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秀貞,你要去學堂嗎？”林秀貞拎着籃子正走着，就看見何沐陽迎面過來，她笑眯眯的站住，點了點頭：“是呀,給我爺爺和君輝送點兒點心吃，你要去幹嗎？”

“唔,今兒不用陪君安去縣城,我想到村邊去看看,現下不是快秋天了嗎？我想着，果子應該都差不多了,你前幾天不是有些咳嗽？我去摘些梨子,回頭給你送過來。”

何沐陽笑眯眯的說道，林秀貞有些驚訝：“給我摘些梨子？”

何沐陽點點頭,轉眼就是三年過去，現在秀貞都已經十三歲了,以前秀貞年紀小，自己不敢表示出什麽來着,生怕吓着了小孩子，現在可不一樣了。秀貞長大了，自己的心意，也應該慢慢的讓秀貞知道了。

若是秀貞喜歡自己，那明年，自己就讓讓人上門提親，先将婚事給定下來才行，畢竟，秀貞這麽好，長的漂亮，又會賺錢，女紅廚藝都是十分好的，村子裏可是有不少人都喜歡秀貞的。光是自己知道的，就有好幾個。

幸好，去年君安的船隊終于組成了，今年春天的時候，船隊才剛下海，若是沒有意外，年底的時候應該是能回來的。到時候，自己還有幾分分紅，藥鋪賺的錢也不少，自己今年春天又考中了舉人，條件比那些人好的多了，也勉強算是能配得上秀貞了。

“你大哥不在家？”何沐陽輕輕巧巧的換了話題，林秀貞點點頭：“嗯，大哥自己去縣城了，說是要看鋪子，船隊馬上就要回來了，他先将鋪子給看好。你不用去摘梨子了，我咳嗽已經好了，前幾天就是有些着涼。”

林秀貞笑着說道，沖何沐陽擺擺手：“我先去學堂了，你趕緊的回家去吧。”

“等等，我送你去學堂。”何沐陽趕緊說道，難得君安不在，自己這次要是還把握不住機會，那就實在是太蠢了：“正好呢，我也有事情和你說。”

林秀貞點點頭，看何沐陽轉身和自己一起往學堂去。

“你有什麽事情？”走了幾步，見何沐陽還沒開口說的意思，林秀貞就自己開口問道，何沐陽腦子轉的飛快，總算是沒耽誤：“我想問問，你的那個搜神記，什麽時候準備寫第二本？”

搜神記是林秀貞現在正寫着的故事書，因為裏面妖怪的數量最多了，所以寫的比較慢，春天的時候剛印刷了第一本。林秀貞想了想搖頭：“這會兒先不寫，應該是要等冬天吧。”

她可從來不本末倒置，寫這些故事是為了什麽？當然是為了她淑女坊裏的玩偶能大賣。搜神記的妖怪太多，能做的玩偶也特別多，春天的書剛出來，這玩偶就賣了一大筆錢了。在下一本書出來之前，得有個緩沖期，也就是要等過了這第一本書裏的玩偶熱賣的階段。

不過，淑女坊在縣城的生意好像已經有些飽和了，回頭自己得盤算盤算，在府城另外開一家淑女坊才是。杏花明年成親，不如到時候，讓杏花兩口子直接搬到府城去住？

縣城的鋪子，另外選人管着就行。望春的年紀也不小了，不如将望春放到鋪子裏去？伺候連自己幾年，總得給望春找個更好的出路才行。

“我還心急着看呢。”何沐陽笑着說道，林秀貞微微挑眉：“你還差這一本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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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差這一本書看，是因為這本書是你寫的。”何沐陽笑着好索道，看着林秀貞的眼神很是專注，林秀貞嘴角動了動，轉頭不去看何沐陽，她又不是真的十二三，之前特意說要為自己去摘梨子，現在又說這樣的話，她怎麽可能不明白？

只是，熟人不好下手啊。

更何況，這熟人還只是個孩子，林秀貞微微惆悵的将心裏的不自在給放大了一些。何沐陽沒察覺，見林秀貞低着頭，只以為她是不好意思，也就跟着換了話題：“前些天你不是說，想要在院子裏種一棵海棠樹的嗎？我托人從府城那邊買了西府海棠，回頭讓人将幼苗給你送過去？”

“你買到了西府海棠？”林秀貞有些吃驚，這古代可不比現代，現代的海棠幾乎随處能見，名貴不名貴的要另說。古代的海棠，就有些不太好找了，尤其是西府海棠，還算是名貴品種。

何沐陽笑眯眯的點頭：“前段時間，知府不是邀請懷慶府的舉人們在府城吃喝玩樂嗎？正好他喝酒喝多了不舒服，我給開了個醒酒的方子，這西府海棠就是謝禮。”

