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貧道很帥

上黑木崖的路只有一條,除非是輕功卓絕之人從後山懸崖直接飛上來, 否則想要到黑木崖上只能聽從日月神教的規矩, 蒙耳遮眼通過人力纜車上升到黑木崖。

因為人力有限, 每次乘坐“電梯”的最多僅兩人,多的人就要等下一趟了。

李含蘊作為教主親自帶着的人, 自然是不需要被蒙耳遮眼的。先前幾個月給東方不敗買的女裝,都是讓教衆下屬去購置的,他自己并沒有離開過黑木崖。

剛談戀愛, 兩個人自然是想要無時無刻不黏在一起的, 就算不為了促進感情, 那也要為了互相加深了解而常呆在一起,自然是不願意為了這點小事而分開的。

李含蘊站在這“電梯”裏, 頓時覺得日月神教的人挺聰明的, 果然是不能小瞧了古代人民, 其發明和奇思妙想不比現代人差呀, 甚至說比現代人還要聰明些。若不是受時代因素,現代人到了古代估計還沒有古代人能幹, 而古代人一旦接受了現代教育, 部分人應該比現代人發展的還要好吧。

而現在, 省時省力,比花大半天功夫爬個山要快多了。

曲洋果然回了黑木崖,也正是來找東方不敗的。李含蘊和東方不敗兩人回到黑木崖, 李含蘊将手上事物在房間裏放好,東方不敗換回了正裝, 就聽到教衆來報,說曲長老求見。

“教主,這位是……?”曲洋躬身向東方不敗問好,看向教主身邊的李含蘊,問道。

東方不敗側頭看了眼李含蘊,“本座愛人。”他一語帶過,問曲洋,“曲長老久不回神教,本座都快以為曲長老已經忘了自己是日月神教的人了?”

“教主說笑了。”曲洋尴尬的笑了兩聲。

“這次回來,打算待多久?”東方不敗彎了彎唇,揚聲問道。

曲洋垂下的手捏成了拳,“教主,屬下這幾年一直在尋找嵇康所作《廣陵散》,前不久得到一個消息,說有地方出了《廣陵散》的殘卷,我已決定前往,如果真如傳言所說,确有其物,我打算憑己身之力将其複原。此次一去,恐怕要許久不得回來,心中唯一放不下的便是我那孫女非非。”

“非非怎麽了?”

曲洋嘆了口氣,“非非她爹娘死的早,從小就跟着我,聰明伶俐,雖偶有調皮之處,卻也是孩童心性。我一生飄揚于世,居無定所,也連累了非非,跟着我這個老頭子天南地北的到處亂跑。現在她年紀也大了,也該找個地方将心定下來,不再咋咋呼呼,所以這次我就不打算帶着她一起去了,就勞煩教主多多照顧。”

“爺爺——”曲非煙從門口跑了進來,“爺爺你這說得什麽話呀。非非跟着你照顧你,那是非非的福分,如果不是爺爺非非早就不在人世了。”

李含蘊近處瞧着曲非煙,小小的一只,年紀比岳靈珊還要小些,大約才八九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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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非,你又不聽話了?”曲洋摸着曲非煙的頭,“你已經不小了,再跟着我這個老頭子成什麽樣子,再不收收心學點學識穩定下來,哪還有點女孩子的樣子。”

“爺爺,非非不喜歡那些,非非就喜歡跟着爺爺到處跑,外面的風景可美了。”曲非煙噘着嘴,試圖說服曲洋,“您就讓我跟着您吧,您也說您年紀大了,身旁不得有個照顧的人,端茶遞水呀。”

“指望你?”曲洋一聽笑了,點了點曲非煙的額頭,“羞羞臉,好意思說,哪天不上外面玩到天抹黑才回來,回來還一身髒兮兮的,像個小乞丐。”

“那、那非非年紀還小嘛。”曲非煙不服氣的辯解,歪着頭瞅着曲洋老半天,突然眼珠一轉氣哼哼的說道,“我知道了,你就是想跟劉伯伯兩個人一起去外面玩,嫌我這個小丫頭擱在中間礙事!哼!壞爺爺!”

“啧,小小年紀,胡說什麽?”曲洋虎着臉教訓,“什麽劉伯伯,別亂說。爺爺那是去幹正事,我一生的追求就是找到《廣陵散》,看看是不是如傳聞中的那樣令人驚豔。”

“哼!”曲非煙跺了跺腳,輕哼一聲,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是無力改變自家爺爺的決定了,于是軟了軟聲調,“那爺爺,你得要記得回來看非非啊。”

“好,乖。”曲洋笑道,輕拍了拍曲非煙的背,“去玩吧。”

曲非煙點了點頭,又巴巴的多看了兩眼曲洋,才轉身離開了。

曲洋聽着腳步聲到了門口就消失了,便猜到人又躲在門口偷偷聽他們說話了。他嘆了口氣,“還望教主成全。”

“若不是非非心直口快,本座還不知道有一個‘劉伯伯’這樣的人物存在啊。”東方不敗冷嘲道,“曲長老知道欺瞞教主所犯何罪嗎?”

