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貧道很帥

李含蘊聽了前半句就知道寧中則想說的是什麽了,當即回答道,“師娘,我的傷已經好了,明天咱們就回華山吧。”說完他見寧中則的表情中還帶有一絲憂慮,便站起了身,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師娘,我真沒事了,您要是不信我再蹦兩下給您看看?”

“哎,可別。”寧中則連忙攔下李含蘊的動作,“信,師娘信了。”

如此,便徹底定下了第二日動身返回華山派的決定。

翌日,李含蘊才知道岳不群這一次回程準備了上好的馬匹,這一次有着馬匹的助力,他們回程的時間大大被縮短了。

李含蘊驅着馬兒緩慢而行,已經落在了隊伍的最後面,比年紀最大的勞德諾還要慢。他跟在勞德諾的身後,恍然發現勞德諾騎馬的姿勢很老練,上馬的動作如行雲流水,下馬的時候卻像真正老邁之人那樣腿腳哆嗦。

這一發現,讓李含蘊又多看了兩眼,但又什麽都想不出來,只能移開目光,看向綠野。

他們此行走的是官道,道路很寬,路兩邊樹木茂盛。

李含蘊看着看着心思就飄遠了,他回想起自己臨行前壓在桌邊的字條,現在想起來真是實在不能理解自己當時為什麽會那樣做。

我到底在想些什麽……

他在心中問了自己一句,最後也沒得出個答案來。

既然做了件糊塗事,那便當個糊塗人罷。

“沖兒,你快些,別掉了隊。”前面寧中則的聲音傳來,讓李含蘊将諸多思緒壓回心間,他夾了夾馬肚,追上前方一行人。

他遙遙的回了一句,“師娘,我知道了。”

回到華山的途中并未發生什麽刺激的事情,一路上都很順利。全賴他們這一次沒有絲毫耽擱,馬力全開,終是在一個月內就回到了華山派。

一回到華山派,岳不群就把同行路上的徒弟們喊到了跟前,主要還是為了激勵起徒弟們的上進心,希望他們能早日找回下山之前習武的熱情和動力,甚至還要加倍努力。

特地留下了李含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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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含蘊看着岳不群面無表情的臉,一下子就猜到了對方要說的是什麽,無非就是之前他和粱發比武的時候,所用的方法已經偏離了氣宗的宗旨。

寧中則送走了其餘的幾個徒弟,也回來坐在了岳不群的旁邊。

李含蘊迷茫的看向寧中則,“師娘,師父……”

“跪下!”

岳不群一道喝讓李含蘊消了聲,他砰的一下跪在了地面上,低着頭沒敢繼續說話。

“擡起頭,看着為師。”岳不群嚴聲道,“之前你受了傷,師父也不好責問你,現在既回了華山,你的傷也好了。你老實告訴我,之前你和粱發比武的時候,是誰教你那樣出招的?”

李含蘊愣愣的擡起頭,看着岳不群的目光滿是真誠,“我使得都是師父您教給我的華山劍法,沒有別人教我武功啊。”

聽了這樣的回答,岳不群能不氣嗎?他怒極斥聲道,“你還貧嘴,是不是師父師娘對你太好了!”

“師兄……”總有一個人唱*紅臉一個人唱白臉,寧中則拍了拍岳不群的手,溫聲道,“沖兒,你也別怪你師父生氣。你師父也是擔心你走了劍宗的舊路,從而萬劫不複啊。”

“什麽劍宗?”李含蘊問道,“咱們華山派還有劍宗嗎?”

“哎……”寧中則卻是嘆息,什麽都不說。

岳不群也被寧中則說到的劍宗給影響了情緒,将怒氣壓了下去,問道,“你先回答我,你之前為什麽打亂為師教給你的拆招順序?”

“哦,師父我是這樣想的。咱們習武不就是為了制勝嗎,那我用蒼松迎客來破三師弟的天紳倒懸,再反用天紳倒懸去堵三師弟的後路,最後用無邊落木就可以堵住三師弟的進攻,那不就贏了嘛。”李含蘊老老實實的答道。

“所以說,這一切都只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岳不群問道。

李含蘊“昂”了一聲,“對啊,師父我是不是不該這麽做?”

“你不該是不該那樣做,而是萬萬不能那樣做,想都不能想。”岳不群臉色好看了幾分,看着辛苦帶大的大徒弟,現在還在跪着,心中也還是有些心疼的,便揮了揮手,“起來吧。”

“謝謝師父。”李含蘊麻利的站起了身,溫順的看着岳不群和寧中則。

“師娘就知道,沖兒是個好孩子。”寧中則溫柔的笑着,朝岳不群使了個埋怨的眼色,“師兄,不是我說你,之前說好了回了華山好好問好好問,結果你看看你做的,可不是冤枉了咱們大徒弟。”