林秀貞噗嗤一聲笑出來：“吃喝玩樂？你這話要是讓知府大人聽見，可要小心他下次再也不請你去。”

何沐陽不在意的擺擺手：“本來我也就不稀罕去，說是以文會友，實際上就是一群酸儒在抱怨這個抱怨那個，偶爾有個沒抱怨的，還當自己是風流天下的大才子，或者是一位自己是東漢儒士，我實在是不想去和那些人打交道。”

林秀貞忍不住笑，何沐陽看她笑了一會兒，又問道：“秀貞，你覺得，縣城，府城，還有咱們田家莊，你最喜歡哪個地方了？”

“怎麽了？”林秀貞疑惑的看他，何沐陽輕咳了一聲：“那個，我打算買房子呢，你若是覺得府城好，我就在府城買，你若是覺得縣城好……”

林秀貞迅速打斷他的話：“和我有什麽關系？你買房子不是為了自己住嗎？問我喜歡哪兒有什麽用？”

說完，快走了幾步，将何沐陽給甩到身後去了。眼看着是要入秋了，有些心急的人家就一天三頓的往地頭去，所以，路上也不是沒人的，何沐陽想喊，又怕引起別人注意，只好也微微加快了腳步，只跟在林秀貞身後。

林君輝現在已經七歲了，去年就進了學堂，跟着老爺子念書。因着去年秋闱的時候，學堂裏又有五個小子考中了秀才，包括林君明和林君清。所以，今年學堂裏的人更多了，不光是只有田家莊的，還有隔壁幾個村子的，甚至還有縣城的孩子。

林秀貞進去的時候，正好趕上課間休息，林君輝本來正拉着一個同齡的小孩子在叽叽喳喳的說些什麽，一看見林秀貞，眼睛一亮，立馬抛棄自己的小夥伴兒，投奔自家親姐姐的懷抱了：“姐姐，你是不是帶了點心過來了？我聞到香味了，是不是鳳梨酥？”

林秀貞伸手捏捏他臉頰：“是啊，你鼻子最靈了，是帶了鳳梨酥，爺爺呢？”

“爺爺在書房呢。”林君輝笑眯眯的說道，雖說有些嘴饞，卻也是很懂規矩，拉着林秀貞先去了老爺子那裏，等老爺子拿了一塊兒點心吃，自己才跟着去拿。

“姐姐，妹妹在家乖不乖？”一邊吃點心，林君輝還要一邊說話，林秀靜是劉珍珠之前生的孩子，是個女孩子，家裏本來女孩子就少，秀貞又長大了，不好再和以前一樣抱抱揉揉了，所以，新出生的小妹妹，迅速代替林秀貞成為全家最寶貝的存在了。

當然，這不是說林秀貞就不受寵了，那感情還有個積累呢，林秀貞被全家寵愛了十多年，新生的小妹妹才被全家人寵愛兩三年，這剛來的，怎麽可能會比林秀貞更得家裏人看重？

随着年齡的增長，是人的地位不一樣了，林秀貞以前是萌物的存在，現在這個萌寵的位置，讓給了林秀靜。

“妹妹在家乖着呢。”林秀貞笑眯眯的說道，雖說有些失望，不是個小弟弟，但小妹妹也挺好，林秀貞也很是喜歡，除了劉珍珠，就數林秀貞抱着林秀靜的時候最多了。

所以，現在林秀靜可黏着林秀貞了，出門是必定要跟的，今兒沒見着，林君輝就有些吃驚了：“她竟然沒說要跟你出門？”

“她都三歲了，也該學認字了。”林秀貞笑眯眯的說道：“你當初，也是三歲的時候啓蒙的，正好今兒你二伯在家，所以就搶着抱她去認字了。”

林君輝恍然大悟，又有些同情：“二伯教人認字最是沒意思了，只會一遍遍的重複，可憐的妹妹，要受累了。”

老爺子笑呵呵的伸手敲了敲林君輝的腦門：“就你知道的多，讀書這種事情，哪兒有不累人的？吃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學知識，就得能吃苦。”

林君輝吐吐舌頭，伸手捏了幾塊點心，滑下椅子，給老爺子行了禮，忙不疊的跑出門：“爺爺，我去找王學禮玩耍了，姐姐再見。”

老爺子忍不住笑着搖搖頭，林秀貞也笑，笑了一會兒，又很是讨好的湊到老爺子身邊：“爺爺，王家是不是寫信來了？”

老爺子斜睨她一眼：“你不是都猜到了？”

“是爺爺和爹爹也沒瞞着嘛，特意叫了大哥，又忙着添置東西，是不是要去王家下聘了？”林君安今年已經十八歲了，春闱的時候同樣是中了舉人的，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

