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陸清嘉在成為恐怖游戲玩家那一刻,就做好了有朝一日會跟前任狹路相逢的準備。

雖說現在的他倆的級別差距可謂隔着天塹,但陸清嘉本就是抱着成為超級玩家的念頭涉足的,如果自己能活着,那麽就是早晚的事。

當初那事翻車後,雙方糾纏未果,最終達成的默契是陸清嘉不能出現在他面前。鑒于那家夥行動範圍太廣,現實中的物理距離對他毫無意義,因此陸清嘉活動範圍便有限,三年來龜縮在一定區域內。

陸清嘉雖然還是新人,但對游戲的一些規則卻并不陌生,當然這得益于他刻意的套話。

他是知道新手和超級玩家幾乎不可能有交集空間的,因為副本難度不一樣。游戲絕不會安排玩家進入超出能力極限的副本。

而且每一個場副本,不論游戲裏渡過多久,現實消失的時間永遠是兩秒。

兩秒,只要進入隐蔽的空間,做好安全防護,被人察覺的概率為零——這個規則也是陸清嘉當初深惡痛絕的,但如今自己成為玩家卻很便利。

陸清嘉本着低調發育的願景,想着即便撞上的時候自己實力仍然無法與之對比,但那時候應該多少有點逃竄的本錢了。

可萬萬沒有想到,這他媽才第一個副本,第一個新手副本,就被當場撞到。

陸清嘉首先懷疑游戲搞的鬼,畢竟這貨蠢歸蠢,但自己的過去和來路應該是門兒清的。

恐怖游戲這會兒仿佛正在津津有味的吃瓜,聽到腦海裏傳來質問。

立馬一吐瓜皮道:“別賴我啊,打小報告這種事我從不幹的,也不打聽打聽。”

“想當初我手裏一個玩家背着他姐姐進入游戲,最後他姐發現了苗頭,偷偷僞裝跟進副本裏逮人,我跟那玩家關系那麽好,都愣是沒有給他丁點暗示的。”

說着還滄桑道:“當時他挨的那頓毒打,唉~~可憐吶。”

陸清嘉都氣笑了:“傻逼你在我面前裝什麽蒜?那事稍微有點牌面的誰沒聽說過?”

“不就是某些狗跟人竄通隐瞞,被發現了夾緊卵蛋吓得差點漏尿閉嘴賣隊友嗎?你說那頓毒打少了你自己嗎?”

游戲:“……”

咽下一口老血,暗罵某人什麽都跟對象說,又自覺丢臉生硬轉移話題道:“唉你怎麽突然這麽會說髒話呢?”

接着畫風一轉:“嘿嘿,還挺親切的。”

陸清嘉:“……”

媽的這種游戲是怎麽茍到現在還成為行業第一的?

不過這也讓陸清嘉意識到,應該确實不是游戲搞的鬼,那麽便只有一個可能了。

他倒吸一口涼氣,那變态到底在他身上做了什麽?消失兩秒都能被定為到?

一番激烈的心理活動下,實際上外面的時間才過去兩秒。

被一把拽出來的郝經理都沒發完懵。

反應過來的他彎曲着指甲撓在櫃門上,嘴裏發出嗬嗬的帶着焦煙氣的笑:“躲什麽?這麽害怕我呀?”

陸清嘉一個激靈,剛剛是受驚過度,這會兒才反應過來。

他幹嘛把郝經理攆出去?直接在櫃子裏幹掉,那麽他的個人支線也就完成,可以脫離游戲了,總比躲在櫃子裏靠譜。

于是他敞開櫃子一條縫,這請君入甕的架勢讓被燒得焦黑的郝經理有些不理解這人到底是個什麽心态,但報仇是一定要的。

郝經理順勢往裏面鑽,裏面突然伸出一道繩索圈住他的脖子,迅速往裏面拉。

一股焦灼窒息的感覺傳來,滅頂的恐懼感淹沒郝經理,與當初被活活燒死的絕望重疊,像是要經歷第二次死亡一樣。

“這是什麽?不要——放開我,啊——”

眼看就要被那兇器拉進去,背後突然傳來一股巨力,生生将郝經理拉了出來。

劫後餘生的郝經理回頭,便看到一個帥得男人見了都合不攏腿的哥們兒。

冷峻的五官,爆炸的氣場,渾身上下無不透着令人戰栗的氣息。

加上對方剛還救了自己一命,如果這是游戲界面的話,估計能聽見郝經理的好感度加一百的提示。

對方皺着眉頭,一開口,聲音也好聽到爆炸:“拉一坨烤焦的肉沫進去幹什麽,想屯吃的跟我打持久戰?”

