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迦勒底的BOSS?
馬裏諾閉了閉眼, 努力壓下腦中的混亂, 他覺得有點好笑,他從來沒有見過什麽迦勒底家族, 更別說迦勒底的BOSS了。
手杖上竄出紫色的火炎, 馬裏諾的身影當即融入虛空,恩奇都的斬擊只切下了他綁着絲帶的長發。一陣跑動的聲音之後, 大廳的二層出現了一隊安保力量,在場的賓客也從身體各處抽出槍支, 無數火器瞄準了場中的五人。
其中還有人的武器帶着火炎的光芒, 不管怎麽說,力量的對比都太懸殊了。
“這樣很不妙吧?”沢田綱吉攥緊了拳頭,打算點燃大空之炎去幫助迦勒底,身側的同伴也紛紛拿起武器。
這無疑是一場大混戰。
沉默今夜格外偏愛這座宅邸, 它操縱着無數視線, 把它們彙聚到一起,編織出一塊絕佳的舞臺。
正當汗水劃過沢田綱吉的脊背時,那個穿着銀灰馬甲的男人毫不在意随着自己移動而移動的槍口,他來到沢田綱吉面前, 先是自我介紹了一番,然後說:“來, 拿好這個。不會用嗎?啧, 不用管那麽多, 直接照着人群發射就可以了。”
沢田綱吉定睛一看, 吓得魂飛魄散, “火火火火火箭筒!?”
不是,你怎麽把這種東西帶進來的啊?!
“這個是,幻術……?”褐發少年困惑地偏頭,手裏的重量未免太真實了,和六道骸的幻術有得一拼,近乎感覺不出和實物有什麽差距。
Emiya掃了眼現場,略微計算了下承重牆的位置,然後端着火箭筒對着填充牆就是一炮,炮彈擊碎了填充牆落到外面的花園裏,激起驚天動地的爆炸聲。
看得出他的手很穩,強大的後坐力沒有給他造成任何反傷,只能說明此人對力量的控制抵達了精妙的境界。
夜風跨過牆壁的殘骸,溫柔的徘徊在人們身邊。
沢田綱吉這下明白了,他選擇緊緊閉嘴。不僅是他,獄寺隼人、山本武和笹川了平都拿到了自己的那份肩扛式反坦克火箭炮。
reborn也讓列恩變成了火箭筒的樣子加入他們的隊伍中。
再看迦勒底的那幫人,就算個子只有130CM左右的小少女也可以輕輕松松的拎着榴彈炮,并且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這些人,好可怕啊!沢田綱吉心中落下了寬面條淚,他終于明白為什麽蓋提亞先生會游刃有餘了,因為就憑這堪比小型軍火庫的操作,就已經可以把這座別墅蕩平了吧!
他下意識看向金發男人站着的地方,卻發現對方已經消失不見了。
那邊。
Emiya一手插兜,一手把炮筒扛在肩上,手指扣在扳機上,向人群通報到,“差不多該放下武器了吧?”
“……”沢田綱吉竟然一時間分不清他們究竟是來救人的,還是來綁架全場的。
現場陷入了變得比先前還要膠着,不少人看看自己手中細小的槍口,又看看對面一排黑魆魆的大炮口,很是自覺地把武器收了起來,舉起雙手當做投降。
畢竟這場宴會的主辦是馬裏諾,這要命的迦勒底家族也是來向馬裏諾要人的,管他們什麽事。
看着那些原本要投靠自己的家夥竟然因為區區火箭筒就倒戈,馬裏諾的眼底憤恨濃稠如岩漿,他雙腿交疊在主座上,嗤笑了聲,聲線中隐含怒意,“我不知道什麽迦勒底的BOSS,倒是你們這樣肆意踐踏我招待彭格列的會場,總要給我一個說法吧?”
“你是廚師嗎,這麽急着甩鍋。”Emiya用手比劃了下,“大概這麽高,黑色頭發,藍色眼睛,摸久了會咬人,就是我們BOSS。”
沢田綱吉:裏面有個形容詞也太不必要了吧!!
“哦?”馬裏諾做出抵額思考的動作,手指不斷地摩挲着手杖頂端,他故意拖長了聲音,“我想……”
任誰都沒有注意到的一瞬,紅色長發的嬌小少女一躍而起擋在沢田綱吉面前,鬥篷的邊緣有如鳥翼在空中的飛翔,她又憑空踏了幾步,幹淨利落地把身體延伸到了更高的地方。
冥河般冷冽刺骨的刀光亮起,附加了紅色火炎的子彈被劈成兩截,叮鈴墜地,那加之了火炎的子彈碎片當即把地板溶蝕出一些小坑。
這還沒有結束,更加密集的槍聲響起,對方在飛速移動,每一發子彈都找到了最難接住的角度,迎接它們的是一如三途川的流水般暢快的刀術,光是目睹碎片掉落的樣子便已經令人應接不暇!
