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侍酒師圖鑒×6
清晨,江淮街潔淨的路面還濕漉漉的,灑水車剛過不久。
臨近初春,街道兩邊的綠植和花卉被灑水車澆得清新自然。
整座城市已經醒了過來,以迦葉花園酒店為坐标的整個江淮街車流如織,人潮湧動。
匆忙的白領從地鐵殺出來,直沖快餐店和星巴克,懶洋洋的晨曦落在他們身上,對照格外明顯。
每個在附近寫字樓上班的白領路過迦葉花園的時候,都忍不住端着咖啡紙杯擡頭仰望一下S市的地标——迦葉花園。
寸土寸金的江淮街擁有一整幢樓,而且歷經百年不衰,來來往往的都是外國政·要明星。
是他們這些白領吃一餐要節約兩個月,住一晚八國套房要節約半年的地方。
其他會所整天在外面拉練喊口號唱歌跳舞。
而迦葉花園外面向來是靜悄悄的,他們路過的時候甚至連員工的影子都看不到。
旋轉門進出的都是西裝革履,風度翩翩的貴賓,直接在門口搭載豪車離開。
過了早班之後,除了酒窖的葉難和沈慧,稍微空閑的員工們紛紛湧向大會議廳。
這是新任集團總裁兼酒店GM隋嘉年上任的第一次晨會。
副總和各部門總監早就嚴陣以待,連葡萄酒總監章藺都特地從法國飛回來。
只除了一個人,財務部總監謝元,酒店前總經理的心腹之一,家裏持有迦葉酒店管理集團旗下一家奢華酒店的股份,父母和隋董頗有交情。
仗着父母和隋董的交情,不以為怵,副總打了兩次電話催人。
直到隋嘉年帶着自己的助理團隊入場,謝元都沒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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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嘉年在京都店的助理共有四個人,他們是心腹,一身職業套裝,拎着公文包緊跟着小隋總,将他團團圍住。
跟在後面的是前任總裁剩下的兩個臨時助理,還有前任總經理的剩下的兩個臨時助理。
除了隋董當年兼任總裁和酒店GM,這麽多年來,還是第一次未來的酒店業主出任集團CEO。
一身黑西裝的總裁助理團隊圍着身姿挺拔的總裁,摩西分海一般阻擋着上前套近乎的酒店高層。
隋嘉年朝副總點點頭:“人都到齊了?”
副總面色有點為難,小心翼翼觑了他一眼,忐忑道:“財務總監謝元還沒來。”
“呵。”不急不徐的短促哂笑,隋嘉年瞟了一眼心思各異的酒店高層。
副總一身冷汗,心想這小隋總比隋董當年架子還大,又心思叵測:“那我們開始嗎?”
“等着。”隋嘉年走到總裁的位置上坐下來,他的總助團紛紛落座,氣勢非常強,壓得酒店高層一個個不敢擡頭。
等待的這十來分鐘,隋嘉年一言不發,除了轉動腕間的佛珠,像一座佛像般八風不動。
反倒是他的特助秋津真白有一下沒一下地反手中指扣着會議桌。
篤,篤,篤,篤,每一下都扣在酒店高層的心上,更別說坐在下面的酒店普通員工。
這是下馬威,妥妥的下馬威,有些仗着在酒店老資歷的人擦了擦額角的汗,摸不清新任總裁到底什麽意思。
謝元姍姍來遲,本來以為晨會已經差不多了,誰知道會議廳內一片寂靜,反倒把他吓了一跳。
“來了。”淡淡的兩個字,謝元從其中聽出了無盡的涼意。
秋津真白撥了個電話:“對,他已經來了,麻煩你們立刻上來抓捕。”
謝元不知所措,轉頭要跑,隋嘉年帶來的兩個助理身手了得,一下就摁住他。
副總吓得腿軟,連忙問:“隋總,這是怎麽了?”
秋津真白推了推眼鏡,垂眸回答:“謝元套取客戶支付款項,開具非正式自制收據,非法獲利高達百萬,我們已經報警了。”
謝元被壓在地上叫喚:“小隋總,你不能這樣對我,我爸媽當年對隋董有恩。”
隋嘉年冷冷嗤笑一聲:“對隋雨霖有恩?你去求他。”
整個集團沒有人敢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直呼董事長的名字,還是以這種冷淡不屑的口吻。
這真的是父子,确定不是仇人?
其他部門總監聽得額頭冒汗,開始反思自己手腳夠不夠利索,有沒有可能被六親不認的小隋總抓到把柄。
繼而心定了定,知道小隋總這是殺雞儆猴,迫使謝元讓位給他的人,達到整頓財務的目的,不可能把酒店全查一遍。
連章藺都沒想到隋董口中斯文內斂的繼承人竟然會一開局就鐵血手段拆了前任GM最後一點勢力。
頗有日本人推崇的“風林火山”式管理手段。
會議廳內氣氛這麽緊張,只需要添一把柴就能把人架在烈火上烤。
周舟給一個侍酒師使了個眼色,讓他去把葉難和沈慧叫過來。
而葉難這兩天都沒和隋嘉年見面,周舟特意吩咐人不準通知她們,還讓她們整理酒窖,不整理完不準休息。
她們不知道晨會的事情,周舟黑心腸讓人把她們叫過來,起的就是讓她們撞槍口的心思。
尤其是財務總監被捕,小隋總餘怒未消,葉難和沈慧只會成為兩個炮灰。
周舟擡起一直低着的頭,朝客房部那邊的葉意眨眨眼,表示一切順利。
葉意笑了,全心全意盯着一言不發的隋嘉年,他似乎不愛說話,半阖着眼睛。
她心裏喃喃自語,真是朵高嶺之花,沒關系,等我把他摘下來,要讓他為我瘋狂。
想看那個性情冷淡,坐姿挺拔的翩翩貴公子猩紅着眼睛,唇角涎水漣漣的樣子。
葉難在酒窖裏整理完一批數據之後,一個侍酒師黑着臉跑過來:“你們幹什麽呢?今天是小隋總上任後第一次晨會都不去?”