岳不群在徒弟面前被妻子教育的有些抹不開臉,輕聲咳了咳開始說起了華山派劍氣宗的往事。

岳不群是氣宗的弟子,說出來的往事也是加入了對于劍宗的偏見的,稱氣宗才是正道,劍宗則是邪魔外道,走了偏路。

這和李含蘊所知道的并無差處,所以也就聽聽而已了。他雖是氣純,但并不排斥劍修,他覺得世間萬法皆為生存,殊途最終依舊同歸。

但這只是他心中的想法,是不可能在現在表露出來給人知道的。

李含蘊還是做出了一副知錯的模樣,“師父,師娘你們的意思我懂了,沖兒以後不會再胡思亂想了。這一次和費師兄交了手,深感自己平日确實懈怠了,特請師父容徒兒前往思過崖苦修,我會帶夠幹糧和水,就不要再讓師弟們送上來了。”

岳不群和寧中則對視一眼,寧中則張了張口還有些遲疑,岳不群已經點了頭誇贊,“沖兒,你有這個想法很好。”

寧中則也只能低嘆一聲,表示同意。

李含蘊笑了笑,“那師父師娘,我去準備了,明天我就上山了。”

岳不群和寧中則點了頭,讓人出去了。

李含蘊去了夥房,找到了掌勺的大廚,“曹師傅,麻煩幫我制好三個月的幹糧和清水。”大廚姓曹,膀大腰圓的,但是為人很和善。

“喲,令狐少俠這是要用來做什麽?”曹師傅問道,“什麽時候要?”

“咳,這不是出去一趟發現自己實力不足,打算上思過崖好好錘煉自己一番嘛。”李含蘊嘆了口氣,搖着頭說道,“如果可以,我明天就要。”

“明天啊……時間有點緊,我讓夥房裏的崽子們加把勁。”曹師傅思索道,“可能還要下山采購一部分才夠。”

李含蘊也不勉強,“實在不行就先給我準備一個月的,我吃完了再下來跟師傅您讨。”

“一個月行,行行行。”曹師傅滿口應道。

“那好,我明天早上過來取。”李含蘊笑道,揮了揮手拜別對方。

李含蘊回了房就開始收拾衣物,山上溫差大,還是帶幾件稍微厚的擋擋風,他自己不備好,寧中則見了也會準備的。

雖然他有一個外觀商城,一個隐形的衣櫥,裏面有很多狐裘大衣披風,但是它們太華麗了,根本不是華山派能出資購置的起的哇。

翌日,李含蘊起了個大早,天剛蒙蒙亮就已經穿戴整齊了。

打點好一切,李含蘊背着重重的行囊上了山。

他這一次上思過崖是真的打算苦修一番,把自己的經脈練的堅韌一些。雖然還沒有想好該怎麽破後而立,但是前提工作得先做好啊。不然到時候一切都沒準備好,就突然受了個重傷,那他豈不是白和孫遙黎打好關系了。

李含蘊就在思過崖洞中的石床上打坐,停下來就吃點幹糧,吃飽喝足了就繼續練,根本就不需要睡覺的。

內力走完全身比睡一覺醒來還要清醒。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李含蘊也根本分不出到底過了幾天,只能從帶上來的幹糧來計算大概是過了半個月。天亮他在練功,天黑他還在練功,到瓶頸了,他就起來到外面運用內力練習劍法,直到內力都被消耗掉再重新進去打坐。

他幾次來思過崖,自然也是知道這山裏還住了一位老鄰居,但是既然對方不主動來找他,他也不會犯傻去招惹人家。

一問起來,他是怎麽知道這山裏還有個人,他根本答不上來。既然這樣,又何必給自己添麻煩。

不過他總是運功狀态,風清揚也不會離的很近,畢竟哪怕他現在內功比不過對方,可是人只要一旦運起內功心法來,他對周圍的感知能力總會被大大增強,所以即使是風清揚也不願意冒險深入。

風清揚只是想找個傳人,但像他現在這樣并沒有露出多少在劍術上面有什麽天賦的,風清揚應該是不感興趣的。

他是這樣猜測的,直到他這天從打坐中睜開眼,他察覺到崖上有輕微的腳步聲。

李含蘊又傾耳仔細聽了聽聲音,歪了歪腦袋,這吐息不像是個老年人該有的,難道是師弟們上來看他了?

他又自我否定了,不可能是他的師弟們,畢竟那幾個小崽子輕功還遠遠沒有這樣好。

那會是誰呢?

李含蘊起身屏息往洞口走,在距離洞口還有兩三步地方拐了個身藏在了一塊突出的大石後面。

來人露出了真面目。

“費……彬。”李含蘊目光鎖在費彬身上,哪怕對方蒙了面他也認得出來,他自來到這個世界裏還是第一次受傷,在這個人手中不得不受的傷。

他從角落裏竄出,讓費彬失了先手。但李含蘊是上來苦修的,他并沒有帶兵器上來,所以偷襲得手後他就越出了洞口。

費彬緊随其後追出,惡聲道,“小子,這回你只有一個人了吧,乖乖給我徒弟們償命吧!”

李含蘊倒退到懸崖邊緣,側眼瞟了眼後方懸崖,眸色冰涼的看向費彬,“是誰告訴你我在思過崖的?”

“哼,我是在山下聽你的幾個師弟們說的。”費彬哼笑道,“這次讓你試試真正的大嵩陽掌!”

作者有話要說:

氣小純:丐幫,不管是八層丐還是一掌丐,曾經我都能把人控成雕像。

噫,唱*紅怎麽了也被口口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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