最後一枚子彈被劈開,她單手挑出一個刀花,無比認真道:“啾,談判破裂啾啾,是紅無論如此都想說一次的臺詞呢。”
突然,有女客尖叫起來,“森林……!”
“吵什麽吵,森林怎麽了!?”原本就十分緊張的男人差點讓女伴的驚呼吓出冷汗,當他正要喝止的時候,雙眼透過巨大的玻璃窗也看到了那副可怕的景象。
原本安谧的森林此時宛若蘇醒了一般,在被霓虹燈渲染過的夜空下欣喜狂舞,枝葉相互摩擦的聲音猶如雨聲,嘈雜如鼎沸人聲,好似那裏面有千軍萬馬,正等下一聲令下。
男人光速遠離危險的窗邊,但他還是難以置信,“森林,在舞動?”
一個柔和的聲音回答了他的問題,綠發綠眼的美麗之人用純粹無暇的眼神看着他,“抱歉,吓到你了嗎?還請你體諒一下,因為事關我們BOSS的安危,我只好暫時拿走了森林的控制權,還請各位稍安勿躁。”
這一句話說完,在場不少人的心思都涼了半截。這座森林的覆蓋面積之廣,說拿走就拿走,真的是人類可以辦到的事情嗎?
可沒人去質疑,因為森林中充沛的活力早就向他們展示了,它們正在附和支配者的心情,展示出自己與平時截然不同的一面來。
“哎呀,還真是恐怖啊,神造兵器。”Emiya聳了聳肩,感慨了聲,“平時看起來和那個金閃閃的弓兵相去甚遠,但在這個時候倒是有幾分相似的地方。”
恩奇都微微一笑,“雖然我很想說讓我來協助你吧,但只要我開口的話,就算是在座上,吉爾也會吵嚷着讓我試試那個faker有沒有這個能耐,然後直接自主召喚落下來呢。”
感覺自己中了一槍的Emiya做了個停的手勢,“好了,我懂了,敬謝不敏。”
恩奇都暫時支配了森林,讓其中萬物暫時歸于自己的控制,早在進來之前,他就已經完成了森林的結界化推行,不給任何人通行的機會。
陸路交通被截斷,唯一能夠有機會的就是天空了。
然而,那也不行。
大廳另外一端有人吵嚷起來了,他沖着手機唾沫橫飛,“喂,怎麽回事,喂?直升機被雷擊落了?你在開玩笑嗎?這裏可是一滴雨都沒有下啊!”
“呵呵。”低低的、令人感到顫栗的笑聲自黑色蕾絲扇扇底傳來,那半遮住臉龐的紫發女性正用一雙潋滟無比的紫眸看着他。透過朦胧的蕾絲,他可以看見女人豎起食指,摁在自己唇上,“天空這邊也禁止通行,我只是小小的、稍微頑皮了些,就這樣出手了下擊落了你的玩具,但是如果是另外一位的話,我就不保證那個玩具是否還能有完整的形狀了呀。”
白發異瞳的青年沉默了會兒,對她說:“很遺憾,Emiya給我的手冊上寫了禁止用眼睛殺敵,那樣很不黑手黨。”
他停了片刻,補充道:“所以不存在融化到失去形狀的情況。”
沢田綱吉:重點不是在以眼睛殺敵上嗎!!
但是,好厲害。還沒有和敵對家族徹底接觸,就已經控制住了事件的發展,徹底分割了馬裏諾的勢力。
現場顯然分成了三個陣營,賓客那邊散發着“不管是誰都不要靠過來”的氣場,他們算是迦勒底的同盟,而馬裏諾自從撤離到主座之後,就再也沒有動過。
接下來要怎麽做?沢田綱吉不禁抿了抿唇。
下面已經亂成一鍋粥,可馬裏諾卻仍舊是勢在必得的模樣,七彩的火炎在他身後接連亮起,他暢快的大笑出聲,“我承認你們的确有一些別人沒有的力量,但還是太嫩了,沒有鮮血就不會有新的秩序,好了,現在輪到我來洗牌了。”
“這是我們這邊的臺詞。”Emiya活動了下手腕,也随即笑道。
火箭筒之流早就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是緊握在手中的各式武器,有劍有刀,有形狀奇異的□□,還有……空中的金色漣漪?
