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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庭等不及也沒心思再去教林餘嬌如何伺候他了。
他早已似火焚身,迫不及待。
這些年午夜夢回的夙願總算成真,心尖尖上夢寐以求的美人兒橫陳眼前。
玉體香肌,緋頰迷離。
他相信沒有哪個男人可以多把控幾息。
盡管她絲毫不知,他曾在無數個思她如狂難以入寐的濃重夜色裏,一遍遍幻想着如現在這般掌控她占有她深入她......
窗外奔雷未停,大雨傾盆,打得窗牖作響。
室內滿眼荒唐,亦有狂風驟雨般,忽高忽低的聲響。
他猩紅着眼,掐着她盈盈細腰,聽着她破碎嘤咛,望着她咬唇啜泣,才算解恨。
......
顧庭雖嘴上狠厲無情,但到底舍不得林餘嬌。
她哭得眼尾通紅,喘泣着求他,實在受不住了,他便草草收場,沒有再為難她。
雖未盡興,但心中那份隐秘的滿足,卻是如何也描繪不出的。
來日方長,他也不貪這一時半晌。
到了天色剛露出魚肚白時,四處都還是靜悄悄的,顧庭便醒了。
垂眸看去,林餘嬌還在他臂彎中睡着。
似是昨晚哭得累了,臉頰還紅撲着,淚痕仍在,呼吸清淺,睡得極沉。
顧庭不自知的抿起唇角,擡起指尖在她柔嫩臉頰摩挲幾下,不料卻把人弄醒了。
他不動聲色假裝剛剛是在查看她的傷勢,半眯着狹長的眸子收回手道:“額頭還痛?”
仿佛只是主人漫不經心給掌中玩物偶爾的一聲關心。
“......”林餘嬌長睫撲簌着,輕聲咬唇道,“不痛。”
其實還是痛的,但她不想同他說。
大抵是因為她不喜歡顧庭,所以與他多說半句,她都覺得心煩意亂。
更何況,兩人還是保持着如此這般......赤.身相貼的姿勢。
仿佛是看出了她的難堪,顧庭撐手坐起來,露出精壯有力的上半身,未着寸縷。
林餘嬌沒來得及移開視線,該看見的,不該看見的,盡收眼底。
她失了态,小小驚呼一聲,臉頰浮上愈發潋滟的幾抹緋紅。
顧庭似笑非笑地撚起她白玉似的耳廓旁,一縷烏黑長發,“裝什麽呢?”
明明都抱着睡一晚了,現在又在這兒跟他裝?
林餘嬌咬唇,不稀得同他說這些渾話。
她不敢說,與他的魚水之歡,她只當是一場折磨,自然不願睜眼,将一切看仔細。
林餘嬌別開眼,不想惹他厭,卻也不想再與他說話。
發自心底的抗拒,讓她默默将衾被收緊,将赤着的雪白身子全藏在溫暖淺香的衾被中。
唯剩精致的鎖骨和修長的雪頸還露在衾被外,被窗牖透進來的微熹晨光鍍上了一層暖融融的光暈。
顧庭望着她,腦海裏浮現出昨夜燈燭搖曳芙蓉帳裏,她泛白脖頸上淋漓細碎的層層薄汗,撲鼻沁香。
她全身都是軟的,香的,令他沉淪,無比着迷。
想起那濕潤香甜的浪.潮,便是溺死在上頭,他仿佛也心甘情願。
食髓知味,光是這樣一回想,蓋在他腿間的衾被便起了個尖尖的小角兒。
艹。
顧庭側過身子背對着她,不叫她發現他的窘迫,心頭郁躁絲毫不減。
這女人真他.媽的有毒。
從第一眼見她直至今日,他是真的陷在裏面無法自拔了......
顧庭因為要去上朝,所以即便渾身的血液還叫嚣着再來一回,他也不得不掐斷所有旖旎回想,快速麻利的洗漱更衣,離了太子府。
可惜這一整日,一顆心都是被勾着的。
深夜回府,又忍不住摸進林餘嬌的屋子,抱着熟睡香軟的她輕輕啃噬着,滿足到心尖都在發顫。
待到林餘嬌迷迷糊糊醒了,他便又拉着她,共赴巫山雲雨,沉醉不知歸路。
此後,顧庭仿佛不知餍足,而且越發難以滿足。
從初.夜的一次,到後來一晚上要叫上三四回熱水。
每日林餘嬌醒來,只覺骨頭架子都是散的。
可卻不止是這樣。
他平時不來她這兒,只晚上來。
來了也不說話,而是直接撕她的裙裳。
她入了太子府十日,這裙裳就被扯破了十條,他索性命人擡了一個裝滿了裙裳的大紅木箱放在她這兒,都是上好的布料手藝制成的,他撕起來卻毫不手軟。
若只是撕撕裙裳便也罷了,反正是他出的銀兩。
可他卻還要變着法的讓她難堪。
不喜歡說話的他到了床榻上,卻似變了一個人,喜歡伏在她的耳邊,用喑啞潮濕的氣音一遍遍喚她名字。
嬌嬌。
嬌嬌。
他喜歡這樣喚她。
也喜歡就着搖曳的燭火,輕咬着她的後頸,舌尖掠過正中心那一顆殷紅的朱砂痣,仿佛得了什麽趣味似的。
還要吻着她的眉眼,強迫她睜眼,要她眼睜睜地看着他,是如何進出有度。
還要撫着她的脖頸,誘着她開口,要她喚着他的名字,小小聲嘤咛着求他。
林餘嬌自十二歲父母去世後,便投奔了外祖母所在的袁府,寄人籬下的日子她過慣了,自然也知道該折腰時便折腰,不要為了所謂清高心性折磨了自個兒。
所以她從不擰巴,反而用最軟的聲音求他。
因為她發現,每回她喚他名字低聲求他時,他折磨她的時辰便會短一些,動作也會輕一些。
......
