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0還是1

“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 請稍後再撥……”

“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 請稍後再撥……”

……

時雨一遍一遍撥打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在無人接聽的溫柔冰冷播音種挂斷, 再一次次撥過去。

晚上落了霜, 地上都是銀白的。

樓上暖黃色的燈光,顯示着有人在家。

但是打電話, 她不肯接。

時雨已經站了四個小時了, 從晚上六點站到十點。

因為愛好看,穿得也不多,所以現在被凍成一條北極狗, 在寒風裏哆哆嗦嗦。

邱景央爸媽出差去了, 這也是她敢跑到她樓下的原因。

時雨的腳指頭都凍麻了, 她僵着手給邱景央發短信:

“寶貝央央, 我都快被凍死啦……真的那麽狠心嗎?”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瞞着你去跟別人聚會, 玩得得意忘形, 忘了我的小寶貝。對不起呀, 原諒我吧。”

嘆了一聲氣,她繼續說:“我最近訓練好辛苦……馬上又要去z市參加一場比賽,他們約我出去玩,我也不好拒絕啊。我發誓我真的沒有撩小妹妹,我很潔身自好的, 你要相信我啊。”

時雨擡頭看樓上邱景央的房間,亮起的燈光一如既往的溫暖,只是照不到她身上。她身體很冷,熱量在流失,心也涼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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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雨跺了跺腳,腳也沒知覺。

“邱景央——”她沉了氣,吶喊一聲,但又怕被人聽見然後告訴了她父母,三個字說出口就消音了,不知道她聽見沒有。

自己怎麽這麽窩囊。

時雨在心裏對自己說,大概是以前追女孩子都是出軌了同性戀或者家裏不太管的,她追起來也轟轟烈烈,并不在乎別人的看法。

只是邱景央不一樣,她還是個乖乖學習的好學生,還沒出軌,家裏管得嚴,跟她沒皮沒臉的不能相比。

時雨明天還有訓練,也不能再等多久了。

她給邱景央又發了一條道歉信息,跟她說自己要回去了。

留戀地看了一眼她房間的窗戶,窗簾緊閉,時雨轉身走了。

窗簾慢慢拉開一角小縫隙,邱景央沉默着看着她遠去的背影。

周末時雨約闵涼出去吃飯,闵涼被樓下的裴厭纏得煩死了,連忙找了個時間溜了出來。

時雨咕嚕咕嚕灌了一大罐子啤酒,喝完打了個嗝,神态很頹靡。

“你說究竟是要咋樣呢?道歉也道歉了,都賠罪一白遍了。現在還是不理我。”

闵涼悶頭喝啤酒,一口一口灌,喝得不比她少。

“哎,跟你也是倒倒苦水,你一個萬年單身狗,了解不了我的痛苦。”

闵涼翻翻白眼:“你倒是有經驗,有經驗還不是次次都分手。”

時雨說:“這次才不會,我是認真的。”

闵涼不說話了。

時雨兀自嘟囔:“每一次感情都是我主動,當1這麽難的嗎?感情這種事不都是相互的?出于等價交換原則。但是她每次對于付出都要放在天平上衡量一下,這種也太麻煩了。你給我打電話,我才給你打電話,你給我發消息,我才給你發消息,這樣累不累啊。”

“你不是0來着?”

時雨正灌着啤酒,聞言嗆得酒從嘴裏噴了出來,狼狽地說:

“庫庫咳咳咳咳、你、咳咳、你聽誰說的、的,我是1,堅定而筆直的1。”

闵涼夾起一粒花生,放在她的碗裏。

“吃一粒花生米,別醉了。”

時雨滿面通紅,胡言亂語着:“不是,你怎麽看出來的。咳咳咳咳等等等等,我才不是0,我絕對不是,我之前都是1來着,你別瞎說,污蔑我的雄風。”