不光是迦勒底的成員們感受到了,其他人也能感受到那大地的顫動。
“地震?請躲到我身後,十代目!”獄寺隼人當機立斷,和山本武一起把褐發少年圍在中間,以免有心之人趁這個機會偷襲。
知道緣由的Emiya扶額,試圖去和雀躍過頭的神造兵器商量一下,“你是不是太激動了?”
鎖鏈纏繞上手腕,恩奇都把垂肩的耳發撩到耳後,笑答道:“嗯?完全沒有啊。”
衆英靈:誰信啊!
地下。
兩位少女依偎在一起,被她們環抱在中間的是兩名幼童,她們靠在牆壁上,透過散發着寒氣的牆壁,能感受到遙遠的地方傳來的不知名的響動。
在這裏說話似乎都成為了一種破壞,笹川京子壓低了聲音安撫嗚咽的一平,“再忍耐一下,綱君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她原本還想安慰一下藤丸立香,可是。
房間只在頂部裝了一只昏暗的燈泡,四周沒有窗戶無法正确判斷時間的流速,外面沒有人說話,沒有腳步聲,只能聽得見排氣扇嗡嗡的運作聲。
即便是在這無比壓抑而又可怕的環境中,幼童的那雙眼睛至始至終都非常清醒,清醒到讓人覺得有些……畏懼。
笹川京子縮了縮脖子,過于冷涼的環境讓她在感受到小春那邊傳來的熱量之後,重新陷入了沉睡。
一室中,只有藤丸立香還清醒着,他無時不刻都在計算着時間。莫裏亞蒂對拷問學的研究,傑羅尼莫對野外求生的知識,二者結合起來,他可以正确的判斷出現現在的時間。
他之所以沒有突兀的在這裏執行英靈召喚,原因是因為有三浦春這些普通人看着,不管怎麽說關于這種秘儀的事情,她們知道得越多越詳細,就越危險。
況且。
一縷金色的長發如約垂在他面前,憐憫之獸雙手插在兜裏,和他眼睛顏色一致的紅寶石袖扣閃爍着迷離的光彩,他就這樣虛浮在空中,半彎着腰,注視那經由他之手重回幼年的孩童。
蓋提亞每天都屏蔽身形,不厭其煩的瞬移過來看他到底死了沒有!
藤丸立香翻出一個白眼,在這種級別的看護下,他真的沒那麽容易死在誰手裏。
直接叫迦爾納過來也可以,但這樣綁架失敗的一方暗自咬牙把事情瞞下來即可,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有第一個家族就會有第二個家族。
正如蓋提亞所說,賦予不理解敬畏的人們以敬畏,賦予不理解痛苦的人們以痛苦。
只有認識到綁架婦孺這件事是絕對的紅線時,那些家夥才會徹底停下來手吧。所以只能放手讓英靈們大幹一場,最好給敵人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從根本上以絕後患。
幼童咬住自己的食指指節,苦思冥想,他怎麽覺得……自己有些方面的思維方式逐漸和蓋提亞同化了?
蓋提亞覺得崽子看自己的眼神變了,變得有些五味雜陳,又變得十分欣慰,俨然是看兒子的眼神。
他頗為警惕的挑起眉,“你又想做什麽?”
“你不覺得……”藤丸立香起個頭,就看到魔術式悠悠的往後飄了些,他頓時痛心疾首,“我為你搶過飯,為你穿過衣,你怎麽能這樣對我!我還什麽都沒有說!”
“你看你說的是人話嗎。”蓋提亞涼涼地堵他。
“那我給你搞點冥界的話。”
“閉嘴。”
幼童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委委屈屈的縮回去了,像是只小狗或者小貓被關在家門外似的,過了會兒,房間裏傳來有一陣沒一陣的吸鼻子的聲音。
蓋提亞:……
蓋提亞:“只準說一句。”
地面狠狠地振動了下,少女們頓時清醒過來,由于魔術式隐蔽了身形,所以她們只看到了空空如也的房間。
三浦春反應更加迅速一點,她撐起身體先把兩個孩子護在身下,“地震了嗎?”
笹川京子趴在她身上,幾人構成三角形,用來防禦可能會有的倒塌,但那次振動之後,就再也沒有後續傳來。
“不清楚,但是門開了哦,春姐姐。”
順着藤丸立香的指引,她們看到了莫名其妙敞開的大門,少女們對視了一眼,紛紛覺得這是一個逃跑的好機會。
外面沒有看守的人,就連巡邏的人員都不存在,唯有通道頂部蒼白的燈亮着。望着漆黑的通道,少女們有些下不定決心。
“怎麽辦?”縱然活潑如三浦春,此時也不大能笑得出來。
笹川京子趴在牆壁上,仔細聽了會兒,說:“暫時應該不會有人過來,我們先找找看有沒有出去的路吧。”
她們的竊竊私語在這寂寥的黑暗中異常響亮,就像是一滴水跌入了原本平靜的油鍋中,一下就炸開了。
“有誰在外面嗎?”
