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找到柴刀

萬莫非起來學着萬小六舀了水，洗個手。看着水中白皙修長的手指，萬莫非把手在水中一帶擡起來，整個水在手中形成了一根水柱，再往外一扔，水就好似被潑到外面一樣。擦幹淨手，重新躺回鋪子上。

萬小六又來到了萬莫非掉下來的溝溝裏，這裏的茅草長得好，而且她還在惦記着她的柴刀和上次砍了沒拖回去的柴，要是走運的話，這次割茅草找到就好了。

先砍了兩根葛藤，上次萬莫非掉下來的那堆茅草叢，已經被壓了不少，另外一邊沒動的，可以割，怕有蛇和蟲子，萬小六先用棍子在茅草叢中敲打着，再把左手握住一把茅草，用萬莫非的那個小短刀，從底下割起，割一把放一把到藤條上，看起來一大片，割起來很快的，到了萬莫非掉下來的地方，茅草上都是成了黑色的血跡，萬小六沒要，就在上面踩了踩，不知道柴刀在不在。确定沒有，又去旁邊割了，這次敲打蛇蟲的棍子，好像碰到了硬物，萬小六用棍子一扒開，果然是自己的寶貝柴刀，萬小六都想抱着它哭一把了，上次千辛萬苦過來找，撿了個人回去，這次就這樣找到了。真是太開心了，莊稼人怎麽能少了這個柴刀呢！

萬小六取過柴刀，寶貝柴刀啊。把萬莫非的短刀擦好收入刀鞘裏，綁在小腿上，開始用柴刀啦。柴刀雖然沒有短刀快，但是以前的萬小六用習慣了，用得很順手，所以速度還是很快的。

割了差不多到自己能擔回去的量，萬小六就不割了，歇了會，把那天的柴豎起來放到石頭上曬曬，這樣回頭來弄回去就不那麽重了。萬小六在這個山溝溝裏，也不知道幾點了，沒手機、沒手表的生活，也已經适應了，看太陽，大概下午一兩點鐘了吧。萬小六砍了根小樹兩頭削尖，分別插進捆好的茅草裏，一擔，就走了，茅草比柴火輕多了，萬小六的小身板還是挺得住的，這擔茅草比萬小六高出一大截子。

穿過竹林就能看到自家的小茅草屋了，家裏好像有人。萬小六換了個肩，加快腳步向家走去。

遠遠就聽見有人說話，扔下茅草快步進門。

“喲小六回來啦。”這不是村東頭的春花娘嗎，她來做什麽，“小六啊，我聽說你撿了個男人回來，我帶着我家春花過來看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沒有。”

春花娘拉着春花面對着萬小六。

“小六，你看我家春花看你一個大閨女的，跟個大男人一起也不太方便，我跟春花她爹商量，把這個小夥子接到我家，讓春花她爹幫着洗澡換衣服什麽的，大男人之間也好方便照應。”

“不用了，嬸，我大伯來給他洗過澡了，上午我給他洗了頭發。不用洗澡了。”

“這個大熱天的，不天天洗澡哪裏受得了。”春花娘說着就要去拉萬莫非。

萬小六一下子沖到她們面前，擋着萬莫非，“嬸，他很好，不用你們幫忙了。”

“小六，我娘也是想你一個孤女，想幫把手，你怎麽這麽不識好歹。”萬春花推送着萬小六，這個萬小六可是自己從小欺負到大的，還怕她不成。

“他現在不能動，萬郎中說他腦中還有淤血，如果動的話可能引起更大的出血。”

“我看他剛才還在外面坐着，怎麽會不能動。”春花不信。

“你看他手還是冰冷的。”萬小六一直知道萬莫非的手是冰冷的，抓起他的手就讓萬春花摸。

“你真不知羞恥。”萬春花甩開跟萬莫非碰到一起的手就掩面往外跑，這麽大第一次跟一個男人手碰手。

“小六，真沒想到你這樣的姑娘，一個大男人的手，想拉就拉，成何體統，我家春花可是個懂事的孩子，跟你可不是一路人。”春花娘冷哼着一聲追着萬春花就出去了。

萬小六一屁股坐到萬莫非的床鋪上。

“你說這是躺着都中槍麽？我都累死了，還搞個人來搶人，還說我不知羞恥，都跑上門要男人了！饒了我吧。渴死我了。”

萬小六倒了杯水，牛飲起來。一碗水下肚，好舒服啊。

“萬莫非，你現在怎麽成了搶手貨了，之前昏迷不醒，那天她們都來看，也沒人說要幫忙。今天看你醒了，就來搶你，你有什麽好搶的，不就是個男人麽。”萬小六又倒了一碗，邊喝邊說，“萬春花她娘沒生兒子，不會是要你當上門女婿吧？”萬小六放下碗驚奇的說道。

“你小子，長得挺結實的，這個身架骨是做事的好手，你這個相嘛……嗯也還過得去。”萬小六道萬莫非身邊，拍拍他的肩膀，揪揪他的耳朵，摸摸他的頭，“我不知羞恥，嗯，說對了，我就是不知羞恥。我去洗個手臉，就燒飯。熱死了。”

萬小六取下挂在腰間的厚手套和柴刀。

“柴刀找到了，就在你掉下來的旁邊，開心死我了，這一把刀要十文錢呢。”刀挂在門背後專門挂刀的地方，走到水井邊上，打上一桶水，倒在盆裏，閉上眼睛，屏住呼吸，五秒鐘擡起頭，用手從上往下一抹，真舒服。再用帶水的毛巾擦擦脖子、手臂，真是舒服透了，要是有淋浴再沖一個就更完美啦。

萬小六洗好臉，到房間拿出梳子，把頭發上的草屑梳理掉，再紮個馬尾盤在頭上。開始燒午飯了。

“你中午想吃什麽？”萬小六雙手插着腰問萬莫非，“算了，問了你也不會回答，要不我們吃韭菜煎粑粑，怎麽樣？”

萬小六看着閉眼躺着的萬莫非，“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同意了哈，我們中午就吃韭菜煎粑粑。”

萬小六拿着剪刀到菜地裏割了一小把韭菜，又摘了幾個紅辣椒，到水井邊洗幹淨。

用土缽挖了兩碗面粉，韭菜切成一厘米左右一段，韭菜放面粉裏，加水，和勻稱，加适量鹽，今天要做的是放鍋裏煎的，可以和稀一些。和好面，讓它醒一會。

拿出砧板，把紅辣椒切成絲，放到小盆子裏，再拍一個蒜子一小塊生姜在裏面，加上鹽，腌制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