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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級的學生,除了陸千羽和艾姍姍,我基本上是一無所知的。
姚淼,是男是女?又和我或者說和即将靠近我的危險有怎樣的關系呢?
想要知道。
對于奇怪號碼的調查我顯然是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是如果可以盡可能多的了解神秘信息的背景,是不是就能夠有效的鎖定發信人所在的範圍?畢竟這也是目前為止我唯一可以做到的事。
可是這個二年級的學生究竟該去哪裏打聽呢?腳下的步子有些踟蹰,竟然就在通往二年級的樓梯間徘徊起來。
“你報的理科班?哎呀我的理科好差,看來要報文科班了。那你知道分班之後都是跟誰一個班級嗎?”聲音是從頭頂的樓梯上傳來。
“下周三不就能貼出公告了嗎?到時候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诶?還要等到下周,好想現在就知道啊。”
“想現在知道的話……你可以去偷看年級主任那裏的分班名單啊。”
“開什麽玩笑,誰會做那樣的事啊。”
分班的名單!!毫無疑問二年級所有學生的名字都會出現在那上面。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等等,這樣的話也許說的為時過早了,名單還處于未公布狀态,難道真的要到年級主任那裏偷看嗎?這樣的膽量我是無論如何也不具備的,還是老老實實等着下周的公告吧。
又是被動的等待,如我一般性格的人往往會執着于這樣的選擇。許多時候都是以失掉制勝的先機為代價,可是也會有一些情況成為例外,比如,當你面對的人擁有了更加強烈主導事件發展的心理。他們開始變的不再那麽謹小慎微,甚至多了許多冒失的舉動。
桑榆大概就是在那樣的心情下找到了我,他似乎已經等不及我的答複了。
“信看了嗎?”不知道為什麽,他的聲音被壓抑的異常低沉,仿佛在積蓄着什麽力量似的。
我點了點頭,将信紙交還給他。
“我們,我們還可以是朋友嗎?”
哪種意義上的朋友?我居然在深切的希望他所說的朋友只是一般意義上的。放在幾天前,這樣的想法簡直都能讓我自己吃驚到死。
怕自己會說出什麽不合适的話讓他多想,只好保持着沉默繼續點頭。然而即便如此,他還是像得到了鼓勵一樣,臉上漾起一個燦爛的笑容,遞到我面前一張電影票。
“聽說這部剛上的片子還不錯,周末我們一起去看吧?”
周末我已經約了王卉,肯定是不能答應的。但即便沒有和別的約會在時間上沖突,我想自己也不會答應。
“不好意思,周末我已經約了人。”
桑榆的臉上瞬間失了亮度,他的眉梢也跟着陰晴不定的表情一抖一抖的。
“是陸千羽嗎?”
“什麽?”我失态的叫了出來,并不是沒有聽清他的話,而是實在太難以置信了。
“你不能答應我的邀請難道不是因為那個女人嗎?不要擺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這幾天學校裏關于你們傳言已經夠多了,她今天不是還救了你?那麽危險的女人你為什麽要一再的接近她?你已經饑不擇食到女人都可以的地步了嗎?”
“夠了!你究竟在說些什麽啊?”
失控的言語并不比打在身上的拳頭好受多少。我戒備的盯着他,生怕ktv裏的那一幕會再度發生。也許是我充滿戒備的的眼神驚醒了他,因為沒有人會在被稱之為朋友的身上看到這樣的眼神,無論是哪種意義的朋友。
“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只是太擔心你了。你還不知道她是個多麽危險的人。”桑榆像是想起了什麽可怕的事,一只手緊緊的抓着自己的頭發,瞬間就有細碎的短發落到他的手臂和肩膀上,在我看來那個動作已經不能再被稱之為抓了。
“不要靠近她,不要再靠近她了好嗎?”他猛地沖到面前,極力的克制着想要抓住我搖晃的沖動。而我已經恍惚的分不清到底是眼前的人危險,還是屢次被警告的那個人更危險。
“為什麽?”為什麽你會因為她的名字而恐懼的全無血色,為什麽你要跟奇怪的短信說一樣的話?而我最想知道的,為什麽你們都讓我不要再接近她。
告訴我原因,這一次我必須知道。
“沒有為什麽,聽我的好嗎?真的是為了你好。”桑榆挺拔的身軀微微的彎曲,像是在被恐懼重壓,也像是因為此刻的乞求。
我卻來不及憐憫他,“不。”我說到,“告訴我你知道的。不然的話我沒有辦法做到你說的事情。”
桑榆趔趄的向後退了幾步,看着我,像是在看一個完全陌生的人。是的,不只是他,連我自己都有些震驚,第一次如此強勢的堅持,居然是為了一個不肯低下眼眸與我平等對視的人。
她的傲慢、冷漠、偏執以及偶爾對待我時奇怪的行徑,不用任何人提醒,我都知道應該遠離。可是同樣的,她自信、率性,還有那雙看向我時因為壓抑了各種情感而愈發幽深的眼睛,都讓我想要再一次的靠近她。即便是在險境中,她手握鋒利的刀刃,話裏面充斥着殘忍的血腥,我依然可以确定,那一瞬間的關切并不是我腦中的幻想。
它确确實實的存在過。
所以我不想放棄,也不能讓她成為他們所說的危險。
“你真的想知道嗎?關于陸千羽的事情。”
“是的。”我回答的毫不猶豫。“如果你知道些什麽,就請告訴我吧。”
桑榆輕輕的笑了起來,像是已經預見了我所堅持的結果。
“那就告訴你吧,雖然那個人曾經警告過我不能向你說出來的。”他再一次走到我的面前,近距離的看着我,看我是否真的做好了接受事實的準備。
“我們還不是這所學校學生的時候,有一個女生曾經和陸千羽形影不離,可是有一天她們之間發生了什麽,女生對待陸千羽的态度開始變的疏離和冷漠,不久之後有人看到女生的家長悄悄的來到學校收拾走了她所有的東西。校方後來公開的解釋是那個女生因為某些原因轉學了,可實際上……實際上沒有人能夠在任何一所學校中再找到她了。”
“什,什麽意思?”
“根本就沒有什麽轉學,那個女生……死掉了啊。”
“接下來你要說殺掉那個女生的人就是陸千羽對嗎?”我的聲音顫抖的厲害,這樣的事實我根本就不能接受。
“真的有那麽好騙嗎?我的樣子,呵呵,你和那個總是給我發奇怪短信的人究竟有什麽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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