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腐海

·沙甲蟲·

花花有些愣,如果是以前, 他一定已經吓傻了。但是現在花花只覺得憤怒。

“你們、你們!”花花氣得直喘, 但是半天卻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劉一澤看着卻淡定許多, 他看着單強, 笑道:“如果我們不識相呢?”

單強的腦袋往前伸了點, 扯着一邊嘴角說道:“挺犟啊, 狂龍,你不就喜歡這樣的嗎?”

單強旁邊那個叫“阿豹”的男人聞言,頓時嘿嘿笑了起來,說道:“沒錯, 這樣的操起來可帶勁了。不過單哥你可就虧了,那小孩兒都二十三歲了。”

“看着也還嫩,而且一看就是愛哭的。他那天下河洗澡我見着了, 前邊後邊都是雛。”單強說着, 視線像是刮骨刀一樣把花花從頭到尾掃了一遍。

“你們、無恥!”花花聽了他們這話, 頓時氣得滿臉通紅,牙齒都咬緊了。

他雖然不排斥同性戀, 也覺得白成皓跟劉一澤挺好的,可是當他聽到單強跟狂龍的話,憤怒跟惡心就塞滿了他的感知,幾乎要讓他吐出來。

“哎喲,就是這股勁兒!”單強聽了花花的罵聲,反而興奮起來,他伸出舌頭舔了下嘴巴, 說道,“你叫得哥哥都硬了,小寶貝兒,來叫聲好哥哥聽聽。”

“變态!”花花氣得都抖了。

劉一澤伸手揉了下花花的腦袋,說道:“別跟畜生生氣,掉價。”

“這嘴巴。”狂龍見劉一澤這姿态,也興奮起來了,“這趟可真沒白來,操,好久沒遇見這麽合胃口的了!”

狂龍說完,就見單強從腰後摸出了一把槍,槍口對準了花花。

單強說道:“小寶貝兒,乖乖的都把衣裳脫了吧。”

花花僵住,他沒想到單強會拿槍出來。如果是獸化,他還對劉一澤有些信心,但是現在花花難免忐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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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一澤注意到了花花的情緒,伸手拍了花花的肩一下:“去車上。”

“劉哥,你能應付嗎?”花花有些擔心,他現在已經能催生個藤蔓盾甲了,但是這個過程十分緩慢,而且現在周圍的環境根本就無法給他提供足夠的水。

“沒事。去吧。”劉一澤推了花花一下。

“站住。”同時,單強也開口了,他冷冷說道,“你動一下我就打斷你的腿。”

劉一澤笑了,依舊是那句話:“花花,去車上。”

花花自然是要聽劉一澤的,而且他也相信劉一澤,所以即使被槍指着,他也走得十分幹脆。

單強眼睛一眯,手指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砰!”

“當!”

兩聲響聲幾乎交疊在一起。但是花花卻毫發無損,已經鑽進了陸昊天的車裏。而在花花剛才站着的地方,一片黑色如橡膠的東西懸浮在空中,呈一個不規整的圓形,中間凹陷了下去,在那個凹坑裏,正是單強打出的那顆子彈。那黑色的東西還有一條尾巴,尾巴細細的,一直延伸到了劉一澤的手腕上。

單強跟狂龍都傻眼了,他們不知道那是什麽,但是顯然不好惹。

劉一澤的臉上依舊挂着懶懶的笑容,他手腕一抖,浮着的那片黑色動了起來,那顆子彈倏然“砰”的一聲被回彈了過去。單強反應相當敏銳,他往旁邊一讓,那子彈就擊入了他身後的土地裏。

而那片黑色已經縮回劉一澤的手腕,在劉一澤的手裏盤旋凝結,變成了一把細長的漆黑苗刀。

黑色的刀尖自上而下一劃,發出嗡嗡的破空聲。

“來吧。”劉一澤盯着他們,眼眸漸漸被明黃色暈染,他笑得很是開心,“我也好久沒動手了。”

這下,單強跟狂龍都知道他們踢到了鐵板。這十天旅程,不止他們在耍心眼,劉一澤幾人也是留了一手啊。

“夠狂啊。”狂龍先動了,他低吼一聲,然後身形驟然暴漲,變成了一只像是鱷魚又像是蜥蜴的爬行類。

這還是劉一澤第一次看到這人的獸形,也是劉一澤第一次看到爬行類獸人。

怎麽說呢……

“醜死了。”劉一澤評價道。

狂龍咆哮一聲,明明是爬行類,但吼出的聲音卻跟恐龍似的。一聲吼完,狂龍的腦袋猛地一甩,張開嘴巴就甩出了一條近五米長的舌頭。那舌頭足有人的腦袋大,它被射-出的速度極快,而且舌頭上布滿倒生的舌齒,尖端更是有粘稠的粘液。一旦被這舌頭集中,不被力道沖擊重傷,也會被舌齒和粘液死死抓住。

但是這樣的速度,在劉一澤的眼裏卻是個慢動作。

劉一澤輕而易舉就避開了那舌頭,但沒想到那舌頭靈活如蛇,竟然在沖擊的時候橫掃過來!劉一澤一驚,反應迅速地擡起胳膊橫起苗刀。

“哐!”