算起來,今日因她病了,顧庭帶着太醫來這兒,還是她入了太子府後,頭一回與他在白日裏見面。
屋子裏一片靜極,只有炭盆裏燒得正旺的銀絲炭偶爾噼啪一聲,蓋過兩人靜默相對無言的尴尬。
林餘嬌雖入太子府已有十日,卻一直在府中最偏僻幽靜的小院裏頭待着,吃穿用度都是極好的,住的這間小院也無一處不精致,頗有幾分被金屋藏嬌的味道。
她悄悄瞥了一眼站在窗牖邊賞雪的顧庭,他眉頭仍皺着,深邃黑眸裏聚着沉沉霧霭,不知在想些什麽。
他似乎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眉眼總浮着不耐和燥意。
可林餘嬌不明白,既然他不喜歡她,為何又要她以身相許,将她養在這裏,且每晚都不肯放過她。
肌膚相親時他眸中偶爾傾洩出來的深情偏執,總不至于全是假的。
兩人心思各異,各自沉默着,香葶端着煎好的藥回來了。
不過她端着藥走到林餘嬌床前的這須臾片刻,屋子裏就充滿了藥的苦味,讓人聞着便覺舌尖發苦。
林餘嬌黛眉蹙起,仿佛是在騙自個兒一般,将目光挪開,落到身上衾被繡着的纏枝蓮紋上。
顧庭知她怕苦,側過眸來,吩咐道:“香葶,取些桂花糖來。”
“是。”香葶福了福身,聽話的出去了。
屋子裏又只剩下林餘嬌和顧庭兩人,四目相對,眼神安靜,卻又壓抑了太多複雜的情緒在深處。
顧庭走過來,端起白玉藥碗,不動聲色的用手背試了試溫度,遞到林餘嬌面前,語調依舊生硬冷淡,“喝藥。”
林餘嬌長睫輕顫,似是翩然欲飛的蝶,平日裏神色輕淡的面具仿佛崩了條裂縫,露出一小道委屈的神情來,咬唇辯駁道,“我的病很輕,不必喝這個......”
顧庭眉目深深,常年舞刀弄槍,托着藥碗的手掌不如他的俊美無俦的臉那樣白,但寬厚有力,分毫未動,繼續冷硬道:“喝藥。”
林餘嬌搭在衾被上的手指纖細嬌嫩,扣着精細的纏枝雲紋蜷成一團,唇瓣咬得有些發白。
她最怕苦。
讓她喝藥,且還是這樣的小病,簡直跟拿把刀要抹她的脖子似的。
顧庭本是沒什麽耐心的人,倘若換了其他人,早就掰開嘴灌進去了。
可眼前精致美人蹙着眉,那可憐模樣仿佛是往他心口上戳,舍不得動她,便只能哄她。
“你若乖乖喝藥,三日後,我帶你去見你弟弟。”
林餘嬌杏眸睜大,裏面盈盈熠熠的光,化作了無數細碎的星子,甚至情不自禁拽住了他的袖口,“此話當真?”
顧庭垂下眼,她細白手指頭捏着他的袖口上,又惹得他眸色深沉了幾分。
林餘嬌意識到她失态,忙收回手,接過顧庭手上那碗藥,暗自咬咬牙,竟是捏着鼻子一飲而盡了。
顧庭望着她仰頭喝藥時,那愈發顯得修長細膩的雪頸,眸中深澤愈發沉。
原來林餘逸,于她是這般重要的軟肋。
可據他所知,他們......明明不是親姐弟。
莫非......她與林餘逸并非是姐弟之情,而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腦海裏剛起了這樣的猜測,顧庭就覺胸中一陣鈍痛,仿佛是摧心肝的滋味。
......
顧庭又想起當年,他還在袁府做家丁的時候。
曾見過她在湖心亭中,摸着林餘逸的腦袋,細眉軟眼溫柔的哄他喝藥。
那時躲在草叢裏偷看的顧庭,羨慕得眼睛都紅了。
他從未那樣深深羨慕過一個人。
而現在,更似是一股無名火起,在他心口燒着,快将他燒得理智全無。
他承認,這是嫉妒。
他,太子顧庭,嫉妒一個無名小卒,嫉妒得快要發瘋。
作者有話要說: 發瘋的顧庭:哼!你不是貪慕虛榮嗎?你不是想飛上枝頭嗎?為什麽不看看我!!!我現在可是太子了啊!!!
林餘嬌:……
桑崽:呵,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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