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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子樂跟蕭恩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已經很少在北京住酒店了,很多時候蕭恩可能不在北京,但她給了他家裏的鑰匙,蕭恩的家已然成為衛子樂在北京的家了。
他開了間酒店,一個人待了一天,豪華的酒店裝潢,并沒有給他帶來任何的感覺,中午叫了午餐,麻木地吃完。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不知如何面對蕭恩的情緒。夜晚,落地玻璃窗前,俯視帝都川流不息的車燈。
城市中心的燈火通明,他那種孤獨的感覺暫別他八個月再度襲來。他思索着這份感覺,以前的他習以為常,當燈光熄滅,掌聲停歇,獨自在各個城市,面對一樣的夜空,總會不自覺地注視着玻璃窗外的星辰和玻璃窗內映出的自己的模樣。
這邊廂,阮靈找蕭恩找的已經要抓狂了,手機打不通,家裏沒人開門,家裏電話也沒人接。阮靈開始嘗試打陸文翔的電話,他顯然不知在什麽位置拍戲,不在服務區。她厭惡極了找不到蕭恩的這種感覺。
任曦以為因為拿手包的惡心事件,給蕭恩太大刺激,才會不見,又開始自責。她的身體還沒好,不停的自責更不停的咳嗽讓阮靈越發頭疼不耐煩,然後阮靈對她發了脾氣。
有時候挨罵也是一種精神的放松,在任曦不再自我矯情的時候,她終于想到,蕭恩跟她提過,蕭恩公寓還有一把備用鑰匙,在易天那!本來任曦剛給蕭恩做助理的時候是有一把鑰匙的,可是後來為了衛子樂進出方便就把鑰匙給了衛子樂,反正她一直跟蕭恩同進同出的。
手機的震動打破了衛子樂一個人的靜默,是韓偉霖:“子樂,你在北京嗎?”
“嗯,我在北京。”
“你在蕭恩那兒吧,她還好吧?”
“不好吧......”
“不好?怎麽了?”
“我們吵架了吧?我在酒店......”
“吵架?子樂,這個時候你跟她吵架......你們怎麽了嗎?”
韓偉霖可從來不知道,衛子樂什麽時候會和女人吵架了!在他的印象裏,即使衛子樂的初戀,在向衛子樂提出分手說她要跟別人結婚時,衛子樂也沒有一點埋怨的情緒......
易天不在家,任曦打了電話,他跟金韋銘在附近吃宵夜。
“你真的是只會做音樂了!如果你打算一輩子不戀愛不結婚,你就繼續保持你衛子樂的姿态吧!”韓偉霖更想說是,知道你為什麽只能寫悲傷的情歌嗎?那是因為你永遠不懂得放低姿态為了愛情而改變,所以一直在失去......“蕭恩是一個很勇敢,很堅強的女生,真心喜歡就不要再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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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子樂沉默了。
“對了,她的傷好點了嗎?那件事我已經處理了,都不要太擔心了。”
“傷?發生了什麽?”衛子樂随着韓偉霖的話問。
“她還沒有告訴你嗎?!”
她說等你演唱會結束,自己跟你說的......
衛子樂搭上車要前往蕭恩住處的時候,阮靈的電話剛好打了過來,說找不到蕭恩了。衛子樂到的時候,易天、金韋銘也趕了回來,一頭霧水的跟着阮靈開了門。
手機、錢包、外套、都在家裏,蕭恩沒有出去的痕跡,但每個房間都找了,包括衣帽間,蕭恩好像人間蒸發了!
阮靈一直在重複沒理由的這句話。
“蕭恩傷的重嗎?”衛子樂問。
“對!她腳還不能走動,能去哪兒呢!”阮靈答非所問,一心思索蕭恩會去哪兒。
“傷?蕭恩,怎麽了?”易天和金韋銘開始緊張了起來。
“都怪那個變态!”阮靈說這話的時候,确定眼神中有殺氣。
“變态?難道蕭恩被欺負了?!”金韋銘一臉錯愕。
“沒有!”衛子樂急忙說,韓偉霖已經把全部他知道的和後面調查的都告訴他了。“是...我跟她吵架了......”不是怕這倆胡亂猜想,他知道蕭恩的消失絕對是跟他的問題。
明顯這是在場都不知道的,阮靈打量衛子樂話裏的意思。易天、金韋銘安心了一點,只要沒有被欺負就好!
“要不要去外面找?”任曦說。
阮靈想了想,無奈坐定:“再等等吧!”
在北京城,想要找個人,談何容易啊,更何況是故意不見的。既然是跟衛子樂不開心,應該只是想冷靜冷靜吧?
衛子樂腦袋一片空白,在她最無助崩潰的時候,她可以去找他,那麽現在的她又能去找誰呢......