“有人嗎?是有誰嗎?”
先是稀稀拉拉,接着每一扇門口都有孩子的聲音傳出來。
“這些是……”三浦春剛才還沒有仔細看,當注意力集中了些後,她只覺得寒氣從腳底板一直穿透到後腦勺,那些門上還有斑斑點點的血跡,一看就知道發生過非常恐怖的事情,她本想閉上眼,但她懷裏還有比她更年幼更需要保護的孩子。
元氣少女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用手捂住藤丸立香的雙眼,故作鎮定地說:“立香君,什麽也別看,再等等……再等等我、我們就可以出去啦…!”
她的手很涼很涼,一直顫抖着。
一雙小小的手搭在了三浦春的手背上,像是兩團溫暖的火焰,要沖去附着在她身上的冷凝,讓血管裏那些幾乎被凍結起來的血液重新煥發出活力。
藤丸立香用自己的雙手握住她的手,他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道:“沒事的,沒事的,這裏交給我吧。”
要怎麽交給一個半大的孩子呢,三浦春不明白。可是她從小孩身上感受到了和沢田綱吉類似的明亮程度,都像是火把,都像是啓明星,都像是一切可以為他人撐起一片天空的存在。
只要他說沒事的,那就一定不會有事的。
……
開戰之時,迦勒底的五名成員做出了一項讓人驚奇的舉動。
他們湊在一起,開始猜拳。
沢田綱吉:不帶你們這麽鄙視敵對家族的吧……
reborn的眼中有興味的光芒,他不用看就知道蠢學生在想什麽,于是難得好心的解釋道:“因為戰力已經溢出了,沒有必要把多餘的精力耗費在這裏。”
說完就是一記飛踢,正中學生的臉頰,“好好看着,任何一個地方都不要放松,不然就繞着并盛裸奔三圈吧。”
沢田綱吉瑟瑟發抖,“是,是…!”
一陣電閃雷鳴,就算用上動态視力也無法跟上的一系列石頭剪子錘後,名為迦爾納的青年和綠發的恩奇都勝出。
雖然reborn要他好好看着他們的戰鬥,然而那根本沒有什麽可複制性。
火紅的極炎以及金色的漣漪相互交換出現在戰場上,他們之間好似遵循着某種默契,誰也不突出,但誰也不落後。
一切宛如一場協奏曲,在馬裏諾的別墅上演,觀衆是馬裏諾親自挑選來,打算将彭格列名聲墜地的旁人們。
他們配合實在是太精妙了,就算早就從reborn那裏得知了馬裏諾家族的實力,但看到他們這麽輕易的被兩人暴打,沢田綱吉仍然有些覺得幻滅。
“這就是巴勒莫第二家族的實力嗎……”
reborn冷冷地說:“差不多就是可以暴揍你的水平吧。”
沢田綱吉跪下了,“求你不要說這麽可怕的話!!”
金紅絢爛的最後一擊直接把別墅殘存的部分徹底擊垮,望着早就轉移到花園的賓客們,躺在廢墟中的馬裏諾嘔出一口血,又惱又恨,對方對他沒有下死手,反而每次都卡在可以讓他最能感受到痛楚的地方,“……呵呵。”
他還有一手王牌。
假如無法狠下心對待自己,就無法在死鬥中求生。
他搖搖晃晃地強撐起身體,抖抖右手,有個小東西順着袖管落入他的掌中,“我承認,誤算了你們這個意外因素,但也就到這裏為止了。”
這片土地下埋藏了數量驚人的□□,遍布別墅和花園,迦勒底的家夥封鎖了森林,正好讓這片土地成為無法掙脫的囚籠,所有人都會喪命當場。
“你瘋了嗎!”
“我不要呆在這裏了!我要出去!迦勒底的快放我們出去!”