嘀咕了一句,接着才一臉興味和攻擊性對着櫃子裏的人喊道——

“陸——清——嘉——”

“我說過什麽來着?不是讓你不準再出現我面前嗎?”

陸清嘉将櫃門拉緊,本意是想裝死,可聽了這話聯系起自己的推測,刺頭本性上來了——

“嚯!這種小破酒店不是不符合您大少爺的下榻标準嗎?怎麽?突然想體驗世間疾苦呢?不該你來的地方你來,這到底是我的問題還是你的問題?”

鐘裏予都給氣笑了:“你不知道這是哪兒嗎?處心積慮這麽多年,如今算是得償所願了吧?闖我地盤還怪我巡視得太巧妙,我看起來是這麽好說話的人嗎?”

“那是,游戲副本千千萬,咋就這麽巧呢?兩秒的偷渡空檔您都能掐準了,你咋對我一舉一動這麽清楚呢?”陸清嘉道。

鐘裏予被戳穿了有點挂不住,但嘴上仍振振有詞道:“少廢話,別躲在裏面不出來,既然破了禁,你就得給我受着。”

陸清嘉拉緊裏面的扣鎖,用實際行動回答對方的話。

鐘裏予冷笑一聲,回頭對郝經理道:“你,去給我拿把刀或者鋸子過來。”

郝經理才差點被殺,這會兒對陸清嘉忌憚非凡,見眼前的大佬要動手,自然是巴不得。

立馬應了一聲就往外跑。

鐘裏予一副‘看到沒?我沒有開玩笑’的架勢:“還不出來?一會兒你想出來可就由不得你了。”

回應他的是一陣沉默。

鐘裏予啧了一聲,正要接着放狠話,一旁遞過來一把電鋸。

電源還是開着的,正飛速旋轉發出滲人的嗡嗡聲。

郝經理一副邀功的表情:“哥,使這個,這個好使,只要順着櫃子據過去,保管裏面那孫子被鋸成兩截。”

空氣突然陷入安靜,維餘電鋸的轟鳴。

郝經理面露期待的看着鐘裏予,結果對方突然伸出手,無視高速轉動的電鋸殺傷力,一把揪住鋸齒将其捏成一坨廢鐵,殺傷力巨大的電鋸在對方手裏比一張A4紙還不如。

電鋸發出兩聲悲鳴後報廢,郝經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反手一巴掌抽飛。

捂着嗡嗡作響的頭,擡眼便看見對方臉色陰沉道:“誰讓你拿這玩意兒的?”

郝經理委屈:“你不是要刀鋸——”

“手動和電動的能一樣嗎?”鐘裏予罵罵咧咧:“電動的多危險你知不知道?”

“雖然大爺我手穩,偏差是以微米計算的,可萬一呢?萬一傷着人呢?”

“媽的傻逼做事就是不靠譜,難怪每年世界上那麽多作死的意外發生。像我,就從來不幹危險的事,凡事安全第一。”

郝經理都被說懵了:“您不是要收拾他嗎?”

“那收拾不也得按步驟來?一上來就來硬的那成什麽野蠻人了?”

郝經理看了眼地上皺成一坨的電鋸,不敢說話。

鐘裏予卻一副懶得跟蠢貨計較的樣子,擺了擺手:“算了,再去拿把鋸子來,這次別拿錯了。”

片刻後鋸子拿回來,鐘裏予指揮他對着衣櫃最上面一角:“把那兒鋸開。”

郝經理看來眼他的比劃,就相當于給盒裝牛奶的剪個開口而已,以陸清嘉的體格,這會兒就是伸長四肢都傷不了他分毫,不知道震懾意義何在?

最窒息的是邊鋸的時候,鐘裏予還在跟裏面放狠話,郝經理都聽不下去了。

您的行為好歹對得上你話裏兇狠的萬分之一?

郝經理鋸完爬下衣櫃,見被裏面徹底無視的鐘裏予終于發火了。

是雙重意義上,因為他的手掌上出現了一簇藍色的火焰,光是看過去就讓他這個鬼魂感到徹骨的震懾力。

對方冷笑:“不出來是吧?我看你能在火烤下撐多久。”

郝經理頓時一掃剛才的郁悶,興奮的看着他,總算動真章了。

藍色的火焰靠近櫃子便蔓延開來,整個櫃子被明火包圍,看着聲勢浩大。

郝經理看得解氣,又有些不解的問道:“哥,您既然決定燒他,那讓我給櫃子開口幹嘛?”

