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一美人

“好了，我也該回去了。”塗山蘇蘇理了理寬大的袖口，擡腳就準備走人，“有空記得過來串門啊，你知道怎麽找到我的。”

瑤光一口回絕：“免了。”

“真令人傷心。”塗山蘇蘇停下腳步，以袖掩面，“嘤嘤嘤嘤”地哭了起來了：“你個沒良心的，人家這麽想你，你居然連人家這麽一點小小的要求都不肯答應，過份！”美人泣淚，真是我見猶憐。

瑤光不為所動，一針見血地指出：“哭得太假了。”

塗山蘇蘇立刻收起哭聲，放下袖子，露出一張完全沒有半點淚痕的臉：“看在我們這麽多年的情分上，你就不會讓我一回嗎？”

“對于得寸進尺的人，我不覺得有讓的必要。”瑤光完全不為所動。就是有“這麽多年的情分”，她才會這麽清楚深刻地認識到眼前的人性格有多麽的惡劣，惡劣到她有時候都手癢癢地想一劍了結了這個禍害。

所以在知道塗山蘇蘇要進宮的時候，瑤光的第一反應是同情——同情那個即将被禍害的便宜老爹。盡管之前這個便宜老爹還派人追殺過她們母女，不過看在他接下來會被塗山蘇蘇這個妖女禍害得相當凄慘的份上，瑤光決定原諒他了——話說，瑤光你好像從頭到尾都沒把你那個便宜老爹放在心上過吧？對于一個根本沒在意過的人，談何原諒不原諒的。

塗山蘇蘇哀怨咬手絹：“好過份……人家才不會得寸進尺。”

瑤光默默地看着塗山蘇蘇不知道哪裏摸出來的那條手絹，吐槽了一句：“你只會得寸進丈而已。”

塗山蘇蘇“哼”了一聲，不想再跟瑤光鬥嘴，迳直離去。走到亭口的橋上，塗山蘇蘇突然停下身來，轉身掩口輕笑道：“友情奉送一個免費情報——如今的‘天下第一美人’，也許有你要找的線索。”

天下第一美人？不是我這一世的生母嗎？瑤光茫然不解中。

“記住哦，是如今的天下第一美人。”塗山蘇蘇重複了一遍，刻意在“如今”和“美人”這兩個詞上加了重音。

瑤光瞬間領悟了塗山蘇蘇話語中隐含的意思。如今的天下第一美人嗎？

于是，回去後，見到蕭芷也在閣內，瑤光劈頭蓋臉就是一句：“蕭芷姐姐，你知道如今的天下第一美人是誰嗎？”

蕭芷詢問的話語頓時吞了回去，驚訝道：“容娘子怎麽突然問這個。”

頓了頓，瑤光沒有解釋的打算，只是說：“你回答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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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雲睿輕笑了一聲，打趣了道：“聽聞當年毒醫舒薇舒娘子容貌之美，豔冠天下，被稱為天下第一美人。莫非，容娘子也想當個天下第一美人試試？”

瑤光幹脆地說：“沒興趣。我只是想知道，現在的天下第一美人是誰。”

雲睿搖頭：“除了舒娘子，貧道可未曾聽聞還有誰被稱為‘天下第一美人’過。”

瑤光皺起了眉頭：“不可能！”塗山蘇蘇雖然性格惡劣，但正事上還是分得清輕重的，她說出口的情報準确率是百分百，不可能為了捉弄自己自砸招牌。

聽到瑤光如此肯定的語氣，蕭芷突然想起一個人，不由得喃喃自語道：“如果是他的話……說不定……”

雖然聲音極低，但瑤光還是聽到了，一挑眉問道：“蕭芷姐姐知道？”

蕭芷本不太想說，但在瑤光的目光下，還是說了：“我不确定。不過，我可以肯定，如果是那個人的話，或許夠資格在舒娘子之後，被稱為‘天下第一美人’。”

閣內所有人的耳朵都豎起來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當年舒薇的容貌之美，驚豔了整個江湖，天下第一美人名至實歸。如今聽到居然有人在容貌上可以和當年的舒薇相提并論，不由得一個個好奇心都起來了。

雲睿問出在場所有人的心聲：“是誰？既然你能肯定，那又為什麽不确定？”

“因為我說的那個人，是……”蕭芷吞吞吐吐道：“是男的。”

……

……

在場所有人同時啞然。天下第一美人是男的？這讓天下女子情何以堪啊！

瑤光很淡定：“到底是誰？”

天下第一美人是男的有什麽好奇怪的？上古之時羲皇是公認的三界第一美人，後來封神之戰時玉鼎真人驚鴻一現被人稱為封神第一美人，再後來四禦之一的勾陳甫一入主天庭就得到了天庭第一美人的稱號。

——以上三人，性別那一欄均為“男”。

再順便提一句，以上三人，實力等級和美貌指數是正比的。

蕭芷猶豫了很久，還是在瑤光面前敗下陣來，說出她認為夠資格獲得“天下第一美人”稱號的人是誰：“葉锳。”

這誰呀？

——以上是場內大部分人的心聲。

在場卻有一人脫口而出一句：“那個廢物？”

瑤光眼神一凜，正要開口，比她反應更快的是舒靖：“哪有你這麽莫名其妙地突然罵人的！”

在舒靖的氣勢之下，方才說話的人讪讪：“抱歉抱歉，只是葉大少身為藏劍山莊的大少爺，卻無法習武，在當地‘廢物’的名聲太過響亮了，在下一時口誤，口誤。”

這麽一說，雲睿也想起蕭芷說的那個人是誰：“是那位天生白發，先天失明的藏劍山莊葉大少嗎？”

蕭芷點了點頭：“是的。我所說之人，便是藏劍山莊葉秋葉莊主的長子，葉锳。”心下後悔居然在這麽多人前将葉锳的名字說出來，這下子，葉锳恐怕又要被流言纏身了，着實是她之過。她應該在私下無人的時候再将此事告知容娘子的才是。

瑤光壓根就沒注意到蕭芷的愧疚情緒，或者說，她根本不知道這麽做有何不對，繼續盤問蕭芷：“你确定，那個葉锳是天下第一美人？”

蕭芷苦笑一聲：“三年前，我前往藏劍山莊訂購一批雙劍之時，曾有幸與葉公子有過一面之緣。”

“三年前？”雲睿一愣，“三年前，葉大少也才十一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