“教主恕罪。”曲洋察覺到東方不敗的氣勢,跪拜下去,“屬下是覺得這實在是微不足道,不足以驚動教主,才未提及。”

“那,那位‘劉伯伯’是何許人?”東方不敗也只是吓唬吓唬人,畢竟他也知道曲洋的性格,是不會做出背叛神教的事的。

“他是我生平唯一知己,我們以樂會友,以樂相交,從未有過透露神教信息的地方。劉賢弟雖然是衡山派莫大掌門的師弟,但是一貫來不注重江湖之事,只對這琴樂之事感興趣。”曲洋說到好友,口中滿滿都是對好友的稱贊。

“此次本座就饒過你,倘若日後被本座發現,你所言非真,本座絕不饒恕。”東方不敗給予警告,曲洋從未做過出格之事,他便給對方一個面子,不去理會。他擺了擺手,讓人離開,“下去吧。”

人走後,東方不敗內力湧出,将門關上。

房內燈火燭明,橘紅色的色調看上去很是溫暖。李含蘊收拾了個棋盤出來,在上面碼好了棋子,“天色還早,我們手談一局如何?”

“好。”

棋盤上雙方交戰,兩人都不是沖着勝負去得,見棋如見人,一人棋子細如雨,将整局棋的走向都了然于胸,一步步誘敵深入,待敵方尚且恍若未知的時候就已将後路一一封死。一人置死地而後生,親涉險地,棄車保帥再聲勢浩蕩的卷土重來。

一局棋,将兩人的性格顯露無疑。

越是看似簡單随和的人,下手就越不留情面,越是看似乖張孤僻的人,下手卻越存有後手。

“我輸了。”東方不敗很果斷的承認了自己的失敗,就憑李含蘊那一手控局之力,要不是對方手下留情自己早就被殺了個片甲不留。

“幸好我們不是敵人,不然我可就頭疼死了。”東方不敗不禁喟然一句。

李含蘊将棋子歸納好,擡眼笑道,“我可舍不得和你做對手,傷了你心疼的還不是我自己。”

“當年第一次重逢見你受傷,我就恨不得提劍去把傷你的人給宰了。”李含蘊搖了搖頭,“說來怪慚愧的,我當時要真去了,恐怕報仇不成,自己倒是得把命送過去。”

“我心想,我費了老大勁才把人養的白白胖胖送走,哪個人敢把我救回來的人給打成那樣,慘兮兮的看着就跟要斷氣了一樣。”

東方不敗撇嘴,“過了啊,你戲過頭了,哪有你說的那麽誇張啊。”

李含蘊心疼的嘴臉一收,“我當時确實是這樣想的,覺得你太慘了,我一定要對你好一點。”

東方不敗哭笑不得,“那你還把我騙了個團團轉,要不是我聰明,可不得給你騙一輩子啊。”

“打住。”李含蘊豎起食指,“噓——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不說了。”

“還要不要臉了,臉皮真厚。”

李含蘊摸了摸自己的臉,“不行不行,臉還是得要的,這麽好看的臉要是沒了我得哭死,連到手的媳婦都得跑了。”

真是說胖這人還喘上了……東方不敗面露嫌棄之色,“本座要是早知道你是這樣性格的人,本座就……”

“就怎樣?”李含蘊笑着問道。

“就早點表白了。”

李含蘊心動不已,起身将東方不敗攔腰抱起,“今天的教主,嘴巴也挺甜的呀,我得嘗嘗。”

……

“李道長,請問你和華山派有什麽關系?”

李含蘊駐足,回頭看向把他喊住的人,是他來到黑木崖上見到的第一個日月神教的人,對方好像是說自己叫,楊……蓮亭?

名字怪熟悉的,好像記憶裏有過這樣的人,不過他不太記得了。

可能人身份太低,不足以讓他記憶深刻吧。

“楊總管?”李含蘊疑惑的開口,“我和華山派?”

“是。”對方點頭。

李含蘊挑眉問道,“不管我和華山派有沒有關系,教主都不在乎,楊總管來過問,是不是有些不合理呀?”

楊蓮亭斂下眉目,沉聲道,“屬下是聽大有說的,您似乎知道華山派有一個和大有同名同姓的人?屬下只是關心大有,才有此一問。”

“啊,這樣啊。”李含蘊點了點頭,悠然說道,“我也只知道華山派有個陸大有,是令狐沖的跟班,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

他嘶了一聲,“莫非這其中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謊話張口就來。

楊蓮亭皺起了眉頭,“那位……令狐少俠,李道長了解嗎,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李含蘊狐疑的盯了楊蓮亭一眼,暗想:這人不是關心陸大有嘛,怎麽又問起令狐沖了。被人問起他扮演的人是個什麽樣的人,他怎麽覺得怪怪的呢。

他該怎麽回答?感覺不管怎麽回答,都像是在自賣自誇。

怪不自在的。

作者有話要說:

氣小純:怪怪的……嗯,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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