任曦看不明白此時的情況,只是着急蕭恩去向,獨自去到蕭恩卧室。阮靈沉靜坐了一會兒也起身去了卧室。
任曦在蕭恩的卧室又在哭了,阮靈看到後又有點不耐煩:“別哭了,不是你的問題。”
阮靈打開蕭恩卧室的衣櫃,研究了一會兒,嘆了口氣。
蕭恩卧室還有一個洗手間,阮靈注意着緊閉的門,下意識問任曦:“這裏面找了嗎?”
“沒...有......”任曦擡頭迷茫地應着。
阮靈舒了口氣,笑意鋪滿面容,搖着頭過去随手輕推了下衛生間的門,果然是反鎖的。任曦見狀,抽了張紙巾邊抹鼻涕邊擦淚地走了過來。
“阿恩,在裏面嗎?嗯?蕭恩?”阮靈輕拍着門喚。
裏面沒有回應,阮靈用力掰了門鎖,沒有打開:“有鑰匙嗎?”
任曦反應過來,立馬從衣櫃最下面的抽屜裏取出鑰匙。
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蕭恩光着的身體,躺在浴缸裏,是昏迷還是睡着不得而知。任曦吓地驚叫了出來,扶着蕭恩的腦袋,不停叫恩姐。
外面幾個大男人聽見喊聲,急忙沖了進來,金韋銘身高,速度明顯都占優勢,第一個到卧室的衛生間,然後就......傻了......
任曦還在害怕的叫着,阮靈立即反應了過來,迅速拉了條就近的浴巾蓋在蕭恩身上,準确的說,蓋在洗澡水上,嚷着:“還站在那兒?好看嗎!”
金韋銘意識過來:“對,對,不起!”結巴着退了出去。易天在他身後昂着腦袋問:“怎麽了?”說着也要往裏沖。金韋銘這時候反應倒靈敏了,一把拉着他:“沒事!找到蕭恩了!”
金韋銘拖着易天往外走的時候,給了衛子樂進去的機會。任曦叫不醒蕭恩,急得眼淚又出來了。
當衛子樂看到此番情景,臉色吓得煞白,已經不知不該如何是好......
阮靈看着地上有酒瓶松了一口氣,說:“沒事,她喝醉了......”
任曦半信半疑地看着阮靈又看了看地上空空的烈酒瓶,慢慢恢複了平靜。這種情況每年都要在Lillian身上發生幾次,阮靈确實已經練就了準确分辨,一個人莫名倒在浴缸或睡在浴缸裏是昏迷還是喝醉酒睡着了!
易天一直追問金韋銘蕭恩怎麽了?金韋銘含糊不清,搞的易天更雲裏霧裏,待兩人确認蕭恩沒事,金韋銘趁阮靈沒工夫找他算賬,就趕快拉着易天閃人了。
衛子樂還算蕭恩男友,也沒有什麽避不避嫌了,衛子樂把包裹着濕浴巾的蕭恩,抱到卧室床上,阮靈和任曦把蕭恩的身體擦幹淨,換上睡衣,蕭恩就一直這麽睡下了。
任曦不放心,一直叨叨要不要送蕭恩去醫院,嚴重了恐怕還得洗胃?阮靈觀察了蕭恩的臉色,帶上酒色,紅裏透白,睡得安詳的很,并沒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可能就只是不常喝酒,喝醉了睡的死沉的很,基本其他的都正常。就揪着任曦說,該去醫院的是她!
任曦這兩天,病了又愧疚,愧疚又驚吓的,幫蕭恩擦身體穿衣服的時候已經明顯體力透支了,臉色更是慘白的難看。何況,恐怕蕭恩真去醫院事情就會變得麻煩,她阮靈可不想看到“蕭恩為情宿醉到洗胃”的标題報道!
拉任曦離開的時候悄悄跟衛子樂說了一段話。
她說,她帶了蕭恩四年,蕭恩看着精明,其實有些事情也傻的可以,凡事一個人死撐習慣了,旁觀者清,她對這段感情有多在乎她自己大概都還不清楚......這幾年什麽事都經歷了,小到随口拿來開玩笑,大到一個人躲起來哭,從來都是一點點的自己治愈,但不管多痛苦,也從來沒有借酒消愁過......
衛子樂看着熟睡的蕭恩,心裏只有無盡的憐惜與抱歉。那張臉在睡夢中,痛了會抽搐,疼了會流淚;這個看似軟弱的女生,舞劍、威亞、赤拳、飛腿,樣樣只要是她做,就有模有樣;她恐高,害怕除哺乳動物外所有的生物,但只要是工作需要,她都會硬着頭皮,死撐的去做好;只要是她認定的朋友,即使那個人再不堪,再肮髒,她也都會不離不棄的繼續付出真心;對于她不屑一顧的人,即使再優秀,她都會用清冷的姿态,将別人冰凍于萬丈;她好脾氣的好像永遠不會生氣,但又确實脾氣大的很;她的心被林以希挖了一個洞,又被淩仙兒填下滿滿的傷痛與愧疚,這輩子是不會愈合的了......這樣的女孩,這樣的蕭恩,他該如何去愛.....