反正林家是不打算出仕的，考了舉人，就算是完成任務了。王家也知道這事情，算着林君安年紀可以，就說起這親事來了。林君安到底是王家的外孫，女方催促兩句，也并不會有什麽不妥當的。

“嗯，收秋之後就去。”老爺子笑呵呵的說道，又看了一眼林秀貞，他可是很了解自家孫女兒的，特意問起這件事情，恐怕不光是要問問。

自家孫女兒聰明的緊，能猜到是要下聘了，若是和她沒什麽關系，她肯定是不會多問的。

“爺爺，那要去下聘的話，咱們家都有誰要去啊？”林秀貞接着問道，老爺子靠在椅背上慢吞吞的回答：“長輩是要去一個的，我這邊走不開，就不能去，所以，你爹要去，君安是要親自去一趟的，這門親事咱們林家也是很重視的，君安親自去，誠意也大，另外，還得請了官媒。”

主要的人就這三個，另外趕車的小厮啊，看管聘禮的小厮啊，這些都是劉珍珠負責分配的。

林秀貞抱着老爺子的胳膊晃了晃：“爺爺啊，能不能多去一個人？”

老爺子瞬間就明白了林秀貞的意思，伸手摸摸胡子：“這個，得看去的是什麽人了，你二哥和你三哥，或者是你四弟，都是能去的，怎麽，你二哥想去？”

林秀貞搖搖頭：“能不能去女眷啊？”

“你娘想去？”老爺子又問道，想了想點頭：“也是能去的，你娘要去的話，也更顯得咱們家有誠意一些，只是，你娘若是去了，你就得開始管家了，前些日子，我見你娘正教你看賬本什麽的？”

“我本來就會看賬本的。”林秀貞嘟嘟嘴，管家這種事情，一點兒都難不倒她，看賬本，吩咐事情，簡單的很，以前劉珍珠懷孕的時候，她就幫忙打下手了，後來劉珍珠坐月子，她就徹底将家事給攬過去了，現在完全不用學。

“嗯，我的孫女兒是最聰明的。”老爺子笑呵呵的誇贊了林秀貞一句：“既然如此，那你回去和你娘說一聲，她想去就去吧，我記得，她以前和王家的老二媳婦感情也是好的很，上次去王家拜年，她就沒能去，這次正好能見見。”

“爺爺！”林秀貞有些着急的晃了晃老爺子的胳膊，見老爺子臉上帶着戲虐的笑，立馬明白自己是被耍了，也沒什麽好生氣的，長輩嘛，就當是給長輩逗樂子了。

“爺爺，你知道我什麽意思的啊，我想出去走走嘛，老是困在家裏，很悶的。”林秀貞忙說出自己的來意，老爺子微微挑眉：“怎麽說是老困在家裏呢？你上個月不是剛去了縣城嗎？不是還打算下個月去府城的嗎？”

“那不一樣了。”林秀貞嘟嘟嘴，盡情的撒嬌：“爺爺，讓我去嘛，反正爹爹和大哥都是要去的，我跟着也沒事兒的，再者說了，我也沒見過王家的姐姐，這次去正好見一見啊。”

雖說每年年底林君安和林君明都是要去王家拜年的，但林秀貞每次都是跟着自家老娘回京城了，自然是沒去過王家的，也就沒見過王家的姑娘。

“你爹爹和你大哥是去送聘禮的，你去做什麽？”老爺子老神自在的問道，上了年紀，越發喜歡逗弄晚輩了，看林秀貞一臉焦急期盼，就忍不住多拖了一會兒。

林秀貞還不知道老爺子的心思，只一個勁兒的撒嬌：“爺爺，讓我去嘛，我去看看王家姐姐長什麽樣子，我還能幫我大哥說好話，有些話男人不方便說啊，我就幫大哥說出來！”

“誰知道你會不會适得其反，萬一說了王家姑娘不喜歡的話呢？”老爺子笑着說道，林秀貞忙搖頭：“肯定不會的，爺爺你就相信我吧，我會先問問大哥的，看大哥想說什麽，我再去說什麽，爺爺，爺爺你最好了，你是天底下最最慈祥的爺爺了，你最是疼愛孫女兒了，爺爺，你就答應我嘛。”

一邊說還要一邊踮着腳給老爺子捶背，那殷勤的勁兒，越發的讓老爺子忍不住笑。

等林秀貞發現老爺子還是在耍自己，頓時不高興了：“爺爺，你怎麽這樣啊，你再這樣我下次就不給你做點心了啊。”

上次何老大夫說老爺子上了年紀，不能吃甜的，但老爺子最近這兩年，口味變了很多，很是喜歡吃甜的，林秀貞偶爾就弄些蜂蜜給老爺子做些點心，老爺子吃的開心，這會兒就趕忙點頭：“好好好，爺爺不逗你了，不就是想去王家嗎？去吧，我答應了。”