“之前不是,現在邱景央這個是了。”闵涼平淡道。

時雨通紅着臉想要辯解,叽歪了幾句越說越扯不清楚,只好耷拉下頭。“好吧,我雄風不在了,我是被壓倒的那個。”

闵涼夾起一粒花生米,送進自己的嘴裏。

時雨好像挺不好意思的,眼睛都不敢往闵涼的地方瞟。

“都說自己是大總攻,結果次次都被撲倒,太丢人了。”

闵涼說:“都是女孩子,有什麽1和0的分別。”

“不一樣啦,還是有區別的。”時雨尴尬地咳了兩聲。

闵涼聳聳肩。

時雨嘆息道:“我覺得我已經竭盡我所能的做好了,多麽慘的0啊。每天給她發消息,早中晚都有,她就是偶爾發偶爾不發。周末擠出訓練之外的時間約她出去,想盡辦法讓她開開心心的。我弟都抱怨我快一兩個月沒落家了。可是是不是還不夠?我有時候跟朋友出去吃飯她都會不高興,上次跟阮暖說話,她就醋了很久。”

闵涼措不及防聽見阮暖的名字,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頓。

“醋了之後就往死裏、咳咳,然後就冷戰,這誰遭得住啊。”時雨說。

闵涼:“往死裏咳咳?”

時雨:“……不你聽錯了,沒有前面那句話。”

闵涼:“……”

時雨吃了些東西,問闵涼:“阮暖什麽時候回來?”

闵涼一聲不吭,時雨也不太清楚阮暖發生了什麽,好像是奶奶生病,家裏有點事,就去國外了。

時雨吐槽:“喂喂喂,你看你半棍子打不出個屁來。不抓緊點,沒準阮暖去了之後就不回來了。”

闵涼說:“也許她在那裏要更安全愉快一些。”

時雨翻了個白眼,說她不解風情。

闵涼吃着東西,卻在回想這些天的自己。

上完數學課和物理課,做好的筆記,下課第一時間扭過頭,對上汪小悅的眼睛才清醒過來。

阮暖不在啊。

她差點要叫出她的名字,像以往一樣:“阮暖,數學筆記,上課又走神了嗎?”

但是那個屬于她的位置,空空落落的,沒有熟悉的面容。

窗臺上的仙人掌和她的多肉還擺得整整齊齊的,汪小悅偶爾會給它們澆水。桌上有細小的劃痕,阮暖的書,好好地擺放着,好像只是一天有事沒去上學。

她倒水,轉過身,進教室,看窗外,總有一片目光是飛向她的桌上,眷戀不舍地徜徉着。

闵涼發呆的時間有點久,回過神來,時雨正撐着下巴,距離很近地看着她。

闵涼猛地後靠,擺出戒備的神态。“你幹嘛?”

時雨說:“你剛才……是不是在想阮暖?”

“沒有。我為什麽要突如其來地想她。”

“你肯定在想她。”

“沒有。”

“絕對,不然你剛才走什麽神。”

“只是一些學習有關的問題。”

“學習?”

“嗯,還有裴厭。”

“裴厭?!”時雨的聲音放大了一倍,“那個變态又回來找你了?我靠,有完沒完。”

闵涼補充道:“現在還住我家樓下。”

時雨表情糾結:“你們簡直是活脫脫的現代版農夫與蛇。當時要是別惹上她就好了,起碼現在不會被纏上。”

“現在說也沒用。”闵涼喝了口啤酒,把啤酒罐丢到垃圾桶裏。

她們兩個人喝的罐裝啤酒把垃圾桶都堆滿了,服務員不得不再給她們換上一個新的垃圾桶。對這兩個酒量巨大的女生充滿驚奇,老板甚至還又免費再送幾串燒烤,跟她們說不要喝得太多,女孩子不安全。

時雨和闵涼連連點頭,除了時雨滿臉紅暈,闵涼面上是一點喝過酒的醉意都看不出來。

“現在跟她爸聯系還有用嗎?”時雨問。

“用過一次了,你覺得還有可能管用嗎?”闵涼說,“她爸應該去了南邊做生意,估計人也不着家,管不了她。”

“她這樣的人就該去少管所好好呆着,或者精神病院。我覺得精神病院非常适合她,她在精神病院也能混得如魚得水。”

“那你把她送去精神病院。”

時雨哆嗦一下,連連搖頭。“算了算了,別讓我見到這個女的,我瘆不過。 ”

兩人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嘆息。

蘇寧和汪小悅也很糾結。

蘇寧:你說跟不跟阮暖說呢?