他的吻同他的淚一起落入蕭恩的唇角。
蕭恩繼續睡着,衛子樂看到蕭恩的電腦開着,無意的點開,密密麻麻滿屏的文件夾。“随記”的命名,吸引了他,文件是加密的,他遲疑了好久,輸入了蕭恩的生日,是錯的,他忐忑的又輸下自己的生日還是錯的,他的心已經寒冷,腦袋的思緒是靜止,可手下的動作卻不知怎地,輸下了她和自己的生日......
那一刻有多開心他自己并沒有發覺,他的嘴角是上揚,眼神是熾熱的點開了最近的一篇:
終于!和衛子樂吵架了,原來是這種感覺,很想聽到他更多的解釋,卻又害怕,
害怕結果不是自己想的......
我們曾經約定,不管以後有任何關于我們之間感情的事,我都不想最後一個知道,他應下了。
是應下了吧?還是我總是把沉默當應回?
可是,現在發生的事,我又該如何給自己一個解釋?
該慶幸那只是他的過去吧!
我的反應出賣了我,我是那麽在乎,即使他解釋了只是過去式,我還是那麽生氣......
他是我的男朋友,不管外界如何诠釋我們的故事,至少我是從最開始就是清楚的!
也許在最開始,遲疑過,甚至後悔過,我只是想要擺脫過去,
衛子樂只是我孤軍途中可以依靠的一個臂膀!
但不可否認的是,我是喜歡衛子樂的,我們在一起是開心的,是舒服的。
可是當我患得患失,開始沒有安全感,我是愛了嗎?
喜歡是甜蜜的,愛是苦澀的,是吧,是愛,不只是喜歡......
我不确定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我該感謝那篇報道給我的驚訝的嗎?我是那麽在意!
我們都習慣的去信任彼此,習慣的去習慣我們的感情!
他好到不真實,從來沒有過拒絕,沒有一絲在一起不開心的情緒,
八個月!這一切都太不真實!
他好到支持我和林以希合作?或許他是真不在乎吧!又或許他本就是來者不拒的!
我曾經感覺我了解他的一切,因為他簡單。他僞裝的那樣好,原來,他是在乎的,我該高興吧?
現在,他是那麽熟悉卻又陌生,也許我從來就沒真正了解過他!
突然害怕,如果我已深陷了?我害怕,這一切還未證實,我們就走到了盡頭......
未來我觸摸不到,我們到底會如何?......
淩晨,蕭恩終于睜開朦胧的雙眼,她的卧室,燈光是柔和的,她的胃卻是激烈的,她确實是胃不是腳痛疼醒的,她喝醉了吧?可能現在還在醉着,這樣想着。為什麽會睡在自己的床上,人喝醉幹的事兒,醒來就忘了?那現在是酒醒了吧?
她起身,頭不疼,只是感覺好沉,她拍了拍自己的頭,想要起身找水喝,她在睡夢中,好像聽到了琴音,是做夢嗎?
口幹到想要嘔吐,不止頭沉,整個身子都沉的要用很大的力氣才能動彈。
剛站立,她就感覺到他的腳還疼得不能用一絲力氣。
衛子樂迎頭從衛生間出來......蕭恩迷糊着,好吧,還在醉着......
接着,被衛子樂直接攬入懷中!她清醒了!
她的下巴墊在衛子樂的肩上,用力回想她在浴缸裏喝酒之後的事,沒有一絲頭緒,耳邊傳來衛子樂溫暖的聲音:“我從來都不是來者不拒的!”
我從來都不是來者不拒的!!!
蕭恩的笑容在衛子樂的肩頭蔓延......
是~誰義無反顧的愛戀卻~換來那高調的嘲笑
你~不信躲在牆角看不到~所有的我說我很好
讓~冰激淩凍結的淚水太~容易融于溫暖懷抱
我~常笑你說話好似唱歌~的調調不是很協調
有~誰能忘卻初相見眸眼~清澈似白雪的味道
勇~敢的人不會忘卻傷痛~時刻微笑着的驕傲
氣~息慌亂無可救藥不忘~貼近心跳時的禮貌
去~笑望破曉後的光線來~的是耳鬓厮磨的早
愛~來了以後不會是怯弱~還膽小的想要逃跑
是你讓我有勇氣去愛
不讓自己習慣傷害依賴
謝謝你讓我有勇氣去愛
無所謂每首情歌
是對過去的紀念
還是明白愛需要多勇敢
懦弱不會是最美的遺憾
流轉慢慢慢轉變
改變心間的習慣
去尋找無盡挑戰的未來
管那些你說我畫的配與不配
不理會誰與誰愛的才算完美
只要輕輕松松舒服的登對
謝謝你讓我有勇氣去愛
衛子樂低吟着,這是他在蕭恩文檔裏翻到的,是她的心聲,是她/他們的故事......他用她睡着的時間譜了曲......
他肩頭的衣服被她的淚水打濕,滲進他的皮膚,流至他的心......
而他笑眼中閃爍着溫柔的淚光......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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