“真的？爺爺你真的答應了？”林秀貞高興的都快跳起來了：“那我一會兒和我爹娘說，就說是爺爺你答應了啊。”

“嗯，去吧，我确實是答應了，你雖然是女孩子家，但咱們家不講究那什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規矩，女孩子多見見世面，還是有好處的。再說了，你剛才不也說了，你爹和你大哥都在，絕不會出事兒的嗎？去吧去吧，你爹娘若是不答應，就讓他們來找我。”

“是，爺爺你最好了，我最喜歡你了。”林秀貞高興的說道，給老爺子行了禮，轉身就急匆匆的出門，老爺子捏着點心咬了一口，嗯，甜的，真好吃。

“哎，秀貞你出來了？”林秀貞剛出了學堂，迎面就又看見何沐陽，她有些驚訝：“你一直在外面等着？”

“嗯，你要回家了？我送你回去吧。”何沐陽笑呵呵的說道，跟在林秀貞身邊，也不見剛才的急躁，有一句沒一句的和林秀貞閑聊：“過兩天我要去縣城一趟，你要帶什麽東西回來嗎？”

“不用了，我前段時間剛去過，東西都買齊全了，再說了，咱們鎮上的鋪子也多的很，縣城有的，鎮子上差不多也都有，沒必要特意讓你費事一回。”

林秀貞客客氣氣的說道，何沐陽心裏就有些涼，思來想去的，覺着大概是剛才吓着她了，語氣就又軟了幾分：“沒什麽用的，好吃的好玩兒的也行啊，你不是最喜歡做點心的嗎？要不然，我去看看縣城的點心又出什麽新花樣了沒有？”

林秀貞又搖頭：“那倒不用，點心的花樣再怎麽變，實際上也都差不多，也就模子有些不一樣。”

頓了頓，沒有後話，何沐陽只好再開口：“那給你買些好玩兒的？那個奇珍閣也不知道有新貨沒有。”

“那就更不用了，我大哥的船隊不是馬上就要回來了嗎？到時候還怕沒有好玩兒的？現在縣城有的，我怕是都見過了，那些都不好玩兒，你也不用買了。”

林秀貞趕緊再次拒絕，連着被拒絕兩次，何沐陽心裏也着急的很，只是到底不是以前的毛頭小子了，就是着急，面上也不露出半分，說話越發的穩當了：“那好吧，既然秀貞你不缺什麽，我也就不去看了，今兒你大哥什麽時候回來？”

“應該是快了吧，你找我大哥有事兒嗎？”林秀貞微微側頭看了他一眼，見他也不生氣，就微微松了一口氣，到底是大哥的好朋友，若是自己将人弄鬧了，回頭大哥也不好辦。

“嗯，問問鋪子的事情。”何沐陽聰明絕頂，林秀貞只是微微松動了一下，他立馬就察覺出來了，心裏的焦躁也撲滅了一些，看來，一味的讨好是不行的，還得慢慢來。

果然自己看上的女人就是不一般，什麽讨好收買。

“眼瞧着要到秋天了，一變天，人就容易受涼，一會兒我讓人你給送一些藥草過來，你煮了水喝，給先生和林二叔林二嬸，還有林三叔都備着，就當平日裏的茶水喝就行了。”

何沐陽笑着說道，将眼裏的情誼收斂起來，眉眼間都帶着溫和的笑意：“不要放糖，君輝那小子前些天還說有些牙疼呢，我給開了個方子，一會兒也給你送來，他牙疼的時候吃上兩幅，不疼了就不吃，止疼的藥草不好多吃。”

林秀貞忙點頭，笑道：“多謝你了，那些藥草多少錢？一會兒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不用錢，先生當初教我讀書，半文錢都沒要，現在我不過是給一些藥草，便宜的很，山上随處能見，若是我連這個都要錢，以後可就沒臉見先生了。”何沐陽趕緊擺手，也不敢将理由将林秀貞身上放了，只從別人身上入手。

若是他說，給秀貞你的東西，我怎麽能要錢，回頭林秀貞就說不定再也不願意看見他了。

“可是……”林秀貞微微皺眉，何沐陽忙說道：“秀貞你若是覺得不好意思，不如給我一些點心吃？我家裏沒準備這些，這都半響了，我也有些肚子餓了。”

林秀貞嘴角抽了抽：“點心給我爺爺和君輝送過去了。”

“沒關系，你家裏不是還有嗎？我過去拿。”關鍵時候，就要厚着臉皮，點心不算事兒，重要的是，他能順勢跟着林秀貞去林家！等會兒他就說要喝茶，要吃點心，還能讓秀貞再陪自已一會兒！心裏為自己豎大拇指，實在是太聰明了，太機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