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悠閑

在确定舒靖和蕭雪所在的幻境沒有危險——備注，是以兩位神仙的标準來說的“沒有危險”——之後，勾陳和瑤光就很幹脆的都不管了，坐在葉锳構建出來的水榭涼亭中休憩。

甚至，勾陳還從袖中摸出了全套的茶具，悠哉悠哉地泡起了花茶。一字排開七八個罐子，白玉的罐身上繪着不同的花，每一朵都栩栩如生，簡直就像是剛剛摘下來就被嵌入玉中一般。

勾陳自己挑了一罐，然後問道：“要哪個？”

瑤光掃了一眼，随手一指：“就這個吧。”

葉锳搖了搖頭，說：“這上面畫的花，我一個都不認得，怎麽挑？”現在他們身處山河社稷圖之內，身為主人的葉锳有着絕對的掌控權，雖然雙目失明，卻無法妨礙他用其他手段獲知罐子上的圖案。

“那就跟瑤光一樣好了。”勾陳說着，手一拂，其他的罐子都消失不見，就剩下被指定的兩個。

葉锳好奇地問了一句：“怎麽弄出來的？”

瑤光打了個呵欠，有點沒精打采地說道：“袖裏乾坤，芥子須彌，你愛怎麽稱呼就怎麽稱呼。就是開辟一個随身空間放點零零碎碎的小東西而已，誰都會的小把戲而已。”

勾陳輕輕将一杯花茶推到葉锳面前，聞言笑道：“如今葉锳你有山河社稷圖在手，倒也可以用它來裝東西随身帶着，也是挺方便的。”

“呃，這山河社稷圖，不是很厲害的法寶嗎？拿來裝東西真的可以嗎？”葉锳一臉的黑線。

“怎麽不可以？”瑤光百無聊賴地用手指戳着桌子，一下又一下，“當年山河社稷圖在鳳娘手上的時候，什麽東西沒裝過。”說到這，瑤光突然精神了起來，“葉锳，你試試，說不定鳳娘有不少東西落在山河社稷圖裏面沒拿走！”

葉锳呆了一下：“啊？”

勾陳在旁邊點頭：“确實，有時候東西太多了，經常忘了拿了。鳳娘說不定也沒怎麽清理過山河社稷圖就丢過來了。”

瑤光斬釘截鐵地說：“肯定沒清理過。這麽多年來，鳳娘往山河社稷圖裏扔了多少東西了？真清理出來的話，堆滿三個九天宮都沒問題。她最多就是把比較珍貴的東西拿出來，其他零零碎碎的小東西估計就直接扔這了，反正也不值錢。”

勾陳輕輕抿了一口自己泡出來的花茶，唇齒留香，香氣似乎充盈了整個口腔，令人回味不已。滿足地喟嘆一聲後，勾陳這才說道：“要不葉锳你翻翻，看有什麽可以當茶點的。”

葉锳的嘴角有些抽搐：“茶點？你确定這裏面會有吃的？”

瑤光和勾陳異口同聲道：“肯定有！”

如此一致的回答讓葉锳差點反應不過來，不由得問了一句：“你們兩個就這麽确定？”

勾陳撇撇嘴：“整個天外天都知道，鳳娘的喜好就是做各式各樣的點心甜點，我記得當初她直接往山河社稷圖裏倒了一座山似的蟠桃，說是做料理的材料。”

“就算沒有現成的點心，水果肯定也是有的。”瑤光非常篤定地說，“每次園子裏的果子熟了之後，多餘的大家都是直接往鳳娘的山河社稷圖裏倒的。”

聽到瑤光的話，勾陳也想起自己曾經看過的景象，不禁嘴角有些抽搐：“是啊，山似的天材地寶跟廢品似的直接倒了進去。”

瑤光毫不客氣地回了一句：“那些東西，到我們這個級別，不是廢品是什麽？除了拿來滿足一下口腹之欲外，還真沒啥用途了。”

勾陳嘆氣，撫額：“放到外面去可以讓人搶破頭的天材地寶，到你們手上就成廢品了，實在是……要是讓人知道了，還不眼紅死。”

“誰愛眼紅誰眼紅去。”瑤光毫不以為意，“反正我們種的這些東西，不是味道好，就是看着漂亮，其他的，就無所謂了。”

葉锳聽了半天，倒是聽出一點門道來了，插嘴問了一句：“你們兩個确定，娘親留在山河社稷圖裏面的東西，我能吃？”

瑤光和勾陳同時愣了一下。

“這倒是。”勾陳放下茶盞，看着葉锳嘆氣，“你不說我倒忘了，我是無所謂，但你和瑤光現在可不能随便亂吃，不然，一不小心爆體而亡，那樂子就大了。”

腦補下勾陳說的那種場景，瑤光的臉瞬間就黑了下來：“因為這種理由死掉的話，我的面子就全丢光了，還好葉锳你有想到這點。”

葉锳問：“那，還要嗎？”

勾陳把玩着手中的玉瓷茶盞，微微一笑，傾國傾城：“要！你們不能吃，我可以吃。”

丢了個白眼給勾陳後，瑤光回想了一下，肯定地說道：“我記得，我們的園子裏，還是有種了不少凡人也可以吃的東西的。”

既然瑤光都這麽說了，葉锳就放下心來：“我那先翻下都有些什麽東西，讓你們先過下眼好了。”

不多時，葉锳的表情古怪了起來：“呃，可能沒辦法讓你們先過下眼了。”

瑤光關切地問了一句：“怎麽了？”

葉锳無力地說：“太多了……哪怕我一樣只取一個出來，都可以堆成山了。”

“……”勾陳無語了，眼神不自覺地飄向瑤光：“你們都種了些什麽東西啊？”

認真回想了下，瑤光不太确定地說：“好像，聽說，是所有能吃的都有種過？”頓了頓，瑤光看了葉锳一眼，補充道：“以我們的标準，我們能吃，不會出問題的東西都有種過。”

葉锳嘴角抽了一下，問道：“也就是說，凡人吃了會死，神仙吃了沒事的東西也有？”

點了點頭，瑤光不太确定地說：“好像，有不少在凡間還是劇毒之物？不過凡人的毒對我們不起作用就是了。”

葉锳無語了。

勾陳同情地看了葉锳一眼，認真地建議道：“依我看，這山河社稷圖裏的東西，你還是先別亂動為好。不管是吃的還是用的。”天知道鳳娘都往這裏面扔了些什麽東西。

葉锳重重地點了點頭，他懂的。鳳娘那個級別沒有危險的東西，對他這個凡人來說，那可就不一定了。他可不想因為這種理由英年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