沈慧吓蒙了,放下手上的木箱,差點被絆倒:“什麽晨會?”
葉難按住她的手,安撫地拍了怕:“別急。”
“總之,快點到大會議廳去。”侍酒師撂下一句話就走了。
沈慧連忙要脫掉身上靛青色的圍裙:“小葉,我們趕快過去。”
葉難握緊了她的手腕,拉住她,不讓她走:“你在酒窖等着,我先過去看看。”
“可是……”
“乖乖待在這。”
不讓她去,是察覺到不對勁兒,別說之前通知晨會時間的時候只把她們倆忘記了。
葉難推開門進大會議廳的時候,上千雙眼睛驚恐地盯着她。
他們空前一致地統一了想法,這是哪裏來的鐵憨憨,竟敢在小隋總發難的時候遲到?
葉難坦然大方地走進來,若無其事地瞥了一眼隋嘉年:“抱歉,不知道什麽原因,人事那邊也沒通知我。”
她竟然能把自己的遲到說得那麽理直氣壯?
周舟都被她的無所畏懼吓到了,竟然還敢直接把人事部拉下水。
副總被壓制吓唬了一早上,嘴巴都要氣歪了。
正好逮到一個撞槍口的,跟吃了槍·藥一樣惱怒高聲問:“姓名?工號?部門?像你這麽懶散的員工,你們總監怎麽沒把你開掉?”
隋嘉年冰冷的眼神盯着副總,秋津真白第一個察覺到異常,自诩跟了小隋總四年,對他非常了解的自己都摸不着頭腦。
“姓名葉難,工號1089,侍酒師學徒。”
聽到“葉難”這兩個字,秋津真白的腦子裏有焰火炸開,轟的一聲,整個人都有點站不穩,不敢置信。
是那個葉難嗎?他們小隋總求而不得,思之若狂,為了她差點出家的人?
她不應該是酒店大亨家的大小姐,哪怕是養女,也不會跑到這裏被人整。
以他的職場經驗怎麽會看不出大小姐是被人針對了。
秋津真白咳了咳,打斷還要發飙的副總:“算了吧,這都是人事部門的工作沒到位,也不能怪人家。”
底下嗡嗡嗡一片,沒想到這鍋竟然甩到了人事部門頭上。
隋嘉年終于收回了自己的死亡凝視,滿意地瞥了一眼秋津真白,漫不經心地想,秋津跟了他這麽久,是時候漲薪了。
那些針對囡囡的人他暫時不動,因為處置他們是讓囡囡立威的絕好機遇。
侍酒師這一塊還是要交給囡囡管理。
整個大會議廳的員工都覺得自己剛才耳朵幻聽了,秋津特助剛才說什麽,算了?
你們剛才搞那麽大陣仗,又是抓人,又是威脅,現在就這樣放過這只撞到槍口上的傻鳥?
你剛才讓人摁住謝元的死亡蔑視呢?
副總被秋津打斷話,而且還準備輕描淡寫地放過這個遲到的員工,他實在義憤難平:“怎麽能算了?錯了就是錯了。”
秋津真白憐憫地看了他一眼,如果小隋總覺得不妥,剛才就會開口,他不開口,不就是默認他的處置。
葉難也慢吞吞開口:“我也覺得不能這麽算了。”
秋津真白詫異地看了一眼葉難,剛才真不敢把眼珠子擱她身上,畢竟他太了解小隋總了。
這一眼,視覺受到暴擊,真被驚豔到了,琥珀色眼睛迎着光看會很美,像一汪池水。
池底有深色鵝卵石,那種清澈見底的錯覺,引得人想一直盯着她看,如此惑人。
像極了小隋總撿回來的那只流浪貓迦葉,不,應該說那只貓像極了她,才會被小隋總撿回去。
更別說她的五官體态,唇色鮮豔,牙齒冷白,又可愛又媚。
隋嘉年自進入大會議廳之後,第一次開口:“那你想怎麽樣?”
這語氣裏的寵溺,是個人都能聽出來,好像葉難說什麽他都會答應一樣。
葉難攤手:“懲罰呀,人事通知不到位,酒窖管理不到位,我遲到了。”
大會議廳華麗的浮雕穹頂上吊着數十盞複古镂空八角大吊燈,燈光落在隋嘉年冷白色的臉上,莫名有一股暖意。
兩個人直直對視,眼神都沒離開過彼此,好像裝不進其他人。
“這麽想被懲罰?滿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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