兒便拿起一旁的劇本,“幫我對一下明天的戲。”

傅雲栀坐在他腿上,兩個人看同一個劇本,把明天要演的劇情過了一遍。

“拍了好幾天,連個同框的鏡頭都沒有,”厲洲蹙眉,古裝電影,又是權謀為主,其實親密戲少得可憐,甜甜的互動也屈指可數。

皇帝登基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封賞功臣,卻只給一直跟随他的太尉封了伯爵,宮中有人故意傳出皇後對此不滿的謠言。

皇帝覺得皇後不理解他,連續幾天沒去坤寧宮。

“你以為誰都和你似的,三天兩頭往坤寧宮跑。”

“我去你那兒你似乎不怎麽高興?”厲洲問,她見了他禮數雖然一點不錯,面上的笑容也十分得體,但他能感覺到,那種喜悅不是發自內心的,甚至還不如其他妃嫔。

傅雲栀點頭,“因為在你面前要裝啊,裝溫柔體貼,還得伺候你。”她撒嬌般地在他懷裏蹭蹭,“你現在也看出來了,我這人其實挺散漫的。”

厲洲:“其實你可以不裝。”他寧願她像現在這樣,雖然不太符合皇後的标準,卻是自在開心的,只要她自在,他心裏也就跟着舒暢。

“我可不敢,”傅雲栀什麽大實話都敢說,“你是皇帝诶,我們整個傅家的生死榮辱都掌握在你手上呢,你又那麽兇,我就那麽小意伺候着,您老人家還不高興呢。”

厲洲回想了一下,從前和她相處,他心情總是很複雜,一方面覺得她是皇後,做這些事理所應當,一方面又希望她能自在開心,加上他那時候覺得她不高興都是因為心裏沒他,于是不自覺跟她賭氣,把君臣尊卑放在前面,試圖用皇帝的身份讓她服軟低頭。

“哎,算了,不說以前。”傅雲栀打個哈欠,“我困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厲洲看了眼時間,“我幫你吹吹頭發,看着你睡了我再回去。”

傅雲栀頭發長,厲洲一手拿着梳子,一手拿着吹風機,笨手笨腳的,好幾次頭發纏在梳子上,扯得她頭皮疼。

傅雲栀氣得用胳膊肘撞撞他,“像你這樣笨手笨腳的,早就被趕出坤寧宮,沒有近身伺候的機會了。”

傅雲栀說完,就意識到自己真是膽子大了,敢跟皇帝開這種玩笑,從鏡中觑了一眼他的表情,正想道歉,就見他彎起眉眼。

“皇後娘娘恕罪。”厲洲語氣輕松,顯然沒放在心上,還小心抱怨,“這梳子不好。”

傅雲栀輕笑出聲,看來适應新身份适應的不錯,為此,臨睡前特地主動親了他以示獎勵。

厲洲被折磨的上不上下不下,卻也舍不得耽誤她睡眠時間,哄她睡着了便輕手輕腳回到自己的房間。

《問江山》劇組幾百號演員,有的戲份不多,拍十天半個月就走了,有的則是有自己的戲份才來。

除傅雲栀外,皇帝的幾位妃嫔都不用全程跟組,等開機一個月後才來。

劇組一下來了五六個漂亮姑娘,而且都是三線以內的當紅女藝人,第一天見面的時候傅雲栀就一陣頭疼,回憶起了當年幫着厲洲選妃的痛苦經歷。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最近在外婆家,剛寫完最後一個字,停電了。然後帶着外公外婆打車回我家。

就從上個月開始,停水停電斷網停天然氣我已經體會了不止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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