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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僅僅是行為停止了下來,她的人還抵靠在我的胸前。因為剛剛的撕扯她花了雙倍的氣力,同時要控制住我又要讓侵犯的行為持續,而我也在極盡所能的掙紮和喊叫。
暫時的,她失去了氣力,而我失去了聲音。寂靜的長廊上只剩下兩人此起彼伏的喘息。
“如果是你想要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她的嘴唇開合,周邊的氣流微微的震蕩,我胸口處的肌膚幾乎先于耳朵感知到一句完整的話。但我不想去聽她接下來要說的內容,更何況身體正變得越來越奇怪。
“你不是在找關于姚淼的線索嗎?還是說你更想知道究竟是不是我殺死了她?”她挺直了身體,銳利的眼神閃着寒光,真相,呼之欲出。
“別,別說。求你了,對不起,是我不對,不應該打聽這件事的,現在我不想知道了,真的,一點都不想知道。”
我颠三倒四不停的說着,如果這樣可以阻止她說出真相,我願意重複成千上萬次。可是,沒有意義,她的眼睛變得越來越像一塊堅硬的冰,下唇上沾染着的暗色被舌尖輕輕的一帶,塗滿了整個嘴唇。即便是沒有光亮,依然可以看到那是飽和度最高的紅,比鮮血更純,只有逝去的生命才擁有的色彩。
也只有逝去的生命才會淬煉出這幅美到極致的畫。那個曾經和我們一樣,有過快樂或者痛苦的女孩,是否在短暫的生命中也曾看到這樣的畫面?
很美,但它并不屬于我們。
“讓我走。”身體順着冰冷的牆壁慢慢的滑了下去,我已經不知道還可以找尋怎樣的借口,才足以挽救自己搖搖欲墜的信念。所以,離開嗎,在它們變的支離破碎以前。
可是,擋在身前的陸千羽并不肯把唯一的通路讓出,跟着,她彎下了身子,手指纏繞起我的一縷發絲。
“可是故事還沒開始講呢,你可是唯一的聽衆,我怎麽舍得放你走呢?!”
“我不想聽你的故事,不管它們是真的還是假的,什麽都不想聽。”我用雙手牢牢的扣在耳朵上,這樣的動作并不能阻止聲音的傳入,可是以陸千羽的為人,又怎麽可能容忍別人在她說話的時候呈現出如此抗拒的姿态。我猜她一定會選擇先解決掉這雙礙事的手,而我的機會就在她伸手的瞬間,然後以牙還牙。
“有的時候你還真是有些任性呢,這樣毫無用處的姿勢是為了讓我更加生氣嗎?”
果然她伸了手過來準備讓我乖乖的就範,時機到了,我迅速的沖着認準的方向撲出、張嘴……一聲嗤笑,迎接我鋒利牙齒的是比想象中的肌膚還要柔軟的唇和舌,又是一股腥澀的液體彙入口腔,布滿整個味蕾。
心裏沒有來由的一緊,我下意識的松開了牙齒,這一下反倒成全了她的良機。一路的高歌猛進,我卻只能丢盔卸甲、節節敗退。難道她真的是噬取人類精魄的鬼怪嗎?為什麽我的身體中的力量像是一點一點被吸走了一樣?
“嗯…唔…”又是那樣奇怪的音節,可是我分明已經努力的克制過了,它們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從嗓子深處逃逸而出。
“啊,疼。”她故意的咬在我之前被咬傷的地方,我忍不住叫了出來。
“這不是會叫嗎?只有我們兩個人,剛才你是在忍耐什麽?”
不等我反應過來話裏的意思,她已經擰住了我的雙手一下便扣向了我的身後。
“只有這樣你才肯乖乖的聽話。”她輕輕的靠了過來,用我從未經歷過的柔軟語調繼續說着:“人們為什麽總要不停的犯這樣的錯誤呢,明明知道別人說的話可能是謊言,還會輕易的被影響;明明知道視力所見的範圍存在着誤區,卻還是會被眼前的事物蒙混。我可憐的小鳥,你覺得到底要怎樣才能排除所有的幹擾到達真知的彼岸呢?”
說到這她忽然伸出了一根手指,按壓在我嘴唇上的傷處。疼痛的刺激雖然不厲害,卻還是讓我忍不住抖了下眉頭。
“就是這個,只有當你足夠疼的時候,一切才是真實存在的。”
什麽意思?她話裏的每一個字我都明白,可是拼湊在一起就變成了另外一種語言。別人的話不足為信,那她的呢?我又憑什麽去相信?
“如果我聽到的、看到的都不足以為信,那你又為什麽會出現在這?不是因為我在查姚淼的事嗎?”
“是因為你啊,我才會在這裏。”她輕笑着迎向我質疑的目光,謊言在這一刻再難分辨真假,因為我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是有多麽的想要相信她這句話。
“對了,之前只是覺得今晚的氣氛不錯,說了些奇怪的話。姚淼确實是死掉了,但不是我殺的,她是自殺。”
“你……”
什麽氣氛不錯,什麽奇怪的話,如果是玩笑的話,現在我可以哭了嗎?
我憤恨的甩開她禁锢着我的手,轉身要走,忽然看到窗臺上有金屬反射過來的一簇光,是桑榆的手機。
居然把他忘的一幹二淨,心裏頓時有些愧疚,拿起他的手機,向身後的人問到:“你來的時候在哪碰到的桑榆?”
“我沒有碰到他,只是在一樓大廳的地上撿到那個手機。”
沒有遇到?難道是桑榆把手機弄丢了?還是盡快把手機還給他好了,省的他發現丢了東西再回去亂找。
“你去那個方向做什麽?那邊是年級主任的辦公室。”
我尋聲看去,陸千羽并沒有跟過來,還站在原地。
“桑榆就在年級主任的辦公室裏,我要把手機還給他啊。”
“你是傻的嗎?所有辦公室的門都會在老師下班後被鎖上。再說,就算他真有本事進去,剛才我們在走廊上發出那麽大的聲音,為什麽他一點反應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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