汪小悅:要說吧。畢竟、畢竟阮暖喜歡闵涼呀。

蘇寧:但是她也沒承認自己喜歡闵涼。嗯,我們這麽說了,她會不會覺得我們打探她的隐私。或者被人發現是百合,然後很尴尬。

汪小悅:好像是有點……

蘇寧:反正我們仨也在一個群裏。要不下次阮暖打電話,或者問起闵涼的時候,你就裝作不經意,然後告訴她。

汪小悅認同這個方法:好,可以。

兩人商量着要把這件事告訴阮暖,等着阮暖給汪小悅打電話。

越是想來,阮暖反倒越是沒打來。

汪小悅悄悄問了問她,她說最近跟媽媽去參加一些當地的酒會和舞會,然後去一些親戚家參觀酒窖和馬場,忙着交際,沒太多時間。

過幾天忙完了眼前的事,她再跟她們好好聯系。

既然阮暖這麽說了,應該确實有事,兩人于是也按捺了,沒有去打擾她。

阮暖近些日子确實是有點忙。

梅娴安經常帶她出去交際,這邊的華人圈子有很多梅家人,嫁過來的,或者來這邊養老的,已經在當地自成一派。

阮暖先前去的一段日子,因為奶奶養身體,梅娴安閉門謝客,沒怎麽帶她出去。

奶奶身體好了點後,梅娴安和阮泊就偶爾帶她去其他表親家做做客,或者帶她去見見幾位學員隔得有點遠的表姨太太和太奶奶之類的老人。

阮泊因為公事,請假不了太久就回去了。梅娴安就獨自帶着阮暖走親戚,出去旅游。

這一舉措确實是有效,阮暖成天忙着挑裙子,選化妝師,決定要去哪裏吃海鮮吃甜點去參加哪裏的派對,天氣好時跟媽媽一起去爬山,偶爾去釣魚、沖浪,參加篝火舞會……

提溜提溜到處轉,累得做作業的時間都得擠出來,更別說跟汪小悅她們聊天,連續好多天睡覺都又香又沉,從原先頹靡的精神狀态修養過來,十分飽滿活力。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咳,不好意思摸摸腦袋。

我想了下本的文案,一直想寫的故事。是買股文,因為想要寫五個各有千秋的漂亮姐姐,嘿嘿。

你們看一看,感覺怎麽樣,感興趣嗎?

下面是文案,如果可以,點個收藏吧。

拜托惹,鞠躬。

————

山溝溝裏長大的黃毛丫頭馬缇,十八歲,即将被家裏人強行嫁給一個四十八歲鳏夫。

這時,她被失散多年的親生父母找到了。

親生父母富可敵國,家裏有五個名媛圈頂尖的姐姐,都沒有任何血緣和法律關系。

大姐姐商界女總裁,貌美心機,壕無人性。

二姐姐風流俏少婦,甜軟撒嬌,兼職海王。

三姐姐頂級名歌手,桀骜純情,赤子少年。

四姐姐溫柔女教授,善解人意,柔情似水。

五姐姐病弱小少女,心狠手辣,小粘人精。

馬缇從天而降,被寵成了公主小妹。

然而,她有個特異功能,雷雨夜,電光一閃時,她能聽見別人的心聲。

某天,她聽到找她回來的管家心聲:

“好不容易找的假貨。”

“一旦暴露,就把她處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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