對方瞥了他一眼,用最理所當然的口氣說出了最讓人無語的話——

“不開個口怎麽透氣?燒起來空氣變稀薄人在裏面出了事怎麽辦?”

郝經理:“……”

成,成吧,反正火這麽大,沒一會兒也該烤成焦炭了。

果然那人對着櫃子裏道:“知道我不是開玩笑的了吧?怎麽?還不打算出來?”

裏面回應的照樣是一片寂靜。

眼看火勢越來越大,鐘裏予臉色越發難看,最終僵持了幾十秒。

只得伸手一揮,火焰頓時消失無蹤,他咬牙沖着櫃子道:“行,算你有種,居然這樣了都咬死不出來。”

火焰消失的瞬間,郝經理看到櫃子完整如新,看來這火焰并不破壞物體表面。

但他忍不住摸了摸櫃子上的溫度,險些破口大罵。

好麽,看着燒得那麽厲害,結果連他平時洗澡水的溫度都比不上,更不要說櫃子裏面是個什麽感受了。

這會兒外面天寒地凍的,暖氣也随着衆鬼複蘇失了效,這麽看起來櫃子裏暖烘烘的又能透氣,怕不是舒服得能昏昏欲睡。

他忍不住看向那氣急敗家的哥們兒,只想說你擺這陣勢到底想幹嘛?

抽出四十米長刀切蛋糕給姓陸的吃嗎?

結果還沒完,見裏面根本不搭理,鐘裏予踹了踹郝經理:“你,扛着櫃子咱們上天臺。”

說着咬牙:“我把櫃子從天臺踹下去,看他出不出來。”

郝經理已經累了,他哭道:“哥,哥您好歹看看你這一身腱子。”

“這衣櫃又沒法上鎖,姓陸的頂多從裏面拉着環扣,您單手就能把櫃門拆下來,折騰這麽多有必要嗎?”

鐘裏予一副喽啰怎能理解大佬的格調,嫌棄道:“那多便宜他?那顯得我多沒牌面?”

“震懾和恐怖要并行才能達到威懾的效果,簡單粗暴的劈開櫃門傻子都會,我為什麽要跟傻子相提并論?”

郝經理喘着氣總算将櫃子抗上樓頂,期間那人還跟在自己後面,生怕自己力氣不行櫃子掉下去一樣。

郝經理總算明白了,他不該指望別人替自己報仇的。

于是道:“可櫃子裏那孫子已經把您當傻子了,他都睡着了。”

“什麽?我聽聽!”鐘裏予貼上櫃門,果然聽見裏面傳來細微的鼾聲,聽着睡得還挺香。

他臉上露出姨母般的笑容,頓時遭到郝經理的指責:“你笑啥?”

“那孫子舒坦成這樣了你笑啥?你放的狠話呢?”

鐘裏予表情立馬一緊:“放屁,老子心裏的火都要蹿出來了你說我笑,打量這裏沒鏡子可以随便造謠對吧?”

“您,您高興就好。”郝經理被對方炸裂的自我催眠給吓退了。

他道:“那要不要給這孫子來點教訓?他不是睡嗎?咱就這樣踹他下去。”

鐘裏予立馬一副光明正大的表情:“哼,小人才做趁人之危的事。”

“他睡了也總有醒的時候,我又不趕時間。”

“我趕吶!!!”郝經理崩潰道:“哥我這兒的輪回已經快打破了,姓李的還有姓汪的被騙回來事情就了解了,我時間不多了啊。”

鐘裏予這才眉頭一動:“你這麽一說,我倒是好奇他怎麽通關的,聽起來評價不錯的樣子。”

說着手一揮,眼前竟然出現了陸清嘉一行從進入副本之後的通關畫面,像小型全息投影一樣,原封不動的還原了幾天的時間。

只不過播放速度很快,起碼是正常的兩百倍。

于是鐘裏予看到陸清嘉各種撩撥人妻,各種挑逗女孩兒,各種利用美色走捷徑。

整個人氣得渾身發抖。

然而就在此時,身後的櫃子突然開了一道縫,一條繩索甩出來套上郝經理的脖子,又瞬間通電,激光刀一般瞬間切下郝經理的首級。

鐘裏予反應過來要阻止他登出游戲,卻只聽到對方最後一句——

“鐘野,你個傻逼,有種下次別靠作弊。”

作者有話要說:

鐘裏予,愛稱鯉魚,黑稱野哥,污稱綠哥(裏予綠)。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