舌頭頂端砸在苗刀刀面上,像是一團橡皮泥一樣裹住了劉一澤的黑色刀刃,然後一股大力拖着刀刃往回縮。

劉一澤眼睛一眯,刀刃倏然幻化消失,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出現在劉一澤的腿上。劉一澤飛起一腳,直接将那舌頭踢折了回去。那些粘液喝舌齒對劉一澤來說,似乎只是個裝飾而已。

“啊!”狂龍疼得叫了出來,巨大的身體往後縮去,舌頭半天沒縮回去。

劉一澤看了一眼,明白了——那靈活的舌頭裏是有骨頭的,而現在骨頭折了。

看着都疼。

“找死!”狂龍中場休息,單強怒吼一聲上場了。

單強在這十天裏一直沒有變過身——這段時間單強那邊變身捕獵的,也只有兩個——所以劉一澤根本不知道單強的獸形是什麽。而現在看到,劉一澤不免有些驚訝。

甲殼類。

難道是地域環境因素?怎麽黑色森林裏的幾乎都是哺乳類,但是到這裏就是爬行和甲殼了?

不過……還是好醜啊。

單強的獸形是一只巨大的甲殼蟲,長得一言難盡,但是看上去它的甲殼非常能扛打,而且那對像是螃蟹一樣的鉗子,都泛着金屬的光澤了。

甲殼蟲足有劉一澤他們的卡車大小了,張嘴一吼,卻是跟牛一樣低沉的叫聲。

這還能不能遵守點基本法了?

劉一澤心情糟糕地吐槽——那甲殼蟲的聲音不僅低沉,還有一種沖擊力,震得人頭暈腦脹。他都這樣了,花花那邊自然不用多說。劉一澤偷眼看了一眼,就看到了趴在方向盤上一臉慘白的花花。

然而就在劉一澤以為甲殼蟲要沖過來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到周圍的地面猛地震動起來,一種危機感立刻觸響了劉一澤的感知警鈴。

危險!

“轟——”

地面震動,幾只巨大的黑色灰褐色甲蟲從地裏猛地鑽了出來,鑽出來的同時,它們還發出了那種和單強一模一樣的牛哞聲。

它們的體型太大了,以至于這片地面都被它們拱得七零八落,開始塌陷。

劉一澤立刻明白了——沙甲蟲!單強的獸形是沙甲蟲。

怪不得單強要等到進入了戈壁沙化區才動手,因為他獸形的便利,他可以驅使其他的沙甲蟲。

劉一澤心驚這種獸人和野獸竟然可以配合的作戰方式,但這時候也沒有多餘的精神細想了。

那片塌陷的地面,剛好把劉一澤他們這邊的兩輛車包括其中,卡車和烏尼莫克已經開始塌陷。地面堅硬的土塊碎裂後,下面竟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流沙坑。而在流沙坑中,還不知道有多少聞聲而來的沙甲蟲。

“劉哥!”花花大驚,他被困在車裏無法逃出來,加上之前被那聲音沖擊得頭暈腦脹,現在竟然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劉一澤沒有絲毫的猶豫,他身體突然被拉伸,衣衫破裂,一對幾近透明的金色翅膀出現在他的身後。那翅膀扇動得太快,以至于只在他身後留下了一片金色的殘影。

劉一澤的身體在空中一閃,以如同瞬移一般的速度沖向了那輛烏尼莫克。

劉一澤抓住了車頂焊着的菜園欄杆,一片黑色在他的手臂層層攀爬,将他的手臂足足擴大了一倍。

“啊!”劉一澤大吼一聲,猛地發力,将整輛烏尼莫克都扔出了流沙坑。同時他沖着花花大吼道,“跑!”

然而車子還在空中,一片巨大的黑影就出現了——單強的甲殼蟲獸形,竟然也能飛。

眼看着那甲殼蟲如蟹的螯鉗就要抓住烏尼莫克。突然,從流沙坑裏激-射-出了一道黑影。黑影細長如鞭,甩上甲殼蟲的身體,然後快速地繞了兩圈,将那甲殼蟲猛地從空中拽落進了流沙坑裏。

原本冒出些節肢、甲殼的沙甲蟲也都低鳴一聲,轉身沒入了流沙坑中。當他們消失,流沙坑也漸漸平息、消失,只留下了一層看似無害的厚砂。

烏尼莫克重重摔落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好一會後,花花一身狼狽地從車裏爬出來,他看着遠處那片平靜的沙地,眼淚一下就出來了。

“劉哥、劉哥!”花花哭着朝沙坑跑去,瘋了似的伸手去挖沙地。

然而這片沙地似乎沒有底,無論他怎麽挖,也都是一手的砂子。別說劉一澤,就是劉一澤的一根頭發都沒有。

花花沒有停下來,兩只手的指頭都出血了,沾滿了砂礫,傷口疼得麻木。

他從來沒這麽疼過。從獸世開始,他一直就被劉一澤他們保護着,無論是在安全巢裏,還是安全巢打開後。他們一路經歷了許多困難和危險,但他們從沒讓他受到過傷害。

好疼,真的好疼。可是心裏卻更疼。為什麽他有了異能,還是無法保護劉一澤他們呢?他明明都那麽努力了。

“哈,小家夥,哭什麽呢?”一個男人模糊的聲音突然在花花的身後響起。

花花的身體一僵,恐懼如蛇盤踞纏繞着他的心髒。他緩緩地轉過頭,就看到狂龍正赤身裸-體地站在他的身後。狂龍的嘴角有血,眼裏滿是憤怒和毀滅的欲-望。

狂龍看着花花,嘴角一扯,說道:“單哥說得沒錯,你哭起來是挺招人的。”

說罷,狂龍突然擡起一腳,将花花踹飛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

備注(10):

之前劉一澤的那些武器,被白成皓當零食吃了。

忘記寫了,是我的失誤,後文有機會提一下吧。

————————

好大一盆狗血,嘿嘿嘿,我喜歡= ̄ω ̄=

明天啓用晉江新功能,時間照舊7更8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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