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提前

第一次殺人的感覺确實不太好受。

心底翻騰的惡心感讓人有種像是做了噩夢的感覺。

如果真的僅僅只是一名普通的少年，或許真的會為此沮喪個三五天，甚至留下嚴重的心理問題。

假如諾誠真的只是普通少年的話。

【這麽說你就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關于未來的夢？】帝俊不可思議的看着諾誠，近乎尖叫的念道。

諾誠挖挖耳朵，默默的點點頭。

與帝俊待在一起的時間越長，他就越明白所謂的契約是什麽意思。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誰會毫無戒心的幫助自己的話，那只有帝俊！

随着契約的作用越來越明顯，他有些時候，能隐隐約約的感覺到帝俊的各種情緒變化。

高興、歡喜、擔憂、疑惑……除了家人之外，還從來沒有誰，會為自己這樣……

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

除了偶爾有些話唠，這只鳥兒确實是個不錯的朋友。

至少諾誠現在覺得，自己沒什麽好對帝俊隐瞞的。

【一開始就不對勁，哪有做過去的夢的。】

【甚至還在其中得到了一些功法，這簡直沒道理！！】

【而且後來就更不對了，夢中的未來視角怎麽會不是自己而是別人？】小俊俊用翅膀支着鳥下巴，滿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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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誠聽到卻不由怔了怔，【什麽意思？】

【如果沒有外力作用幹預，正常人做了預知夢，百分之百都是關于自己的事情，不可能是旁人。】

【我雖然大概知道是什麽讓你做了預知夢，但真正的情況似乎比我想象的還要複雜一點。】

【你現在仔細回想當初，是不是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還是模模糊糊明明就要想起來了，卻又忘了？】