賓客們登時騷亂起來,沢田綱吉找到了說話的空隙,沖上前,試圖制止道:“請等一下!!你和我、我們之間的矛盾只在于人質的問題,不用這樣讓所有人都陪葬吧?只要你放她們回來,我可以做你想讓我做的事情。”
“哦?交易完畢之後,你覺得那邊的獵犬們會放過我?”馬裏諾嗤笑了聲,“太癡心妄想了,年輕的彭格列,這就是黑色的世界,而我棋差一招而已。”
說着就要按下按鈕。
“等下!”沢田綱吉試圖調解道,“他們想要的只是立香君,只要你……”
咔噠。
黑而靜的夜色之下,按鈕按下的聲音是那樣的清晰,混合着人群中爆發恸哭,地獄吐出了猩紅的舌頭。
但在地獄到來之前,蛛絲先降下了自己的憐憫。
“幻覺?”馬裏諾怔忪在原地,巨大的幻影正在半空中構成。
潔白的牆壁高聳,湛藍的線條輔之以裝飾,那是純白千年的國度,為人稱頌的花之都,直至今日仍然被人追尋的聖城,亦是只要心未曾崩毀,就不會迎來倒塌的、世界上最為堅固的城塞。
快要毀滅聽覺的爆炸聲如約而至,卻沒有對在場的任何一人造成傷害,哪怕別墅和花園都因為沖擊變得七零八落,而他們站在焦土上,毫發無損。
宛如神跡,不,這就是神跡。
有一人站在那城塞的前方,他的手臂上坐着一名黑發藍眸的幼童。
眼熟的大盾立于身前,最神聖的騎士那金色的瞳落在年幼的身影上,“servant、shielder,加哈拉德。位列災厄之席者,曾經尋求聖杯之人。盡管只是一時,我将盾與劍托付給您,master。”
□□的事情在救地底的那些孩子們時就已經知道了,故而藤丸立香執行了這次的英靈召喚。
沢田綱吉第一個跑向巍峨的城池,他焦急的問道:“立香君,有受傷嗎?京子呢?還有其他人呢?”
騎士身上的軟甲逐漸化為黑色的西裝,紫色的襯衣和原本的軟甲色調一致,他頓了頓繼而宣布道:“開門之時已至。”
馬裏諾離得最近,他可以看到那華美的聖城緩緩敞開大門,純白的光芒之中人影卓卓。
笹川京子等人從裏面跑了出來,見到沢田綱吉他們差點哭出聲,緊跟在她們身後的還有許多孩子,她們七嘴八舌的解釋自己經歷了什麽,解釋這些孩子的來歷,最後還指着門內說:“多虧了那些人的幫忙。”
“沒受傷就是我的萬幸,Lady。”優雅的男聲從門內傳來,金發藍眸的男性走出,他身穿極為正式的黑色西裝,在加拉哈德身側站定後,又單手正了正自己的領結。
另外一個女性砸了砸嘴,“又來了,又來了,不管聽多少次都覺得适應不了。喂,我說加拉哈德,你趕緊把門關上得了!”
“請容我提醒,你也會被關在裏面,莫德雷德卿。”加拉哈德回應道,“你這樣會被其他人讨厭的。”
赤雷擦着他的耳畔飛出去,打出那一擊的叛逆騎士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再說下去就殺了你哦,怎麽和老頭似的唠唠叨叨!你到底還是不是我們圓桌喪父陣營的一員啦!”
“過分的話還是少說為妙,莫德雷德。”
“真是讓人悲傷不已的話語啊,莫德雷德卿。”
又是兩名男性現身。紅色的長發和紅色的襯衣相互襯托,悲愁之子身上那絕妙的悲情氣息吸引着女性賓客們的視線。另外一位是身材高大,一頭紫色的短發,身上洋溢着浪漫的氣息的黑衣騎士。
馬裏諾正要趁他們亮相的時候閃身離開,金色的輝光切斷了霧屬性火炎的僞裝,他顫巍巍的回頭,幾把形狀不一的劍正指着他的脖子。
位于正中的星之聖劍上,群星奔流。
同樣身着黑色西裝,帶着黑色手套,略微露出手背的亞瑟莞爾一笑,“關于試圖用炸彈取走我家BOSS的性命的這件事,我想聽你親自陳述。”
……
夜色愈發深沉。
于誰也不會在意,或者說誰也沒有在意到的深處。
藍色蝴蝶扇動羽翼,熠熠生輝的鱗粉渲染着神秘的月色,零落的掌聲從衣着整齊的紳士雙手間流露出來,“如蝴蝶般優雅地揮動,如蜘蛛般冷酷的捕捉,知曉惡卻不為惡,身為善人卻不憎恨邪惡,正是如此,你才是最棒的那個啊,master。”
他感嘆完畢,被手套包裹的手指将帽檐往下拉了點,陰影遮住了雙眼,月光只照亮了他勾起的嘴角,“但,現在見面還太早了,面對自家BOSS被人帶走的惡性事件,身為惡人的臺詞當然是——”
加倍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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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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