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山雞和野兔

萬小六走在前面，到了一處小山谷裏，這裏相對來說地勢比較平坦一點，四周都是樹林，就中間那一塊地方是草地，沒長樹木、灌木。萬小六走過去就往地上一坐，往後一躺。

“哇，好舒服啊。”

“六姐桃子呢？”萬小九一直在找着哪裏有桃樹。

“那邊，下去一點就看到了。你們自己去摘吧，我要躺一下。你們注意安全。”萬小六躺在草地上閉着眼睛答道。

“莫非哥，東西放這裏，我們去摘吧。六姐，你給我看好刺猬，別讓它跑了。”萬小九把刺猬放在萬小六身邊叮囑道。

萬小六閉着眼睛揮揮手，不說話。

萬莫非看看萬小六，把東西放下，被萬小九牽着衣服走。

“莫非哥，我們沒帶東西裝。等下摘了桃子，放衣服兜裏吧。”萬小九把長衫拉起來，有個窩窩，剛好裝桃子。

萬小六覺得自己好像睡了一覺。睜開眼睛，看着萬小九和萬莫非都躺在身邊。萬小九閉着眼睛，均勻的呼吸着躺在中間，而萬莫非正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

“看什麽？怎麽不喊我，你看好像都大半下午了。你們不餓啊？”萬小六摸着自己的肚子好像在叫。

萬莫非坐起來，變戲法似的從懷裏拿出幾個紅紅的桃子，遞給萬小六。

“桃子啊？我不吃沒有洗的桃子，外面全是毛，吃了心裏難受。”萬小六沒去接。

萬莫非又往前遞了遞：“洗過了。”

萬小六不相信的眼神看了萬莫非一眼，伸手接過來。

一看，果然是洗了的，很幹淨。咬上一口：“恩，不錯，好甜。”

萬小九被萬小六的說話聲吵醒了。

“六姐，你的桃子是莫非哥上樹摘的最頂上的桃子，最大最紅，肯定好甜咯。”萬小九揉着眼睛說。

“我帶你們來的，我的功勞最大，自然我應該得最好的。”萬小六臉不紅氣不喘的說着。

“莫非哥上樹摘的功勞才最大呢，而且他還跑到那邊幫你洗了。”

“哦，那謝謝你哈。”萬小六看着萬莫非一眼說道。

萬莫非深深地看了眼萬小六。

“六姐，我肚子餓了，我們回家吧？”萬小九那可憐兮兮的樣子真挫。

“走吧，我也餓了。”萬小六不再去碰背簍。

萬莫非背上背簍，跟在萬小六身後，萬小九聽到回家，自然是高興的跑到最前面。

“六姐，這個野兔和山雞晚上吃嗎？”萬小九邊走邊問萬小六。

“吃，你說是紅燒還是炖湯？”萬小六抓着身邊的雜樹問萬小九。

“我不知道呢，沒吃過。”

“那這個山雞就炖湯吃，這個野兔就紅燒吧。不過今晚只弄一樣，随便你們兩吃什麽。”

“六姐真好。那晚上是吃山雞好呢，還是吃野兔好呢？”萬小九陷入了兩難之地。

“晚上吃野兔吧，比較簡單，明天吃山雞炖湯，我再擀點面，到時候用雞湯下面，保證好吃。”萬小六想自己到了這個世界就沒有吃過什麽營養的東西，每天都是青菜青菜的。這次能吃上山雞炖湯真是奢侈。

“就知道六姐最好了。”萬小九開心的叫着。

三個人滿載而歸。萬小六到家就坐到桌邊，倒了杯水喝起來。萬小九把他的刺猬放到屋檐下的籮筐裏，刺猬已經醒了，縮成了一團，跟個刺球一樣的。萬小九開心的用棍子逗着它。從地裏摘來黃瓜放裏面。

萬莫非放下背簍，取下挂着的山雞和野兔。看着它們發難。

“山雞要燒開水泡一下，那個毛才拔得掉，野兔等下直接剝皮。”萬小六把鍋裏添水，而萬莫非很自然的就去竈臺後燒火了。

萬小六先把山雞的脖子用刀橫着割開，放放血，再把它放到木桶裏，待水燒得差不多了，舀了一盆倒進去，拎着雞頭把雞腳放進熱水裏燙，燙個一分鐘，提起山雞，把雞腳上的厚老繭掠掉，這個只有滾燙的水燙着，這個雞腳外面的老皮才能掉。再把雞整個的放熱水裏翻滾，每處都能沾到水，一定要翻滾，否則這個雞一面已經燙爛了，另一面毛還拔不掉。就着這個滾燙的水，萬小六開始拔毛了。

“哎喲，好燙。”萬小六拔一下叫一下。萬莫非看着她，到井裏打來一桶水，拉過她的手放進涼水裏。萬小六的手紅了一片。

萬莫非不看萬小六，就半彎腰着開始拔雞毛了。

萬小六看着這個男人，久久不語。萬莫非拔山雞毛，萬小六就拿起野兔，把野兔腹部朝上，用剪刀從屁股到嘴下，全部剪開，再從剪開的地方向四肢剪開，再放下剪刀，開始剝皮了，很快，一整張兔子皮就剝下來了。

“小九，兔子皮。”萬小六一手拿着兔子一手把兔子皮遞給萬小九。

“這個兔子皮做衣服，那得要多少只兔子啊？這一個兔子皮才這麽點。”萬小九比劃着。

“你個小屁孩，要這個做衣服做什麽，別啰嗦，把兔子皮裏面朝上，攤到石磨上曬曬。我要趕緊把這個內髒弄掉，天都快黑了，我們三個人中飯都沒吃。”

萬小六手腳利索，把野兔開膛剝肚。裏面的全部沒要。清洗幹淨，拿在手裏。

這個山雞的大毛是好拔，裏面的小絨毛好麻煩，萬莫非一點點的拔着。

“山雞拿回來吧，今天不搞了，我們燒野兔吃。”萬小六看着萬莫非認真的模樣，心生不忍，這個男人，曾經也可能是衆星捧月的生活着。如今遇到自己，雖然撿回一條命，但是那曾經的生活離他有點遙遠了。

萬莫非乖順的把山雞放旁邊，把雞毛連同水一起倒掉。再打水把桶洗幹淨，就進屋了。

萬小六在剁着野兔，萬莫非在燒火。

“你去把柴棚裏挂在牆壁上的蒜子和生姜拿兩個過來，這個放些在兔子肉立面好香。”萬小六對萬莫非很自然的說道。

而萬莫非也立馬就起身去拿來了，放到鍋臺上。萬小六看着這個蒜子的皮剝了，而生姜也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