小俊俊用認真的眼神對着諾誠念道。

【感覺像是要想起來了，卻又想不起來。】諾誠皺了皺眉頭，低頭看着帝俊念道。

【果然有……幹預嗎……】小俊俊低頭，做沉思狀。

諾誠等了半天，帝俊也沒反應，他打了一個哈氣，有些想睡了。

【我覺得……】小俊俊剛剛要說，卻聽到外面轟隆一聲巨響。

卻是晴天打了一個霹靂。

帝俊全身的羽毛炸起，抖了一下，小眼睛瞪得滾/圓。

卧/槽！天打雷劈？！

諾誠嘴角抽/動了一下，看着眼前的鳥兒發神經，像是根本沒有聽見剛剛的巨響。

【你沒聽見？】小俊俊驚恐道。

【聽見什麽？】諾誠一臉莫名其妙。

【看來我是不能說了……雖然只是推測……】小俊俊垂頭喪氣。

【到底怎麽了？】諾誠再問。

【我也不清楚，反正我不能說出來，說出來恐怕得遭雷劈。】帝俊一本正經的念道。

【……】諾誠。

【等到什麽時候能說，你再告訴我吧，我先睡了。】揮揮手，諾誠無所謂的說道。

帝俊激動的撲騰着飛了上來，直接落在諾誠的腿上，擡頭看着他念道，【你就這麽相信我？我好感動喔~。】

諾誠差點沒把持住，伸手扔了這見鬼的鳥，這是什麽惡心人的語氣。

【你還是運一次功之後再睡吧。】大概是看出諾誠的暴躁，白色的鳥兒慌忙又換了一種語氣念道。

諾誠默默的點點頭，這麽長時間的談話過去，他心中的那殺人後的陰影基本已經徹底消散，也不知是被這鳥兒折騰的，還是他自己神經夠粗。

強打起精神，盤膝運行了一次星空寄神法，在迷迷糊糊中諾誠睡了過去。

白色的鳥兒懸浮在半空中，擡頭往上，目光穿過重重阻礙，直接凝視向那璀璨的星空。

身體內的奇怪能量、過去夢、預知夢……這個世界能符合标準，并且能讓人存活下來的，恐怕并不存在。

但是劃破空間呢？

如果沒有猜錯，諾誠應該是被某只涉死的時空蟲給擊中了。

而且應該等級不低。

還挺幸運，沒有被奪舍。

也因此這方天地默認了諾誠的存在。

可要僅僅憑着一只時空蟲就能改變未來的大勢？這近乎是不可能的。

除非諾誠因為時空蟲而産生的夢被某個存在點化……

于是未來，就在諾誠夢中醒來的一瞬間，亂了。

未來的大勢雖然依舊存在，卻沒有那麽确定。

諾誠因此鑲入了歷史的軌跡，在打破這種禁锢之前，他就是大勢中的變數，是屬于規則性的存在。

這是諾誠應當付出的代價！

世界或許會因此受益，或許更大的可能是什麽事都不會發生，從某種角度上來說，諾誠相當于和世界簽訂了契約。

任何透露這件事的人，都會受到契約規則性的反噬！

這大概就是剛剛的雷霆出現的原因。

這件事情的答案，諾誠可以自己尋找知道，但卻不可以從他人處知道。

看似是漏洞，卻是非常符合規則性。

等諾誠能接觸到時空之力，解開身上的迷霧，恐怕他已經是一名星空騎士，那個時候的他知道這些倒是件無所謂的事情，而現在，顯然太早了。

只是那時候，諾誠想要掙脫世界給予的束縛……卻是比常人困難數倍！

得世界助力，受世界拘束，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可是……那是沒有我啊……

帝俊低頭看向諾誠，只是試探一下而已，他竟然就将這秘密和自己全都說了，倒不是一個小氣的宿主。

還以為得再等個一兩年的時間，才能得到答案，倒是出乎帝俊的意料之外。

或許諾誠這麽做有他自己的考量，但對帝俊來說，他就是這麽做了。

怎麽辦，越來越滿意了。

對這麽滿意的宿主，要是不能沖破那一層束縛，能夠……

我這星魂未免也太失敗了。

或許……是該去争一争了……

從起點開始，就應該站在第一線！

諾誠并不知道帝俊究竟做出了什麽樣的決定，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高頭，看了看時間，竟然已經是上午十點。

洗漱過後，諾誠在客廳看到正在看着狗血連續劇的老媽，還有老媽懷中一臉生無可戀的諾小飛。

他上前拿了一塊放在桌子上的木糖糕，斜眼看了對面狗血劇的全息視頻，正在播放着【都是你，都是你無情、你殘酷、你無理取鬧！】有些無語的抽抽嘴角。

看向老媽這邊，卻是格格笑個不停，對老媽這種看着非常好笑，但卻還要看下去的行為實在是理解不能。

倒是諾小飛那張快來救救我的表情把諾誠給逗樂了。

“媽，怎麽沒有叫醒我？”諾誠咬了一口木糖糕，說道。

“你不是剛回來嗎？睡得時間長，倒倒時差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賈小雅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諾誠走了過去，伸手抱起諾小飛，直讓這小孩笑得眯起了眼。

“老爸呢？”他随口又問了一句。

“在農場，他負責的銀絲米好像有點蔫。”賈小雅揮了揮手，示意兒子別打攪自己看視頻，說道。

老爸負責最大/片的銀絲米，老媽負責最多樣的果樹，這從一開始就分工好了。

諾誠将諾小飛架在脖子上，“走，我們去找老爸。”

生活就像是往常一樣，一點點往前。

就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晚上，諾誠在浏覽當地新聞的時候，看到了頭條上某位死去後打着馬賽克的臉。

大概是奧斯卡常年犯罪率極為低下的緣故，神秘殺人案件一時間塵嚣于上。

但也就這樣了，警方根本找不到任何有力的證據。

就是有，也是一個不太清楚的成年人的身影，臉部更是一片模糊。

利用光腦的還原，其相貌更是讓人驚詫，這人竟然沒有眼睛！

不是眼睛瞎了，而是應該有眼睛的地方一片平整，就是光滑的皮膚。

被拍攝到身影，諾誠一點都不意外，但他還是努力将這種意外降低到了最低。

所以警方手裏就這一張完全不靠譜的照片。

甚至有流言說，這就是外星人屠戮人類的證明。

諾誠看到之後，也對某些人的腦洞頗為無語。

反正人們關心也好，不關心也罷，這件事情最終也就成了一件懸案。

肖海回到奧斯卡的時候，殺人事件已經快要過去。

他倒是看得興致勃勃。

任誰被某個幹巴巴的老頭折磨了十幾天的時間，斷掉了所有的網絡，只能不停的射箭、躲避、觸摸，一旦自由了，簡直就像是從牢房裏放出來一樣，對什麽事情都感興趣。

肖海家距離諾誠家比較遠，他家是海上農場，靠近南極圈，雖然不是冷得讓人完全不想出門，卻也相差無幾。

諾誠和他視頻的時候，他那邊正下着雪，完全和諾誠所在的地方是兩個世界。

【這麽說你得提前回去？】諾誠對于朋友的回來，還是很歡迎的，在寒暄了幾句之後，兩人也不廢話，直接說了正事。

【是啊，那個老頭死活不放過我。】肖海一臉的悲壯。

諾誠搖頭笑了笑，上下打量了一下肖海，沒說話，但其中的意味，聯系肖海剛剛所說的話，頓時就變得有點污。

【不是那種啊啊啊！！你那是什麽眼神！！不許笑啊！！】肖海這才反應過來，見鬼！自己剛剛說了什麽,都怪那個老頭，自己都不正常了。

【這是好事啊，你不是說那人很強嗎？】收斂了笑意，諾誠認真的說道。

【是很強，但是也變/态……】肖海小聲的嘀咕。

【再怎麽說他也是學院主任，背後說人壞話不好。】諾誠小心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